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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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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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外面?”
  海棠看了一眼卫檀生。
  卫檀生站起身,走到屏风前,“是我。”
  海棠将那扇素屏撤去,惜翠披衣起身,颌首道,“原来是卫家郎君。”
  卫檀生的目光落在床头半碗药上。
  药,尚有余温,显然是喝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微露笑意,到床前坐下。
  “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可好些了?”
  却只字不提,都是因为他将她按在树上过了寒气的缘故。
  他今日穿了件佛头青的圆领袍,乌发垂落肩头。
  “多谢你关心,已没什么大碍。”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卫檀生颌首,目光好似不经意地落在那只碗上,“这药怎么没喝完?”
  惜翠这话是出自本心:“太苦了,喝不下去。”
  卫檀生将那碗拿起,“我喂你。”
  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那串莹莹的佛珠。
  惜翠目光微凝。
  看来,耿宣仁确实做到了他应下来的承诺,这串佛珠,又回到了他腕上。
  惜翠摇头,伸出手想将碗自己拿过来,“我自己喝就是了。”
  手一伸,却落了个空。
  卫檀生握着勺子,不紧不慢地搅拌了两下,“你有病在身,还是我来喂你罢,毕竟再有几日,你我二人便要成亲了。”
  惜翠不好硬抢,“那麻烦你了。”
  虽然不知道卫檀生为什么会这么体贴,但她心中总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瓷勺触碰碗面,叮叮当当响。
  他舀起半勺乌棕色的药汁,伸到了她嘴边。
  就算她爸妈也没这么喂过她,惜翠不太自在地张开了嘴。
  瓷勺却是直接捣入了她口中,将那半勺药汁倒了进去。
  瞬间,苦得惜翠皱了皱鼻子。
  卫檀生动作看似轻柔,实则一勺接一勺地灌入她口中,前一勺的药汁还来不及吞咽,后一勺又至。
  这让惜翠忍不住联想到了她死前那一幕,被硬灌毒酒的感觉,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不好受,惜翠撇过头,心生抗拒。
  瓷勺撞上齿面。
  卫檀生端着碗,疑惑地轻问,“怎么了?”
  惜翠呛咳着,“够了。”喉咙中来不及咽下去的药汁,顺着嘴角又流了下来。
  “碗中的药还没喝完,”卫檀生温柔地道,“如何够?”
  言罢,将勺子又塞入了惜翠口中。
  惜翠使力推开了他,趴在床头喘了口气。
  这具虚弱的身体,眼角已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够了。”
  这哪里是喂药,这小变态明明实在蓄意报复她前几天的所作所为。
  因为被药汁呛到的缘故,女人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趴伏在床前,咳嗽个不停。
  卫檀生看着她眼角有泪,将瓷勺丢入碗中,把碗搁在一旁,不上前帮忙,只淡淡地望着。
  等惜翠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他才微笑着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说完,从袖中摸出个帕子,捧起她的脸。
  他指腹使力,好像要蹭下一层皮似地,帮她拭去了唇角的药渍。
  女人的神色一时间却变得极为古怪。
  “你……你让开点……”
  卫檀生一怔,未来得及有所动作。
  “阿嚏!”
  青年瞪着绀青色的眼,白玉似的脸难得愣愣的。
  惜翠揉揉鼻子,面无表情地道,“都叫你让开点了。”
  这本来该给惜翠擦脸的帕子,转而擦了擦他自己脸上的药渍。
  卫檀生收起了手帕,薄红色的唇角掀起个弧度,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看起来,你的病倒还未好全。”他轻叹,“过两个月,便是喜期,到时候,若是误了喜期该如何是好?”
  误了喜期,恐怕正合他的心意,如果是真正的吴惜翠,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但惜翠却不同。
  “放心,”惜翠道,“我一定在此之前调养好身子。”
  卫檀生不置可否,“看来你已想通了。”
  吴惜翠每每看着高骞的目光,简直就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卫檀生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惜翠点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病,病得厉害,鬼门关前伸了半只脚,没什么想不通的。”
  突然换了个性子,恐怕也会导致人设的崩坏,惜翠只能选择循序渐进地慢慢来,至少,在和卫檀生的对话上,不像书中那般剑拔弩张。当然,符合原主人设的讽刺与挖苦也是少不的。
  卫檀生早已习惯了这吴惜翠轻蔑高傲的目光。她素来看不起他,唯一值得她放入眼中的,恐怕只有高骞一人。
  他也未曾在意过无足轻重的人的想法。
  她这拖着病体,汲汲营营,费心谋划的模样,在他眼中,可笑又可悲。
  眼下,见她目光少了两分傲气,多了两分温和。端坐在床前,澄静明澈的眼,倒让他想起了记忆中一人。
  一个已死去多时的亡魂。
  卫檀生移开视线,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文章,只用单单一句话,便结束了谈话,“那我等着两个月后迎娶你过门。”


第55章 借尸还魂
  雪一连下了几日才停。
  天色初霁,树梢压着些沉沉的积雪。
  一辆马车碾过泥水冰渍; 穿过帝京的长街; 最终停在了一条窄巷前。
  车帘被掀开; 从车中走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拥着裘别着剑; 步伐沉稳。
  只是; 面上刀疤破坏了其俊美的面容,多添了些戾气。
  高大的男人脚步稳当地走到巷尾,抬手叩响了巷尾一户最不起眼的人家的门。
  没多时; 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童迎着他进了屋。
  男人问:“你师父可醒了?”
  小童毕恭毕敬地回答:“家师刚醒。”
  引着他入了堂屋,堂屋中已有个老者在等着了。
  老者已有些年纪; 但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此刻正在摆弄着桌上棋盘。
  男人走到他面前,行了礼; 坐了下来。
  老者吩咐小童奉上茶。
  倘若有人曾见过这老人; 一定能认出这是十多年前曾在京中久负盛名的当世圣手; 张泰宁。
  张泰宁他不仅精于医术,天文地理,星象卜算,儒释道法; 无有不知; 无有不晓。早在十多年前; 他已经退隐乡野; 不问世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到了京城。
  男人落座,一老一少沉默不语地开始下棋。
  下到一半,张泰宁好似随意地问道,“你今天又是为什么而来的。”
  男人,也正是高骞,默然无言。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回答,“我今日,还是为舍妹之事而来。”
  “我还是想不通先生当初所说的话,是何用意。”
  张泰宁:“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高骞:“先生曾说,舍妹未入轮回,自有别的缘法。”
  自从从安阳侯府回来后,不知为何,他整日都静不下心来,满脑子只剩下了吴惜翠那声“二哥”。
  在遗玉死后,他为求清静,曾经来这儿小住过一段时日。
  张先生精通星象卜算,他放不下遗玉,特地请先生帮忙算了一卦。
  当时,他捻着胡须,面露讶异,告诉他,令妹尚有别的缘法在。
  她已经死了,怎么还能有别的缘法?
  “天机难测,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我也猜不透,”张泰宁按下一颗黑棋,“恐怕,只有时候到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两人又下了一会儿棋,叙了些闲话。
  高骞站起身,将茶一饮而尽,拱手告辞。
  他还有事在身,每个月也只能抽出半天时间来探望先生。
  人死不能复生。起初,他只将这事当作安慰。但时间长了,这短短一句话,就好像化为了一种执念,日日夜夜都在缠绕着他。
  遗玉未入轮回。
  他原本是不信鬼神的,自她死后,也忍不住去想,她有此卦象,是不是因为没能进祖坟所致。
  她是不是成了个孤魂野鬼,日日都在世间游荡,饱受痛苦。
  不过,比起这猜测,高骞更愿意相信另一种可能。
  这世上,曾有借尸还魂的志怪异事。
  前两年,贵州那儿就曾传出一起。
  有一曹姓大户死了女儿,几个月后,却有另一个姓李的村妇找到了门前,自称是其逝去的女儿。家人观其言行举止,与生前无疑。翰墨文章,都对答如流,绝非寻常村姑能为。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当即便认回了家中。
  西南巫鬼之风盛行。
  从那儿传出来的事,不可尽信。
  但此事结合卦象,却让他心生期盼。
  说不定那所谓的缘法指的正是这个,正如那借尸还魂的曹家女一般,遗玉阳寿未尽。
  倘若真是如此,那如今,小妹的魂魄又在何处?
  一想到这儿,他的头就开始痛。
  回到马车上,高骞疲倦地揉了揉额角。
  坐在车外的长随忍不住探出一个头进来,担忧地询问,“郎君?”
  高骞冷声:“我无事,快些回家去罢,莫让老夫人等急了。”
  每天早晚按例都要向老夫人问安。今天,高骞刚进院,却撞上大嫂李氏走下台阶。
  瞧见高骞,李氏忙招招手,示意他到廊下来说话儿。
  “老夫人刚刚睡下,你就不必过去打扰了。”
  思及这几日的老夫人精神乏乏的模样,怕惊扰了屋里睡觉的老人,高骞拧眉低声问,“婆婆的病可有起色?”
  李氏道,“我叫你过来正为此事。婆婆的病一直不见好,我听说你认识的那吴娘子,医术高明,曾经治好过侯夫人的病。你明天能不能将她请到家中来,替婆婆瞧上一瞧?”
  “她此前救过你一命,我们还未曾谢过人家,着实失礼。借这一次机会,将她请过来,不说能不能治,也是顺便谢过她当日救你之恩。”
  吴怀翡?
  想到记忆中那抹窈窕身影,高骞未加思索,应承下来,“好。”
  李氏轻轻吁了一口气,催促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该用晚膳了,你快些去梳洗一番。”
  高骞应声退下。
  =
  另一厢,
  吴府内。
  惜翠正在看书。
  前几天卫檀生看过她就走了。
  惜翠也没心思去探究在她之后,他是不是又去看了吴怀翡。
  不过,卫檀生这一来,搅乱了一池春水,也提醒了吴冯氏,养女下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婚期在即,阖府上下都在忙着她的婚事,而惜翠却在想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剧情。
  没错,就算在这个时候,女配她也没放弃对付吴怀翡,想法设法地弄出了不少事。
  譬如时不时地给吴怀翡找麻烦,叫下人有意为难她,偶尔陷害她偷了她东西什么的。
  这些小剧情,惜翠都按部就班地走了过去。
  虽然很抱歉,但她不得不做,只能在做过之后,再暗中嘱咐下人多多照拂照拂她一二,却不要说是她吩咐的。
  弄得下人们都想不明白,这位素来喜怒无常的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若说吴怀翡之前还对自己这个妹子有些期待,但随着惜翠小动作越来越多,她眼中失望也转浓,渐渐地,尽数化为了冷淡和客气,面对她时,能避则避,绝不多言。
  饶是如此,女配还不知足。凡是吴怀翡的,她全部都想抢过来。
  就比如,现在。
  海棠正站在她身边,面色忿忿,“我就是替娘子觉得委屈,那料子是宫里赐下来的上好的流霞锦,夫人却吩咐陈嬷嬷先送到了她那儿,紧着她先挑。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提前打听到了这事,娘子可就要穿她挑剩下来的了。”
  看惜翠不紧不慢翻书的模样,海棠心里愈发地急。
  过了好一会儿,那懒懒地歪在榻上的少女,终于将书一合,抬起了瘦得惊人的下巴,下达了命令,“走,我们去大姊院里。”
  海棠忙帮她披上了厚重的斗篷,扬眉吐气般地跟在了她身后,去找吴怀翡的茬。
  要说女配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海棠的煽风点火。
  偏偏海棠确实是心疼女配。只能说,主仆二人,智商都不怎么高。就算做配角,也只能混个恶心主角的配角,永远也混不成能威胁到主角的反派大BOSS。
  吴怀翡如今正住在西边儿的“琼苑”中。
  女儿走散后,吴冯氏一直保留着给她准备的院子。
  “琼苑”风水极好,临近书楼,院中种了不少梅树琼花。
  女配一直很喜欢,总想着要搬进去住,不过任凭女配如何撒娇卖痴,吴冯氏也没同意。而吴怀翡一回来,住进的便是女配一直心心念念的琼苑中,无怪乎吴惜翠恨得牙痒痒。
  惜翠带着海棠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时,屋里正在挑料子的几个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吴怀翡神情还算镇静。
  但伏侍她的小丫鬟奉药,心知这二娘子背地里给自家娘子使了多少绊子,脸色却没她主子这么好看了。
  而带了大箱过来的陈嬷嬷面色也有些尴尬。
  这巷中装着的正是宫里赏下来的流霞锦。
  流霞锦是大梁属国供奉而来的,色彩光耀,更有异香,官家赏下来就这么点儿。一送到府上,夫人就吩咐她带着这几匹料子先去琼苑。她心疼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宫里赏下来的好东西,自然想要先补偿吴怀翡。
  赏下来的几匹料子里,纹样统共只有三种。
  一种是缠枝牡丹纹,一种胡桃纹,还有一种花草吉祥纹。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模仿着电视剧里那些阴阳怪气的恶毒女配,惜翠站定了,环视了一圈,如此说道。
  吴怀翡瞧见她,也不招呼,只漠然地问,“你怎么来了?”
  惜翠:“我来看看大姊。”
  没镜子,她看不出自己演技怎么样。但从这几天吴怀翡的反应和她眼下的神情来看,惜翠不确定地想,应该还算不错。
  毕竟能将脾气这么好的吴怀翡逼到这个地步。她这几天确实是狂奔在了作死的道路上。
  陈嬷嬷经的事多,反应也快。她脸上迅速挤出一堆殷勤的笑意,“二娘子来得正好,宫里刚刚赏下来一批料子,娘子快来挑挑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惜翠略看了一眼。
  吴怀翡挑中的是牡丹缠枝纹的,花草吉祥纹太老气,而胡桃纹的却平庸许多。
  女配吴惜翠什么都要挑最好的,手一指,就挑中了那缠枝纹。
  陈嬷嬷心中打起了小鼓,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吴怀翡的面色,却看到这位姑娘神色如常没什么变化。
  她暗暗生惑。
  要知道,方才大娘子看中的就是这一匹。
  “就这个罢。”惜翠道,“回头给我送来,我刚想裁一件新衣。”
  陈嬷嬷不好多说,只能应下。
  夺了料子,女配还是不满足,更加得寸进尺。
  为了补全剧情,惜翠走上前,摸了把那花草吉祥纹的,转过身,扯开料子,笑道,“大姊之前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恐怕不懂,不如我给大姊你挑一件。大姊你懂歧黄之术,这花草吉祥纹的却再适合不过了。”
  吴怀翡的目光随之落在了她手中这匹料子上。
  陈嬷嬷早就低下了眼。
  素来就听说二娘子与大娘子不合,如今一看,果真如此。这二娘子虽体弱,性子却不好招惹。她不敢触这霉头,只能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捧着料子的少女,面色苍白,笑容嫣然如花。
  只有吴怀翡才知晓,这笑容中暗藏了多少锋锐。
  当初有多期望,现在就有多失望。
  她连番的小伎俩早已寒透了她心,也得以使她认识到了这妹子的真面目。
  吴怀翡已不想她计较。
  不过一匹料子而已,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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