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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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袭守则-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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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修既然是诚国公世子,家中的教学还是很很严谨,那身手自然不差,还不等其护院围上来,已经闪身躲开扑来的人,借着其倒下来的势头,猛地在其背上狠狠一敲,后者闷哼一声,立扑。
    “什么脏的臭的都以为自己能当英雄。”徐景修笑着,那么轻蔑,又环视围着的众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当街教训来挑事的?这可是他先动的手,不赖我!”
    围观的不少是百姓,纷纷对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世家这么多年,行事是愈发不像样了。要说现在这承袭着爵位的还算靠谱的话,下一辈的继承人就是一个比一个混账。
    不过也是,这些人在家中谁不是跟眼珠子一样金贵?尤其是家中老太君还在的,更是爱如性命,骄娇二气可不是一点半点,而现在,又当街开始这样的争执,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徐景修哪里去管平头小老百姓的指指点点?见忠靖侯那外孙挣扎着要起身,冷笑着一把拽起他,骂道:“男儿这样弱不禁风,你如何不去死!”他说罢,手上蓦地用力,几乎是将那人甩了出去。
    那小外孙刹不住脚,猛地朝后退去,踉踉跄跄之间,众人慌忙避让,还是有不少推搡到了一处。徐景修是有几分浪荡,但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陆显会被流放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闹市闹出了大事,百姓因为踩踏事件大规模受伤,当下白了脸色,还没来得及叫不好,那忠靖侯的小外孙朝后退着,双手挥舞想要刹住身子,但哪里能止住那去势?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脑袋好死不死的磕在一辆木车前,“咚”的一声,上半身软软的滑下来,木车上顿时多了几分妖冶的红色。
    谢青岚原本也是看戏,没想到看个热闹都能见血,慌忙道:“出事了。”徐景修身边的护院小厮也不敢闲着,上前探一探鼻息,连身子都吓软了,口中喃喃道:“没、没气了……”
    看热闹的大多都是走卒贩夫,都是些没实权的小老百姓,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溜之大吉,作鸟兽散状的样子直叫人再这样危急的时候都有些好笑。
    徐景修是有点飞扬跋扈,但是绝没有想要害谁性命,此时脸都吓白了,魔怔一般反复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推了他一把,他自己摔上去的……”
    一众护院见自家世子爷吓成这样,也是慌了,还是那小厮打扮的人咬牙跺跺脚:“爷,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推到这小子头上,也免得一番波折。”
    徐景修被吓得失神,纨绔虽然是纨绔,但真的心肠有多坏倒还不至于,这寒冬腊月里都挂着汗珠,看了小厮一眼。而那忠靖侯的小外孙更是凄然,卧在雪地上,鲜血涓涓而下,染红了一片雪地,脑后的伤口也被雪糊住了,这死相,真是有些难看了。
    徐景修强自镇定,还没能应和,抬眼却见谢青岚刚从车辕上下来,一时嗓子也有些堵:“青岚妹妹……”
    谢赟和诚国公交好,这两人也勉强能算是青梅竹马,早年谢赟还在的时候,还说要将谢青岚嫁给徐景修呢。后来谢赟为国捐躯了,这事也就胎死腹中了。咳,也因为这个原因,诚国公知道了傅渊和谢青岚俩扯不干净之后那么恼火的原因。
    而徐景修这人嘛,虽说有赌博的恶习,但是比起同辈的吃喝嫖赌样样都行,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了自己差点就定下的小“未婚妻”,他一张老脸都觉得丢尽了,支吾道:“青岚妹妹,我、我没杀他……”
    谢青岚现在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还觉得有点百感交集。谢赟没死的时候,她最喜欢与这个哥哥玩耍,现在成人后第一次会面,居然是这样鲜血淋漓的场景,也是造化弄人。
    谢青岚转头吩咐车夫:“快将人送到医馆去,兴许还有救。”
    那车夫愣头愣脑的,居然问:“姑娘不去看二姑娘了?”连如心都被他气笑了,说,“你先去送,送了再说也不迟。”
    “妹妹别,妹妹且救我。”徐景修也是着了慌,白皙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焦急,目光带了几分软弱的乞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难道别人想死?”谢青岚看着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哥哥无意伤人,但若是见死不救,那就是赤/裸裸的杀人了。”
    那头车夫将人搬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寒冬腊月里面,这样的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一样:“况且我救你,怎么救?那样多双眼睛看着,难道都会保持缄默?”
    徐景修被这话问住了,怔怔看着谢青岚,丰润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就那样看着谢青岚:“我……”
    “我救不了,你只能自救,自行投案去吧,兴许传到皇上耳中,还能救你一命。”对于救人的事,谢青岚觉得,能救人就救,救不了也就算了,诚国公虽然有点不仁不义,但徐景修跟她还是有些情谊在的,这种时候,能不能救活,徐景修都要吃瓜落,但是伤人的罪名,怎么也大不过杀人吧?
    况且,就算谢青岚不说,方才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一人一句都能将事情拼凑出来,还说什么?
    徐景修怔在原地,目光不自觉的就看向了身边的小厮,后者也是紧紧蹙着眉头,死死的看着谢青岚。这事反正自己是讨不了好了,世子爷要只是个伤人罪就算了,要是杀人……诚国公不把自己一张皮给揭了才怪!转念想想,除了眼前这位,那些小老百姓未必真敢这样跟世家对上,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把谢青岚的嘴堵了才是。
    这鼠目寸光的顿时转身,对徐景修耳语道:“爷,如今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了,要是被谢姑娘说出去,只怕要糟的,不如……”他不说下去,但意思是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徐景修听完,额上冷汗涔涔,见谢青岚也是秀眉微蹙。他们也有好多年不曾相见了,最后一次相见,安阳侯和诚国公还半打趣的说着要将两个小的凑一块呢,那是谢青岚才十岁,小小的,玉雪可爱得像是雪团子一样,听了父亲的话,羞红了脸。
    几年不见,她生得愈发美了,容色之间颇有些当年谢叔母的风姿,甚至比当年谢叔母还美。
    要不是那年刚说了这事,谢叔叔就没了性命,现在,谢青岚必然已经是他的妻了。
    徐景修喉结上下颤动着,顶着一脑门子汗,看着谢青岚,想到儿时,谢青岚小小的一团,怯生生的样子,那么乖巧,轻轻的唤他“景修哥哥”。
    狠狠闭了闭眼,徐景修还是退了一步,厉声道:“我不做这事,你也别蛊惑我做这事,我、我不能……”他说到后面,声音渐次软了下来,还是看着谢青岚。
    好歹,十年的情谊,承了她那么多年的“哥哥”,他还没心黑到能对这差点成为自己夫人的妹妹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徐景修是个纨绔,但算不上坏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还是有良心的。
    蠢欢欢个人愚见,有良心再坏都还有救,最怕那种没良心的了~

  ☆、第92章

小厮原本想要一不做二不休,谁知道一向器重自己的少爷居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建议了,一跺脚就想说什么,被谢青岚冷笑着阻断:“哥哥,这样鼠目寸光的人,便不要留在身边了。”
    那小厮脸色当场变得极为难看,要不是身份差异,他还真想把这女人给恁死。
    徐景修转头看了小厮一眼,没有说话。谢青岚继续道:“哥哥难道以为,青岚会害你么?我唤了你十五年的哥哥,好歹也有了这样多年的情谊了。”顿了顿,“不拘他跟你说了什么,只消得一句话,伤人的罪名比杀人小,自然要救人。即便真的不幸殒命了,自行投案也比冥顽不化的罪名小。”
    徐景修听在耳中,转头看了小厮一眼,目光游移起来。那小厮也是个人物,当下就跪下了:“爷信小的,小的伺候爷多年,难道也想害了爷不成?”
    “你自然不想害,你不过是怕公爷怪罪而已。”谢青岚道,“景修哥哥,我且问你,徐伯伯是兵部尚书,如今军饷失窃一事这样重大,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任谁也会将此事联系在一处,我也无话可说了。这节骨眼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人我若是没认错,乃是忠靖老侯爷的外孙儿,现在弄成这样,只怕两家要结仇。哥哥且细细想想,青岚一个女子都能明白的弯弯绕绕,哥哥想不明白?”
    这话倒是不假,现在京中因为军饷失窃的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要是在这节骨眼上闹了什么事出来,身为兵部尚书的诚国公恐怕要吃瓜落,倒是朝堂上风向一边倒了,只怕要糟。
    想通了这里头的名堂,徐景修也是如蒙大赦,转头狠狠瞪了那小厮一眼:“回去我再跟你算账。”又向谢青岚做了个揖:“多谢妹妹提点。”又对一众护院道,“你们且京兆府报案吧,再遣人回去告诉我爹一声。”又转头看着谢青岚,“耽误妹妹功夫了,妹妹自便吧。”
    如心素来心直口快,已然“嗤”一声笑出来:“这马车都去给你送人了,我家姑娘怎么自便?”
    徐景修“嘿嘿”傻笑起来,又看着谢青岚,说不出就涌出一种苦涩来,毕竟儿时的亲昵,再也不可能了。
    在冷风中站了不久,谢青岚都快冻上了,这才见马车缓缓悠悠的回来,问过车夫送到哪里的医馆去了,谢青岚这才放心,从檀心怀中接了还在睡的陆泽:“哥哥自行处理吧,青岚还有事在身。今日你我不曾见过,也不必多问了。”
    说完,她上了车。因为寒冷,车中淡淡的血腥味也被掩盖起来了。将陆泽朝怀中抱了抱,谢青岚转头笑道:“这混小子好压手。”
    马车一路向着相国寺而去,徐景修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也是怅惘起来,转头看着几乎散去的护院,又瞪了那小厮一眼:“你也警醒点,别还不如一个女子。”
    那小厮被这样埋怨一顿,心中也是格外的窝火,想要报复的心更重了。
    谢青岚抱着陆泽一路去了,等到了相国寺,白雪皑皑之下,佛寺中的建筑那样的宝相庄严,覆盖着白雪,那样的庄重。下了马车,一行人也就朝着陆贞训的小院去了。
    谢青岚来寻陆贞训的时候很少带着陆泽,这次带来了,叫陆贞训颇为欣喜,抱了陆泽在怀,又拉了谢青岚坐下道:“那事我也听说了,你可没事?”
    “我自然是没事的。”谢青岚笑道,顺手接过檀心递来的手炉,冰凉的都快没有知觉的手终于有了温度,“我不是那样好欺负的,总该叫她自作自受的。”
    “若没有龌龊的心思,她母女俩何至于此?”陆贞训也没有半点的惋惜之态,将陆泽抱紧了些,“如今陆家出了这样的事,此事你虽是被动,但祖父心中对你必然已有不满了。”
    谢青岚软软一笑,陆兆南对她当然有不满,这不满又不是今日才有的。陆兆南为人刚愎,很多时候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不说,还自己认定是什么就是什么,但事实并非如此,有时候就是欠揍的典范。而谢青岚有意无意总会跟他意见相悖,当然就会被不满。
    “七日后,我就会搬离陆家。”谢青岚笑着,“我已经请云舒姑姑在府衙中去为我上户,家中无男子,我立为女户就是了,守着我爹留下来的一亩三分田,也饿不死。”
    陆贞训忽然笑出来:“姑父那可不是一亩三分地了。”又揽紧了怀中的陆泽,“陆家的境遇也就如此了,旁的,我也无暇再过问了。你趁早离了也好,总好过被祸害。虽说这次是余氏做的,但还好,能叫你离开。你若与陆家一直撕撸不干净,不仅是你,连你夫婿也会被祸害……傅渊的确不是好人,但陆家那境况,总会被拖累的。说句不好听的,他死不死的,我不愿意管,我却不想你有任何事。”她喉头一哽,又想起陆显来,“你不晓得,我现在想起那人,我都恨得咬牙切齿。我这辈子是注定逃不开了,他磋磨死了我娘,磋磨得整个陆家人不人鬼不鬼的……”
    知道她在说谁,谢青岚也不以为意,陆家本来奇葩就挺多的,相较之下,陆兆南都算是正常的,若是有一日,陆兆南闭眼了,家主之位传到了陆晖手上也堪忧,好在陆澄是个清醒的,除了有点软弱之外。
    陆贞训说罢,又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吁出一口气来,这才看着怀中的陆泽:“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泽弟了,偏偏他还这样小,来年分家,能有自己的家产也是好的,但想来,那人是不会让他这样轻易好过的。”
    这话倒也不假,陆显那人,会来事的功力在陆家无人能及。见陆贞训满面愁容,也是宽慰道:“好歹还有一年呢,好好顾着眼前才是。”
    陆贞训默了一会儿,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这话倒不假,的确应该先顾着眼下的。”怀中的陆泽蹭了蹭小脸,睡得不甚安稳,迷迷糊糊的抬头,软软的唤道:“姐姐……”
    “泽弟。”陆贞训抱着他,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切了许多。这毕竟是她在陆家的牵挂了,“睡好了就起身吧。”
    陆泽揉了揉眼睛,又埋头睡去了。谢青岚轻轻叹惋一声,看着她:“泽弟这样才是最放心不下的,他还这样小,若是可以,我真想把他和外祖母一同带走的好。”
    “你也晓得不可能。”陆贞训说着,“实则,如今二哥哥只怕才是最难过的。”
    谢青岚顿时不说话了,陆澄的为难她也是知道的,毕竟余氏和陆淑训再有千般不是,也是他生母和姐姐,现在两人一朝没了性命,陆澄心中苦楚,还有个因为瘫痪脾气愈发大了的父亲,三重的折磨,这才是最惨的。
    陆贞训说了一会儿,又命采荷将了茶水来,自己抿了一口白水:“实则我说,你也别去管太多的事了,自己快活才是最要紧的。你可找到了住处?日后一人在外,记得别对太多人太好,否则只恐殃及自身,遇到事情了,多问问傅渊罢……他总是比你清醒的。”说到这里,陆贞训一双好看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忧愁,“说来,就算皇上和太后允许你分家,如何肯让你嫁给傅渊?”
    “山人自有妙计。”谢青岚狡黠一笑,又娓娓向她说了自己和褚青萝还有端敏大长公主如何搭上的,听得陆贞训不免大喜,笑得欢喜:“好好好,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境遇,有了端敏大长公主相助,你必然能顺利许多的。”
    “要不是我肯出那好几万两银子,那人如何肯帮我一二?”谢青岚笑道,又想到方才遇上的徐景修,只盼着这货能运气好点,那忠靖侯的小外孙能捡回一条命来。
    虽说都没气的人了,要救回来确实挺难的。但万一能抢回一条命,也是无量的功德了。
    陆贞训不知她想什么,笑得那样美:“几万两买得皇族对你的好感,如何不值得?”又握住谢青岚的手,“妹妹,但凡端敏大长公主肯护住你,世家们哪个敢动你?即便端敏公主皇族的身份弹压不住,还有褚将军,手握重兵,难道还弹压不住他们不成?”
    “可不呢。”谢青岚笑着,又想到那日端敏说要在公主府设宴的事,还要京中权贵的子女们都去,想想也就知道不对味了。
    褚青萝也快要十五了,眼看着就能嫁人,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一来是为了军饷的事,二来,褚青萝也该嫁人了。
    而除了满京的权贵,哪个又能衬上褚青萝这老爹是国公老妈是公主的淑仪郡主呢?往上了说,即便是皇族,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谢青岚握紧了陆贞训的手,这世上就有些事,那样的云泥之别。陆贞训能被父亲拖累到这个地步,而褚青萝,却能靠着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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