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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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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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这个狗奴才,身为太监在宫中行走,竟敢随身私藏着匕首,如此,更加证实了其包藏的祸心。
  简直罪无可赦。
  “皇上,龙体损伤非同小可,”小练子哭着道:“请皇上速速回宫,请太医来诊治!”稍有不慎,他们这群伺候的奴才统统都是难逃一死的罪过呀!
  颙琰将衣裳翻回去,瞧也没瞧上前凑近欲看他伤口的绣玥,令道:“回养心殿。”
  一行人紧随着圣驾离开,喧嚣渐行渐远。漆黑的夜晚,神武门前的空地上徒留绣玥一个身影,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
  “娘娘,”忍釉从外面进来,神色焦急,“简嫔娘娘又来了!娘娘,您要不要去皇后宫里坐坐。等奴婢打发了简嫔……”
  諴妃盘腿在罗汉床上坐着,摇着团扇冷哼一声:“本宫避着她,事情就能完么?她天天来景仁宫跪着哭闹,皇上眼下动了雷霆之怒,外头风声这么紧,这把火早晚不是要烧到本宫头上来?”
  “放她进来。”
  “可是……”忍釉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一跺脚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简嫔哭嚎着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到諴妃面前,声嘶力竭道:“娘娘,娘娘救救臣妾呀!”
  諴妃低下头,嘴边挂着笑,瞧了一会儿跪在自己身前的简嫔,发髻都散了,她将团扇放于手边桌案上,倾下身,将简嫔伸手扶起来。
  “瞧瞧,怎么弄得这样狼狈。”諴妃依旧是笑靥如花,对简嫔的语气温柔又和缓,“简嫔,你是嫔位之首,这天又没塌下来,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失了端庄,白白让低位分的嫔妃看笑话了!”
  “娘娘!臣妾头顶的这片天,眼见着就要塌了呀!皇上他,皇上什么都查清楚了,这回臣妾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会,”諴妃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本宫呢么,本宫会保你,保你关佳氏一族的性命,你放心。”
  諴妃如此轻飘飘的语气说出这一番话,简嫔懵然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如此棘手的事情,必得经过几番磨难才能哭求得諴妃娘娘同意搭救,却不曾想,她应得如此容易。
  “娘娘……”
  諴妃笑了一声,“本宫答应会保你,你还担心个什么。明日本宫就会亲自去养心殿和储秀宫为你说情,这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还有本宫摆不平的么。”
  “是,是……娘娘出面自然是万无一失,臣妾当然放心,”简嫔听到諴妃这样说,整个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想想,她又瞧諴妃的脸色,试着开口求道:“可臣妾那个表哥姚胜……还关在慎刑司,他好歹为娘娘和臣妾鞍前马后效力这些年,有他在内务府,娘娘您行事也方便些……”
  “知道了,知道了。”諴妃一笑,“不过是个奴才,由本宫开口,皇上少不得给本宫几分颜面,再说了,还有皇后呢。饶他一条狗命,也不难。”
  “得了,你就放心回罢,本宫自会为你筹谋。好好拾掇自己,别再这一副鬼样子出现在本宫面前,成什么体统。”
  “是……”
  简嫔如今全部的希冀都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諴妃说什么,她自然是惟命是从,不敢稍加怠慢。
  好在,娘娘已经应承了,明日亲自为她求情,想必至少可以求得一线生机。
  “忍釉,你亲自送简嫔出去。”
  “是……”
  忍釉送简嫔出了门,片刻间回来便遣散了殿内的宫人,急着道:“娘娘,这事您怎么能管呢?这时候,咱们自己摘还摘不干净呢,皇上动了怒,娘娘小心牵连到自己呀!”
  諴妃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去,将桌边的团扇挥到地上:“你记得,景仁宫对外一定要摘得干干净净!”
  忍釉先是惊讶,随后了然惊喜道:“娘娘?你的意思是——”
  諴妃沉下脸:“姚胜那个狗奴才犯了滔天的大罪,皇上将他五马分尸都不及,到这个时候,简嫔那个蠢货还想着怎么去捞她那个表哥!她这样的蠢材,本宫当初怎么会留她在身边的?啊?”
  忍釉玩笑一声:“娘娘您忘了,您当初不就是看上简嫔娘娘的这一点么。”
  听到这话,諴妃转过目光看向她,随后自顾笑叹一声,“也是。”
  忍釉跟着自家主子这些年,想想自己刚刚还真是多虑了,她放了心,才又道:“那娘娘,您说明日要去养心殿和储秀宫的事儿,也是骗简嫔娘娘了罢?”
  “自然不是,”諴妃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沉下目光:“本宫应下的事儿当然要去。不过不是求情,简嫔眼下如同丧家之犬,一旦狗急跳墙,难免胡乱攀咬旁人。本宫这回去养心殿,一来撇清关系,二来,也让她没有机会再出来乱叫。”
  忍釉的笑容完完全全回到脸上,她恭敬地一福身,敬服道:“娘娘英明。”
  养心殿里,皇后这边却是一脸的愁容。
  她小心翻开袖口,瞧着皇上手臂上划开的那一道刀痕,心疼道:“皇上,臣妾怎么觉得这个伤痕过了几日反而一点未见好呢。”
  她叹了口气:“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这般的无能。”
  皇上倒是不怎么上心,他的目光都落在另一手执的书卷上,“小伤口而已,皇后不必太在意。”
  皇后却忍不住还是一直去瞧那个伤痕,秀常在在旁边站着,她小心地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适时上前,故意瞧了一眼那伤,道:“娘娘,奴婢怎么瞧着,皇上的伤口不但未消散,反而这划痕的颜色,越来越重了呢。”
  经她这一提醒,皇后也觉得怪异,她拧起眉头,“是啊,本宫瞧着,这伤口渐渐好似呈深紫色。”
  她抬起头,“原本臣妾看到可是一条红痕啊,皇上?”
  “是么。”颙琰的目光仍旧在书卷上,随口应了一声。这样的小伤口,他身为帝王,总觉得皇后小题大做了些。
  “不该啊。”秀常在道,“按理说,太医院的太医们精通医术,给圣上细心诊治了几天,怎的这一道小小伤痕,不但没有丝毫起色,这颜色反而越来越深呢。”
  “娘娘,”秀常在瞧着皇后,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皇后心思何等玲珑剔透,怎会瞧不出她有话要说,只要事关皇上之事,她也顾不得秀常在的扭捏,“有什么话,你尽管讲就是,本宫恕你无罪。”
  “是。”秀常在福了福身,再起来时,显得谨慎了些:“不瞒娘娘,嫔妾听闻,皇上那一日,好似是因为如贵人在场,才意外受了伤……”
  “娘,娘娘……嫔妾觉得,还是请钦天监来看看,更为妥当。”
  “钦天监?”皇后的目光凝重了些,秀常在的弦外之音,她当然听得出来。
  秀常在瞧着皇上听到‘如贵人’三个字,目光也从书卷中转向了她,时机刚刚好,她便重新屈下身:“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的妹妹她,她从前在善府时,就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时候她对奴婢的额娘有误会,总是怀疑奴婢的额娘待她不好,后来一段时间,不知怎的,奴婢的额娘便生了一场病,请了好多大夫来都不济事,最后从山上请下来一位得道的高人,才一语道破玄机。”
  “那高人说,绣玥她原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又怨念太重,围绕着额娘经久不散,这才导致额娘不能痊愈,即便这样,阿玛还是念着骨肉亲情,不忍对她如何,直到后来奴婢也遭了毒害,这才狠心将绣玥关入了地牢中以灵符封住其戾气。接着,额娘的病也开始慢慢全好了……”
  秀常在说着哭泣起来,跪了下去:“皇上,奴婢万死!都是奴婢看妹妹可怜,才想着将她安置进宫,想她在延禧宫中平安无虞过完一生也便罢了,奴婢真的没想到她会招惹到皇上呀!”
  “谁知妹妹的心气会那样高,从开始,她便打算一心攀附隆恩!若是伤及了龙体,奴婢死一万次也难恕罪过呀!”
  秀常在痛哭流涕,皇后皱着眉,去瞧上位坐着的皇帝,“皇上!您的龙体事关江山社稷,若照秀常在的说法,宁可信其有,如贵人她——”
  “绮雪。”
  颙琰先一步开口截住了她,他的眉心缓缓收拢,将手里的书卷合上。“怪力乱神之说岂可尽信。”
  “可是皇上!”皇后急切道:“事关皇上的龙体,臣妾就不能当做不知,这事决不能含糊过去,还请皇上允准,请钦天监来瞧一瞧罢。”
  “皇上!”
  皇后言辞恳切,颙琰抬眸瞧了她一眼,他也知道皇后对自己是一片真心实意,再者纠缠下去,情况怕是会越演越烈,不得已,他只好让步道:“既然皇后坚持,那便请钦天监来养心殿看看罢。”
  他说着,低头随意瞧了瞧自己翻起的袖口处。
  那道伤痕,确实是比起初的颜色深了些。
  钮祜禄绣玥……他第一次惊讶于自己的内心,原来在她危难的时候,他的心可以先于自己的理智做出反应,想也没想后果,便冲上前推开了她。
  他怅然地叹息了一声,若是她见能体会到自己这般的心情,领情就好了……


第93章 
  “小姐;刚刚我从御膳房回来,又是春贵人和秀常在在养心殿伴驾;皇上这几天;就传她们两个。”
  绣玥正埋头一点点细心擦拭着手中那柄五镶玉如意,她没抬头,“你可真闲呢,皇上每天召见谁,你都要管。”
  “我就是生气么!皇上要宠幸谁不好;偏偏宠幸钮祜禄秀瑶那个贱人。”
  “她当然有她的本事。”“春贵人在潜邸时是皇后的家人子出身;做小伏低;伺候皇上皇后又温顺又稳妥,年轻貌美,是我我也喜欢;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小姐!皇上自从初三那一晚之后,可就再没召过小姐。我瞧着;皇上大约有冷淡小姐的意思。夫人临走的时候对我千叮万嘱;要我看顾小姐;知进退,守礼仪;侍奉夫君。现在弄成这样;我怎么有脸见夫人呀。”
  绣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皇上不召见;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贴上去;钮祜禄绣玥做不出来向人摇尾乞怜的那种事情。”
  宝燕气急地白了一眼,凡事不争不抢,所以她才总是吃亏么,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呀。
  绣玥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也是干着急。想想刚进来的时候,宫中有旨意下来:“对了小姐,方才储秀宫来人传旨,着令简嫔关佳氏废为庶人,幽禁启祥宫中不得出,等姚胜的案子审讯完毕,一同处置。”
  宝燕说罢拍手称快:“简嫔身为六嫔之首,从前她在后宫大肆搜刮钱财,挥霍无度,却也没想到会有今日登高跌重,墙倒万人推的时候。”
  绣玥将白玉如意小心地放回锦盒里,收到床里侧的枕头边上,这才看向宝燕,“幸灾乐祸别人有什么用,咱们的日子变安生了就好。”
  经过这一场风波,想必諴妃一党也会收敛些时日,内务府自此也不会再敢肆无忌惮地行事了。
  “小姐,你不知道,这几天简嫔在各宫奔走搅得后宫鸡犬不宁,这下可终于是清静了。”
  “听说是景仁宫亲自去请的旨,这諴妃娘娘好狠的心呢,一招弃车保帅,这一场下来,竟没伤及景仁宫一分一毫,简嫔的事,竟是半分也没波及到諴妃。”
  绣玥听了,跟着点了点头,这才是諴妃厉害的地方。
  话到此处,宝燕的神情凝重了些,“但是……小姐,景仁宫经过此番,想必恨毒了你。咱们从现在开始,不得不留神些。”
  她稍微叹了口气,“若是皇上没冷落小姐,有恩宠在身,皇上给咱们撑腰,未必不能斗她一斗。眼下的形势,恐怕难了。”
  “小姐,初三那一晚我没在,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他,到底对小姐哪里生了不满,小姐可探知皇上的心意?”
  哪里不满?绣玥其实已猜到几分。只是,即便她知晓,她仍旧对皇上交付不出他要的真心,也没有做到同他坦诚相待,绕了这么多的弯子引他前往,他到底还是恼怒了。
  恼怒她算计了这么多心思在里面,恼怒她的不据实相告,但即便如此,即便重新来过,她只是个贵人,在宫中生存需要自保,皇上不会理解她在低位处境的难处,他一味想要的完全坦诚,她还是做不到。
  所以地位悬殊、身份如此不匹配的两个人,又如何能相爱呢。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可以为所欲为,爱他,比爱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易跌得粉身碎骨。
  从一开始,她就懂得这一点,及时收住了心,保护自己不被伤害。
  也许以后,皇上的三分热度渐渐褪去,亦或有新人在旁,便会如她一样觉得今时今日的情意有多荒唐。
  “罢了。”绣玥显得没什么心情,“你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菜,不是和帛总管约定了年后要一起用狍子肉,咱们先挑选些他爱吃的菜,等过几日备个两菜一汤。”
  “还有,这个月初九是諴妃的生辰,逊嫔娘娘昨夜找我商量,请我陪她走一趟景仁宫。”
  “逊嫔娘娘的五公主养在諴妃宫中,一年也只有諴妃生辰那天趁着諴妃高兴,景仁宫前殿热闹,逊嫔娘娘才能得空去后殿见一见公主。”
  “小姐,景仁宫那种地方,你真打算去呀?咱们如今同景仁宫关系紧张,小姐在皇上那又不得脸,还是送了礼物表表心意就算了。”
  “我知道,”绣玥点点头,“可是逊嫔娘娘一向很少求人,她久不出延禧宫门,孤身前往景仁宫也是艰难,李氏懦弱,兰贵人存着异心,娘娘一向待我不薄,她这回开口,无论如何我也得陪着去,否则于心难安。”
  “也好。”宝燕心想,最起码諴妃生辰那天,皇上还有可能驾临景仁宫呢。说不定还可以借此修补嫌隙。
  “只是眼下这情形,不知諴妃还有没有心情过生辰呢。”
  諴妃由忍釉扶着下了轿撵的时候,站在启祥门前,瞧了一会儿。
  从前人来人往的热闹宫殿,如今全靠着秀常在的恩宠撑着门面。否则还不知道要多凄凉。
  “果然呢。”
  諴妃摇摇头笑了一声,感慨道,“原本简嫔她啊,除了皇后与本宫,这后宫里的人向来都看她这个嫔位之首的脸色。从前的启祥宫迎来送往,简嫔她又一向是金银珠宝挥霍不尽,得意了这些年,瞧瞧,瞧瞧。”
  諴妃偏过脸,对跟着的忍釉抱怨着:“这宫里头的人心,冷得真叫本宫好害怕呀。”
  忍釉无奈瞄了自己主子一眼,低头道:“娘娘可别打趣了。”
  諴妃便怅然叹了口气,盈盈步入启祥宫内。
  简嫔被废为庶人,没了嫔位,启祥宫中还有荣常在和秀常在住着,将其幽禁在正殿自然不再合适,便将其关在了后边最偏僻的那间耳房中。
  来到门前之时,諴妃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门前,无一人守卫。
  忍釉取出钥匙,道:“娘娘放心,这幽禁虽是万岁爷的旨意,后宫的事儿实际还得由储秀宫来安排,耳房前那几个戍守的宫人自然都是奉储秀宫的令行事,下午汪福寿来打过招呼,他们就交出了钥匙,识相地远远躲开了。”
  说罢,她便走上前去开锁。吱呀一声,门随之慢慢敞了条缝。
  “娘娘请。”忍釉向旁边走两步,伸手将门推开。
  諴妃走进房中,斜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嫌弃地皱皱眉,傍晚时分,屋内的光线便这样晦暗。
  她还未来得及细瞧房内的布置,一个身影便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大叫着:“諴妃娘娘!諴妃娘娘快救我呀!”
  忍釉连忙将门关严,随即抢在諴妃身前,推拒着扑上来发疯一般的简嫔:“简嫔娘娘,您别这样!您快别这样!”
  “忍釉。”諴妃斥了她一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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