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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会飞吗？
手持农具柴刀等物围过来的众多村民心里一惊，村里也就百十户人家，对各家人都很熟悉，前不久村里的一个小子吵嚷着要出去拜师学艺，出去了就再无音信，他们都以为这小子死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活着回来了？
“哈哈，真是不归这孩子！”一个老人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牛不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不错，长壮实了。”
“你个死老头子，别把人衣服给弄脏了。”
听到村民心里的顾忌，牛不归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干笑道：“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听到没？这小子都不急，你们急个啥？”老者爽朗的笑着，一群人簇拥着牛不归朝着他家走去，倒是把风凌霄给落了下来。
风凌霄站在原地，看着热情的村民簇拥着牛不归问东问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果被簇拥着的人是他，那他该不习惯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兽皮衣，扎着小辫子的孩童一路小跑过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风凌霄，奶声奶气的道：“堂哥现在没空，让我来村头接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哥哥，你就是那个哥哥对吧？”
有些糊涂的问话，把风凌霄逗乐了，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孩童，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牛毅，不过他们都叫我牛小二。”
看着肉嘟嘟的牛小二，风凌霄忍不住在他粉嫩的脸上捏了捏：“你堂哥是牛不归对吧？”
牛小二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不满道：“不准捏我的脸，不然我让堂哥揍你，我堂哥可是很厉害的！”
说着，牛小二举起肉嘟嘟的拳头，愤怒的挥了几下，好像真要揍他一样，让风凌霄忍俊不禁，这小家伙的堂哥，应该就是牛不归了。
“你堂哥很厉害吗？”
“当然啦，伯伯婶婶他们说堂哥从外面学艺回来，一定是村里最厉害的！”
看着得意洋洋的牛小二，风凌霄忍不住再掐了他一把，站起身道：“好了，带我去找你堂哥。”
“都说了不准捏我脸！”牛小二郁闷的嘟囔着，揉了揉脸颊，似乎生怕被捏坏了。
“咦？哪来的小娃娃？挺有趣都。”老六坐在风凌霄肩头看着牛小二，古怪的笑着。
“是牛不归那小子的堂弟。”风凌霄笑着：“牛小二，还不带我去找你堂哥？再不走我可走了。”
“不准叫我牛小二！”牛小二插着腰，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要叫我牛毅！”
风凌霄哭笑不得，三尺高的小东西，规矩还挺多，这也不准，那也不准，干脆自顾自的朝着牛不归的家走去，村子就那么大，那些村民簇拥着牛不归回家的时候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看着风凌霄先行离开，牛小二急忙追了上去，风凌霄也放慢了脚步，让牛小二轻轻松松的就追了上来。
“我说你倒是慢点啊！这娃娃摔了怎么办？”
听到老六的话，风凌霄嘴角抽搐着，回道：“再慢就成老太太了！”
“你是堂哥的师兄对吧？”
师兄？这小子有喊过他一声师兄？哪一次不是凌霄凌霄的喊着？风凌霄郁闷道：“算是吧。”
“那堂哥厉害还是你厉害？”
“我是他师兄，当然是我更厉害了，不然怎么能当师兄呢？”
牛小二愣了愣，好像是这个理，就像村头的牛小金比他力气大，所以他就可以当孩子王，原本心里的不相信，也就烟消云散了。
突然，牛不二眼中闪起了小星星，追问道：“那你会飞吗？”
“怎么？你想飞？”
“嗯，娘亲说，人死了就会到天上去，成了天上的星星，我想上去看看爹爹，你能带我上去吗？”
风凌霄脚下的步伐一顿，看着一脸坚定的牛小二，说不出一句话来，真的带他上去吗？恐怕知道了真相的牛小二会很悲伤，可是，他无法拒绝。
“牛毅，你难道不知道星星晚上才会出来？”
“好像是哦！”牛小二一拍脑门，嬉笑道：“那么说定咯，晚上哥哥会带牛毅飞上去看爹爹，不许反悔！我们拉钩！”
看着牛毅伸出的小指和纯洁天真的笑容，风凌霄也笑着伸出小指，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牛小二欢唱着拉钩上吊不许变的陈词滥调，随后欢欣鼓舞的拉着他走向牛不归家。
“你准备怎么做？”看着天真无邪的牛小二，老六心里叹息着。
“走一步算一步吧，到了晚上再说。”
换上了一身兽皮衣的牛不归，在自家门外低着头，挨着母亲的训斥。
“你说说你这小子，你师兄是贵客，怎么可以把人家扔在村头一个人跑回来？”
看着牛家母亲手里握着笤帚，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牛不归，周围的村民偷笑着，牛不归则是塌拉着脑袋，戒备的盯着母亲手里的笤帚，只要稍有动静，立马就跑！
他都这么大人了，还被用笤帚伺候，还活不活了？
风凌霄也盯着牛家母亲手里的笤帚，可惜，让他失望了，这一笤帚终究是没有打下去，不然他就可以跟管乐等人好好说说这小子的糗事。
“大娘，不归也是念着你，不要太在意。”风凌霄走过来开口帮牛不归解围。
看到风凌霄没有一丝恼意，牛家母亲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牛不归一眼，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把风凌霄迎进院里，牛不归跟在后面郁闷的嘀咕着，明明他才是亲生儿子，可是热情全到风凌霄那去了。
周围的村民也逐渐散去，毕竟没有热闹可看了。
牛家母亲则是忙里忙外的跟这些村民寒暄着，牛不归算是衣锦还乡，按照村里的规矩，应该大摆宴席才对，不过牛不归今天刚回村，村宴也只能缓缓了。
风凌霄则是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堂屋中间，是一套桌椅，摆放着一些兽皮和针线，砍刀和弓箭则是放在墙角。
拿起墙角的牛角弓拉了拉，大概需要百石力才能够拉开，的确是一把硬弓，在弓身上，赫然刻着牛不归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亲生的吗？
看着风凌霄站在墙角，手里握着一把五尺高的牛角硬弓，牛不归笑着：“那是我以前用的。”
“看来你以前是一个很不错的猎人。”风凌霄赞叹道，此时的牛不归，身穿着兽皮衣，披头散发，也更像一个山里的猎人，而不是修行者。
牛家母亲端着一盘松子进来招呼着两人：“来来来，别干站着了，尝尝我们这里的松子。”
说着掸了掸凳子上原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桌上的兽皮也被收了起来。
松子？牛不归连忙拉着风凌霄坐下，看着桌上的那一叠松子双眼冒出精光，笑道：“这可是千年老松树结出来的松子，平时我娘都舍不得拿出来，凌霄你快尝尝。”
牛母一巴掌打在这小子手背上，虎着一张脸道：“没大没小的，这是你师兄！你师兄都没动手呢，你慌个什么劲？”
牛不归捂着手背，泪流满面，这到底谁是亲生的？风凌霄一来，牛母恨不得把最好的拿出来招待人家，偏偏他这个亲生儿子，还不让吃，这叫什么事？
“大娘，叫我凌霄就可以了，不要太生份了。”风凌霄笑着拿起一颗松子扔到嘴里。
看到风凌霄吃上了，牛不归也急忙拿起一颗松子塞进嘴里，嘟囔道：“娘，你听到了吧？他自己都这样说，偏偏你还讲究这些。”
牛母一指头戳在他脑袋上，笑骂道：“就你话多！”
牛不归也只是笑着不答话，牛母也跟着坐下，看着风凌霄，似乎有些迟疑。
“您是不归的母亲，也就是我的长辈，叫我的名字就行了。”风凌霄再次笑着提醒道。
听到这样的话，牛母也没有再迟疑，问到：“凌霄啊，你们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风凌霄拿起一颗松子扔到嘴里，思索了一会儿道：“如果不出意外，会待上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牛母脸上笑开了花：“那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你就在这里住下来。”说着拎起牛不归的耳朵：“就知道吃！去把你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你师兄住那。”
牛不归差点崩溃了，他就想吃了几个松子，碍着谁了？
“我们一起去吧。”
“好，那就一起去。”牛不归点点头，带着风凌霄朝左侧的房间走去，想了想有些不对劲，又转过身把那盘松子带上，让风凌霄和牛母哭笑不得。
堂屋左侧，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牛不归以前的房间，牛母已经着手去收拾了，而另一间，也就是风凌霄在牛家村这段日子的住处了。
一打开门，灰尘洋洋洒洒，扑面而来，呛得牛不归几乎睁不开眼，忍不住抱怨道：“这屋子都多久没用了？”
待灰尘落尽，风凌霄走进屋，看着爬满房间的蜘蛛网，心里也是感叹着，看不出来啊，牛母这么勤快的人也会出这样的纰漏。
一挥衣袖，一股清风卷走房间内的沉灰和八条腿的小动物，房间在眨眼间变得一尘不染，却依旧一股霉味儿，让牛不归无语，这房间，似乎从他记事起就没用过。
墙角还堆着一些杂物和狩猎工具，几乎都腐朽了，不能用了。
牛不归挽起袖子，把装有松子的小盘递给风凌霄，风风火火的把这些垃圾扔出屋子，又砍了一棵古松，弄好了桌椅板凳和一张床，风凌霄也拿出香炉放在桌上，房间里顿时飘起沁人心脾的清香，让牛不归轻咦一声。
“你身上怎么也有这个？”
“大师兄让带上的，说是可以驱蛇虫鼠蚁。”
“我这也有一个，也是大师兄给的。”牛不归翻手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香炉，两人相视而笑，就算管乐不在，他的阴影还在，一直以一个管家、保姆的位置影响着他们。
有了床，有了桌椅，牛不归再拿剩下的古松雕了一套茶具，也就算完事了，随后就坐下嗑着松子。
风凌霄也坐了下来，拿起一颗松子，问到：“这些松子在什么地方能弄到？”
“就对面那座山里，因为山里有一头妖兽，村里人只敢在妖兽睡着的时候去弄一些，还要担心着弄出动静，所以也就那么多。”牛不归说着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现在好像根本不怕妖兽，想吃松子，自己去弄就行了，居然还在这里挨训。
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风凌霄只是笑着，把花生粒大小的松子扔进嘴里，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带上一些，毕竟源界的古松树极其稀少，更不要说松子了，几乎很难见到，牛家村这边能有一片古松树，在源界还真是稀奇事。
“凌霄，想不想去打猎？”
“打猎？好啊？”风凌霄一本正经的道：“你们这里有大妖没？”
大妖？牛不归双目一突，嘴里的松子顺着直接滑进了喉咙，呛的他剧烈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古怪的看着风凌霄：“你觉得我们这里会有大妖吗？”
牛不归在离开牛家村之前，连大妖是个什么概念都不知道，显而易见，在他看来，牛家村周围都不会有大妖存在。
“这可说不准。”风凌霄只是笑着，大妖可不是那些弱智的凶兽，很多大妖不喜欢杀戮，反而会在自己的领地内修行，因为血肉，已经不能满足它们日常所需。
当然，那些以杀戮为乐的大妖例外。
牛不归愣了愣，随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或许，这周围真的有大妖也不一定，只是那些大妖懒得屠戮他们这些普通人罢了。
“那么，明天我们出去转转？”
如果有大妖，只要打得过，牛不归会毫不犹豫的将之斩杀，放任一头大妖在牛家村周围，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周围的妖兽全宰了，以换取牛家村的安居乐业。
“等你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出去转转。”风凌霄点点头说着，一直无所事事的待在牛家村，根本不是办法，不如出去转转，说不定还会有所收获。
突然，嘈杂的声音自村头传来，牛不归有些困惑，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吵？
风凌霄细心听着从村头传来的嘈杂声，以他敏锐的感知，能够清晰听到，那一阵阵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和村民的欢呼声。
是猎人们狩猎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通典
牛家村村头，一众身强体壮，身穿兽皮，身负牛角弓和长刀的壮年男子，肩扛手提着大量的猎物回到村里，最引人注目，是在后面，一辆十人拉动的木车，上面是一头巨大的黑熊，已经没有了气息。
丰厚的猎物，让村民们欢呼不已，这些猎物，够他们村子的人吃好几天了。
而且更让村民欣喜的，是这一次狩猎队几乎没有人受伤。
外出捕猎，风险很大，稍有不慎就是非死即伤，能够不伤一人获得如此多的战利品，更有一头大型凶兽，已经是值得庆祝的大胜。
欢欣鼓舞中，猎人们也得知了牛不归回来的事情，更是欣喜不已。
“哈哈，我说今天狩猎怎么这么顺利，原来是这小子回来了！”
“牛褚，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看看你儿子？”
在一众猎人的打趣声中，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笑着从人群走出来，迎上了刚好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牛不归，一壮一瘦，一高一矮，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风凌霄站在屋顶，看着这热泪盈眶的两父子，玩味儿道：“你说他爹这么壮实，怎么这小子就长成这样了？”
老六嘴角抽搐着，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在村民的欢声笑语声中，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一张张桌子被搬了出来拼在一起，长达二十丈，一盆盆香气馥郁的肉食被端了出来，还有着自家酿的美酒。
这个世界赋予了他们绵长的寿命和强横的力量，也赋予了他们一个特性，很能吃，因为消耗的力量，必须和吃下的食物维持一个平衡。
正因为如此，二十丈长的桌上，肉食都是盆来装，能够看到比砖头还大的肉块，一些凶兽的腿部，干脆整只都摆了上来，这就是牛家村的粗犷朴实。
村宴上，牛不归是主角，风凌霄则是在一旁当着陪衬，看着这小子被从前的玩伴灌酒。
突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让他不由得转过头，赫然是牛小二，正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凌霄哥哥，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风凌霄脸上的笑容一僵，点头道：“当然记得。”
“那我们快走吧。”牛小二急不可耐的拽着风凌霄走出村子，他也只好和村民们打了声招呼，任由牛小二领着他到了一块空地。
这块空地，距离牛家村五百丈，被树林遮挡，已经看不见牛家村的灯火，反倒能看见满天繁星。
放开风凌霄，牛小二期待的看着他，似乎已经做好了飞上云霄的准备。
“我看你怎么办。”老六翻了个白眼，他倒要看看，风凌霄怎么给这小东西变出一个爹来，那些大能者有通天之力是没错，可惜风凌霄不是，而且，即便是大能者，也无法让死去的人复生。
所以带着牛小二上天去找他爹，只能是谎言。
看到风凌霄许久没有动静，牛小二委屈道：“凌霄哥哥，怎么还不开始？是不是你骗我的？”
风凌霄笑着蹲下身，此时两人齐高，他将一只手搭在牛小二肩上，轻声道：“哥哥的确可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