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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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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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连闻到她身上的气味都受不了。
  同样的沐浴露,也许还有女孩用的润肤乳,浅浅混杂在一起,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若有似无地萦绕着。
  想把头埋进她脖颈里,狠狠闻个够。
  他侧过头去,苏倾浑然不知,弯腰趴在膝上记笔记,他看着她笔下圆润的娃娃体,手掌好笑地摁在“楚河汉界”脑袋上,将它压得略微变形。
  “苏倾。”她要问的题目越来越少,不出一刻钟就全讲完了。
  “嗯?”她连头都顾不上抬。
  他的脸板着:“你分给陈景言的黄桃,为什么比我多一块?”
  苏倾骤然抬头望着他:“我没有。”
  “就是有。”
  “真的没有。”她乌黑的眸望定他,磕磕绊绊地解释,憋得脸都红了,“一样多的,我数着的。”
  竟然还数着的。他忍住笑,面上波澜不惊,傲慢地“嗯”了一声:“我信了。”
  苏倾低下头看题,不理他了,负气的嘴微微撅着,润泽的唇上一点点的红,慢慢延伸到里面去。
  江谚即刻灌了口冷水,四肢百骸都清醒了一下,顺手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吊坠看。
  巴掌大的圆环荡着,不怎么径直,做毛衣链都都些太大了,不知道她为什么日日不离身。
  苏倾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来,随他睨着它:“好看吗?”
  她的声音缓和,眼底闪烁着平静的笑意。
  有的时候江谚觉得她很小,有的时候又觉得她很成熟,这一刻,就是他感到她分外成熟的时刻。
  他睨着那环:“塑料做的?”
  苏倾脸色变了变,神色意外的认真:“你仔细看。”
  他仔细转着看看,捏着圆环在桌角轻轻磕了两下,眉宇间闪过傲色,笃定道:“就是钢化玻璃,里面灌的是酒精。”
  苏倾不客气地将圆环夺回去,宝贝似的挂在衣领里:“你去写作业吧,不同你说了。”
  江谚拍拍裤腿站起身,瞧她一眼,苏倾还趴在茶几上认认真真地记笔记。
  ——用完了他就扔。
  指针指向零点的时候,江谚看完了案卷,轻轻扭开门把手,意外的是,客厅的灯仍然亮着。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门,苏倾枕在沙发上睡着,大约只是困得厉害,想小憩一下,这才扭着身子,这么别扭地坐着,不想却睡熟了。
  她的手臂叠着枕在沙发扶手上,头发散下来,半遮着小巧的脸,薄外套从肩膀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睡裙两指宽的肩带在锁骨上落下一截阴影,像是一只又尖又利的刀片,蓦地在他心上划了一道。
  不痛,有点痒,酸涩微麻的那种痒。
  他沉下脸,该把她拍起来穿好衣服了。可是苏倾睡得那么安稳,两排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像只乖顺安恬的倦鸟。
  他俯下身去,拎住她滑下的外套,轻轻地给她穿好。
  苏倾的睫毛动了动,似乎让他弄醒了,在他落下的阴影下,半眯着眼睛迷蒙地看着他。
  “困了屋里睡去。”
  “嗯……”她很安稳,又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猫咪一样细弱的轻哼。
  操。
  他头皮一阵麻,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转头跑回房间之前,咬着后牙踹了脚沙发:“还不起来。”
  苏倾吓得马上坐直了身子,心砰砰直跳,茫然看着少年关紧的房门。
  又一年酷暑来临,高二期末考试随之结束。
  放学之后,苏倾没有同江谚一起走,站在布告栏前面,巴巴地看值班的老师贴“红榜”。
  她不好意思告诉他,她是想看第一时间看看“红榜”——年级前五十名的姓名,会在布告栏里用红纸打印出来。晚乡一中重理轻文,能排进红榜的文科生,下半年高三就有资格分到重点班。
  她从后面往前快速看过去,数了三个就就看到了“十四班,苏倾”。
  头顶正对着的两行上面就是江谚的名字。
  苏倾飞快地掏出手机,在老师们好奇的目光中颤巍巍地拍了张照片,转身往家里走,辫子甩出一个活泼的弧度。
  她得赶快回去告诉他——她竟然考了年级48名!
  “陈阿姨,门口垃圾您甭管了。”江谚掏出钥匙开门,客厅灯开着,里面安安静静的,没得到往常嘹亮的回应。
  “陈阿姨?”
  他走进的步伐骤然顿住——
  沙发上坐着面色铁青的周向萍。
  她抱着臂,身体因盛怒而微微颤抖,两眼通红地瞪着他,里面是淬了冰一样的冷。
  “江谚,你长本事了。”
  一块浅色布料照着他兜头盖脸地砸过来,在空中张开,落在他手臂上的时候,他才看清是件女孩的碎花睡裙,里面夹着的一根长发柔软地扫过他的手臂,似乎还带着它主人的体温。
  狼狈散落在地的,还有他从未见到过的,扎着小蝴蝶结的内衣内裤。
  周向萍近乎咆哮:“我辛辛苦苦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是让你跟女生同居?”


第79章 玉京秋(十九)
  江谚默然弯下腰; 将那些内衣一件件捡起来; 抖展,叠进臂弯里。
  “你还捡!”周向萍看着儿子手里毫不避讳地拿着女人的贴身衣服; 怎么看怎么生气,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把衣服从他手里往出抢; “江谚;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江谚往后退了一步; 嘴角绷着:“撒手。”
  “撒手。”他重复了一遍; 她在他眼睛里面看到了六亲不认的横气。
  周向萍松了手; 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低着头,一件件把衣服叠好; 好半天才哆嗦着说出话来:“你现在长大了,我管不了你……”
  天热,周向萍汗流浃背,妆花了。她的打扮正统; 浓得似纹上去的眉,正红色的唇,一头利落的短发; 现在那张精干的脸上现了不少眼角纹。
  她痛苦孱弱地叉着腰; 她生气的时候两肋发痛,小时候他一惹她生气,她就会用两只手扶着腰,胳膊像两只木桩子撑住了自己:“你转班; 我给你转了,打了老师同学,我和你爸给你摆平。你呢?没满十八周岁,一天天都在干什么?谈恋爱,带女孩回家住?你真荒唐,江谚。”
  电梯格数从“1”一层一层地攀升上来。
  苏倾望着那数字跳动,心里仿佛有气泡在上浮,待电梯“叮”地一开,就抓着书包带跑了出去,跑到了门口的垫子前面,蹭了蹭鞋子,刚准备敲门,笑容忽而隐没下来。
  她听到了里面高声的争执,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
  “你们学校的还是外面社会上的?小小年纪,我不信她父母不管……”
  她手心和后背都凉透了。慌乱,伴随着剧烈的歉疚,一下子把她淹没了。
  上学期期末,十二月份,她就和吴阿姨完成了最后的交接,办全了住宿申请。可她私心拖着,一直没有办入住。
  江谚不提,她就当做没想起来。
  她知道会给他带来麻烦,可是她实在贪恋着被他用自行车载着、和他挨着吃晚饭的日子,舍不得客厅里那盏灯和他买的小熊。
  每一天都斗争着离开,可每一天他一喊她的名字,她就舍不得。
  这样的自私,对高中生来说,是灭顶之灾。
  她咬紧下唇,背着书包,慢慢地走回电梯间,慢慢地摁了一下向下的按钮。
  “我没谈恋爱。”
  周向萍最讨厌听人狡辩,撕扯过他怀里的衣服,一把甩在他脸上:“没谈恋爱这是什么?这是谁的你告诉我!”
  女孩的衣服从他脸上坠下来,他闭着的眼睛张开,周向萍一下子被他推坐在沙发上,惊得目瞪口呆:“你敢对你妈动手?”
  “怎么了?”少年也扬高声调,哗啦地拍碎了一只玻璃杯,茶几角上绽出了蜘蛛网样的裂纹。
  他脸上是阴郁的戾气,看着她,一连狠狠敲了三四个,满地碎瓷片迸溅,好些水珠飞溅到她套装裙上,“嗯?怎么了?”
  客厅里终于安静了,周向萍看着地上的碎片,张口结舌。
  江谚已经长得比他父亲高了,他的脸、身材和声音,趋向一个成熟的男人而非少年,是一个她不熟悉的,有攻击性的男人。
  江谚以往从不摔东西,也不朝她喊。第一次,她有点被他吓住了。
  江谚一声不吭地把地上散落的衣服重新捡起来,情绪很低落:“这就是你随便翻人东西的理由?”
  一件件叠好,用睡裙包裹起来,轻轻放在茶几上,语气里难掩厌恶:“你的职业素养呢,周检?”
  “你太过分了……”周向萍还未说话,喉咙一梗,眼泪已哗哗下来了,她觉得委屈,“房子是谁买的,水电是谁出的?我是你妈呀江谚,我在自己家里,你为了,为了这个……”
  她脾气从年轻时就很火爆,十几年了,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同他相处。
  江谚不像他哥哥,也不像陶陶,他一身反骨,让她头痛。
  她捂着脸哭:“再怎么样,你怎么能对你妈动手呢?”
  “是我不对。”江谚淡漠地看着她,脸上有种疲倦不堪的麻木情绪,“我想让您冷静些,听我说。”
  “你说啊……”
  “我同学遇到了困难,在家暂住。”
  周向萍偏头看那堆衣服,用餐巾纸擦了擦眼泪,想到他对她的态度,还不如对那些衣服,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梗。
  江谚的话在她那里根本没有可信度:“什么困难还需要找同学解决?这女孩叫什么名字,我找她爸妈谈谈。”
  “她爸妈都没了,谈的时候烧张纸。”
  江谚的语气很冷,周向萍愣了愣。
  他从屋里拿出两摞档案,撂在她膝上——这些东西,原本他是不打算让他们看的。
  他漠然摸着裤子口袋,没有出声,他现在很闷,很想抽烟。
  周向萍看文件速度很快,胶着的眉头慢慢松开,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变得严肃起来,口中溢出一声惊呼:“江谚。”
  他无意回头,她摩挲着纸面,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是……你写的?”
  江谚不耐地瞥着她:“怎么了?”
  短短几分钟,给周向萍的冲击太多了。
  在她不学无术的儿子这里,有一份含高官贪腐直接证据的文档,一个惊天动地的黑恶势力借意外故意杀人的案件记录,张张都是硬家伙。
  更重要的是,文件竟然是他自己组织编纂的,细节有些错漏,但逻辑之缜密,已经可以媲美专业人员写出的正式文件。
  这些,没有人教过他。
  周向萍摊着材料,久久地看着江谚的脸——
  她对这个儿子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风扇呼呼地吹着,江谚的指尖调着档位,心烦意乱地低头,手机里忽而来了条短信:“江谚,我明天住校啦。东西晚两天回去拿。”
  他眼神蓦地变深,仿佛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沙一样从指尖溜走了,“你敢……”
  信息还没发出去,又来了两条短信:“谢谢你的帮助。终于可以住校了,我很开心。”
  第二条,是一个浅浅的笑脸表情。
  他的指尖划过那个表情,心里漫上一股说不清楚的钝刀割肉的痛感,一下,又一下,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胃在痉挛着抽痛。
  周向萍扶着门框,换好了高跟鞋,脸上恢复了紧绷的神态:“江谚,你写的文件我带走作参考,这个案子很大,我们会尽快给一个结果。你也可以参与,但这个女孩,还是请求学校的帮助,好吗?”
  江谚坐在地上,背对着她。面前是不住吹起他头发的电扇,他的手扶在胃上,半天不动,额头上出了一层晶亮的汗,他的眸光有些涣散:“嗯。”
  高三是从这个暑假的假期开始的。苏倾在八月份搬回宿舍,住宿的集体生活过得还算顺利。
  同寝的都是别的文科班的女孩,安静刻苦,似乎不知道她从前的光荣事迹,对她很照顾。
  沙丁鱼罐头样的宿舍,小小的课桌和衣柜,小小的床板上放了一只玩具熊——她回去过一次,匆匆收拾了衣物,江谚把熊也扔给她,让她带着走。
  每天晚上,她抱着小熊睡觉。
  早上被起床号叫醒,她安静地站洗漱的池子前面,同成排的大家一起抓紧时间刷牙洗脸,走向教室。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简单纯粹,没有太多波澜。
  这是八月假期补课的最后一天,蝉鸣剧烈,迈过明天的槛儿,他们就正式进入了高三。
  苏倾趴在座位上整理笔记。椅子腿让人轻轻碰了一下,她侧过头,江谚立在她身侧,睫毛垂着,嘴里叼着一支烟。
  整个暑假,苏倾都没怎么见到他。
  他转身,不用言语,她就默契地跳下椅子,跟着他上了天台。
  江谚坐在水管的老位置抽烟,头顶是晚乡日益蔚蓝的天。碧空如洗,热浪在空气中翻滚,他手里拿着苏倾买给他的那只宝蓝色火机,拇指摩挲的盖子处已经磨掉了漆。
  这个暑假,他被特批到父母的工作单位坐了十几天的班,负责跟进的就是董健的案子,案卷写得那样漂亮,有的是人乐意带他,让他少走些弯路。
  当然,这也是江慎和周向萍对他亏欠式的关怀。
  “爆炸案已经提给公安部门了。”他懒散地掸掸烟灰,“重新调查要走程序,再等等。”
  苏倾点点头。每隔一段时间不见,他都会变得更加成熟和老练,更令人心安。
  她无意中回过头,发现江谚正盯着她看,手里夹着的烟雾化成两道漂亮的曲线,袅袅上升。
  他高傲的眼睛里含着些促狭,“看来食堂的饭不成。”
  “为什么?”
  他笑了一下,垂下眼:“把你养得就剩骨头了。”
  苏倾瘪了一下嘴。陈阿姨在家的时候,顿顿都有红烧排骨,养颜猪蹄。天气热,食堂没油水,体重又掉了几斤。
  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她没胃口。
  “苏倾,”江谚看着前方,一反常态地又点了根烟,“明天开学,你去文科一班读吧。”
  文科一班是晚乡一中唯一的文科重点班,苏倾的三个室友都在那里。
  上学期期末她考进了年级前五十,已经获得了转班的资格。她蓦然扭头看着他,眼底执拗,小声说:“我在十四班也可以。”
  “不可以。”江谚垂眸,答得专断,“十四班是理科班,高三总复习,你在这儿呆下去就耽搁了。”
  苏倾的嘴唇微微抿着,趴在栏杆上看远方,江谚知道她在考虑。
  她很聪明,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明天填申请表去。”他待她做了决定,轻巧地掐了烟,跳下水管。半晌,他回头,苏倾还站在原地看她。
  她双瞳乌黑,远远冲他微笑:“江谚,我转班去了。这一年我不打搅你,你好好加油。”
  江谚嗤笑着扬了扬手,没回头:“谁也别打搅谁。”
  当初来十四班有复杂的缘由,最大的理由或许是一时意气。
  现在,他的意气同他对调了位置,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高三到了。
  最大的感受,大约是“忙”。课时增加,考试增加。所有人泡在写不完的题海里,恨不得把每一分钟掰成两半使用,教室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浑浊厚重,一张张课桌上堆满了高高的书本。
  连最耐不住性子的陈景言,早读课上都安静下来,争分夺秒动地做数学题目,插科打诨都少了。
  刺耳的起床号响起,苏倾在一片刷牙声中站在水房的镜子前,辫子半天梳不起来,她胡乱地绑了个简洁的马尾,对着眼底的黑眼圈呼了口气。
  文一班里,苏倾做完一张卷子,疲倦地趴在课桌上小憩,头侧着看着空气发呆。前门的玻璃外,匆匆过去的好些人里,有一个皮肤苍白的少年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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