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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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掺和(快穿)-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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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下了狠心,这回誓要找到相公,否则绝不归乡,便把房屋和田地都卖掉了,没给自己和儿女留下一点后路。林淡劝了几次无果,只能冷眼旁观,临出发前才提点道:“别的都可以不带,但你公公婆婆的牌位,你和你丈夫的婚书,朝廷的嘉奖令,这三样东西必不能丢。路上艰险,你一个弱女子,保护不了一双儿女,不若花点银子雇一支商队送你们一程。”
  妇人似乎厌烦了林淡的说教,并无回应,却还是默默照做了。见她把婚书随意放进包裹,林淡又道:“婚书和嘉奖令你藏好一些,我记得这两块牌位下面有活板,便藏在那处吧。没了婚书,你此去的前程且是个未知数,没了嘉奖令,立足也难,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妇人不耐烦地撇嘴,却还是把公公婆婆牌位的底座抽开,把嘉奖令和婚书藏进夹层里。


第447章 逆转人生3
  历时一个多月, 妇人带着两个孩子终于抵达了京城,先是找了一个便宜的客栈住下,完了四处打听丈夫许祖光的消息。林淡好心提点:“你同乡说他穿着绿色官袍,应该是六七品的官员, 你就着重让人打听这个范围。四处找人询问不是办法,反而容易招惹麻烦,你使几个铜板,请街边的小乞儿帮你打听打听, 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
  妇人并不应声, 却默默照做了。她感觉得到, 林淡很看不起自己的丈夫, 只这一点就足以构成她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林淡的法子果然管用, 乞丐们整日里在城中游荡, 听得多、看得多、知晓得也多, 三品往上的官员他们不敢探听,一个六七品小官的消息却是手到擒来, 况且这人有名有姓,许祖光, 三十一二的年纪,长得清俊,又是从潭州来的,对号入座, 人当天就找到了, 连同送来的还有一个地址。
  “……他如今是正六品的国子司业, 妻妾都有了,妻是御使大夫万忠良的庶女,名叫万秀儿。妾有三个,一个是潭州某员外的千金,早已病死;另两个是该千金的丫鬟,当年赶考的时候随许祖光一起入京,负责照顾他的起居,后被他纳了房。嫡子暂且没有,庶子也无,庶女倒是有一个,就是潭州那位千金留下的,如今八岁。”小乞丐细细禀报完,也不管妇人苍白的脸色,只管伸手讨要赏钱。
  妇人心中绞痛,魂不守舍。
  林淡提醒道:“给钱吧。”
  “哦。”妇人下意识从荷包里掏出几两碎银,递给小乞丐,等人走了才落下两串泪珠。
  她的两个孩子惶惶然地问道:“娘,咱们该怎么办?”爹爹是有了,官也当了,可身边的妻位却被人占去了,那他们的娘呢?
  “御使大夫是个什么官?”妇人在心里默默问道。
  “从二品,负监察百官之责,可递补相位,十分显耀。你那夫婿果然攀上高枝了。如果我是你,我便当许祖光已经死了,这便带着两个孩子归乡,过安生的日子,绝不蹚这潭浑水。许祖光如今不会认你,因为你已是他的……”
  林淡尚未说出“心腹大患”四个字,就被妇人急切打断了:“我为什么要回去?我才是相公明媒正娶的妻子,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他不可能不认我!我要找他问清楚!”说着说着便让孩子们收拾行李,准备登门。
  林淡还要再劝,却被妇人怒斥一声“闭嘴”,可见她已被林淡戳心的言论逼急了,根本不想再听。
  林淡言尽于此,便也随她去了。
  当天下午,妇人敲响了许家的门,却被门房三番四次撵走,只当她是个疯婆子。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蹲守在不远处的巷子口,终于在傍晚时分看见了打马归来的许祖光,并当街大喊了一声“相公”。
  许祖光惊骇万分,忙把三人带走,安置在城郊的一处别院,又派几个身强体壮的老婆子和家丁看守,不让他们四处走动,又过几天竟使人送来一张休书外加五百两银子,连面都不露就想打发他们回去。
  妇人隐忍多日,内心已极尽煎熬,看见休书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道:“我为他养育儿女,孝顺公婆,操持家务,如今娘家没人了,公婆也入土为安,三不去我占了三条,他凭什么休我?”
  所谓的三不去是指:有所取无所归,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不去。按照律令,不管妇人嫁给了谁,只这三条做全了,那人都没有资格休弃她,否则必然遭到旁人的非议,为官者更有可能被御史弹劾。
  前来送休书的仆役根本不搭理哭嚎的妇人和惊恐的孩子,只管把他们的行李翻找出来,一阵搜检。
  “婚书呢?你藏在哪儿了?快把婚书交出来!”一名仆役揪住妇人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逼问。他们找遍了各处,却唯独不敢碰两块牌位,再怎样,那也是他们家老爷的爹娘,还是得敬着点。
  妇人连连冷笑,眼角却挂着两行泪。她真是悔啊,悔当初不该不听残魂的话,否则现在不会落到这个下场。许祖光早已不是当初会给她甜给她暖的许祖光了,他是豺狼虎豹,连妻子和儿女都不认。
  仆役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骂了一句贱人,又把所有东西收走,带回去给老爷亲自检查,却唯独留下了两块牌位。
  找不到婚书,许祖光到底还是亲自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他如今的正妻,万御史的庶女万秀儿。想来也是,许祖光如今的一切都是万御史给的,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他根本瞒不住万秀儿。
  面对锦衣华服、光彩照人的万秀儿,妇人胆怯了。
  林淡可怜她,终究还是提点了一句:“你告诉他们,你就是当年进献药方救了潭州一州之地的林娘子,曾受皇帝亲口嘉奖,乡人也都知道你上进寻夫的事,还派了商队送你入京,若是你无故失踪,必会有人来查问。”
  “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他们,他们还想杀了我吗?”妇人在心里询问,目中便不自觉地透出几分恐惧。她的一双儿女却半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正用孺慕的眼神看着许祖光。
  “不让你消失,这件事如何善了?”林淡叹了一口气。
  妇人悚然一惊,忙把她的话复述一遍,果见许祖光表情僵硬,万秀儿目中的戾气更重,杀意却凝滞了。
  “淡儿,我们进去聊吧。”许祖光缓和了语气。
  万秀儿则留在厅堂,笑容和蔼地与两个孩子说话。她长得清丽无双,穿得又贵气十足,单看外表,不知比妇人光鲜多少倍。十四五岁的孩子眼皮子浅,心思也单纯,想着万秀儿是大官的女儿,态度便十分乖顺,问什么都说,竟丝毫也不隐瞒。
  但是很可惜,妇人藏婚书和嘉奖令都是背着两个孩子的,万秀儿并未问出什么。
  屋内,许祖光抱住妇人,开始述说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他当年能高中状元,又被万御史榜下捉婿,自然有几分口才,只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妇人的仇恨,将她感动地泪流满面,又许诺了很多好处,只说恨不能与她白头偕老,却没有办法与位高权重的老丈人抗衡。
  “……所以,如今我只能委屈你当个妾室,是我对不住你和孩子,但我的难处,你们应该能体谅。求学不易,为官更不易,这些年,我全靠对你和孩子的思念才撑了下来,我会护着你们的。”许祖光慨然长叹。
  妇人又被他说迷糊了,连连点头答应,并表示当个妾室没什么,只要他们一家人能齐齐整整就行了。
  许祖光又说了一些安抚的话,给足了甜头,这才带着万秀儿走了,并约定翌日早上来接三人归家,让他们别落了东西。
  是夜,妇人彷徨许久的心终于安定了,拿出一个未绣完的荷包,对着烛火继续绣,兰草青竹的图案最适合许祖光佩戴。
  看见她憧憬的笑容,林淡忍了又忍,还是戳破了她的美梦:“你许是不知,一旦为妾,你将来的日子只会比死更痛苦。妾通奴,可买卖,落到正妻的手里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你死得悄无声息,你的一双儿女原是嫡子嫡女,如今变成了庶子庶女,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他们不能管你叫娘,只能叫姨娘,万秀儿才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必须敬着,每日给她磕头请安,日后万秀儿生了孩子,他们还得给这个孩子行礼,处处受他辖制。许祖光的财产不会留给他们,只能留给万秀儿的嫡子,去了外面,他们会低人一等,被人看不起。”
  “即便你的儿子走上仕途,也会因为出身而备受诟病,你女儿的婚事你做不了主,只能听凭万秀儿摆布,万秀儿让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不得反抗。倘若万秀儿心思歹毒,随便找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把你的女儿嫁了,你一个地位卑下的妾是没有办法可想的。你且观她今日言行便该知道,她绝非良善之辈,你自贬为妾,就是带着两个孩子往火坑里跳,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妇人听得脸色发白,却还是一直摇头,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林淡停顿片刻,又道:“这些年我教你通读史书,你理当知道,庶子又称庶孽,孽通罪,也就是说,庶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是带着原罪的,不容于嫡系。按照当朝律法,在官宦人家,即便是嫡系全都死绝,家里的爵位和财产也轮不到庶支继承,族老宁愿在五服当中挑一个孩童过继,也不会为了庶支而改动族谱。《魏志·公孙瓒传》,《典略》一篇中记载,瓒表绍罪状,其中一条就是斥他母亲为婢使,实微贱,不可以为人后……损辱袁宗,绍罪九也。你看,就连袁绍那样的大人物,身为庶子也被视为其中一条罪状,你的儿子又算什么?你若是认了这个妾室的身份,你和两个孩子都将万劫不复。”
  林淡说到这里便再不开腔了,妇人却开始瑟瑟发抖,只感觉自己再一次被许祖光蒙骗了。若是没有这缕残魂,她和两个孩子一定会欢欢喜喜地踏进许家,然后在某个悲惨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刻猛然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地狱!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万秀儿的爹是从二品的大官,就连许祖光都斗不过他,我又能如何?神仙,求你教教我和两个孩子!”妇人凄惶无助地哭起来。


第448章 逆转人生4
  林淡早已厌烦了妇人的愚昧、偏执和软弱, 然而她们相识一场,颇为有缘,又用着同一个姓名,她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和两个孩子往火坑里跳?
  “哭是无济于事的, 你且把眼泪收起来。”林淡叹息道。
  妇人连忙用袖子胡乱地擦眼泪,调试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顺,头脑也比先前冷静许多。如此,她便更加深刻地意识到, 她刚才竟差点被许祖光坑进万丈深渊, 从而粉身碎骨!潭州受灾那样大的事, 他身为京官, 能不知道吗?知道了却从未想过回去看一眼, 他的心是有多狠?倘若他只是舍了她和一双儿女倒也罢了, 但是潭州还有他的爹娘啊!他难道连爹娘都不要了吗?
  是了, 他何曾要过什么爹娘!除了向爹娘索取银子,他还干过什么人事?他连进献药方的林娘子都知道, 却不知道林娘子就是自己,可见家乡的事, 他竟丝毫没有探听的兴趣,怕是避之唯恐不及吧?为了攀附权贵,他已经做好了把过去全部割舍的准备,甚至还打算杀人灭口, 他好狠的心!
  都说虎毒不食子, 他竟比老虎还毒!
  妇人越想越恨, 直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林淡见她情绪上来了,这才吩咐道:“你应该明白,为了你的两个孩子,如今的你只能强硬起来,去为自己、为他们争取应得的利益。从二品的天官,听上去似乎很显赫,但你也无需惧怕,只要找准了门路,照样能博一个前程。明日那许祖光来了,你且这样做……”
  林淡反复教导妇人,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清晨,天刚微亮,许祖光和万秀儿就亲自带着一群家丁来接人,却遭到了妇人的拒绝。
  欢欢喜喜等着归家享福的两个孩子懵了,一左一右走上前,轻轻拉扯娘亲的衣袖,意思是让她别闹了,快点跟爹爹和好吧。
  看见孩子门满带渴盼的双眼,妇人心中一片酸涩。哪里是她想闹,是情势所逼,不闹不行啊!她定了定神,摇头道:“昨天晚上我彻夜未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不能轻易跟你回去。这十几年来,你许下的诸多承诺,竟没有一个兑现过,我却是信不过你了,倒不如咱们白纸黑字立个契,把各自的利益归拢归拢,否则我心不定。”
  “怎么个归拢法?”许祖光耐着性子追问。
  “倘若我交出婚书,自认为妾,你便把孩子们应得的财产都交出来,微白的田地、银两、铺面,还有玉玲的嫁妆,一样都不能少!”妇人虽极力掩饰,目中却还是划过一抹贪婪。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一个乡下来的老女人,也就只有这点见识了!原本还严阵以待的万秀儿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神色,然后冲许祖光使了个眼色,让他暂且顺着他们。只要能把人哄骗回去,关上家门,谁管你是死是活?过个几日便说他们重病,送去庄子将养,几年后再把他们陆续暴毙的消息透出去,这件事也就了了。不过处理一个妾室和庶子庶女而已,就是这样简单!
  许祖光心领神会,当即便颔首道:“可以,我这便为你立个契。”
  妇人立刻把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铺在桌上,让许祖光写下契约,并索要了一千两银子,两个铺面,两百亩良田,外加一份女儿的嫁妆,又让许祖光签了名,摁了手印。拿起契书反复查看良久,她许是觉得不够保险,又让万秀儿在下面添了两行字,说是绝对不会苛待庶子庶女,将来定然为庶女找一个好夫婿,最后也让对方签了名,画了押。
  “这下你可满意了?”许祖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姐姐,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和两个孩子这便随我一块儿回去吧,我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把你们这些年吃过的苦都补偿回来。”万秀儿笑得极为真诚,又状似亲昵地捏了捏许微白和许玉玲的脸颊。她如今才二十三四岁,年轻美丽、出身高贵,只要成心讨人喜欢,很快就能把人拿下。
  这不,才两个照面,孩子们对她就从警惕变成了喜欢。
  妇人看着眼酸,便阴阳怪气地道:“你们什么时候把银子和地契送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总之不见到东西,我是不会成全你们的。我和孩子苦了这么些年,不能白白便宜了你们。”
  她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许祖光和万秀儿就越是看轻她,自然不会想到她还有别的心思,便只能先行折返。
  两个孩子眼巴巴地送走了那辆低调的马车,忍不住埋怨道:“娘,你为什么不带我们回去?爹爹和夫人对我们多好呀?我们不要什么银子铺面,我们只想一家人在一起。”
  妇人有苦难言,只能红着眼眶敷衍了几句。
  林淡叹息道:“你把这两个孩子教坏了。你平日总在他们面前念叨当官的爹,竟叫他们在权势面前没了一点骨气,日后当改!”
  “欸,我一定让他们改。”妇人在心中苦笑,当天下午便在林淡的教导下写了一张状子,藏入怀中,又按照她给的方子制作了几根迷魂香,把满院的仆役弄晕,然后带上两块牌位,租借了一辆牛车来到京城,直接敲响了位于阙门的登闻鼓。
  “孩子们怎么办?”放下鼓槌后,妇人已是满头冷汗。
  “放心罢,事情一旦闹大,许祖光非但不敢苛待他们,还会小心翼翼地供着他们。”林淡语气平静。
  登闻鼓一响,立刻便有官差把妇人带入衙门开审,听说她要状告自家相公,二话不说就发下一根刑签,要打她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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