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甜宠日常(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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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甜宠日常(穿越)-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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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皎月笔尖一顿。
  三月十七,不过七日。
  月嬷嬷又继续说,声音压的很低:“皇后娘娘叫娘娘提前准备着,别被她人抢了先。”
  苏皎月把笔搁在砚台上,让瑞香收好,才顿了顿说:“她迟早也是要准备的。”
  太子打了胜仗一事早早便在宫里传开了,皇上赏了好些东西送到东宫来,近日还有几个娘娘不时给她送些糕点饰物过来。
  自然也给邵惠然送了好些名贵的补品。
  苏皎月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早早就听说了太子同她关系不好,人前都冷漠,可想私下定是理都不愿搭理她的。
  她也不稀罕太子能对她好,糟心的就是今后邵惠然突然有了个臂膀,不知道还能做出怎样荒唐的事。
  上次珊瑚的事,她还未与她结了这账。
  苏皎月忽然想起这事来,便转过头说:“月嬷嬷,这会子无事,我带瑞香去趟似锦院。”
  月嬷嬷疑惑着问:“娘娘此时去那似锦院做什么?太子殿下既然快回来了,娘娘还是先别去那处。”
  免得招惹是非。
  苏皎月却摇头笑道:“嬷嬷多心了,我去去就回。”
  月嬷嬷听了更是不解,但见娘娘一副非去不可的模样,想来娘娘近日很做了些让她佩服的事,便道:“那奴婢同娘娘一起去吧。”
  苏皎月点了点头,有月嬷嬷这么个谨慎的人在也是好的。
  到了似锦院,邵惠然正在院子里赏花,一干宫女都侯在后面,苏皎月瞧着自己带的两三个宫女,她倒是架子十足的。
  邵惠然瞧见她来了,就福了福身:“姐姐来了。”
  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
  也难怪,郎君将归,怀有珍宝,母凭子贵,她自是觉得迟早有天会坐在她头上的。
  苏皎月也笑了,瞧着她似乎有些显怀的肚子,便问:“妹妹近来身子可还好?”
  邵惠然闻言笑得更甚:“多谢姐姐关心,宫里的陈妃娘娘与贵妃娘娘送了好些补品来,妹妹觉着身子都胖了些了。”
  月嬷嬷站在苏皎月身后听了这话都有些气愤,她在皇后身边那么多年,倒从未有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造次。
  太子妃以前是对她过于忍让了,这才助长了别人的威风。
  苏皎月倒还像个没事人样:“妹妹有了身子,姐姐自然该关心的。”
  说完自顾自就进了屋子,邵惠然站在树下一愣,转头看苏皎月已在杌子上坐下了,便也叫宫女扶了她进去。
  宫女端上了茶,邵惠然看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问:“不知姐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她倒不怕苏皎月为了上次处罚宫女一事前来兴师问罪,景年快回来了,她现在定是不敢把她怎么样的。
  却未料到苏皎月出口就说:“姐姐是来给妹妹赔不是的。”
  邵惠然瞧着她身边宫女嬷嬷皆两手空空,连上次那个犯错的宫女都不在,心里就冷笑,哪有赔不是这番姿态就来的?
  苏皎月又继续说:“可姐姐知道妹妹这不缺什么补品,想着和妹妹素来关系亲近,也不必讲那些虚礼,妹妹不会怪我吧?”
  邵惠然挤出一丝笑:“姐姐这话就见外了,那宫女不过是失手烫了我,犯不着姐姐亲自上门来赔罪。”
  既是失手烫伤,她竟还能把人打个半死,苏皎月想起上次她说要罚似锦院的两个宫人,她倒还拿个怀孕做幌子,难道罚她宫里的人就不怕对孩子不利了吗?
  “今日本想带着珊瑚一同来,哪曾想那孩子伤势这么重,躺了三月也不见好,姐姐只好自己来了。”苏皎月刻意咬重了些字眼,缓缓道。
  邵惠然柳眉弯弯,竟露出个惊讶又疼惜的神情来:“那宫女伤的竟如此重?妹妹那日不过叫人拉了她下去按规矩办就好,却也不知会是这样的情形,心里真真有愧。”
  苏皎月端起茶杯随意把玩着,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跟虚情假意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前面那些虚与委蛇已经足够了,她倒还这么装腔作势,苏皎月放下杯子,再抬头时面色骤冷着说:“邵惠然,本宫惯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邵惠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待回过神来方才寒意刺骨那人已出了院子。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丝兰也愣住了,半晌才在一旁道:“选侍莫气,太子妃定是见殿下快回来了,有些急了,不过是有雷无鸣。”
  邵惠然手指捏着桌角泛白:“本来想着放过她,你瞧她刚才盛气凌人的样!果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倒也不必再给她什么脸面!”
  今后自有手段慢慢折磨她。
  苏皎月回了宫里,用完午膳,瑞香就从屋外进来说:“娘娘,王太医在屋外候着了。”
  王太医?
  苏皎月眯了眯眼,想了一会,方忆起这么号人物来,便说:“是你让他今日过来的?”
  瑞香直摇头,上次娘娘的吩咐后来叫她给忘了,适才在屋外见着了他才想起这事来。
  瑞香不免有些心虚,娘娘近日对她好不容易亲近了些,她也能时常跟在娘娘左右了,若告诉娘娘实情,她又怕娘娘再怨她不够伶俐。
  索性苏皎月没多想,便让瑞香唤了他进来。
  王太医放下药箱便行了礼:“微臣参见太子妃。”
  苏皎月点点头:“不必多礼。”
  王茂继而拱手道:“娘娘近日未派人到微臣这处拿药,微臣想着娘娘许是忘了这事,便亲自给娘娘送了过来。”
  苏皎月闻言抬眸看了眼他,五十多岁年纪,皮包骨般,两鬓微白,眼眶凹陷,倒是没有个太医的相。
  至于他所说拿药一事,她更是从未知道过。
  王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两包药置于桌上,苏皎月这才看见他药箱里什么都未带,真是专门为送药而来。
  她便笑道:“劳烦王太医了,近日忙于杂事,本宫确实忘了。”
  王太医倒并不介意:“娘娘不必客气,微臣亲自来是想说,这两包药是最后一剂,娘娘用完便好。”
  说完便行礼退下了。
  苏皎月目光扫过桌上两包药,便转头看向瑞香,瑞香忙道:“娘娘,此事奴婢不敢隐瞒,但奴婢确实不清楚这事。”
  “王太医方才说我未派人去拿药。”苏皎月复道,“那以往拿药之人是谁?”
  瑞香仔细想了想才说:“是玉簪,娘娘每次都是吩咐玉簪去拿的。”
  苏皎月便叫她将玉簪唤了来。
  玉簪进屋见了药包就明白了,便说:“娘娘体寒,这药是治娘娘体内虚寒之气的。”
  苏皎月瞧着她表情沉静,不慌不忙,不像是在说谎。
  且这身子确实不好,每月腹痛难忍,有了药自是好的。
  她便不再多想,让玉簪将药拿了下去,玉簪应诺,解开了两包药外面一层黄色的纸递给她,内里还有一层,这才下去了。
  苏皎月看着手里两张黄色的纸,上面除了折痕什么也没有。
  瑞香便说:“娘娘每次拿了药,都是收着这纸的,您说要记着喝过多少的药。”
  苏皎月顿时想看看她已收了多少的纸,这病却半点不见好,瑞香却说:“娘娘放在哪里奴婢也是不知的。”
  苏皎月只好作罢。
  又过了几日,她午睡起来,木窗大大敞着,屋子里沁满了玉兰香。
  这几日东宫上下打扫的好不整洁,门上甚至挂起了红灯笼,张灯结彩,若是再贴上喜字,那更是热闹非凡,妥妥的婚房布置。
  瑞香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进来,走的太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苏皎月正细细数着红灯笼的个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十全十美。
  瑞香喘够了气,便急急地说:“娘娘,太子殿下回宫了,方才领了皇上的赏赐,现在正赶往坤宁宫,不多时就到东宫了!”
  话音未落,就有宫人列着长队手里捧了东西过来,有些是箱子,有些是红纱盖着的,看不真切,领头的居然是华荣。
  宫人们捧着赏物直接进了屋子,华荣则上前跟她拱手道:“恭喜太子妃。”
  苏皎月不知喜从何而来,还是颔首示了意,让瑞香赏了宫人银两。
  正是午后休憩时辰,两树白玉兰被轻风扫过,枝丫微微扭动着,身后一排大红灯笼随之乱舞。
  苏皎月在树下站着,被一红二白晃花了眼。


第10章 
  坤宁宫得了消息也是欢喜的,皇后早早就立在屋外白玉阶上等着了。
  宋景年还穿着戎装,来的匆匆,皇后一瞧见他,眼眶就微红了。宋景年几步上前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见他似乎瘦了许多,肤色也有些暗,整个人憔悴疲惫,就赶忙走近了扶他起来:“不必拘礼,回来就好。”
  宋景年应诺起了身,皇后握着他手腕带他进了屋子,宋景年微皱了眉,半晌后移开了目光,并未挣脱。
  皇后亲自给他掺了茶,宋景年垂眸接过,五指修长有力,骨骼分明。
  皇后先问道:“你去见过你父皇了吗?”
  宋景年点头,陈将军同他一道,皇上赏其良田,加工进爵,还赐宝剑一把,赏金千两;也赏了他宝剑一把,河曲马一匹,并有金银珠宝,华冠美服。
  皇后许久不曾见他了,觉得他话少了些,复又道:“你是储君,此次出征本该你父皇去,你倒是主动请缨,也怪其他几位皇子不争气。不过你父皇心里却也是高兴的。但母后听说你受了些伤,现下可好些了?”
  宋景年听了这话就顿悟了,他是想自古非是御驾亲征便是派皇子带兵讨伐,少有太子出马,大都是留下监国。
  未想原是这个理。
  他便道:“已无碍了。”顿了顿,又说:“父皇在殿内设了庆功宴,母后稍等,儿臣回了东宫换身衣袍再过来。”
  皇后还想同他多说几句,听到他说先回东宫便作了罢,就道:“无妨,你明日再来看母后亦可,皎月一早便在宫里等着了,你快些回去也是好的。”
  宋景年于是起身,拱手告了退。
  东宫里头
  苏皎月被月嬷嬷劝到屋外候着,她一身经了精心打扮,瑞香特地给她梳了灵蛇髻,换上了玫瑰色绣牡丹花软烟罗裙,还戴上了红宝石耳坠,搭着梅花金簪。
  两颊呈桃色,唇角微勾,眸底似起了雾,水光潋滟。
  月嬷嬷看着都要入了神,可比那邵选侍美不知多少倍。
  苏皎月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被一身华丽束缚着难受,也不知还要等多久,她倒压根没想过太子会过来,而不是先去似锦院。
  她正想回身问嬷嬷这话,就有小厮迎面跑来:“娘娘,太子殿下过来了。”
  苏皎月倏地顿住,抬头去看,便有几个侍卫簇拥一人而来。
  那人剑眉入鬓,双眸生的深沉,一身戎装,面无笑意,看上去就很有些威风凛凛。
  月嬷嬷在身后坠了坠她的衣袖,苏皎月才行了礼:“臣妾参见殿下。”
  其后宫女嬷嬷亦跟着跪下。
  宋景年嗯了一声,不露情绪,未多言便绕道走开了,侍卫们仍站在原地,没回过神,瞧着还跪着的太子妃,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行礼。
  苏皎月垂眸抿了抿唇,而后自顾自地起了身。


第11章 
  宋景年回了东宫就进了里屋,有两个太监在里面候着,苏皎月跟着进了屋子,却不好意思再往里走。
  月嬷嬷见了方才的情形,倒还算是习以为常,毕竟从前太子倒是话也不怎么说的。
  她便上前在苏皎月耳边低声说道:“娘娘进去服侍着,太子殿下愿意回宫就来这,心里定是有娘娘的。”
  苏皎月手指在袖里轻轻坠着,一时竟哭笑不得,就冲他刚才的态度,她现在进去不被轰出来都是好的。
  可若是不进去,月嬷嬷私下里必然又会去母后那儿报备,她自免不了母后一番推心置腹的长篇大论。苏皎月想了想,便说:“嬷嬷,殿下既未叫我进去,定也是怕身上的伤吓着我。此时堂皇而入,岂不费了他一番苦心的。”
  月嬷嬷听了,稍稍觉着有理,就点点头候在一旁不说话了。
  内室不断传来换衣的簌簌声,霎时屋子里静谧异常,屋外起风落了叶,吹得沙沙作响,两声相接,倒令人有些面红耳热。
  等了一阵,宋景年缓步出来,苏皎月低着头只见他玄色衣袍下摆的纹饰,就听得他低声说道:“父皇办了庆功宴,我此刻就过去了,不必等着。”
  苏皎月闻言很快就点头:“臣妾明白了。”
  宋景年便踱步出了屋子。
  等他身影完全消失了,苏皎月心里才松一口气。
  月嬷嬷倒有些怏怏不乐,遣了一众宫女下去,这才跟她说:“娘娘方才那话是不对的。”
  苏皎月听得一愣,古时最崇夫为妻纲,她自认已经做的不错,他说话她便应下,毫不迟疑,行礼也是,恭恭敬敬,未露一分不满。
  月嬷嬷语重心长起来:“殿下的意思是晚上还会回这儿来,叫娘娘不必等,也是为娘娘身子着想的……殿下此番一别已久,胜仗而归,奴婢瞧着是很有些喜欢娘娘的。”
  苏皎月被她这话堵住了,也不知嬷嬷是不是为了宽慰她,竟把这般睁眼道瞎的话说了出来。太子的态度明显至此,她倒是没指望有情爱二字,相敬如宾就好。
  面上还是点头附和:“多谢嬷嬷指点,是我愚钝了。”
  言罢月嬷嬷就笑了:“娘娘若是想同殿下再亲近些,就听奴婢一句,待会娘娘别歇息,等着殿下回来。”
  苏皎月没说话,月嬷嬷就又补充道:“娘娘放心,有奴婢陪着说话,您不会困倦的。”
  苏皎月依旧未搭话,拿起桌上青釉刻花壶,又拾了个白玉杯,掺茶时手抖的厉害,月嬷嬷便接过帮她倒,才听得她轻声说:“多谢嬷嬷了。”
  ***
  大殿里气氛渐佳,皇上着明黄色龙袍,手里握着沉香木斗杯,已喝上几杯了,便笑的更甚。
  不时有大臣瞅准机会就起身敬贺,苏季明喝了几杯下肚,有些摇摇欲坠,还是撑着案几起了身,举着酒杯说:“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国有良将,乃朝之幸也!”
  皇上喜上眉梢,一饮而尽。
  众大臣纷纷饮下,陈将军便举杯说:“末将能为皇上效力,荣幸至极!末将敬皇上、太子殿下!”
  宋景年轻晃酒杯,他见着众人觥筹交错,醉倒一方,自己倒未多喝。可陈将军的酒,却不得不喝。
  他不善饮酒,朋友知其习惯,每每应酬皆三杯便止。
  苏桃惯以此为取笑之乐,她沉静如水,偏偏酒量甚好,少有女子饮酒胜于她者。
  只不过后来他怕多饮伤身,也便不许她再喝了。
  却也不知如今她是否还记着这话。
  宋景年低叹一声,便也一饮而尽了。
  门外有舞女进来,翩然而起,皆是上等容貌,尽态极妍,皇上自也拍手叫好,可群花之姿齐放,难免眼花缭乱。
  宋景年于是低头饮酒,再无事做。
  苏皎月闷在屋子里,月嬷嬷同她讲了多则趣事,起先听着颇有意思,后来只为解她烦闷,就添蛇画了足,倒无趣了。
  苏皎月便借口等太子,去了院里呆站着。
  月嬷嬷这下倒未跟上来,瑞香和玉簪在她身后不远处候着。
  天已黑透了,零星点点,却似奇术师拢在台面上的黑布,布上平淡无波,内里千变万化。
  苏皎月想转身回屋,就看见有侍卫扶着个高大的身影往此处来,暮色暗沉,走至跟前了她才认出那是宋景年。
  他明显喝了酒,有些气息不稳。
  那侍卫行不了礼,只好低头道:“参见娘娘。”
  月嬷嬷听着声音迎出来,才叫了几个侍卫扶着太子进了内室,又赶紧吩咐宫女伺候苏皎月梳洗了,这才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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