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黑化之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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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黑化之后(穿书)-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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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行人和商贩们已经渐渐离去,四下肃穆无声,只闻得淅淅沥沥的雨声滴落在伞上,发出“嗒嗒”的响声。莫蓝鸢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回头看了她半晌; 见她发丝和衣裙都被濛濛细雨润湿了,嘲弄地道:“你是傻子?没事大半夜坐在雨里干什么。”
  若是以往听到莫蓝鸢这般嘲讽她,徐九微肯定在心里问候他好几遍,但现在她心中五味杂陈,只得垂眸敛去眼中复杂的情绪,慢吞吞地道:“我……在等人。”
  “哪个蠢货会与你一样三更半夜不回去——”
  话还未说完,莫蓝鸢突然反应过来,徐九微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她会在这里等的人只可能是那一个。
  神色微变,他的目光一瞬间冷得骇人,一股莫名的怒气从心底涌起,再次觉得自己今晚着了魔,连半个字都懒得跟再她废话下去,拔腿就走。
  “……”
  徐九微这次没有再叫住他。
  以往她总是很怕他,今夜得悉了一些事情后,对他的恐惧和惶然不知不觉就淡了几分,以至于刚才脱口喊出他的名字。他一如既往穿着那身红衣,往日里她总暗中吐槽,此刻看到那一片艳到极致的红,却觉得眼眶一阵刺痛。
  为什么是莫蓝鸢?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想不通。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耳边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萦绕着,莫蓝鸢走到转角处时,不经意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她还站在原地没动。湿润的黑发半散落在肩上,在雨夜中散发出奇异的莹然,如同水底生出的蔓蔓水草,她的脸上不断有水珠滚下,一双澄澈如溪的眸子透过斜斜织就的雨丝望着他,带着若隐若现的彷徨之色,似有千言万语,又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在雨中等待的人,并不是他。这个认知令他心底深处乍起的一丝波澜骤然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满心满室的漠然。
  “主上。”
  韩冰几步走过来,低声道:“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命您进宫见驾。”
  莫蓝鸢执伞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他侧首看韩冰:“何时?”
  “立刻。”
  ************
  “哟!”
  在原地站定许久,直到莫蓝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中,徐九微回望一眼长街的另一头,仍未看到魏谨言前来,便打定主意回去刚才那里看看,谁知一转身就对上一张妩媚艳丽的脸,黑色劲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愈发显得妖娆。
  是魏谨言身边的暗卫,名唤红樱。
  “你?”好一阵子没见过她,徐九微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在这种时候见到她不免惊讶了下。
  红樱笑嘻嘻地摸了一把她的脸,在她避开前就快速收回了手,极为轻佻地道:“哎呀呀,徐美人儿,今天是我来接你回府。谁让湛清那死冰块不肯来呢,就由我来了。”
  嘴角抽了抽,徐九微直接无视她后半句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魏谨言既然派了红樱来接她,应当是有事发生。
  “这个么……”红樱拖长了声音,笑嘻嘻地道:“你回去就知道了。”
  狐疑地睇她一眼,徐九微没有多问,随她一同往回走。
  “说起来,你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雨。”瞥一眼她润湿的头发和衣服,红樱啧了一声。
  “……忘了。”停顿片刻,徐九微道。
  那时她心里脑海里都只有那些让她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画面,哪还有心思管有没有下雨。
  听出她的敷衍之意,红樱也不计较,顺着她的话逗弄道:“这可不行,你若是回头病了还是不好了,主子可不会放过我。”
  如果说以前还看不明白的话,如今魏谨言的态度难道还不够明显么,他摆明了把徐九微放在心上了,红樱对谁成为魏谨言的王妃没有意见,在她看来,如今的徐九微倒是挺有趣的,像只小野猫,逗弄一下就会炸毛,温柔地摸摸她她便会笑,有些惹人怜爱。
  虽然不懂她在凌安时与现在为何截然不同,不过红樱也不打算管就是了,反正只要他们主子魏谨言觉得好便是。
  听得她的话,徐九微心中兀自漏跳一拍,但她面上并未有什么异样,佯装淡定地道:“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她表现得再镇定,红樱却没有错过她微微红了的耳尖,掩唇偷笑了一声。
  “你一直做魏……咳,我是说你们主子的暗卫么?”徐九微心中好奇,她以前从未听说过魏谨言有红樱这个暗卫。
  没想到,她刚问出口,就见红樱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笑吟吟地道:“怎么,担心我跟主子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徐九微一阵无语,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去。
  不等她出声,红樱冲她抛去一记媚眼:“放心吧,我可不会成为你的情敌。”
  “我不是说这个。”
  “放心放心,我对主子没兴趣,还没林木头好玩。”
  “你听我……”
  “哎呀呀,雨越来越大了,我们走快些吧。”
  “……”
  在发现彼此完全不能沟通后,徐九微直接闭上了嘴,只想挠墙。
  这个世道的人都流行自说自话吗摔!
  ********
  等到回到凌安王府,徐九微终于知道红樱那句“回去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魏谨言的确有事才没能前去摘星楼。
  准确地来说,有事的不是他。
  是苏九凰。
  苏九凰腹部受了伤,当魏谨言带着她回王府时,因着顾及她是未出阁的女子,陈管家特意命人找来了城里的女大夫替她诊治。伤并不算重,却因为伤口过于深,以后身上都会留疤,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种打击。
  红樱直接把徐九微带到苏九凰所在的西厢房,徐九微无语地看了看她,站在庭院中没有进去。
  似乎觉得徐九微对于自家主子,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府这件事反应太过平淡了,红樱不死心地添油加醋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整件事的起因。
  魏谨言与苏九凰在途中遇到行凶的人,魏谨言虽然并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但那些刺客手段卑劣,魏谨言一时不察差点受伤,关键时刻苏九凰上前替他挡了一刀……说到这里红樱感兴趣地盯紧徐九微,就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让她失望的是,徐九微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其实徐九微倒也不是没有反应,因着苏九凰连续两世都与魏谨言有婚约这一事,两人再次扯上关系,她不可能半点都不介意,只不过……想到苏九凰,她有霎那的失神。
  伤势带来的疼痛让苏九凰晕过去了很久,徐九微过来的时候,她刚刚醒转,四周的墙壁与苏放鹤府上都不一样,更不是平西将军家中,她怔忪了下,尚还涣散的目光定格在了床边的魏谨言身上。
  落入魏谨言眼中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床上,换上单衣的女子发髻散乱,面孔苍白,极其缓慢地看向自己,唇边挂着温柔而清浅的微笑,低声说了一句:“幸好……王爷你没有事……”
  魏谨言眼神微微震动,仿佛看到了那个因为一杯毒酒死去的女子,那张脸与眼前的人一点一点重合,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之中。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好在他素来自制力极强,这种情绪刚起就被他强行按捺了下去,他微微凛神,看向候在旁边的陈管家:“派人去通知一下王叔,今夜苏小姐在王府养伤,明日我会派人送她回去。”
  苏九凰掩在锦被下的手蓦地蜷缩成拳,她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老奴知道了。”陈管家低声道。
  “小姐!”婢女锦绣低呼一声,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她的脸色实在难看得紧,双肩还在发颤。
  这一声让屋中的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去,苏九凰极快地垂下眼,一手逞强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锦绣连忙给她在背后放了一个软垫,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时冲魏谨言虚弱地笑笑:“多谢王爷。”
  “你是为我受伤,这都是应当的。”
  魏谨言的语气非常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了,但听在苏九凰耳中只余下淡漠。
  魏谨言同还未离开的大夫询问了几句需注意的事项,便吩咐下人去煎药,待到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多加停留就出了房间。
  他看不到,在他转身的瞬间,床上的苏九凰垂下的眼帘下,那迅速黯淡下去的眸光如同将死的萤火,一刹就湮灭。
  “阿九?”
  出去时看到徐九微就站在庭院中,魏谨言挑眉。
  正准备溜走的徐九微背脊一僵。
  她现在很确定,红樱带她过来就是为了看好戏。尤其是听到魏谨言的话后。
  “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何时过来的?”
  说话时看到她明显带着湿气的衣裙,面色沉了沉:“……怎么还淋雨了,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她“哦”了声,老老实实跟着他一同朝寝房的方向去。
  期间徐九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苏九凰所在的房间,心里略觉怪异。方才她就在院子里,魏谨言与苏九凰的对话自然都落在了她耳中,苏九凰话中的强装镇定和微弱的希冀,让她突然有种偷走别人东西的感觉。
  “你对她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她脱口而出。说完发觉魏谨言朝她饶有深意地勾了勾唇,瞬间恨不得自打嘴巴,连忙解释:“我不是在吃醋!”
  得,不解释还好,加了这句怎么听都越描越黑。
  其实她问那话真的是纯粹好奇,不过看魏谨言那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她不是为了你受伤了嘛……”她呐呐地补充道。
  听了这一句,魏谨言凝眸看去,她素白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讪笑,发丝上不时滴下一两滴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下,最后落在了长而卷翘的眼睫上,让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似乎都沾染了水汽,湿漉漉的,在茫茫夜色中突然多出几许撩人的风情。
  “阿九。”心中微动,他突然唤道。
  徐九微正在转头看路,说起来凌安王府她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倒是很少在夜里四处走动,一时间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连平日在她看来毫无情趣的假山亭台都变得有趣,听到魏谨言叫自己的名字,软软应了声“嗯?”。
  “等再过一阵子,我们……”
  魏谨言的话刚说到一半,一名内侍匆匆走了过来,疾声道:“王爷!宫里有消息传来。”
  徐九微眼巴巴望着他,还在等他的后半句话。
  魏谨言看看她,再看看那名内侍,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还不是时候。”
  他低喃一声,转身时迅速敛了神色,问道:“什么事?”
  “怀光王涉嫌毒害六皇子和皇上,被带入宫中了,皇上命你即刻入宫。”
  一语惊人,徐九微不可思议地瞪着内侍,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怀光王?”
  莫蓝鸢这是……
  魏谨言静了静,吐出的话听不出情绪:“今夜还真是不得安生。”
  侧首看向徐九微,魏谨言皱了皱眉:“阿九,回去换好衣服,早些休息,我先进宫一趟。”
  虽然很想跟进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徐九微明白,眼下她并没有立场去,所以很是乖顺地点点头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见状,魏谨言似笑非笑地斜睨她一眼:“每次答应得倒是挺快。”
  徐九微一窘。
  魏谨言没再逗她,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又唤来不知何时隐在暗处的红樱看着她回房,这才随同内侍匆匆出去。
  “哎呀,年轻就是好呀,大晚上还能这么依依不舍,浓情蜜意,看得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红樱望望天,摇头晃脑地说道。
  徐九微:“……”
  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徐九微决定不理会她,否则待会儿铁定是被戏弄得无地自容。
  “诶?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嘛。”红樱几步追上她。
  **********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
  房内,苏九凰一语不发靠在床头,发髻散乱下来,长发落在脸侧,衬得她苍白的面孔更加惨然,但偏偏她的眼中流露出某种强烈的情感,仿佛有一把无形燃烧着的熊熊大火,任何东西靠近都会被焚烧殆尽,灰飞烟灭。
  “锦绣,你……信不信前世?”
  静默良久,苏九凰兀自开口道。
  正在忙着把煎好的药凉掉的锦绣愣了下,傻乎乎回道:“不是有句老话,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既然都已经是前世了,为何还要管它?”
  苏九凰闻言瞳孔一缩,蓦地抬头看向锦绣。
  被她的灼灼目光吓了一跳,锦绣差点把手里的药碗丢了出去,嗫嚅着唇:“小……小姐,奴婢说错了吗?”
  苏九凰没有回话。
  直到过去好半晌,苏九凰极轻地说了一句:“不,你说得对。我只是没想到,锦绣你居然看得这般清明。”然而,半遮半掩在睫毛下的眼瞳,却透出一种锦绣从未看过的戾气。
  锦绣不禁呆了呆。
  这样的小姐,很是陌生。
  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如何,苏九凰闭了闭眼,回想着今夜初进宫时的情景。
  她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人告知有人在等她。毫不认识的人要见自己,苏九凰自然是不肯的,谁知那前来传话的宫婢似早有预料,紧接着靠近她说了一句话:“凌安王妃。”
  她秀眉紧蹙,没有再说什么,寻了个借口撇下锦绣和其他人,随那宫婢匆匆去了御花园。
  等在那里的是个长相娇媚的女子,但她浑身上下最美的,是那一双眼睛。当她垂眼斜斜扫视过来时,苏九凰想到了月夜里潋滟的粼粼波光,仅是看着就摄人心魄。
  没有见过这个人,可她的名字苏九凰不可能没听过。她恰到好处地掩饰掉自己的惊讶,福身道:“不知贵人是……”
  秋横波懒懒睨她一眼:“明人不说暗话,苏九凰,你是不是见过那个女人。”
  苏九凰端庄一笑,矜持而落落大方:“民女不知贵人在说什么。”
  见她铁了心要装傻,秋横波很是不悦地勾起一边唇角,冷笑道:“在我面前耍这些把戏没用,我知道你见过那个女人,并且她告诉过你,她知道你的前世吧。”
  苏九凰这次没说话。
  她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让眸中所有的惊异暴露出来。
  半年前,她还生活在冀州,某一天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女人来找她,告诉她说知道她的前世,并且能够预测她的未来。她半信半疑,疑的是所谓预言不过是无稽之谈,信的是……她一直以来都有断断续续梦到过,那个女人口中所谓的前世。
  她说苏九凰会在冀州遇到她未来的命定之人,还会成为他的王妃,并且告诉她会有一个女人成为她的绊脚石,让她一定要除掉那个人……
  这些话苏九凰从未对外人说起过,此刻却被面都没见过的秋横波说了出来。
  她很快反应过来,秋横波应当与她一样,同样被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我不管你如何想,我希望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
  ……
  想到这些事,苏九凰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紧握成拳的手却慢慢松开来,在一片烛光摇动中,淡淡的笑了:“我若是有锦绣你这般豁达的胸怀就好了。”
  可惜,她没有。
  锦绣奇怪地看着她,没有多嘴去问这话到底是何意。
  “锦绣,你可知天下最毒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苏九凰又问。
  她的声音空茫,像是在问锦绣,又像是喃喃自语。
  想了想,锦绣迟疑着问道:“毒…药?”
  苏九凰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开口,轻声说了一句话。
  恰好外面有人进来,说是准备了换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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