《行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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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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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将一到,士气大振。

    整个信北州的南端都被乾元军的气焰所覆压,军贵有势,一旦势不可挡,就令人望而生畏。而等容越抵达时候,情形立刻不同,梁千烈是外攻,容越却是内击,更有迟衡振奋军心,三人几乎是以夹击之势吞噬了郑奕军的玫崖等城池。

    话分两头说,郑奕军当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失了御海,魏禾占立刻引了别处的援兵来攻,而霍斥领着兵士驻镇御海,只守不攻,生生打成僵局。颜翊占鱼跳湾,也并不继续向北,只是死死驻扎在边线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此一来,两军在信北州又成了僵局,只不过乾元军的战线向北推进了数百里,先前被压制的劣势一朝翻转。

    一静,一动,两相呼应。

    玫崖一拿下,梁千烈立刻占领,不再行兵。

    而容越则领兵再度向西,向西即越过了信北州抵达了淇州边境。

    当身处淇州边界的岑破荆听闻霍斥发起攻击时,他就知道迟衡动手了,饶是如此,数天后听说霍斥把御海拿下还是吃了一惊;数天后梁千烈又把玫崖拿下,他几乎是倒吸一口气。他还记得不到一个月前迟衡匆匆的来,匆匆的走,走的时候也就说让他继续撑的话,还玩笑地说三个月。

    迟衡太快了。淇州一线,岑破荆越加迅速部署。

    六月下旬,天气炽热无比。

    而淇州的第一仗是淇州绿林岗,早在迟衡到达之前就掀起了一阵一阵激烈的交战攻击。

    争夺绿林岗的郑奕军主将是殷兴运,乾元军的主将是辛阙和景朔。

    景朔得了岑破荆攻击的命令,也知梁千烈那边兴起了猛攻,所以趁势数次发起攻击,这种攻击灵活且只攻一线,将四周的郑奕军都吸引而来。

    在迟衡和容越率军赶到时,第五次攻击才结束。

    辛阙见了迟衡,还是没心没肺的亲近,他生得浓眉大眼,身材健壮,兴高采烈扑上来,一个用力的熊抱迟衡接都接不住。辛阙抱紧迟衡双目炯炯有神:“迟大哥,我都不敢信,你竟然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打仗的。”

    辛阙双目发亮:“殷兴运都被我逼得不敢出阵了!大哥要看的话,我还得让景大哥把他激出来才行!”

    论单挑的功夫辛阙无人能及,轻轻松松就能将人砍下,迟衡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惜,他的脑子就是缺一根弦,所以迟衡让景朔跟辅佐他。所幸的是,辛阙特别听景朔的话,所以每每是景朔运筹帷幄,辛阙依他的计谋去攻去守,二人无往不利,辛阙也可算威震一方。

    迟衡很欣慰:“有景朔在我什么都不操心。”

    辛阙闻言高兴坏了,还要拉着迟衡看自己的军队。

    景朔则一如既往地微笑,两鬓的发丝柔柔地在两侧,温和无双。迟衡知道,去培植一个人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和精力,若没有景朔,就没有辛阙。而辛阙,一旦被攻陷,就无比忠诚,看到二人亲近如一人,迟衡想再没有更适合的关系了。

    迟衡笑问景朔:“据我所知,从六月之前你们一直是守?据我所知绿林岗不难攻克!”

    景朔道:“绿林岗一带,就算攻下来,若两侧没有跟上也会很快失守,顾忌到西边的岑将军、东边的梁千烈将军都被牵制,一旦不慎甚至会给郑奕军攻击的突破口,所以我们严防死守。但如今梁将军那边兴起攻击,我们就必须迅速攻下,岑将军才可能把淇州东线全部提起来。”

    迟衡笑道:“景少卿果然洞若观火,我就知道这里你最合适。”

    “将军过誉了!”

    “什么时候攻击、攻到什么地方为止最难把握分寸,景少卿拿捏火候到位。不知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景朔沉吟片刻后回答:“这要看迟将军准备从哪里兴起总攻,如果从绿林岗一路攻下去,往东可围攻整个淇州东部和信北州;但我觉得迟将军的意思,应该是从岑将军驻地攻入,这样可连横安州的力量,甚至借势到西域的兵力,径直威胁到京城。这一条线虽然艰难,但更为直接,且攻的是郑奕军重地。”

    迟衡点了点头,赞许地说:“正是如此!但不能让郑奕军知道,我们必须使个迷魂阵,让我们不知道我们会从哪里下手。”

    景朔了然:“你是期望我和辛阙一路攻下去吗?”

    肆无忌惮的攻击可以吸引淇州的一部分兵力,误导郑奕军,以为乾元军主战是信北州,同时也缓和岑破荆的压力。当然,这无异于将辛阙的整支军置于险境,辛阙和景朔一路北攻,在合适的时候转向东边的信北州,如此一来可和梁千烈的兵士相接。

    等战策部署完毕已是深夜。

    景朔按了按颈部,笑说:“我一直很纳闷迟将军的部署并非最严密的,但就是特别管用。”辛阙见状腻过来,很自然地替他揉了揉,结果手劲太大,景朔直皱眉,又直笑。

    辛阙接话:“迟大哥的部署就一个字:快、猛。”

    那是两个字。

    辛阙咧嘴一笑:“我们一快,郑奕军连挡的时间都没有,哪还空想,是吧?攻击再一猛,直接拿下了,他们就耍花招也来不及。”

    容越笑着加一句:“你忘了最最重要的,能快、能猛最要紧的是基础结实。你迟大哥在边境压上了所有的重兵,用了四个月来试探安州这一整条线,并适时调整部署,才有了现在的快和猛。”

    夸来夸去,还是跨到自己头上了。

    迟衡拍拍辛阙的后背:“接下来就看你和景少卿的了。”

    辛阙亲热地将景朔的肩膀一搂,眼睛笑成一线:“大哥尽管放心,我一定打郑奕个落花流水!”

    景朔道:“辛阙,迟将军一连几天没有休息,你赶紧去都安排营帐。”

    辛阙却不愿意,说好久没有跟迟衡待一块儿了。

    迟衡看他一副急于倾诉的面容,笑着让容越和景朔先走。果然辛阙就憋不住了,一双炯目发亮满含期盼,抑制不住笑开颜,拿起一壶酒倒上:“迟大哥,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过年时你也忙得不见人。”

    想起过年那些破事迟衡轻声说:“辛阙,对不起。”

    辛阙一愣,神色一黯,而后反而安慰你道:“迟大哥,我都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也不是迟大哥的错,要怪就怪郑奕和宇长缨,还是郑奕军的那些狗将!迟大哥,你别难受,我姐下辈子肯定能投了个好胎!”

    他想起那个总黏着辛怜的小孩,转眼间对生死都能看得开了。不管愿意不愿意,老天爷都会迫使你接受不愿意接受的现实。迟衡心中的内疚,一直无处可遣,在辛阙刚才朴素的话语中,终于得以释怀。

    。

    作者有话要说:此图可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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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二八八

    【第二百八十八章】

    辛阙给迟衡灌了一杯酒说;“迟大哥,听说你去找钟序大哥了,你也要想开一点;没有钟序大哥;没有朗将;至少你还有燕行大哥,还有我们这班跟着你的兄弟还有乾元军这么多人呢……唔;我也好久没见燕大哥了。”

    迟衡呆了一呆。

    燕行离开自己都两年多了,辛阙征战在外,不知道也难怪。迟衡笑了,喝了一口茶;“燕行啊,嗯;怎么,你找他,有事?”燕行就是惊鸿照影的一瞬,想想都跟一场梦似的——难不成要跟梦去计较得失吗?就当天亮就没有踪影的春|梦好了!

    辛阙不好意思地说:“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对不起燕大哥,想跟他说声对不起,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没机会。迟大哥,喝酒。”

    数杯下肚,肚子火烧火燎。

    迟衡心想不妙,酒劲太邪乎了。只听辛阙得意地说:“他们都说大哥你千杯不醉,我这酒是攻打玢州时抢来的贡酒,皇帝喝的,保管什么人都得醉上一醉,我藏了一年了。景大哥猜得对,他说你一定会来的!”说罢过来搂着迟衡的肩膀强行又灌了几杯。

    迟衡对辛阙一向纵容,也不推辞,心说醉就醉,有什么要紧。而且辛阙看上去虎气森森,但其实比常人愚钝,要不是有一身蛮气做掩饰,早叫人欺负了。迟衡一边喝一边问他战事,辛阙应答自如,远非以前的鲁莽可比,问着问着迟衡就笑了:“还是景朔厉害,愣是把你给驯服了。”

    不止是驯服,而且训成一员大将。

    他一直愧对辛怜,想栽培辛阙,奈何辛阙生性单纯,后天又养得任性鲁莽。所以他考虑再三让景朔辅佐辛阙,也是私心驱使,所幸辛阙也没让他失望,堪称一员虎将。一高兴手里就停不下来,一杯,又一杯,没多久,迟衡撑不住了。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花,一个辛阙变成了七八个,说话声音都远了似的,但他心里高兴。

    赞了辛阙赞景朔,迟衡话都说不利索了。

    辛阙咧嘴一笑,凑到迟衡跟前,低声说:“迟大哥,我可喜欢景大哥了,你教教我呗,他们都说你在床上功夫特厉害!”

    迟衡一口酒喷出:“哪个混蛋说的?”

    “行了你就别装啦,我又不是没见过,就是你和燕大哥做的那事儿。燕大哥会飞檐走壁,不也被你压得翻不过来,迟大哥……”

    迟衡醉得坐不住,把手一撑,斜着眼瞅辛阙:“你小子,看上谁了?强取豪夺的事别胡来啊!”

    辛阙腻过去,扶住迟衡的腰抗|议:“哪有,我才不会犯军纪。”

    “那你想压谁?”

    辛阙嘻嘻一笑心无尘芥:“迟大哥……他不让我说。”

    迟衡醉酒的脑子迟迟钝钝地也想起了一个人:“该不会是景朔吧?哈,你小子可别胡来,他要了翻脸,连我都没法子。我说,你喜欢他什么?”

    辛阙认真地说:“什么都喜欢,他的腿可滑了,摸一晚上都不嫌烦。”

    迟衡哈哈地笑出声:“都这份上了我还能教你什么呀!”

    “景大哥嫌疼。”

    迟衡笑得嘴巴都酸,撑着下巴,斜靠着床:“你下手轻点儿不就行了,多摸一摸,多亲一亲,不行的话你就让景朔自己动,轻了重了他自己来——这种事也要迟大哥教吗?”

    辛阙转念一想,压低了声音:“大哥,你等一等。”

    说罢跑出去。

    迟衡很快就浑浑噩噩,脑子里不停地回旋出“腿可滑了”,那是谁的腿,纪策的腿,欣长笔直,喜欢绞在一起,自己挤都挤不进去;骆惊寒的腿,面对面抱着时爱撩自己的腰;石韦的腿,越压越带劲,有力,够劲……迟衡敞开衣裳,热气向外散发,眼前晕开一阵阵的酒气,迷迷糊糊的,所有的事情都迷糊了,只有一条一条的腿在眼前交错着,跳跃着,汹涌的炽热一阵阵地袭来。

    不多时,他隐隐听见熟悉的声音。

    似乎是争执和怒斥。

    而后迟衡的衣裳倏然被扯开了,迟衡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如幻影一般,一个熟悉的面容跌进自己怀里。

    这么酸|软无力的,是纪策吧,或者骆惊寒。

    浑身的燥热,迟衡抱着这具柔软的身体,开始抚摸。身体挣扎了又挣扎,这么矜持,又爱捉弄自己,一定是纪策了,迟衡眼前的人渐渐变幻成纪策的身体纪策的脸,迟衡浑身的酒气就幻化做激动的血,叫嚣着将他蹂躏。

    蹂躏?纪策会发怒的。

    迟衡笑着软软地亲了下去,从额头到嘴唇,一遍一遍地抚摩着那身体,衣裳顺着抚摩下来了,手底的身体在不停颤抖挣扎。迟衡耐心十足,从手尖、脚尖、腿侧、到顶端,揉了个遍,如带着魔力的娴熟指法将怀抱里的身体挑逗得一跳一跳的,终于忍不住啜泣一般。

    纪策不会啜泣,会啜泣的是骆惊寒。

    每次啜泣都激动到顶点,一边啜泣一边喊着再用力一点,可爱的骆惊寒,迟衡恍恍惚惚地笑,半撑着,将床上的身体打开,坚定地进去了,一手不停地抚摩那光滑的腿侧。

    可是,迟衡没有力气。

    也许是酒喝多了,迟衡浑身软绵绵的,动作温和的浅浅的,纵然如此,连俯撑的力气都缺一点儿。迟衡抱着这句身体,扑腾翻了个身体,他仰躺在床上,闭眼笑说:“我没力气了,你动一动。”

    说罢,动了一动胯,那里还相连着。

    迟衡眼前一阵阵的花,压在迟衡身上的人的声音急促:“别……你要是敢……”

    声音不太像骆惊寒。都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似乎也没什么要紧,迟衡动了一动,浑身软软的手底依旧没力气,底下顶端很不爽,又没什么法子。正昏昏欲睡,忽然身上狠狠一重,好重好重,不止一个人力量。

    迟衡喘了一口气。

    他睁不开眼睛,底下还是硬|邦|邦的,放进的软软的处所也很舒服。只是,好像有异物进来,仿佛要侵占自己独有的领地一样,迟衡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回事,来了不速之客呢,这种事好像。如同听见他的心声一样,他的顶端忽然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了一下……

    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呻|吟。

    迟衡心里一软,安慰似的亲了亲那柔软的唇舔|了又舔。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上有两个人,但他混成一团浆糊的脑袋想不出怎么回事,而没有力气去想。就在这越发迷糊的时,趴在他身上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摇动,呻|吟变也得琐碎和剧烈。底下欲|望被紧紧禁锢了,从未有过的禁锢,以及,竟然还有一根极硬的东西不停地蹭着迟衡的欲|望。

    迟衡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从未有过的被压制、被禁锢、被使劲蹭着的要冲破天的舒服是怎么回事,迟衡很快被蹭得舒服得不行,他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趴在自己身上,一个站在床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迟衡脖子后仰,抱紧了怀中的人。

    站着的人开始缓慢地向前冲撞。

    他的每一个冲撞,都撞在迟衡硬硬的顶端上,两根东西相撞,塞得满满登登的。迟衡随着站着的那人堪称粗暴的动作前后摇摆,而怀里的人啜泣着,虽然咬着牙,从牙缝里溢出一声声的呻|吟,好听极了。随着撞击越来越快,迟衡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从尾骨直接冲到头顶最深处的舒服。

    从脚趾到牙尖的舒服。

    从骨髓到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叫嚣着的舒服,

    迟衡抚摸着他的后背,光滑的后背。

    在剧烈如大海翻滚的撞击中急流喷薄而出,直浇得怀里的人不停地颤抖,耸动着腰,一滴滴眼泪坠在迟衡的胸口,热汗一点一点消去,迟衡沉沉睡去。

    。

 289二八九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六月的清晨;热浪侵袭。

    迟衡被心口的燥热生生憋醒了;喉咙像干涸的田地一样;鼻子间萦绕的全是浓郁的味道。他慢慢睁开眼;一张朝气蓬勃的脸出现在眼前;酣然睡着,头发毛茸茸炸成一团;手臂自然搭在迟衡腰上;

    迟衡的脑袋轰的一声,酒气犹在;模糊的记忆犹在。

    一股郁闷之气轰然而上;迟衡带着愤怒将腰上的手一把甩开。辛阙被惊醒,睁开惺忪睡眼,迷瞪地眨了眨眼,不晓事一样歪头笑着说:“迟大哥,睡得怎么样?”

    迟衡阴着脸,一巴掌叉过去。

    辛阙砰的一声倒回床上,泛红的脸颊鼓了一鼓,双目蕴着晶亮,难以置信地望着迟衡。

    迟衡豁然跳下床,把衣服匆忙一穿,三步两步奔出房间。他的喉咙干烤,心更是焦灼得火急火燎,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弄到这么荒唐,但迟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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