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黑化之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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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黑化之后(穿书)-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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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都要掉了,真没见过脾气这样古怪的主儿。
  地牢的事现在还没有查出眉目,既然莫蓝鸢说了明日午时会前来给他个交代,应当不会食言吧。
  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下,风也停了,没有人出声时静得让人觉得无端心悸,心念电转间,平西将军看着一身白衣朝大堂走来的人,起身迎了上去。
  “王爷。”
  地上积雪很厚,魏谨言走的速度不快,脚下踩在雪上时发出阵阵闷响。
  “苏将军,我闲来无事,所以过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情况。”魏谨言一派悠闲,表情淡然,在台阶口的地方停住。
  那句“闲来无事”让平西将军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下,眉头紧拧。
  他这些日子忙得都清减了好些,瞧瞧眼前这位,随时随地都是那副端方君子的派头,当真让人眼红得很。
  “暂时应当没什么大事,不过我正打算下去检查看看。”平西将军说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魏谨言对他话中深意仿若未闻,温声笑道:“哦?那我是否来得不巧?”
  平西将军闻言别有意味地看了魏谨言一眼,魏谨言这态度,明显是处处在刻意避开能接触到军中事务的所有机会,是巧合,还是……
  心中这样想着,平西将军面上不露声色,朗笑道:“王爷是此次行军的副将,焉有不巧之说,若是王爷有兴致,不如随末将同往。”
  魏谨言笑而不语,一双隔绝在白纱后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睇了他一眼。
  刻意出言试探的平西将军顿时老脸一热,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当真是没品。
  像凌安王爷这般朗月清风般的人,在天上,那便是瑶台仙人,在凡尘,便是地上谪仙,想来是当真对这些俗务不感兴趣。也不知道龙椅上那位在想什么,这般猜忌自己的亲生儿子……
  嗯?亲生?
  平西将军突然想起关于魏谨言母妃的事情。
  据传,十八年前娴妃进宫时,当时的娴妃魏翎本是端王莫倾君即将过门的妻子,两人在漠北相识。没多久,前去探望莫倾君的皇上,那时还是皇子的莫沧澜对魏翎一见倾心,设计让两人分开,后来终于抱得美人归。
  当然,平西将军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八个月后,娴妃就即将临盆。虽说当时宫里对外的说法,是娴妃身体虚弱,所以造成早产,但当时还有一个流传在宫婢内侍口中的流言,娴妃是足月生子,她入宫时已有两个月身孕!
  这个说法并没有人能证实,因为在娴妃临盆前几日,宫中就传来端王莫倾君逼宫谋反的消息,因此被满门抄斩,而那夜娴妃同时失踪……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平西将军眉头拧成了“川”字,尽量装作随意地打量着魏谨言。
  平西将军与那位端王殿下素未谋面,当时只听过他的大名,后来端王谋反,宫中上下再不敢轻易提及此人,甚至坊间都人人谈之变色,想来是上头施加了压力的缘故。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平西将军记得,在那些传闻中……
  端王莫倾君总是一袭白衣。
  莫倾君就如他的名字,君子如玉,倾绝天下,是当时大凌朝有名的第一公子。就连街头的黄口小儿都知道那句:公子端方温如玉,天下何人不倾君。
  再看看眼前总是白衣胜雪的俊美男子,平西将军心中一惊。
  莫非……
  平西将军突然间敛了神色,沉默不语,魏谨言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寻常,抬头看向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薄薄的唇突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在这沉寂的氛围中显得尤为诡异。
  没有察觉到这一异常,平西将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既觉得可能纯粹是自己想多了,又想着万一是真的那他该如何是好,纠结不定中,他就看到黑夜中突然绽开几束烟火,“咻”地一声冲上空中,美得如梦似幻。
  心里咯噔一跳,平西将军猛然转过头,看向正朝这边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守卫:“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平西将军努力压下翻涌的焦躁。
  “回将军,敌军开始进攻了!”
  “什么?!”
  平西将军脸色骤变。
  两军分明是说好明日午后交战,夜氏王朝那边竟然偷袭!
  “马上整军,我立刻前去!”一手操起放在桌上的盔甲,平西将军迅速往身上一套,拿着刀就要出去,转头看到作势要一同前往的魏谨言。
  “王爷,您是不是……”他想说是否在此地歇息就好,毕竟魏谨言并没有上阵打仗的经验,天启帝又暗地里吩咐要防着他,所以平西将军并不觉得他有能力上战场。
  “我亦是大凌子民,危难关头,我岂可袖手旁边。”魏谨言淡淡地道,语气却十分郑重。
  仔细想想也是,这种紧要关头若他视若无睹,平西将军倒是真的要看不起他了,此时也顾不得皇上的嘱咐,他沉声道:“那王爷请注意战场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事末将无法向皇上交代。”
  魏谨言颔首,随即跟着他一同前去。
  ************
  雪停后的浔阳城别有一番风味,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站在雪地上仰望夜空,嗅着空气中清清冷冷的味道,夹杂着不知名的幽幽花香,沁人心脾。
  红樱去厨房第三次准备好温好的药端上来后,徐九微终于醒了。
  思维一时半会还停留在半梦半醒间,听到魏谨言温柔的嗓音,为她除去衣衫换上干净的衣裳,为她喂下姜汤,徐九微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却蓦地想起她找魏谨言的目的,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从床上惊坐起身。
  “咦?徐美人儿你醒啦?那正好,你先把药给喝——”
  话没说完,就见床上的人急急忙忙下床,连鞋袜都不准备穿就要往外跑。
  “诶诶?等等!”
  行动比心念更快,红樱一个闪身拦在她面前,蹙眉道:“徐美人儿,你这幅样子出去怕是不想要命了吧。”天寒地冻的,她这样赤脚跑出去,就算不被冻死恐怕都会懂成傻子。
  “魏谨言在哪里?”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徐九微抬头问道。
  “他去了苏将军那边……”
  未说完的话被夜空中猝然升起的烟花打断,红樱眯起眼睛。
  这是开战前夕释放的信号。
  徐九微显然也是知道的,看到那瞬间绽放在空中的烟火后脸色更加难看,不管不顾就要出去,口中喃喃道:“我要去找魏谨言,他不能去城里。”
  “哐当”一声,房门被打开,红樱却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徐美人儿,主子会不会有事我不知道,可若是你就这样出去,出事的绝对是你。”
  低头看看自己没穿鞋履的脚,还有仅着了单薄里衣的身子,徐九微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床边穿上鞋子和外衣,完全不顾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后:“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红樱一手摩挲着下颌,认真思考着。
  自家主子只让她看着徐九微,可没让她不让徐九微出去。
  “既然知道要开战了,你可知你这样乱跑出去会遇到什么?”仅是一瞬,红樱就拿定了主意,她定定看着徐九微。
  徐九微连连摇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找魏谨言,不然他……”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亦或者是不敢说出来。
  “好吧,那你去吧。”红樱耸耸肩,不再堵着门口。
  “……”本来还以为她会全力阻止,徐九微都想好了要誓死反抗,结果她这样轻易就让开了,眼下她顾不上说什么,留下一句“多谢”就冲出大门。
  看着她脚步不稳跑在雪地里,红樱放软身子往后面一靠,身后虚无一物,眼看她就要跌倒时,倏然那里就多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为什么不拦住她?这样王爷会生气的。”身边那人木着脸问道。
  偏头看向他那张看似毫无特点的脸孔,红樱顺势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林木头,这你就不懂了吧,刚才那样子我要是拦住了徐美人儿,她以后定会恨死我。女人的怨恨可是要不得的,那比世上最毒的毒…药还要恐怖三分。”
  听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林遥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举目遥望远方的天空。
  不知为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大事。
  这种不靠谱的直觉,沉稳的林遥自然不会向任何人说起,所以他不知道,那时的红樱看着徐九微消失在远处的身影,突然间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地上的积雪很厚,她本就还在抱病在身,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路过转角处时更是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砰——”
  额头恰好撞在旁边的木栏杆上,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暂时清醒了些。
  没理会身上沾到的碎雪,徐九微撑着膝盖刚要站起身,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如同有无数的针尖在一下一下扎着,又如同有什么沉重的钝器在击打着,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种剧痛没多久就消失了,她刚刚松了口气,却突然看到数不清的画面在眼前浮现,顿时呆在原地。
  高高在上的御座上,年轻的帝王身着龙袍登基,在长长的台阶下,是匍匐在地山呼万岁的臣民。
  身着蓝色长袍的内侍站在高台上,表情肃穆地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膝下无子……今立下诏书,册封朕的七皇弟祁钰为太子,是为明轩太子……”
  顺着内侍的视线看过去,是御座底下跪着的紫衣少年,他抬头微笑,上前接过圣旨。
  “臣弟领旨,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低头跪拜,跟着高喊出声。
  面对八方来贺,歌舞升平,谁也看不见,那位新帝的眼中闪现的,只有无尽的空茫。
  ……
  没等徐九微看清楚御座上的人的脸,眼前的景物陡然转变,变成了死寂般的朝堂。
  坐在最上位的,依然是那位年轻的皇帝,头顶的冕冠垂下的长长珠帘挡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纤薄的唇微微扬起,懒洋洋的支着额角靠在龙椅上,看似漫不经心打量着底下的众多朝臣。
  弯腰站在最前方的大臣文绉绉地念着折子上的字,不时小心抬眼看一眼上方的皇上,诚惶诚恐地道:“臣以为,就如同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不可一日无主,皇上既已登基为帝,理应迎娶皇后,为皇家血脉开枝散叶……”
  “砰”地一声,惊得在场众人纷纷抬起头,循着声源处望去,发觉是皇上一掌拍在了龙椅的把手上。
  即便皇上完全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甚至一直带着那抹淡笑,刚刚上奏折的臣子依然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跪下:“皇上息怒!”
  他这一喊让其他人都回过神来,一个个扑通扑通接着跪下。
  坐在龙椅上的俊美男子看着这一幕,突然低低地笑出声,笑声在针落可闻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没有再看众人一眼,那人缓缓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长长的衣摆在光滑可鉴的金砖上留下道道优美的弧度。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殿外,大臣们依旧不敢起身,面色惶然跪在原地。
  负责伺候在御前的内侍看看底下,再看看外面,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就匆匆追了出去。
  这是那位年轻帝王继位后的第三年。明明该气势如虹打造繁荣富强的国家,他却对任何事物都再也提不起兴致,无论是什么人,什么话,都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无趣到快要活不下去了。
  这是每一日上朝时,所有朝臣的感慨。
  ……
  情节发展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出现在徐九微眼前的,是那个在梦里曾经见过的关于第二世的结局。
  断断续续的画面不断飞快闪过,如同走马灯,看似迅速,却将每一帧都紧密联系在一起,且这次不再像前两次,模模糊糊总是看不太真切,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在满地尸骨的金銮殿里。
  满目血红。
  以及,站在王座下的人。
  银白色月光渐渐向内流泻进去,将那人手中的剑,血红的衣全部照亮,最后映照出的是——他的容颜。
  清隽俊逸的眉目下,双眼上覆着一方一寸宽的白纱带,他静静看着僵在门口的那名内侍,听着他口中战战兢兢喊出的“皇上”,表情淡然无比,淡得仿佛世间种种他都不会在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他已有他的归处。
  那分明是……
  双腿突然间失去全部力量,徐九微颓然跌坐在雪上,心神俱震。
  “为什么……会是你……”
  空旷的雪地里,响起她轻得几不可闻的声音。
  没有人会回应她,也没有人能回应她。
  原来为她以命祭天的不是莫蓝鸢。是她朝夕相处,无比熟悉的那个人。
  他衣服也不是全然是血红。只是衣摆处沾了太多人的鲜血,被染红了罢了。
  一直以来,徐九微都以为,第二世的结局就是她与魏谨言一同死在凌安王府那场大火中。她完全没想过,在她死后……
  魏谨言他……活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儿们关心,我只是咳嗽很严重,不知道为咩吃止咳药喝糖浆完全都没用=,=
  今天日个7,感谢小天使们丢的地雷和营养液~~~


第63章 
  天启二十四年; 冬,是大凌朝许多人都无法忘记的一年。
  先是太子堕马不治身亡; 接着是六皇子和他的生母蓝妃意外暴毙,接连遭逢打击的圣上就此沉迷声色不理世事; 唯有五皇子莫蓝鸢尚存清明,一手把持朝政。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位五殿下即将登基为新帝时,年仅二十三岁的凌安王魏谨言; 以清君侧之名联合原镇南王苏放鹤回到帝都……
  魏谨言之名那时坊间许多人都还未忘记; 他就是那个因为王府发生大火彻底销声匿迹的凌安王,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谁料三年后他突然回来了,而且还联合镇南王发起逼宫事件。
  那日发生了什么外人无法知道; 只听说那天夜里金銮殿外鲜血如注; 连廊外的白色凤颜花都染成了血色,整整三个月那股血腥味都无法彻底去除。翌日,宫里便传出消息; 五皇子莫蓝鸢长期给天启帝下药,致使他浑浑噩噩不曾清醒; 借此只手遮天谋朝篡位。
  最后,莫蓝鸢被逼至漠北,勒令永世不得出,原先拥护他的大臣们一个个亦先后发生意外,大凌朝迎来了新的帝君。但,也正是因为新帝杀人不眨眼; 他在位期间都被暗地里称之为暴君……
  那时,没有人知道,这位在位仅仅三年就销声匿迹,把皇位让给明轩太子莫祁钰的皇帝,到底是去往何处,又是生是死。明轩太子继位后为他修建了皇陵,听闻当时守陵的人说里面并没有尸骨,只有先帝曾经穿过的衣物……
  后来曾经有人借着莫祁钰醉酒询问先帝去除,那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皇帝笑了,说:“皇兄啊……他大概只是厌烦了这个世间,所以才会离开。”
  至于去了哪里,小皇帝笑而不答。
  无人明白,魏谨言夺取皇位并非贪慕权贵,他有他的执念。结果当他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后,方知人世间最苦最冷的地方……
  ——便是这御座之上。
  高处不胜寒。
  古人诚不欺他。
  他曾心心念念一定要抢来那个位置,不论是谁都不能阻挡他的去路,可他后来却活得一日比一日无趣,当他终于快要支撑不住时,他遇到了一场刺杀。
  金殿里,他一手支颐斜倚在御座上,静静看着底下的刺客与守卫们浴血奋勇,到后来他是如何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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