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要把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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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要把官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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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枝。一套衣服做好,大家都说好看,大丫也喜欢的了不得,那舍得平时穿。想着过年时去小姐妹家也有着新衣,而不是像往年那样补丁摞补丁,都不敢出门往人家家里去。
  周中听了原故,呆怔半日,道:“一人再做一套外衣,罩在棉袄外面,过年时把外面的罩衣去掉,里面也是新。”
  邵氏却道:“今年一人一套新衣足够了,那能再添新衣。”
  周中却道:“不过是罩衣,开春后正好穿,又不浪费。”虽说每人做了一套衣服,除了里面的棉花是些好棉花,外面的衣服全是粗布,摸着都刮手的很。他当时给自己买的棉袄上的布却是细布,摸着很是软绵。那见得他们连多套粗布衣服都不舍得,最后,邵氏拗不过他,又去镇上扯了些布回来。于是,一家子全穿上了新的棉衣。这一切变化逃不出村里人的眼睛,何况隔壁有一个邓二媳妇成日盯着周家。很快,村里就传出周家发了大财的消息,就有人从大娃二娃嘴里套话。
  大娃鬼精灵,一问三不知。
  二娃人小,顺便一套就套出来了。
  二娃瞪着圆乎乎的眼睛,又指指身边跟着的旺旺,“因为我们家来了它啊,它可旺家了。”
  几天后,周家门前忽拉拉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人指着趴在屋檐下睡觉的旺旺道:“那是我们家的狗,怎么跑到你们家来了?你们谁抢了我们的狗?”


第十一章 
  应对
  因周中来年要下场考秀才,周家一家子在家里走动俱是轻手轻脚,就怕扰了周中的思绪。忽地巴儿来了几人在周家院外大声嚷嚷,惹得在堂屋静坐烤火的周家众人恼火不已。
  偏邓二媳妇像闻到腥的苍蝇跑了过来,夸张的声音,“你们不是石桥村里的人吧?是来找这条狗?这条狗周家可不会还给你们,它可是周家的旺财狗,自它来了周家,周家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周秀脸上怒气闪过,轻声道:“娘,我去把那些人赶走。”
  邵氏点了头,小声道:“别客气,对邵二媳妇,也别客气。”又顺手指了大娃去看有没有打扰他爷爷。
  今儿周中自清晨起连写几篇文章,皆觉不甚得意,蹙着眉头在屋里绕圈子。正心烦之际,忽听从院门传来的说话声。刚要抬腿出去查看何事,大娃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见爷爷要出去,忙伸出双手道:“爷爷,你只管看书就是,我爹去撵他们走了。”
  周中伸出的腿收了回来,抚了一下胡须颔首,正好看看周秀的处理能力。
  说来周中对胡须有一肚子的火,重生没死,那怕是转了性别成了男人,可能不能不要这么老,不要胡须啊。其实周中很想把胡须给刮了,可凭白无故的刮胡须,怕惹人注意,他只好每天摸摸胡须,实事上是他摸着摸着就偷偷地拨一根,想着那天就没了胡须。
  周秀大步出了院门,压低着声音问:“你们找谁?”
  来者共有五人,前面二人皆是年长的老汉,后面三人都是壮实的汉子。
  刚才说话的那个汉子,见着高出一个头的周秀,不退反进,满脸凶狠地道:“老子找的就是你,你们抢老子的狗发财。”
  周秀被他的狠厉劲给唬了一跳,他生性老实本份,人虽高大却从未惹事生非,故见此人脸上露出与针上的地痞无赖一模一样的阴狠,顿心生不妙,他们家怕是让地痞给盯上了。镇上的地痞无赖,他听人说过,那群人为了钱啥事都敢干,打人放火无所不做,一旦让这样的人盯上了就像附骨之蛆,不死也得脱层皮。家里好不容易日子好转,爹也转了性,一家合乐,再不能沾上这些人,那怕失些银钱,就当花钱消灾。
  于是,周秀客气地道:“前些日子,有一条黄狗跟着我爹回家,我们以为是那里来的无主狗,就一直留在家中。”他又指着堂屋前屋檐下的躺着的旺旺,“诺,你看那狗是不是你的?”
  大娃给他爷爷报信后,就跟在他爹后面。听说对方要狗,他实在不舍,这些日子他和弟弟天天跟旺旺待在一起,就像伙伴一样,况且旺旺还能给家里带来财运。对方又出言不逊,口口声声说他们家抢了他的狗,简直没把他家看在眼里。可爹却客客气气地请对方进来看旺旺,大娃恼火的很,不满地唤了声,“爹。”
  周秀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伸手请朱三进院。
  朱三刚在外面把周家打量了一遍,心中遗憾这家太穷了,捞不到啥钱。等见到周秀一身新棉袄,朱三眼睛一亮,可仔细一看,原来是粗布衣服。朱三咬牙,回去定把给他传话的人好好打一顿。
  当然他朱爷出马从不落空,既然有新衣,好歹有些银子,总榨得出来。
  旺旺仍旧睡着它的觉,做着它的美梦。直到有一双脚站到它旁边,一脚抬起踢到它身上,这味道它记得。一个把它弄回家,又不好好给它吃的人。那家里,邋遢的跟猪圈没差别,它没待过三天就逃离了,实在是日子没法过了,它只能逃。
  它睁开眼,冷冷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把头扭向一边。
  朱三撸起袖子,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几天不见,还摆起架子来。”朱三边说边去抱狗。
  大娃急了,又唤了声,“爹。”
  周秀拦住大娃,客客气气地道:“原不知是你家的狗,要不我们早该送去。”
  朱三抱狗的手收了回来,看着周秀冷冷一笑,“你的算盘打的贼他娘的好,我的狗让你发了财,就想这样打发我?天下有这样好的事?”
  未恐火烧得不够旺,邓二媳妇道:“可不是这个理,周家侄子,虽说我们隔得近,但俗话说帮理不帮亲。你们因人家的狗发了大财,怎么也得给些香火钱,是不?我们做人啊不能不要脸啊?”邓二媳妇话是对周秀说,脸却是朝着周家堂屋。
  邵氏在堂屋听了,火冒三丈,当着外村人还这样作贱他们周家,真他们好欺负。凭着一腔怒火,邵氏几步冲了出来就要跟邓二媳妇干仗。
  看到这里,周中那里不明白是让人给讹上了,出来喝住邵氏。绕开众人,走到院门口,向那两位老汉问声好,“敢问两位老丈何事?”
  两个老汉皆五十出头,一位看上去面容愁苦,另一位则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衣着体面。
  衣着体面的老汉道:“老汉是朱家村的里正。”又指了院中之人,“他叫朱三,我受他之托来做个见证。”
  周中抚了一下胡须,摆出一副读书人的模样,“来者是客,请进。”
  “不用,不用。”让他们在外面吹了半日冷风,那能让说进去就进去。
  拿上乔了,周中笑道:“是犬子待客不周。因我在家读书,忽听到外面有嘈杂声,犬子以为有人上门找茬,故慢怠了几位。”
  朱里正双眼微眯,来之前他可把周家打听了清楚,周家当家人是个读书人,却考秀才考了几十年也未中,为人懦弱又怕婆娘,家都让婆娘掌着。不过眼前所见跟听来的消息有点出入,他为人谨慎,见此,也笑道:“那打扰了。”
  周中请几位进了堂屋让了坐,又让邵氏准备茶水端上来。
  朱三大剌剌地坐下道:“别给我来这一套,拿银子出来吧。”
  周中端着茶水呷了一口,笑,“小哥儿不要急,先喝喝热水暖暖身。”又朝指着其余的三位,问朱里正:“这三位是?”
  一口热茶下肚,屋里又烧着旺旺的火,身上的寒意俱去,朱里正先指了另一位老汉,道:“他是朱三的大伯,其他二人是我们朱家的子弟。”
  周中赞了一回,“朱家村的水土养人,精气儿足。”又同朱里正商量,“既然朱里正来我们石桥村,理应知会我们村的里正,劳烦稍坐,容犬子把人给请来。”遂吩咐周秀去把赵里正同周家族长请来。
  赵里正心中犯嘀咕,这个周中一出又以出的,那里像是个懦弱无主见之人,可此时也由不得他,只是朝朱三使眼色,速战速决。
  庄户人家那有茶具喝茶,也不能为着几个铜板的大茶叶置办茶具,具是拿碗做了茶具,大口喝。朱三手一口茶喝尽,手中的碗呯地砸在地上,人站起来,脚踩在长条凳上,尚未说话。在外面听到动静的邵氏怕周中吃亏,仗着力气大冲了进来,护在他前面。
  “呵,原来是个软货,要婆娘护。”朱三一脚踹翻长条凳,摸出把尺来长的刀砍在凳子上,“别以为你婆娘力气大,老子就会怕。告诉你们,老子见得多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邵氏吓得脸都白,仍站在周中面前护着他。
  周中心中一暖,拍拍邵氏的手,温言细语地安慰,“没事,我没事,你先出去,让我们几个老头子说说话。”
  都动了刀,邵氏那能放心,周中再三劝不动,支了她去烧火,又笑着道:“朱里正,让你见笑了。妇道人家就是这个性儿,大家担待,担待。
  见此情形,朱里正暗暗皱了眉头,此人胆识还不小,此行怕是有些麻烦,心中有些后悔贪朱三那点银子出面。
  朱三虽混,嘴上说的也凶狠,但此时,他真不敢动刀子。他动了手,绝对跑不出石桥村。他在心里又把传信的人骂了一遍,那个龟儿子骗他。这周中那里是个软蛋?那里是一吓就软的东西。
  其实周中心里怕的要死,上辈子电视中看过无数枪战片,从来没想到会有一天有人当面把刀给捅出来。只是看着面前的邵氏,虽然害怕却仍坚定地护在他面前,周中就强忍着心中的惧意,装出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后来见朱三没了动静,脑中灵光闪过,周中明白过来原来此人只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痛快掏银子罢了。想通了这一点,周中没了惧意,越发的随心,慢慢地呷了几口茶道:“小哥儿,请问这狗是从小跟你长大的?”
  不知周中何意,朱三哼了一声。
  “原来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可你为什么让它丢了呢?”
  朱三继续哼声,他又不知道这是条旺财狗,要不他那能让它跑了。
  “你给它取了啥名没?”
  朱三继续哼,他不会露出任何可以让敌人可趁的破绽。
  以为周中还要继续问,那想周中闭上眼细细地品茶。


第十二章 
  村里人的想法,赵里正再清楚不过了。周家败落了十来年,大家早习惯了周家的穷困。偶尔有人提起周家当初的富裕,也不过是教训儿孙千万别学周中败家。偏在大家眼里一无所是的败家子周中,突然坐着高头大马带回一车好东西,让众人羡艳的同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好似他们连个四六不通的败家子也不如。至于什么同窗的谢礼,谁也没信这说词。几十年的乡邻,跟着周中一起长大,周中是什么样的性子,那个不晓。那就是个读书读死的人,丁点不会来事,他那同窗得有多倒霉才能让他帮上忙?况且周中也有十多年未曾去私塾上学,那来的同窗?亲戚十来年不见都生疏了,况且同窗。待听得是因为家里来了条旺财狗的原故,那心里的烦意顿时散到天边,一个个挺胸腆肚恢复了往日模样。回头吃着家里头的糠米饭,又打起旺财狗的主意,都叹周好运道,竟让他捡回一条旺财狗。叹得同时有没有别的心思,别人一慨不知。
  倒是赵里正的婆娘嘀咕在他耳边撺掇,让他去把那狗借来一用,抱回家旺一旺,来一注横财。赵里正听得呱噪,周秀上门来请,说是朱家村的人找上门来要狗,赵里正皱了眉头盯着周秀,如果仅仅是要狗,周家不会请他去。周中不靠谱,邵氏可不糊涂,为着所谓的旺财霸着人家的狗。只怕是来者另有他意,赵里正打心眼不想去掺合,但他作为一个里正,又在家,不去实在不好,心里却打定主意做个摆设少说话。周家的事自然有周家族长作主,他旁观就好。
  赵里正和周族长跟着周秀往周家走去,将要到时,就见大娃迎了上来,又说要请邓二一同前去。赵里正和周族长不解何意,仍等着邓二一起进了周家堂屋。脚刚踏成屋子,只见地上一长条凳上砍着一把刀,那刀足有尺来长,锋利的刀刃透着寒意。赵里正大为光火,怪道要请了他来,侧头向周族长看去,只见他找了张凳子坐下,好似没看到那泛着冷意的刀。赵里正心下一哂,人家周家的族长都不吭声,他何必去得罪人,也跟着坐下。
  周中起身招呼三人坐下,又吩咐邵氏端了茶来。方跟赵里正三人一一介绍朱里正一行,大家点头示意,石桥村的几人坐了东边,而朱家村的人坐了西边。
  邵氏端上茶,见儿子在且有赵里正几人,料定朱三不敢动家伙,才退了出去,在门外守候。
  赵里正见周中脸色未变,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心中一动,这个周中好似变了一个人,不若之前总摆着读书人的架子,说话必要带之乎者也,除此之外,什么人情世故一概不会,那像今天这样客气又不失礼,要不是脸还是那张脸,他都怀疑换人了。
  赵里正低头喝了口茶水,眼光扫过那柄刀,忽道:“周书生,这是你家的刀?怎么劈在凳子上了?好好的凳子要劈了当柴烧?”
  周中一笑,“这是朱家哥儿的东西。”
  不等赵里正再开口,朱里正道:“他爱跟镇上的那群人玩耍,性子急躁了些。”又冲朱三吼道:“还不把你那东西收起来。”
  周三眉梢动了动,这就威胁上了。
  赵里正和周族长同时蹙了眉,互相看了一眼,却没出声。大多地痞无赖皆是光棍一个又心狠手辣,让其缠上,就像狗皮膏药,不破费些钱财是撕不掉。
  见此,朱里正嘴角透出一丝得意,使了一记眼神过去。朱三猛地一拍桌子,“我不跟你们闲扯,我是来要钱的,周家靠着我的狗发了一笔财,得把那银子给我。”说完,他瞪着两颗眼珠子一一扫向石桥村众人,眼神狠厉无比,让人头皮发麻。
  邓二先抖了一下,缩了脖子。周族长脸上有些苍白,微低了头,脊背倒挺得直直的。赵里正做了几十年的里正,跟衙役打交道的多,这点面上的凶狠还吓不着他。只是让赵里正惊讶的是周中脸上一片淡定自若,浑然没朱三放在眼里一般。
  赵里正心中纳闷,不知周中是读书读傻了不知地痞的厉害还是另有妙招让他有持无恐,想了想,遂问:“周书生,你看如何?”。
  周中适时地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我何时发了财?”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呆愣住。
  朱三捋起双袖,喝骂道:“好个你老东西,敢赖帐?”
  朱里正也黑着面孔道:“周中,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看你身上的细布棉袄,没点钱买的起吗?”周中当时为了穿着舒适,没有想太多,直接买了细棉布棉袄。等邵氏他们买了棉袄回来才发觉不同。再听邵氏一说,他才知道时下庄户人家多着粗布衣裳,细布价贵了好几倍,那舍得花那价钱买。
  周中老神在在,“谁说穿得起细布棉袄就是发了财?这话何其荒唐,如果穿细布衣裳就是发财,那些穿绸穿缎的算什么?”说到这里,周中顿了一下,“况且我一会不做生意,二不会察眼观色当个经济人,何处能让我发财?至于身上这细棉布棉袄,和上次拿回家来的东西,我说过,皆是一个同窗给的谢礼。说是谢礼,其实我自个儿也知道,人家看我衣着不济,秉着同窗一场,先借了些银子给我度日罢了。”
  周中自爆其短,丢脸的一番话结结实实地堵了大家的嘴,借钱度日能算发财?
  朱里正细眯起眼,端起碗慢慢品茶,好似这一个大钱的茶叶是稀世名茶一般。
  朱三也哑了口,口口声声的发财原本是借贷。不过他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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