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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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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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双方各选一名最强的茶师对阵,这又是第二场。
    再到最后,加赛一场,规矩就和前面不同了。
    郦国和东岭各有一次挑战的机会,挑战方可以任意指定对方任意一名茶师,提出任何条件,输的人照做。
    综合下来,再定输赢。
    听上去很刺激,挑战性也很大,不过总觉得东岭人不怀好意。
    陈俊卿叹道:“多半是冲着你来的。我听说,钟袤落到他们手里了?”
    钟唯唯“嗯”了一声,陈俊卿就问:“你会退出比赛么?”


☆、568。第568章 立刻跟我回宫

绝不参与比赛这种事,钟唯唯从来没有想过,她想的就是要赢,必须要赢。
    即便是李尚抓了钟袤,用钟袤的生死来胁迫她,她也没有想过。
    因为她不信东岭人,两国交战,从来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完全有可能,她这里答应不参与比赛,最终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剩。
    输掉比赛,再失去钟袤,拿走她的一切。
    甚至还有一个可能,钟袤此刻已经不在了。
    无论怎么选都会错,不如选择更有把握的事。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但要亲口说出来,却又让人觉得绝望和冷酷。
    陈俊卿见钟唯唯迟迟不答,叹息一声:“就算你不参与比赛,也没有人会怪你。陛下今天下午召集我等说了你的情况,明确说了,不关你的事,是他没有尽到职责,让东岭人钻了空子。”
    钟唯唯摇摇头:“不,只要郦国需要,我便会参与。”
    她自己很清楚明白,即便是赢了,但若钟袤因此死掉,她这一生都再难安宁,可是若不能两全其美,那就只有二选一。
    陈俊卿叹息一声:“但愿我们的人能找到钟袤。”
    不知道简五和陈少明谈了些什么,钟唯唯叫简五离开时,两个人都在生闷气,互相不看对方,嘴噘起老高。
    钟唯唯心情不好,也没去管这二人的小儿女脾气。
    是夜,将要入睡之际,小棠急急忙忙赶进来:“陛下来了。在门口。”
    在门口?什么意思?
    钟唯唯急急忙忙披衣:“没有请他进来么?”
    小棠道:“怎会没请?他不肯来,让您即刻出去。”
    又又立刻往床铺深处滚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唯姨您救救我。”
    钟唯唯只好披着头发走出去,只见门口停一辆大马车,车前未挂车灯,帘幕低垂,什么都看不见。
    一时有些弄不明白重华的意思,就对着郑刚中和李安仁使眼色。那二人却只是装作木雕泥塑,呆呆地看着她。
    说什么肝胆相照,都是骗人的!当着重华的面,就敢装死了!
    钟唯唯瞪他二人两眼,硬着头皮走到车前,躬身行礼:“陛下。”
    重华的声音从车里淡淡传出:“各国使节俱已入住驿馆,东岭参赛的人选已经确定,你是怎么打算的?”
    钟唯唯低声道:“我不信东岭人。”
    重华道:“你都想明白了?倘若你答应东岭人的要求,不参赛,我并不怪你,也不会有人怪你。即便郦国输了,那也只是命运,是朕无能,不是你自私。
    但若是阿袤因此出事,你此生便是获得无数荣誉,也会被人诟病,说你为了功利和荣华富贵,舍弃了胞弟的性命。”
    钟唯唯眼眶微湿,忍不住哽咽:“我其实觉得,阿袤大概已经不在了。”
    一只手从车中伸出,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腕,再一用力,她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进车中,跌落在重华怀里。
    她惊慌失措,心跳失控,却觉得更加委屈绝望,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只是扑簌簌地往下掉,想忍都忍不住。
    从昨天到今天,她在人前强作镇定,不过是不想让东岭人看到她的脆弱,从而更加猖狂;实际上夜里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就是梦见阿爹阿娘和阿袤。
    她丝毫没有觉得疲倦,也只是靠一口气撑着,只是到了此刻,却突然间撑不住了。
    重华并没有安慰她,也没有更多的举动,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钟唯唯终于忍住了眼泪,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重华紧紧扣住不松手。
    她便不出声,安静的一动不动。
    许久,她听见重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确信,阿袤还活着,他活着的价值远高于死了的价值。阿唯,你若输了,他才是真的没有价值了,你若赢了,他便能活着回来。我保证。”
    钟唯唯没有出声,睁大眼睛看着车厢的角落。
    今夜的月光很好,微风吹动之时,把车帘吹得轻轻飘起,有几缕月光投影进来,将车里照得朦朦胧胧。
    角落里放着一只食盒,里头透着肉香,有烤麻雀的香味,也有黄家秘制猪头肉的香味。食盒上方插着一束漂亮的徘徊花,香味更是悠长浓烈。
    钟唯唯的心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眼泪再次狂飙而出。
    重华温暖干燥的手触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低声道:“阿唯,你能做到的,为何不肯相信我能做到呢?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
    钟唯唯想要拒绝,却开不了口。
    这样的月色,这样温柔的重华,还有远方生死未卜的钟袤,以及即将到来的恶战。
    这所有的事情掺杂在一起,混合着车内奇怪的香气,让她再次泪如泉涌。
    “你总想着是为了我好,总想着是要成全我,却从不曾想过,我真正要的是什么。若我的宠爱会杀死你,我自会隐藏我的爱意,但若我能保护你,你为何不信我?
    你死都不怕,你还怕这些吗?我一个堂堂男子汉,需要你这样不计生死地保护我,支持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重华声音清冷,一字一顿:“钟唯唯,你有两条路可选。你听好了。”
    钟唯唯坐起身来,低着头把眼泪擦干:“哪两条路?”
    “第一,立刻滚回九君去。我的事不要你管,郦国兴衰,我能否坐稳龙椅,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成全!”
    “第二,立刻跟我回宫。不管是生是死,是磨难还是痛苦,我们一起面对,如此,你才有帮我的资格。”
    重华傲慢地抬着下颌,语气也十分冷硬欠揍:“听清楚没有?你以为随便来个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想来帮我,我便要接受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钟唯唯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便大声道:“来人,去把钟唯唯的东西和人全部打包,连夜送她出城!谁敢留她,杀他全家!”


☆、569。第569章 手往哪里碰呢?

谁敢留她,杀他全家!
    这样的话都喊出来了,也是服了。
    皇帝陛下真是用心良苦啊。
    郑刚中和李安仁面面相觑,苦笑着去执行命令。
    最先被拉出来的是小棠,接着是之一,之二,胭脂马,行李……
    青姑姑牵着又又,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棠只穿着一只鞋子,光着一只脚,纠结地拔着手指,小声问:“怎么回事啊?我们姑娘呢?”
    简五最是精明,苦巴巴地道:“阿唯阿唯,你不会真的要让大家连夜出京吧?我不舒服诶,肚子疼,怕冻。”
    “啊?”小棠悄悄看向马车,试探地小声喊道:“姑娘,您在里面吗?”
    钟唯唯也有点生气,合着她是为了谁呢,便出声道:“我在这里。”
    起身要下车,却被重华紧紧攥住了手臂,冷声道:“还想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花样最多,这是想去祸害谁呢?”
    钟唯唯冷声道:“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要我走吗?我自己会走!”
    重华冷笑:“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朕是这座城的主人,是郦国的主人,但凡是这里发生的事儿都关朕的事!必须亲自把你送出去才放心。”
    二话不说,喝道:“走!”
    马车驶动,小棠和又又都叫了起来:“姑娘……”“唯姨……”
    钟唯唯要挣扎,重华却把她抓得紧紧的,她挣了几下便气喘吁吁,索性不动了,冷着脸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重华同样很沉默,马车驶得飞快,夜风卷起车帘,月色下的京城光影斑驳,迅速后移。
    钟唯唯看着窗外斑驳的光影,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马车很快驶到城门处,郑刚中和看守城门的守将说了几句话后,就有人去开城门。
    沉重的“轧轧”声响起,城门缓缓打开,哪怕就是坐在车里,钟唯唯也能感受到来自城外的风,通过门洞强劲地吹进来。
    重华紧紧搂住她,炽热的鼻息喷到她的颈窝里,滚烫的手伸入她衣领之中,钟唯唯全身僵硬,大声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以为朕会做什么?朕又不是禽兽。”重华摘下她脖子上挂着的青玉凤佩,又将手伸到她腰间。
    他一寸一寸地在她腰间摸索过去,激得她直打冷战,忍无可忍,便去推他:“手往哪里碰呢?”
    重华侧了头,扭脸看着她,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闪着冰冷锐利的光芒:“你以为呢?”
    他摸索着找到了她腰间系着的绣袋,狠狠一扯,便将原本只是随便系着的衣带扯了开去,袍子散开,露出了单薄的里衣。
    时值初夏,里衣单薄,里面的玲珑一览无遗。
    他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紧紧将绣袋握在掌中,道:“里头装的是朕给你的金印吧?难道不该还回来么?”
    钟唯唯冷了心肠,淡淡点头,轻轻将衣服理好,系上衣带,起身,下车,头也不回地道:“多谢陛下送我这一程。”
    她站在车下,抬头看向天空。
    黑色的城墙冰冷高耸,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强势地压了下来,半轮明月挂在夜空,四周浅浅一圈光晕,孤独又静寂。
    钟唯唯没有去擦眼角沁出的泪,迈步往门洞里走去。
    穿过幽暗深长的门洞,长长的官道如同一条白练蜿蜒至远方,夜风强劲,把她的衣裙和长发卷起来,她在门口停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继续往前走。
    只当是开始一段新的旅途吧。
    若干年前,幼年的她牵着钟袤,坐在那位世伯的车上,冒着风雪前往远方,不知方向,不知未来,彷徨惶恐。
    今天,她已长大成人,有了很多同伴和朋友,又有一技傍身,除却忧伤之外,方向明朗,能去哪里,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她心里都有数。
    就这样吧,他不需要她,那她就离开好了,去找钟袤。
    钟唯唯的背脊越挺越直,走得越来越稳,越来越快。
    重华站在门洞的另一侧,把她的动作看得分明,脸色越来越黑。
    李安仁偷瞟着重华的脸色,心说看吧,这回作大了,人家真走了,看你怎么收场。
    却见重华大步走出去,同时做了一个动作。
    李安仁震惊极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郑刚中,郑刚中也是一脸懵样。
    但是近几年来,皇帝陛下已经确立了他的威信,没有人敢在他下达了明确命令的同时,还有胆子去违背他。
    于是郑刚中小声交待了守将两句。
    沉重的城门落下,发出一声低鸣,就连脚下的地也微微颤抖了两下。
    钟唯唯停下来,回头看向巍峨的城墙。
    后知后觉地发现,小棠等人并没有跟上来,只有她一个人,站立在这荒野里。
    她有点不能相信,重华所谓的打包赶人,其实只是把她一个人扔出来了,其他东西都被截留了。
    钟唯唯突然愤怒起来,就算之一等人是沾他的光,许翰才会送给她的,那小棠也是她的!他凭什么抢走她的小棠啊!
    她张牙舞爪,准备跑回去踢门,刚跑了没两步,就看到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城墙下面。
    重华靠墙而立,抱着双臂,沉默地看着她,表情晦暗难明。
    钟唯唯硬生生顿住脚,怒火变成了羞恼,全身发烫,再转身假装无所谓已经来不及了,她索性和他摆明车马:“还我小棠。她不是你的。”
    重华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钟唯唯提高声音:“小棠不是你的。”
    重华终于开了金口:“难道是你的?”
    小棠的卖身契也不在钟唯唯手里,虽说很早以前小棠就由钟南江分派来伺候她,但是有没有卖身契,以及卖身契在哪里,她并不知道。
    钟唯唯语塞片刻,道:“她就是我的,她喜欢跟着我,她愿意跟着我!”
    她的样子,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儿着急地和人争辩,这就是我的,就是我的,谁敢抢夺我咬死他!
    重华朝她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570。第570章 咬死你

重华半垂着头,月光下,他的脸俊美无双,整个人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钟唯唯由来有点害怕,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低了半度:“小棠就是我的,她喜欢跟着我,她愿意跟着我,谁敢抢她,我就咬死他!”
    “这样吗?”重华突然跨前一步,伸手攥住她的肩头,将她重重往怀里一带。
    他的胸膛既坚硬又温暖,撞得钟唯唯生疼,她大着胆子喊起来:“不许碰我……”
    重华却低下头,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不是随便咬咬玩玩儿的,他真的用了力气,就像是嗜血的恶魔一样,咬住了鲜美的食物,就不肯松口,不肯放手。
    钟唯唯痛得哇哇叫,眼泪都出来了,使劲捶打着重华,含糊不清地道:“唔唔唔……你介个还公洗……”
    重华却将她越搂越紧,咬到血腥味儿都出来……大有不把她咬死不松口的意思。
    钟唯唯大怒,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当即反咬回去,比重华还要用力。
    重华使劲打了她的屁股一巴掌,她弓起膝盖往上去顶他,他躲避及时,抓住她的腿,反手将她推到墙上,用力摁住,不许她逃走。
    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样,只顾撕咬,其他都不顾。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的舌尖,最先滑进了对方的口里,然后,一场充满了怒气的血淋淋较量,变成了绝望又温柔的缠绵。
    钟唯唯全身无力地挂在重华怀里,气喘吁吁。
    重华的手探入她的发间,紧紧箍住她的头,不许她动,不许她躲避,恨不得如同山间吸人精气的山妖,将她整个人吸昏死过去,再无力量奔逃,再无力气作妖。
    一阵闷响,城门再次被打开,清脆的马蹄声传来,停在离他们不算远的地方。
    却是郑刚中和李安仁,觉得重华独自出城的时间太久了,唯恐会发生意外,所以追出来了。
    钟唯唯僵立不动,低下头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藏起来。
    重华平静地松开她,瞥一眼扭头赏月的郑刚中、李安仁,半蹲下去,猛地将钟唯唯拦腰搂起,甩在肩上挂着,大踏步往城门走去。
    钟唯唯才刚挣扎了一下,他便用力在她臀部甩了一巴掌,打得“啪”的一声脆响,在门洞里回声嗡嗡。
    钟唯唯羞怒交加,一口咬在他背上,他却也不怕疼,照旧走得稳稳当当,淡声道:“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你再咬一口试试?信不信我再揍你?”
    被人当众打*了*屁*股,实在是奇耻大辱,哪怕那个人是重华也不行,钟唯唯武力值不如他,又被晃得头昏眼花,只好闷头吃了这个大亏。
    走进城门,她看到了一排人,小棠、简五、之字号的护卫,还有又又和青姑姑,以及她的胭脂马、行李、马车,全都齐刷刷地停在那儿,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和重华。
    那一刻,钟唯唯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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