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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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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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泞州的花酒成色几何,将军,连一晚上的空也没有吗?”

    迟衡依旧拒绝了。

    饶是他善辩,也说不动岿然不动的迟衡御宅闯三国全文阅读。

    宇长缨眉头微一皱,正待再说,却听见笃笃的两声敲门,护卫来报:“将军,骆惊寒太守来了!”

    迟衡喜上心头,骆惊寒明明传信说明日才到,莫非他们都爱玩惊喜的游戏。很快熟悉的身影踏暮色而来,一袭浅绿色的长裳一洗心头燥郁,骆惊寒水波依旧荡漾,笑靥如花:“迟将军,多日不见,你跟以前可完全不一样了。”

    遥想当初炻州一别后,两人再没相见,但骆惊寒却依旧明眸善睐,身影纤细如柳,竟如分别时没两样。

    不及叙旧骆惊寒挑眉道:“好热闹,把衣裳换了陪我去看花灯。”

    “跑了十来天不累?还换什么衣裳?”

    骆惊寒断然摇头:“这你就不懂了,‘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花灯再好也不及看花灯的人,上元节的赏花灯乃是一年最盛之事,错过了还能有别的乐趣吗,快换上最好的衣裳跟我出去。”说罢,目光才移向别处,见到宇长缨时,眼前一亮。

    迟衡正要开口。

    骆惊寒满意地一点头:“这位公子小哥才是正经看花灯的行头,一街走过去不知能吸多少赏灯人的目光,才不枉费花灯一夜点一年!”

    宇长缨从来穿得门庭生辉,今日尤其华丽,二人互报姓名。

    不由分说,迟衡被骆惊寒押着穿上一件崭新的黑色绣回云纹的长袍,面料挺括,十分合体,宇长缨在一旁隐隐含笑。骆惊寒满意地微扬起头:“你穿什么都不糟蹋衣服,黑色正配你,又霸气又肃穆,就是浑身都太沉闷了,要不要给你换个腰带呢?”

    迟衡哑然失笑:“灯都亮了,再不看就散了。”

    三人同行,上元节的火树银花看得人眼花缭乱,倒没有多豪奢的花灯,就是路人皆喜气洋洋,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均盛装出门,久经乱世难得终于太平了,迟衡坐在酒楼的高台之上,心中十分高兴且欣慰,往日攻下城池的艰难尽化作杯中美酒。

    骆惊寒不太能喝酒。

    一饮就醉,醉了就靠着迟衡身边软软的劝酒,憨态可掬。迟衡拦腰抱他端坐也无奈,坐不到杯酒的功夫就又腻过来了,腰肢像柳枝一样软,迟衡后来索性由着他倚在自己怀里。宇长缨倒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含笑说了一句:“素闻端宁侯治州有方,以为是一个刻板的老夫子,想不到是如此不羁世俗的妙人一个。”

    才说着,骆惊寒手臂一拂。

    恰碰倒了一个酒杯,那杯子咕咚咚滚了两下摔在地上,杯中酒全泼在身上湿了一身衣裳。迟衡急忙将他捞起,为时已晚,骆惊寒浑不在意。楼下的花灯正亮,人声鼎沸,迟衡将他抱起想回府去,骆惊寒嘴里嘟囔着要看花灯,拽住酒楼上的装饰花灯不放,迟衡好笑地只得帮他取下,引得小二跑过来说:“客官,客官,这可不是卖的,这位公子哥醉酒了么?我们酒楼有专供客人歇息的寝房,就在旁边。”

    将军府就在旁边还住什么酒楼,迟衡正要走,骆惊寒又拽住了墙上的璎珞。

    小二殷勤地开门,寝房不大,锦绣铺地,一张床占了大半的地方,墙上挂了两盏应景的花鱼游龙灯。骆惊寒见了那灯,抱着迟衡的腰软软的要那灯。迟衡见旁边来往的人不少,均是侧目,索性闪进这寝房,关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分开,是为了日后干柴烈火的重逢!

    呃。

    因曾在“宇长缨”和“萧长缨”两个名字中犹豫,所以偶尔文中若出现萧长缨的字眼,请指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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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

    花灯摘下;迟衡将骆惊寒抱到床上;床上铺的绸缎锦被软软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骆惊寒坐在床沿,半倚在床架上;拨着床边的花灯,终于不折腾了。

    迟衡松了口气;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以手覆额闭上眼睛。

    酒楼旁是一个青楼,丝竹弦乐声声不断,饶是关了窗户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房中燃着暖香,迟衡全身都放松下来,伴着声声悦耳之音正神游八极;忽然唇上一冷。

    迟衡睁开眼。

    骆惊寒散着长发低头,手中拿着一把玉簪在迟衡唇上一下一下地比划着,含笑迷离——原来是玉簪,难怪冰冰的硬硬的。迟衡抽掉他手中的玉簪放在床头,再看花灯颤颤,映得整个房间半明半暗。

    骆惊寒长腿一跨,压住了迟衡的腰。

    迟衡一惊,来不及多想骆惊寒已经趴在了身上,像不胜其力一样额头抵着迟衡的肩膀,而后不言不语似乎睡着了一半。

    迟衡没有动弹,轻唤两声:“惊寒?惊寒?”

    骆惊寒慵懒地抬起头,噙水的眼眸里盛一湾柔情,低头在迟衡唇上一吻。在迟衡惊异地要开口之前,骆惊寒唇轻启在迟衡唇间辗转,柔软的唇比他的眼眸还动人。

    迟衡脑袋像那烟花刹那绽放一样。

    神思全无,闪耀了整个夜空后零零星星落下,才复归清醒,他捏住骆惊寒的肩膀想推开。骆惊寒却柔柔地说了一声:“迟衡,春风一度才不枉今宵良宵!”

    说罢,衣服如蝉衣一般坠入床下。

    只一件薄透的寝衣挂在身上。

    骆惊寒双手捧着迟衡的脸细细的亲吻,甜如蜜,柔如水,细微的啧啧声散开。迟衡心如潮涌,在粟山关每日有人泻火,但归来路上及这几天,宫平被派了出去没人替他寻人,已经好几天不近男色了,哪里经得住骆惊寒这种挑逗。

    犹豫了一下后,迟衡不由自主地揽住骆惊寒的腰。

    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首句之址,此略去浮艳千余字。

    迟衡被这声惊呼惊醒,猛然收住了手。

    心想真是混了,骆惊寒喝醉了酒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要是对他做出禽兽的事还怎么对得起他。这一想,迟衡也不管身子底下硬成什么样子,一个翻身下了床。

    骆惊寒起身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裳。

    二人同时静默,迟衡急忙说:“惊寒,你醉了,先歇下,我就在门外。”

    骆惊寒幽幽地开口了:“假惺惺的,都做一半了走什么走。”

    说罢,手一收将他往床上拉。还有比这更清醒的人吗?还有比这更明白不过的话吗?迟衡立刻解了衣裳扔在地上,爬回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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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来,迟衡苦恼睁眼后怎么面对,虽然脸皮厚了,但也得锣对锣鼓对鼓。

    左右危难之际忽然,脸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戳。迟衡睁开眼,对上了乌发凌乱的骆惊寒,半撑着手臂俯视迟衡,光着肩头和锁骨,眼窝里全是笑。

    正月的将军府很忙碌。

    乾元军以行军作战为主,故行军上将领衔阶较为详实,文职简略。依着纪策规划好的军衔名录,迟衡在粟山关与容越石韦等都已商议完毕。原来军中只笼统地分为:兵卒、百长、千总、校尉、都统、参将、中侯、将军,这次的军衔越加明细,废了中侯之位,另增设其他多个职位,尤其是文职分设了许多层次。

    一、武:大将军;文:副使

    二、武:镇军将军;文:少卿

    三、武:统领、都统、云麾使;文:知事

    四、武:骁骑参领、校尉、城领、佐领;文:司事

    五、武:都司、城尉、千总、锋校、仪尉;文:都事

    六、武:司戈、守御、执戟长、百总、少监、团练;文:宣教、令史

    以上均为行军职务,每个职位均有正副之分,如统领分正统领和副统领,校尉分正校尉和副校尉;而有些职位又含多个职位,比如锋校一职,有前锋校、后锋校、左锋校、右锋校之分;根据行军不同,掌军将领虽统一级别亦各有分工,如同是骁骑参领一阶,又分步兵骁骑参领、骑兵骁骑参领、营垒骁骑参领等九个职位。总之详尽但绝不繁冗,在此均不细说。

    随着攻下的城池越来越多,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虽然大部分文官均投诚乾元军,但元奚国战乱已久,百业待兴,民不聊生,所以事务极多,地方文官极为紧缺。

    骆惊寒理出了一系列理事文官职位,大抵参照前朝官职,略有改动,这次他来主要就是商议此事的。

    因战乱元奚国的官职紊乱,如一州之主有称太守的,有称知州的,迟衡定为州牧。

    其余,如布政使、通政使、司运使、知府、县丞、通判、府尹、提举、理判、典史、驿丞、府丞、主薄等不一而足,从上到下官职不下百个,分门别类十分清晰,比武将的阶衔繁复了许多,正适合经营越来越稳定的各个州池。

    知道他是用心经营过,比自己清楚,迟衡一眼扫过,遂大笔一挥批准了。批完之后迟衡笑着说:“惊寒,虽然你是地方文官,但现在你管辖所有打下的州池,封为州牧又小了,不如随军中职务封你为少卿,如何?”

    骆惊寒一笑:“还封我端宁侯就好!”

    现下乾元军辖七个州。垒州夷州征战中,泞州有迟衡坐镇,炻州、元州,矽州、缙州这四个州池地方事宜均由骆惊寒管辖。

    一年之计在于春,管辖四州骆惊寒踌躇满志。

    炻州:虽然稳固,到底地处偏僻,许多地方未开化,能力有限。

    元州:虽才收复一年,生机勃勃百业兴盛,年底一算,无论是税收还是征兵均大大压过了炻州,可谓潜力无限。

    矽州、缙州:因是初定,未大动干戈。

    管辖一州还好,凡事可亲力亲为,但同时辖控四州骆惊寒分|身乏术,自然得要人相助才行,其中一州之主——州牧之职的人选至关重要。

    矽州,有麻行之封的州牧在辖,骆惊寒说暂不插手。

    缙州,迟衡将杨氏祖孙三人杨雍、杨略、杨济的事一说,杨雍已老,杨济太年轻,杨略年纪正好,谈吐学识及品格均为上乘,迟衡已发信函让杨略即日启程去元州见骆惊寒,骆惊寒听了意味深长地说:“你相中的人都是不错的。”后来骆惊寒见了杨略,也甚是满意,任为缙州州牧,在此不表。

    元州,骆惊寒将坐镇元州,州牧之选可暂缓。

    炻州,炻州两年励精图治可谓风生水起,得挑一个稳重的人选为州牧。

    前一年乾元军广开举荐,网罗各地人才,举荐者多如潮涌——举荐事宜由骆惊寒一手主持。骆惊寒递上一个花名册,中间四五个圈了圈,是他最为看重的几个人,可任炻州州牧一职:“这十几个人是我最满意的,昨天随我到了将军府,你可随时检测,看谁最合适。”

    与这十几个人交谈之后,多次择选,迟衡最满意其中一人,该人四十余岁,名任尺。任尺稳重老练,口才不佳但见解独到,二十余岁时任过前朝的官,后来战乱又受人诬陷丢官归田,但在任时政绩极佳,品行高洁,因此被举荐上来。

    迟衡将任尺定为炻州太守,又与任尺在这十人中挑了五个人任要职辅佐前后。其余青年才俊,迟衡让骆惊寒自行安排任职。至此,炻州始算万事皆定。

    炻州犹可,元州、矽州、缙州才收复,空缺的位置数不胜数,但骆惊寒极自信,把关很严宁缺毋滥:“炻州有很流畅的举荐之制,人选已补得七七八八了。我会将此举荐之制推至其他州池,约莫四至五年就能补得差不多。”

    在骆惊寒布置事务之时,迟衡叫上宇长缨在旁谛听。

    一日事毕,宇长缨伸手直捶后背,忍不住赞许:“端宁侯确实了得,处理起事务干脆利落而且奇思妙想极多,我见过的官员之中能比得过他的屈指可数,难怪治一州富一州。我以为端宁侯身体弱,想不到一天下来我比他还扛不住。”

    当然最末一句只是说笑。

    骆惊寒其实也累。都是细致活,即使早有定论也得一个个看过去,骆惊寒每天都是才亮就开始直至暮□临都没停歇,夜以继日整理事务,顺手还替迟衡把泞州的事务一并处理了大半。

    省心之余,迟衡感慨:“你要是一直留在泞州也挺好的。”说完就悔了,心里泛出苦涩。

    骆惊寒斜挑一眼:“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天下来,骆惊寒也吃不消了,掷下毛笔,捏着肩膀直嚷嚷说累吐血,让他去睡觉却又不肯,非要陪着熬夜。

    迟衡想了一想,让厨子熬了一碗汤上来。

    一个时辰后汤上来了,粗碗粗陶,小小的一碗,热气腾腾,汤汁浓白,闻着极香。汤上面飘着几片茶一般碧绿的叶子,尖尖细细立着,见所未见。骆惊寒食指大动,舀了一勺汤,吹了吹热气,含入口中。

    噗——

    才入口的汤被喷出,骆惊寒忙不迭一边捂嘴一边找罗巾,迟衡笑嘻嘻给他擦干净嘴角。

    “这是什么玩意儿苦成这样?”

    不等迟衡开口,厨子先肉疼了搓手又跺脚:“啊呀呀骆大人,这是丰图郡的镇郡神草,吃一棵能延一年寿命,看,三四个月的命给吐掉了。”

    骆惊寒不信。

    “喝了吧,总是好的。”迟衡但笑,拿过勺子将汤慢慢搅温了。骆惊寒皱着鼻子后退,啪的贴到身后的墙上,汤勺的热气氤氲而上。迟衡眼窝里满是笑意,舀了半勺轻轻一吹,热气全跑到骆惊寒的脸上了。

    咫尺之距,骆惊寒闭上眼睛,张开嘴,苦着脸嘟囔:“你别那么看我。”

    迟衡笑眯眯地喂了一勺。

    骆惊寒眉毛鼻子皱成一团勉强咽下,喉结一动咕咚一下吞了,咽后直跳脚:“快给我糖水!”

    骆惊寒每喝一口就跟要命了一样,喝到最后骆惊寒几乎是被迟衡压在地上喂完的,就这么一口汤一口糖,六七勺子就没了,喝掉最后一口骆惊寒横地上大喘气。

    迟衡将他从地上拽起,满意地说:“你们都太文弱了,连大一点儿的风都经不起。”

    入夜,春寒料峭,越发冷。

    房间中还残留着神草汤的浓香,骆惊寒忽然嘴边一抹笑,往迟衡身上一靠,慵懒地说:“要是天天能如此,汤就是再苦一点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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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提数日之间;迟衡与骆惊寒二人在将各州地方诸事一定。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就说将军府外也热闹的不行;因为迟衡将骆惊寒带来的人都安顿在了将军府,而且泞州大事小事随着他的归来全部拥了过来。不出几日;府外兴盛起了一条小街,卖花的、卖粉的、乃至卖家禽的都来了;俨然繁华集市;来往人群熙熙攘攘。

    累了,骆惊寒也爱拽着迟衡出去。

    骆惊寒一州之主当惯了,从来大手大脚;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大箱大箱地买了往府里搬,迟衡揶揄他太过奢侈不懂百姓疾苦,骆惊寒柳眉一挑:“我若是不懂;那些赋税又是谁免去的?你去炻州问问,谁不说我端宁侯将一州治得繁盛有加?”

    这倒是大实话。

    炻州现在可是人人向往的地方,虽然偏僻的地方不少,但安宁且日渐兴盛。以及海运一事更是非前朝所比,一年之中新造了不知多少大船小船,海边一夜之间繁盛,海民恍如隔世。当然海运大开,花雁随从中得利不少当然也上税不少,是为炻州不小的一笔收入。骆惊寒问迟衡要不要广开海运,让大家都来,迟衡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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