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夫人她演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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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夫人她演技过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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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出门方好。
  露珠心里也知道,陈青鸾原先可是每日都要在外头跑一整天,现下叫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那些贵族小姐的做派,肯定受不了。但若是未经老爷的首肯,便叫她出门去了,回头老爷不会说她一个字,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却不免要被记上一笔看顾不周的错处。
  陈青鸾经不起她唠叨,只好作罢。她去书房抽了新叫人买回来的话本看了一会儿,只觉都是些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便都丢在一旁,趴在桌上乱画。
  见陈青鸾这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似乎再不放她出去走走,就要憋出别的病来。露珠突然想起一事,便对陈青鸾道:“小姐,自老爷开始回府歇息之后,管家将后花园又重新修整了一翻,您还没去看过罢?不如今日去园子里逛逛?”
  陈青鸾上一回去逛厂督府的花园,还是在去沧州之前的事。那时候这厂督府还不过是个摆设。正头主子一二月才回来一日,纵回来也没功夫往后院去,所以那园子打理的不过勉强整洁,并无太多可赏玩的地方,也就那一池活水中成群结队的鱼儿能叫人逗上一会儿。
  不过既然已经修整过了,那么再去逛逛打发时间也是可以的。
  主仆二人行至园中,路旁许多以前并未见过的奇花异草映入眼帘,原先成片的林子中也修了许多石板小路,曲折蜿蜒。哪怕是同一处景致,沿路走过换个角度去看,便会呈现一番新景象。
  悄无声息之间便将偌大一个花园修葺一新,直叫人不知该佩服工匠的巧艺还是钦羡督主的富贵。
  走出竹林之后,途径一处垂挂着紫藤的长廊,再往前去便是池塘,陈青鸾远远望见池中层层叠叠,一池的荷花正开得娇艳,便想去湖心亭处坐一会儿。
  露珠见她要往湖边去,便道:“小姐,水边风大,奴婢回去给您拿件衣服披了再过去吧?”
  陈青鸾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我这病早就好了,你们别总当我是纸糊的身子成不成?”见露珠仍要再辩驳,忙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念我了,你回去取衣服,我自在这边逛逛。”
  露珠忙应了,一路小跑着回去,陈青鸾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往前往前走。
  陈青鸾历来不喜草木茂盛之所,总觉着这些茂密重叠叫人无法一眼看得通透的所在,里边都容易潜藏着恶意,趁人不备便会窜出来吓人一跳。她不自觉地往开阔的地方走去,越来越靠近池塘边上。
  昨夜刚下了半宿大雨,青石板小路上还随处积着水,陈青鸾突然听得身后啪叽一声,她猛地回头,却见自己方才经过的路口处,是个身着鹅黄色衫子的姑娘背对着自己,正自抚着胸口,脚下的绣鞋脏了一只,显然是方才不小心踩了水坑险些滑倒。
  陈青鸾高声笑道:“此处路滑,可是要当心些。”
  那女子似没承想园中还会有别人在,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陈青鸾,便走过来行礼:“奴婢给陈姑娘请安,姑娘怎么一个人来逛园子都不带服侍的人呢?若不嫌弃,奴婢便随您走一段罢。”
  那女子相貌生的很美,低眉顺眼地一派温柔神色,陈青鸾记起她是皇后赏到府里的四名宫女之一,名唤湘荷。
  这几名宫女之中,景婳因感念陈青鸾的“救命之恩”,时常去寻她,今日送个荷包,明日递个帕子,宛如是在追求心上人一般;而莲蕊年纪最长,礼数妥帖,也去拜会过她两回。这二人陈青鸾算是熟识的。而另外两个,名唤湘荷与鹂儿,陈青鸾也只在那日为了与苏仁寻不痛快而故意去约牌局时见过一次,只勉强能将名字同脸对上号。
  不知为何,陈青鸾总觉着湘荷面上虽显得热络,但其实有些怕自己,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便笑着与她道:“我在屋里闷着无聊,就出来逛逛。露珠原是跟着的,正巧回去取衣服了。不过我现下也乏了,正打算要回去,你不必特意留下来陪我,去忙你的事去罢。”
  湘荷面上一僵,强笑道:“奴婢在府里也没被安排活计,没什么可忙的,若陈姑娘不想叫奴婢陪着,奴婢就先告退了。”
  陈青鸾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待湘荷告退之后,便原路返回,行至中途,只见远处露珠已经捧了衣服往这边过来,她有些诧异地问:“小姐不是要去亭子里么,怎地又回来了?”
  陈青鸾笑道:“因为见到了有趣之人,两相比较,逛园子就显得没什么意思了。”
  苏仁今日回来的较往常晚些,他回屋见到陈青鸾还在外间坐着,皱起眉头道:“我不是叫你不必每日等我回来么?”
  陈青鸾过来迎他,一面接过他随手脱下的外衫一面道:“督公您若不回来,我又怎么睡得着呢,躺在床上望天,还不如看会儿闲书。”
  苏仁见她神色间又有讨好之色,似笑非笑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要什么便说说看,除了放你出府之外,旁的要求本督都能答应。”
  陈青鸾笑意更浓,她挽起苏仁的手臂,对他道:“那可否叫出平日监视着府里一切事务的影卫出来,我有事想要问他。”
  苏仁挑挑眉,抬起另一只并未禁锢在温香软玉中的手,打了个响指,便有一个影卫自外走进来,陈青鸾小声嘟囔:“从院外进来的?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你叫他,那平日咱们说的话,是不是也都被他听去了?”
  苏仁眯起眼睛,似猛兽发现了猎物一般,他低头,眯着一双桃花眼笑道:“被听去又如何,皇帝临幸后宫时,外头还要专门派人听着,不仅要听,还要记下来。不将奴才当做人来看待的特权,也该叫你享受一二。”
  陈青鸾撇过头去不再理他,脸颊不争气地红了。苏仁看在眼里,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被陈青鸾调戏过许多次之后,终于叫他摸清了底细——这人永远只在二人独处时才格外大胆孟浪,只要还有别人在场,便将害羞矜持统统捡了回来。
  那影卫一脸淡漠,眼观鼻鼻观心,默然向二人行了礼。
  陈青鸾咳了一声,脸色变得飞快,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松开了苏仁的胳膊,问那影卫道:“今日湘荷的动向你可知道?”
  “她今日出去探亲,与她的大嫂见了面,后来又在花园中遇见了您,随后回房之后并未再出门。”
  陈青鸾眨了眨眼道:“她的那个嫂子可有什么蹊跷没有?”
  那影卫极迅速地看了苏仁一眼,见他默许,便接着道:“湘荷本人并无亲眷在京中,那个自称是她大嫂的人,乃是皇后手下的宫人,她二人每半月便见一次面,今日已经是第三回 ,每次都是将府中的一些信息传递过去。”
  陈青鸾抬眼看向苏仁道:“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她是皇后派来的细作了?”
  苏仁一边挥手叫那影卫退下,一边拦着陈青鸾往床边走,同时道:“细作?她还真算不上,她在这府里就是个瞎子。”
  陈青鸾道:“什么都不知道,那还值得每半月便报告一回?”
  苏仁笑的很暧昧,“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也能听说一些,反正她传过去的消息,都是我想叫皇后知道的。”
  陈青鸾见他不愿直说,便也不再问,转而变着法子抱怨每日闷在府中无聊,苏仁又哪里肯叫她单独出去,便安抚她说下次休沐便陪她出门,叫她再忍耐两日不提。
  这厢好梦成双,鸣凤殿却是气氛诡谲,温皇后在听完宫人的转达之后,默然半晌,忽然挥手将桌上的摆设尽都扫到地上。
  那回禀之人慌了神,跪在下首头都不敢抬,实在不知主子因何动怒,她原本不就是要打听下苏仁的病情,好赏他些药材补品之类么,既然苏仁无事,病的是他的宠姬不是一样赏?
  只有几个跟随皇后多年的老人知道她的心病,默默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心内暗自叹息。
  只见温月如站起身,咬着牙低声道:“就连个太监,也玩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把戏来,他也配!”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的一点日常~
  顺便一提,女主是讲了个故事,但是距离爆马还要相当久的一段时间~


第28章 求而不得
  皇后自认不是专爱关心别人后院八卦的无聊妇人,苏仁爱宠着谁; 原本与她无关; 然而接二连三的; 得到关于厂督府内的消息; 虽都是听闻而来; 但也知道苏仁是对旁人看都不看一眼; 一颗心都放在了陈青鸾身上。
  他先是不惜告假半月来侍疾,随后又二人同室而居,这如同模仿平民小夫妻的做派,叫温月如无端想起自己年幼如同探望姐姐时; 无意中撞见的画面。
  那是慕容铎同她姐姐一同在房中,围着婴儿床逗那刚出生的小皇子。因母亲体弱,那孩子长得瘦小; 皱皱巴巴的; 连哭声都不太有劲; 然而慕容铎却喜欢的爱不释手。他笑声大了些,惊着了孩子; 姐姐嗔怪着他打他的手,随即从他怀中将孩子抢了过去,抱走自去坐在床边轻声哼着歌儿哄他。慕容铎轻手轻脚地跟过去,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直到温月华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了放在一旁,才凑过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耳语。
  温月如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所谓夫妻恩爱,是真的可以这般不顾身份规矩的; 少女心中也不禁对自己未来的夫君生出几分期待来。然而当她入宫嫁给自己的“姐夫”时,才知道这种深情对旁人是多么不公。
  无名火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又找回了一国之母该有的气度。
  原本知道苏仁的厉害,心怀不轨之人必然躲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她前些日子替皇帝送去厂督府的女人,都是特意挑选了身家清白又没有背景的,其中若真有谁得了宠爱,再行拿捏其把柄叫她为自己所用也不迟。
  现下虽然那几个都不成器,不过那个陈娘子,未必不会为她所用,也许是个现成的好棋子也说不定。
  陈青鸾自然不知道已经有人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她此刻正用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望着床顶的帘幔。
  先前就寝时,她原本同苏仁靠在一起,勉强睡着了之后,无意识地因嫌热便渐渐蹭出了他的怀抱,侧身睡在床边。然而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自梦中惊醒过来,再没有一丝睡意。
  表面上,灵炽之毒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更深一步的影响,然而她自己清楚,这些日子以来,她比以往都更容易惊醒了。
  大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陈青鸾只觉浑身上下不自在,她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却被一双臂膀揽入了怀里,头顶一个低哑的声音道:“怎么不睡,可是又做噩梦了?”
  陈青鸾将脸埋在那人怀中蹭来蹭去,如同一只撒娇的猫儿,嘟囔着道:“算不上噩梦,只是梦里头督公对我忽冷忽热,人前同我亲亲热热,人后便躲得远远的,我气不过,同你大吵一架,这才醒了。”
  苏仁听得她软粘的语气,只觉心尖上被小猫爪儿不轻不重地抓了一把,有些痒痒地不快,他将原本揽着女子后背的手一路下滑,摸到她亵衣下摆后便挑起早已松散的衣襟,毫无阻隔地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同时低声笑道:“若是实在欲求不满,本督许你蓄养面首,怎么样?”
  陈青鸾仰头道:“不要!世间哪还有别的男子能及得上督公这般好颜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过了山珍海味之后,哪还能将粗茶淡饭看在眼里。”
  苏仁心头涌现起一抹难以言状地滋味,心说这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才能将话说的这般轻易。
  他满不在乎地道:“若是这山珍海味只能看,不能吃,还不是没有用?”
  陈青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笑道:“不能吃?我才不信。”随着未落的话音,她抬手揽住了苏仁的脖颈凑过去,苏仁这一回没躲,二人唇瓣慢慢贴合。陈青鸾嘴角上扬,轻轻舔咬着平日显得过于刻薄实际上柔软非常的唇瓣,似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一般,却绝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后脑,男子的唇舌柔韧又带着占有欲,迫不及待地探索她口中的甘美。
  炙热与压迫感让陈青鸾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直到二人唇齿分开,她眼中已经已经蒙上了雾蒙蒙地水汽。苏仁的吻不慌不忙地沿路而下,却在女子的喘息声中突然止住了动作,他将陈青鸾翻了个个儿,自背后紧紧搂住。
  陈青鸾身子一僵,不自在地扭了扭,却无法自苏仁的怀中挣脱,气恼地道:“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撩完人便又丢下自去清净,我才会做那样的梦呢。”
  苏仁低声在她耳畔笑道:“本督就爱如此,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陈青鸾语塞,赌气不再理他,却听背后那人在她耳畔低声道:“那薛大夫给你开的药看来是不太顶用,明日叫他来府里再给你诊脉瞧瞧。”
  陈青鸾神色一暗,语气却仍是轻快中带着狡黠,“薛老先生的好东西都在他那间屋子里头,叫他来有什么意思,还是直接去最方便。”
  苏仁知道她是想要借机出门,也不点破,便道:“明日我事忙抽不得空,就让崔简护送你去?”
  怀中女子听了立刻道:“好!不过明日是明日,之前你答应到休沐时还要再带我出去逛的事儿可不许赖。”
  苏仁满口答应,又哄了半晌,直到怀中人呼吸渐渐平稳,睡了过去,这才叹息一声。他这样的身份,今日呼风唤雨,明儿就可能被拉倒午门斩首,他但凡活着,必不会叫陈青鸾从身边离开,但若有朝一日自己也没命活下去,一定要给她安排好退路,她能背井离乡也能过的如此肆意,想必再有第二次也一定可以。哀悼自己只余,定然还能再去爱上别人。
  到那时,只要她的清白身子还在,便不会有人瞧不起她。
  苏仁素来是个理智过了头的冷血之人,心里装了谁,也不会无条件无底线地予取予求,却会为她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至于人家会不会领这个情,他并不太在乎。
  第二日,陈青鸾出门时,便见崔简已经在外院候着了,经历了沧州之行后,他对这位陈娘子钦佩与感激皆有之,能为她效劳,自是乐意之至。
  到了目的地之后,陈青鸾却见医馆内坐诊的大夫换了个人,还是个相熟的面孔,正是当时闹瘟疫时应召而来的大夫之一,名为周一正。
  一问之下,得知他原是薛老的弟子之一,先前各处云游历练,此番来是打算考进太医院,从此在京中落脚。正巧薛老最近正忙于研究一些新药,无暇坐诊,便干脆叫他直接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正好可以赚些银子,以补贴考中之前在京中的花销。
  周一正这人不善言辞,同谁都是闷闷地,能一个字解决的事情绝不会说两个,陈青鸾与他没什么话说,便直接去了隔壁薛行之所住的小院子。
  薛老住的这块地方,一应装饰全无,从室外到屋内俱都放满了架子,其上放满了无数认得与认不得的药材,所有瓶瓶罐罐一概没有标签名字,除了薛神医自己,谁也不敢乱动。
  陈青鸾来时,薛行之正在里出外进地收拾行囊,见到她进来,也不收拾出块空地请她坐坐,只道:“陈姑娘来的正好,老夫方要去叫人往厂督府递个辞呈,这回可省了工夫了。”
  陈青鸾好奇地问:“您这是打算去哪儿?之前可不是还说要在京城扎根了么?”
  薛行之笑呵呵地道:“哎,还不是因为知道了那传说中的灵炽竟然还存活在世,老夫想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南下去碰碰运气。若是顺利的话,到冬天也就能回来了,正好那时小周也该去太医院供职,老夫便再接他的空,保证不叫你的医馆缺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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