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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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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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哄着;更加因那粥里添了新鲜的甜牛乳和酸甜可口的肉丁,她尝过一口;便没抵挡住这美食的诱惑。
  用过膳粥;她想要回延禧宫;照例被推脱劝说拦着。
  不知皇上骤然康复的消息一经传出,后宫里此刻会闹得如何沸沸扬扬。她自昨夜起便困在这里;外面的情形完全无从得知。
  也不知宝燕是否平安回宫去了,还有帛尧的身子,现下有无大碍。
  她就这样在稍间里歇着,直到过了正午,晚膳时分;皇上圣驾才回了养心殿的后寝殿。
  绣玥在龙床上侧身躺着;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整个人蒙进锦被里;与外面隔绝。
  想到昨夜他折腾自己的情形;一幕幕重现在脑海里;她便心里既害怕又生气。
  好心不顾一切地来救他,却被骗去了唯一的一颗保命丹,连带着自己都陷入了股掌之中。
  就算他是国君,她焉能不气。
  一只手隔着薄衾落在她身上,温柔的动作跟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完全判若两人,接着有一声轻唤自头顶上方传来,“如贵人,还生朕的气么?”
  皇上轻轻推了她一下,“还生气?”
  “嫔妾不敢。”生硬的声音隔着薄衾传到外面。
  他取笑道,“还说不敢,连朕这个一国之君你都不理,这便是你额娘叮嘱你的妾妃之德么。”
  听到这话,绣玥又想起钦安殿那一晚,他最后说得那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她止不住心底的疑问,索性伸手掀开薄衾,去瞧坐在她外侧的皇上,四目相对,绣玥脖颈间露出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显得异常明显。
  皇上瞧着那些青紫於痕,有点心虚地咳了一声。
  遇见她之前,他一向自诩帝王的冷静自持,自己竟都不知道还有失控到没有理智的一面。
  拥着她的时候,还在止不住地想她,她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还觉得不够,想要更加狠狠想着她。
  “绣玥……”皇上心底长了草,忍不住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情愫。
  绣玥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些,她不豫地盯着皇上,“皇上,难不成额娘进宫当日,内务府诸多借口将我们安置在围房那,便是有意事先安排的设计?”
  堂堂天子帝王,竟然会为了偷听她与额娘说体己话……
  皇上见她瞧着自己的目光,蹙眉道,“朕才没你想的那般不堪。只不过,多亏了这一番阴差阳错,才让朕知道,有些人表面对朕阿谀奉承,私底下的心里竟是在嫌弃着朕。”
  “不过看在你不顾一切前来救驾的份儿上,”他沉下目光,“罢了!朕也不打算再追究,毕竟,你说的都是实话。”
  自从那一日在内务府亲耳听到那句话,他心里难过了这些天,无法释怀了这些天,一味折磨着自己,又冷落着她。
  这几天他躲在稍间里装作生病,想通了许多,其实她说得也没错,他确实在年岁上大出她许多,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但那又如何?他是天子,即便她嫌弃自己,她终归是要陪在自己身边的,嫌弃不嫌弃,都由不得她说了算。
  “不再追究?”绣玥完全坐起身来,盘坐在龙床上瞧着他:“皇上,嫔妾敢问一句,您这些日子一反常态,到底是为着嫔妾当日在内务府说得哪些话?”
  她是私下说了几句抱怨皇上的话,可都没有说得太过分,皇上他到底是听了哪一句,会令他反感至此啊?
  她如是问,皇上别过脸,面色不悦地哼了一声。
  “朕说过,不与你计较。看在你年岁小的份儿上,朕不好跟你一般见识。”
  “可是嫔妾想让皇上与嫔妾一般见识!”绣玥支着身子向前挪动了两步,又道:“请皇上明示。”
  明示什么?难不成要他说,听见了他嫌弃自己年纪大?这样的话,他堂堂一国之君,如何启齿?
  “如贵人,当日你自己说过什么,你心里不该清楚?朕不想再重提那一日的事,旧事重提,于你也是无益。”
  “皇上,”绣玥软了口气,商量着他道:“您就明白告知嫔妾罢,您告诉了嫔妾,那一粒保命丹的事,嫔妾就不放在心上了。”
  颙琰冷笑一声,“你倒是机灵!若朕没记错,朕害你失去一颗丹药,已恩准赏赐你一千颗金珠作为弥补,两清之事,你还想拿来跟朕作交换条件?”
  他故意道,“既然你选择问一句清楚,那朕便告诉你,那一千颗金珠,朕如数收回。”
  绣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行!”
  那怎么行?一千颗金珠比起来,皇上疑心她的事简直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那还说什么?”他拂去她抓着自己的手,“起来,跟朕去前面暖阁用膳。”
  “还能走得动么。”他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一句。
  “若实在不好挪动,朕让奴才们把御膳摆到这稍间来,咱们……”
  “皇上!”
  绣玥满心不豫地别过脸,妥协叹了一声,“皇上若肯明示,昨夜之事,嫔妾便不计较了。只要,只要皇上日后别再这样……”
  此言一出,颙琰有些意外,“当真不计较了?”
  为了昨夜的事,“朕早上特意命内务府开了库房,搜罗了许多珍宝予你,他们这会儿都在晚膳的暖阁候着。”早知道会如此简单,他何必逃避在书房整整半日煞费心思。
  “什么?”绣玥听皇上的口气,便知有多大的手笔,她想听事实是真,可爱金银珠宝也是真呀。
  “皇上,”绣玥开始装可怜,“皇上,既然都取出来了……”
  “嫔妾昨天晚上,都吓坏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颙琰在心底不屑一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她便昏过去了,哪里来的一晚上噩梦?
  明明事情也怪她!他越是不受控,她便越是娇滴滴地哭泣求饶,无异于火上浇油!说起来,她入宫的时候也不短了,侍寝也不在少数,身子却还是这么销魂,也不知是个什么缠人的妖精,令他深陷其中便欲罢不能。
  “皇上……”绣玥缠着他的胳膊,她想要金银珠宝……
  “您给嫔妾一点提示,然后嫔妾陪着您去暖阁进膳,顺便再看看珍宝。”
  钦安殿那一日的事过后,原本她便已决意要向皇上敞开心扉,不再顾虑,不再怀私心,一心一意跟着皇上,要侍奉他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他别再像昨夜那样兽…性大发,令她受不住。
  “罢了。”颙琰实在经不住她软磨硬泡,他索性道了句:“那天同你额娘抱怨,最后说的那句是什么,自己想不起来了么。”
  最后一句?绣玥开始回想,后来内务府的奴才便送皇上的赏赐进来了,她说的最后一句,是——
  怕皇上陪不了她一生?
  这算个什么了不得的话,还至于他这样?
  她道:“嫔妾说担忧皇上陪不了嫔妾一生,本意也是担忧皇上,难道皇上连这也要怪罪嫔妾僭越?”
  什么?
  颙琰愣住。
  “你方才说什么?”……陪不了她一生?
  她说的是……她原来说的是,他大她的年岁这样多,原来是怕他陪伴不了她一辈子!
  有一种雷声阵阵轰顶的感觉袭来,当时听到她口中说的那一句绝情的话,他便觉得五内俱焚,一刻也多待不下去了,口口声声对追出来的諴妃说着自己养心殿有许多的要事要处理,像是逃避一般地离开了那里。
  却不曾想,原来她竟还有这半句话?
  “你没蒙朕?”
  绣玥正百思不得其解,她皱着眉头道:“嫔妾为何要蒙骗皇上?”
  说起来,皇上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朕还以为……”
  他现在的心情真是五味陈杂,好端端的,他去听什么墙角?这就是老天给他这个天子的一点告诫,怪他自讨没趣,自作自受!
  还有諴妃,原本觉着她稳重又识大体,那些从前多亏她安排这些的心情,现在统统转化成了多此一举!
  “跟朕去前殿暖阁用晚膳罢。”他没好气地道。
  胡思乱想了这么些天,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竟是自寻烦恼。
  “可是皇上,您到底是……”
  “没什么,是朕误会了。朕离得远,所以听错了。”颙琰说着这话,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听错?只是听错,会对她生了这么大隔阂?
  “那皇上……您听错成了什么?”绣玥跟着问道。
  “你不想要朕准备赏你的珍宝了么?十几件珍宝古玩,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听这语气,皇上很明显不想多说。不过瞧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释怀了。既然皇上都不放在心上了,绣玥就更没有追根究底的心思,尤其她是听到‘价值连城’四个字的时候,心底有了点小雀跃,道:“那嫔妾随皇上去用膳罢。”
  “用过膳,嫔妾就带上皇上赏的所有赏赐,回延禧宫去。”
  “不行。”


第105章 
  “为何不行?”
  颙琰哼了一声;“你这副样子回到延禧宫去,被后宫的人瞧见了;她们不知要如何肖想朕。”
  他还知道担心这个?
  绣玥在心底不住腹诽着:既然还怕人家议论;那当初就别做么。
  “养心殿是后宫多少妃子梦寐以求的地方,朕留了你在这,你该感恩才是。”
  “可是……”
  可是帛尧为了她,几乎送了性命,她却在这里和顾着皇上风花雪月;这样说得过去么?
  当务之急,皇上没了性命之忧;她便该去帮着宝燕研究治病的良方;才对得起天地良心。
  “皇上;嫔妾来得匆忙,您容嫔妾回去几日;再来养心殿陪着皇上,成么?”
  “不成。”皇帝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上,”绣玥黏着他,“您看看嫔妾,您看看嫔妾都被您弄成这样了;即便是在这里;也是无用啊。”
  “您就准许嫔妾回宫去罢。”
  说着;她用脸颊蹭蹭皇帝如刀削般的侧脸。
  “你……”他气结;“你明知朕碰不得你;你还……”
  她当然就是打的这个主意。绣玥不依不饶的性子一上来;变本加厉地勾搭他,存心让他就是只能看,却苦于吃不到嘴里。
  颙琰气得没办法了,一手将缠着他的人挥到一边,“滚回你的宫去!”
  “是!”绣玥欢喜道:“嫔妾谢皇上恩典!”
  “皇上,咱们快去前殿暖阁用膳罢,晚一会儿菜都凉了。”用过膳,她还要带着那些赏赐回延禧宫呢。
  相较于她的雨过天晴,颙琰这会儿心情却反而没那么好了。
  绣玥下了龙床,回头看着皇上阴鸷的脸色,她和缓地笑笑,“嫔妾一会儿戴着披风回去,准保不教人瞧出异样,回到宫里,便闭门谢客,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皇上您就放心罢。”您做的那些缺德事,嫔妾准保不给你抖落出来。
  皇帝睨着她,不悦道,“那你要回宫几日?”
  “这个,”绣玥低头认真思忖了一下,“嫔妾调养好了身子,大约再过个五六日罢。”
  “六日后,嫔妾再来养心殿向皇上请安。”
  她在养心殿这边信誓旦旦地跟皇上保证,回到延禧宫的第二天清早,随着宝燕在小厨房外给帛尧熬了两三个时辰的汤药,便被烟熏得全然浑忘了。
  原本就是缓兵之计,她为了脱身,用来随口敷衍皇上的话而已,怎会放在心上。
  可怜了皇帝在养心殿一天天默默数着日子,每天将常永贵传进来三回,询问延禧宫的贵人是否前来求见。
  这可苦了常永贵,每一回,他回“没有”两个字的时候,瞧着圣上沉下去的脸色,都如同在炼狱走了一遭。
  他比皇上还盼着如贵人来哪。
  到了第七日傍晚,皇上在养心殿发了好大一通火气,“来人!”
  “去延禧宫!”
  常永贵瞧这情形,在门口慌小声地跟鄂啰哩咬耳朵,“皇上摆驾延禧宫,师父,您这回不去给延禧宫通风报个信儿?”
  “晚了可就来不及啦。”
  常永贵这边紧张,鄂啰哩丝毫不焦急的甩了甩拂尘,在门口守着,“你且随万岁去罢。”
  “可是……”
  “没事儿。”鄂啰哩露了个精明地笑:“别看着咱们万岁爷现在龙颜大怒,等见着了如贵人,那脾气自然就没了。”
  他对常永贵摆摆手,“去罢。”
  “皇上若真要处置如贵人,直接下旨就是,何必还要摆驾延禧宫呢。”
  内务府如今是由常齐暂代管事儿。
  听闻储秀宫和景仁宫现下没什么心思去提调新任内务府的总管,常齐又不过是暂代内务府总管一职,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里面,一应宫中大事小情交代了内务府的各管事,皆按照宫规祖制来办。
  宫中从前许多受内务府压榨盘剥的宫殿都恢复了原本应有的供应,现在,延禧宫里的境况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此刻在逊嫔娘娘的寝殿里,兰贵人一手支在罗汉床的炕桌上,倚着身子,用竹签挑着桌上摆排的一片片鲜果吃。
  削葱般白嫩的手指在地龙上来回撩了撩,袖口露出半截翠玉镯子,她抬起头,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咱们西偏殿的那位,我看当个五品的贵人真是屈了才。从进延禧宫那天起就不安分,从前开罪圣上,我这心就跟着揪着,后来竟敢在背后使坏,连简嫔娘娘都算计上了!那简嫔可是諴妃娘娘的人!瞧瞧最近发生的事,諴妃娘娘饶过她了吗?”
  兰贵人别过头去摆摆手,“迟早,迟早的事,咱们这些人都得被她连累,跟着遭祸。”
  逊嫔娘娘身体好了些,此刻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由着西岚在身旁侍候一口一口喂着药,闻言,接过西岚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嘴边,没有出声。
  逊嫔现如今身上穿的这套棕色衣裳,是按着嫔位的规制给新做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华贵绸缎,至少不似从前那般潦倒寒酸。
  太医院也开始陆续有太医前来问诊,按方给她调理身子。
  内务府姚胜死后,諴妃一党在宫中的势力收敛了不少,如今后宫的日子都好过,这都是全靠了谁呢?
  兰贵人若还不懂得审时度势,她心里不平衡就出去乱嚷嚷,逞一时口舌之快,不会损伤到钮祜禄绣玥分毫,最后坑得却只能是她自己。
  这样的话,逊嫔是没必要跟兰贵人说的。
  若换成了绣玥,她还会提醒几句,只是绣玥那样的人,也根本不会落得如此来让她提点。
  逊嫔沉吟未应,李官女子坐在下方,心里也是不乐意听人这样说如贵人的坏话,有心分辨几句,想着自己人微言轻,恐也争不过兰贵人,且兰贵人那不依不饶的性子,更会没完没了,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这样恐怕还会不利于如贵人。
  算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口舌之争赢了实在也没什么意义。
  兰贵人一番话说完,先瞧瞧逊嫔的态度,再瞧瞧李官女子的模样,两人都好似一副装作听不见的模样,根本没人有想要附和她的意思。
  就好像她刚刚没有说过话一样。
  兰贵人冷了场,面上有点难堪,心里更气得厉害。精心准备的这么几句话,却根本没人接她的茬。
  自己的延禧宫里没人搭理她,刚刚去永和宫请安,又看了好大的脸色,就因为钮祜禄绣玥也是延禧宫的人,莹嫔娘娘现在连带着看她不顺眼,这都怪她,都怪她,钮祜禄绣玥!
  她一直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自打那个西偏殿的搬进延禧宫,面上对她哼哼哈哈,一副敷衍的态度,实际根本不买她的帐,那一副我行我素的德行,那装好人的样子,她看着就来气!这种人,她就等着她栽跟头、吃大亏的那一天,却偏偏那个钮祜禄绣玥水涨船高,眼睁睁让她旁观着,所有的好处都是她的,所有的好处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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