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家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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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吏家的小娇妻-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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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抢走我衣服闯进婚房,偷了你嫂嫂的那支内造牡丹缀珠金钗,拒捕还伤了暖香。”文渊掐头去尾讲了这事儿,把最不堪的那一段省略。
  “报官吗?”文衡隔着屏风皱眉询问,从婚房跑出去……即便只是伤了婢女,可说出去也不好听呐!
  妍冰也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小脸刷白,扣住文渊胳膊的手猛然一紧,艳红的长指甲掐得他生痛。
  “不怕、不怕,”文渊赶忙搂紧了妍冰,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以作安抚,随后才扬声对弟弟嘱咐道,“缓缓再说吧。你帮我去看看柳梓旭在哪儿,问他有没有来闹房。让竹露、凝清守着二门,切莫再放人进来了。”
  文衡答应后便走了,霎时,屋内一片寂静只剩夫妻二人,原本正该和和美美共度良宵,妍冰却看着花瓣、血迹一地狼藉,悲从中来唇瓣儿微抖的颤声哽咽道:“怎么这么衰啊……太可怕了,这屋我可住不下去!”
  说话间她眼眶中盈盈的淌着水,长长的睫毛一眨,便有泪珠挂在其上而后缓缓滚落。
  “对不住,都是我的错!你要难受就打我吧。”文渊捏住了妍冰的手,甚至想要帮她往自己脸上招呼。
  难得一次见妍冰如此脆弱,脸色发青又浑身战栗,文渊真是悔的无以复加,暗恨自己行事不够周全,引狼入室让妻子受了委屈。
  “不……”妍冰缩着手轻轻摇头,抽噎道,“我,我只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走,我们去东厢房。”文渊略一思索,索性伸手将妍冰打横抱起,往外面走去,换个环境想必能让她缓缓气,不再如此惊惧难抑。
  万幸的是,之前他曾未雨绸缪命人提前都暖了屋还铺有锦被,能住人,唯独只是缺了新房的喜气而已。
  初冬之夜,室外寒风扑面。
  忽然来到院落里的妍冰不由又哆嗦了一下,随即文渊就用坚实有力的臂更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又呢喃道:“莫怕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们必定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随即他又在心里恨恨道:等我回头逮了那人一定扒皮抽筋叫他没好日子过!
  星夜下,妍冰静静聆听文渊低语说的安抚话,白雾从薄唇中慢慢呼出,温热气息随之萦绕耳旁,既暖又酥□□痒的,促人心神安定。
  待迈入东厢房,她已渐渐放松四肢,甚至轻轻将头埋入他胸|膛,而后又忽然听见了丈夫那“噗通”有力的急促心跳声,她忽然间便觉得心里踏实了。
  有恶徒又如何呢?渊郎赶来救自己了,他就在身边,一步也不曾离开……稍后必定还能抓住那人狠狠惩治。
  唯一遗憾的只是,一辈子一次的新婚夜被毁得一塌糊涂,太让人遗憾了。
  文渊像是知道妍冰所思所想似的,当将妻子安置在柔软的被褥中后,他斜坐一旁,满腔柔情的轻轻捋着她额发,劝说道:“你换个念头想想,咱们说好了不圆房为你阿爷守满三十六个月,其实今天根本就不是新婚夜。”
  “诶?”妍冰听罢很是错愕——这样也行?
  “没错,不算新婚夜!”文渊既在安慰妍冰,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抬手轻轻抹去妻子脸庞的泪痕,斩钉截铁道,“因而咱们在东厢房囫囵对付一宿也没关系。待当真圆房时,再选个吉日好生布置一下,贴喜字,燃对烛,度良宵!”
  也对,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妍冰如此一想,随即微垂眼帘低低应了一声:“嗯。”
  “况且,你我相知相交、结为夫妇并非一日之事,人生路漫漫,新婚头一晚上不舒坦又如何?往后日子还长着,足以获得各种美好回忆!”文渊说话间紧握住了妍冰双手,轻轻摩挲。
  又目光如水柔和的凝视着她,沉声道:“我发誓,定要让你得了诰命欢欢喜喜再披凤冠霞帔,并许你一世安乐无忧,相信我,可好?”
  妍冰听了这话,沉吟片刻,终于轻轻应了一声:“好。”
  既然丈夫已经以最大的诚意做出承诺,她又何苦紧紧抓住别人的过错不放过自己?一晚上搞砸了没关系,往后的日子过得好,才是真的好。
  “那我们安歇吧。”文渊说罢就唤了斜对面耳房里的雅香,让她打水来洗漱。
  随后,他亲手帮妍冰卸妆擦脸,脱去外裳并拆了钗环发髻,一头青丝随之顺滑垂落。她此时仅着一大红绣婴戏图的抱腹内衣,发丝直接搭在了光洁肩头,红衣、黑发、白肤相互映衬,再配以润泽的樱唇与娇羞脸庞,使其看起来仿佛已经透着□□的妩媚。
  “……”文渊顿时看得心头一热,甚至忍不住默默咽下唾沫,而后借口绞帕子起身去了桌边,咕嘟灌下两口冰如雪水的凉茶。
  他此时此刻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三十六个月的约定,头一晚上就几乎忍不住!然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己做出的承诺跪着也只能认命。
  等再次回到木榻前,文渊索性侧着脸递上帕子,诺诺道:“自,自己擦吧。”
  “嗯,”见他这样子妍冰自然了悟,草草洗过就裹了被子躺下,而后羞红了脸柔声道,“渊郎,我还有些害怕,你陪我多说说话好么?”
  “好,好!”文渊连声应了,也另铺一床被子赶紧躺下纯闲聊。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壮了胆悄悄从棉被侧面掀了一小角,伸手过去摸摸索索与妻子十指相扣,继而窃喜一笑,又开始为她讲衙门里的各种故事。纱幔之外红烛摇曳,内里两人柔声细语亲昵交谈,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一夜未眠,直至天蒙蒙发亮。
  披着晨曦立于院落中,又见着暖香并无大碍,妍冰终于从昨夜的阴影里顺利走出,打算去厨下为文渊做第一顿朝食,同时得带一份出门,在拜见公婆之后需伺候段大将军夫妇食用。
  热腾腾白乎乎,咬开又金灿灿的流沙包想必是不错的选择,她如此盘算着,即刻在厨娘的帮助下开始操持家务。
  与之同时,文渊则抽空去了前头堂屋与胞弟商谈昨夜之事。
  “我是没头绪了,你听听看,”文衡无奈的一摊手,开始讲述他所了解的情形,“昨夜我是在前院找到柳梓旭的,他醉酒不醒,就这么在酒席桌下躺了半宿,被找到时正呼呼睡得香甜。摇醒他问起闹洞房细节,说是不曾进过后院,一直和林楷一起聊天喝酒,晕乎了根本起不来。”
  再找林楷却发现他人不见踪影,又问了旁人,有说不知道的,也有说他已经回家去了。
  “我得闲了再去他家问问。”文渊说完又唤了管家李山来,让他吆喝仆从、婢女满院子找衣服,没说是喜服只推说有客人丢了外衫。
  他甚至在想,那人跑得匆忙也不一定换了衣服才走,如果对方是穿了新郎衣服翻墙而去,那他之前脱下来的必定还在家里,一件外衫即便不曾眼熟也能猜出对方的大致身份,再在客人名单里圈找一下,或能推测出真相。
  经由七八位下人仔细寻找,终于有了收获,文渊的书童竹露得意洋洋快步跑来,捧着衣服高声道:“找着了,找着了!就在上房隔壁暖阁的一大花瓶里面塞着的。”
  文渊接过来一看,是一件半旧的蟾宫折桂团花纹锦缎夹衣,薄薄的像是并不太保暖,内衬还隐隐有折痕。
  “书生,而且是只有一两件见客衣裳的穷书生。”他略一琢磨就下了定语。
  “这衣服,我仿佛见林楷林大哥昨儿就是这么穿的!”文衡说完之后立即摇头,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他还等着明年科考一举夺魁呢,怎么会失心疯跑来偷东西?缺钱问我们借就好啊!谁又差了那一星半点儿的。”
  “……”文渊却是默默在想:不是盗窃是采花,曾见过林楷之妻,身段妖娆美艳无比,他更犯不着冒大风险来戏好友妻。
  正想着,却见妍冰做好了朝食让雅香拎着食盒翩翩而来,他立即止住了满脑子的各种猜想,对文衡道:“先垫垫肚子,马上还得去养父家见亲,回来路上你倒可以替我去林楷处问问。”
  段大将军的住处离得并不远,三人稍一拾掇便匆匆出门。
  新妇见翁姑,自然是含羞带怯,见礼时差点紧张得同手同脚,再抬头时却见段将军笑容亲切的看着自己,刹那间她不禁忆起了自己初来乍到时,还是眼前这人教的自己如何正确行礼!不由心生感慨——人生在世,仿佛一切皆有定数呢。
  妍冰略晃了晃神,转瞬又忽然听到阿翁在对文衡嘱咐:“……节制些,别掏空了身子。”
  不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滑倒——不过是因一夜未眠,眼部有些青黑浮肿罢了,怎么就不节制了啊?!
  “行了行了,你看阿冰都饿得脚发飘了还说呢?”叶郡夫人也是捂唇打趣,又挥手让人摆饭,“赶紧用朝食吧,快让我尝尝你做的点心。”
  “求阿家莫嫌弃才是。”妍冰颔首一笑,亲手摆桌盛上两笼流沙包。淡甜浓香的牛奶包子夹着鲜咸的黄灿灿蛋黄,自然吃得众人交口称赞,虽然只有一样花色,也算是翁姑按规矩用了新妇做的吃食。
  饭毕,段大将军并未留他们闲谈,而是让两人回家自去“歇息”,顿时又把妍冰臊得满脸飞红霞。
  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家走时,文渊还借了养父的话浅笑着道:“嗯,回去就歇息,娘子,咱们再手扣手睡个回笼觉可好?”这年月,也就只能拉了手稍微占占便宜罢了。
  可惜的是,就连这小小的愿望文渊都没达成。
  因为不多久文衡就匆匆赶来,黑沉着脸说了一个消息:“林大哥,他方才去了!”

☆、第32章 新妇算账

    当文衡去到城门边的安乐坊林楷家时,叫门无人答应,本欲问问邻居,结果左邻右舍都无人应门。
  等了片刻,却见众人陪着林楷那美艳妻子从外头走回来,她哭哭啼啼的被围在中间,斜梳的堕马髻散落了大半而浑然不觉,只默默垂泪。
  左右一看不见林楷,文衡满心狐疑,随即上前打听详情。
  那姓凤名仙儿的林妻听他一问更是伤心,眼泪断线似的落,一双桃花眼被揉得通红,同时哽咽着回答:“夫君昨夜回来情绪不大好,快安置时他忽然就开始嚎哭,吵得左邻右舍都不安生。没多久,天光都还未大亮,他又披头散发狂奔出来,没跑多远就纵身跃入了道旁的清明渠啊!”
  这一跳下去就不见人起来,邻居听见动静跟出来看,还曾帮忙打捞也并无收获,这冬日里落水太久不淹死也得冻死,可见是活不成了。
  凤仙儿说完又开始哭,连连哀叹:“奴家苦命啊,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夫君你去了,奴可怎么办?”
  哭着哭着她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进了屋去,拿出一件绯红公服递给文衡道:“昨儿奴吃了喜酒先一步回家,夫君回来时却没穿自己衣服,而是披着你兄长的喜服,奴追问许久他只说自己犯了大错,无颜面对亲朋,却没说个究竟。”
  然后她反而眼泪汪汪的问文衡,昨夜里究竟是出了何事。
  说及此处,文衡无可奈何的看向他哥,摊手无奈道:“我又不好直说什么盗贼之类的,只推说闹房有人抢了你衣服,并不知是林大哥,然后留了一点点钱就找借口回来了。你看这事儿……?”
  同坐堂屋旁听的妍冰也扭头看向文渊,疑惑着问:“是他?”或者柳梓旭、林楷一起做的?
  文渊果断摇头:“我的朋友我知道,林楷绝非人品低劣之人,况且他幼时曾务农,肩宽而腿略短,与花烛夜那人绝不相同。投河这种事儿……不好说。”
  说完他便眉头紧拧,起身在厅中踱步,满心纠结。他其实是打算直奔林楷家看个究竟,却又觉得此时此刻方才新婚,假期本就只有三天昨夜又历经波折,实在是不好意思对妍冰开口。
  可要不去,他又觉得对不住林楷,心里难安。
  “投河怎么不好说?众目睽睽下去的,也不至于像当初厨娘那样被加害吧?”妍冰看着夫君这焦躁模样心里也略有些发慌,本就没睡好,又见他不停绕圈子更觉头晕。
  “破晓时天光还暗,又披头散发蒙着脸,天知道跳河的究竟是谁?先作案再由替身跳河的事儿我在案卷中见过不止一次。唉,”文渊说着便是一声长叹,扭头看向妍冰,一脸严肃道,“凤氏言语间很有些不妥之处,我怀疑林兄昨夜就已经……”
  他顿了顿,又忍下了最末一句话:我想亲自去盘问一番。
  “是呢,丈夫跳河失踪,她哭归哭,还能条理清晰从昨夜嚎哭开始讲述,未免太镇定了,像是在说编好的套词。”妍冰跟着点头,又特善解人意的说,“要不你去看看吧?林大哥与你相知相交一场,不能让他背了恶名。何况,清明渠在辖区内,你这长安县的县丞也正该过问。”
  “嗯,”文渊立即点头,为妻子能与自己心意相通而暗暗窃喜,却又迟疑道,“那你?”
  “夫君问案我不便去吧,就在家理理内院的事儿,可好?”经历白云寺肢体案后,妍冰可不想再去别的案发现场受刺激。
  何况,新媳妇上任最关键的就是获得主持中馈大权,昨儿又遇到荣家内院出乱子,正该理理各种事儿。
  “我让管家李山把家中账册、钥匙交给你,再认认那几个下人。”文渊把家中杂事安排之后,草草用了午饭才出门。
  直至妍冰送他出门时,才又有些吞吞吐吐的告知其实自己近乎茹素,不吃红肉,往后安排吃食时需注意一点。
  “诶?平日里也没见你不吃啊?!”妍冰一脸诧异,从前荣家兄弟也常在李家留宿,分餐时各人一盘子餐点荤素都有,每次他都吃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粒米。
  “做客时不好意思讲,其实也能吃,只是看见了有点反胃而已,”见妍冰露出一脸同情模样,他轻轻一笑,又解释道,“看不见的红肉,比如馒头、饺子里面的,那种我能接受。”
  “好吧,我知道了,往后在家绝不会叫你委屈了肚子。快去快回吧,别啰嗦了。”妍冰自信满满的笑着伸手拍了拍文渊肩膀,劝他赶紧出门。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好,像家人一样完全没隔阂,哪怕新婚也无须羞赧着不敢多说,不敢多做。
  “好的,我这就去,你午后躺一会儿补补瞌睡吧。管家的事儿不用着急,日子还长着呢。”文渊看着妍冰略有些发青的下眼眶有些心疼,不想她太过操劳。
  妍冰却摇摇头叹道:“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呢?”整个后院就她和俩丫鬟,完全没安全感啊,万一有歹人翻墙进来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文渊却以为她指得是很希望丈夫陪伴左右,舍不得他走,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甜滋滋直乐,嘴里却淡淡道:“好吧好吧,随你。”说完就出门去了。
  待文渊一离开,文衡也自去书房念书之后,她就让雅香去唤了荣家诸位下人,在堂屋外的台阶下站成一排,给赏钱顺便训话。
  待人凑齐了一看,妍冰立马呆了:荣家签了卖身契的下仆居然只有四人!即李山一家子,由段大将军赠与。
  丈夫做管事,妻子打扫、浆洗,一双儿子跟着文渊、文衡做书童,同时也帮忙做些杂事。
  因文渊通常是在衙门用午饭,文衡又在国子监住校,所以平日都只由李山家的做点便餐,直至成亲时事儿多,才新雇用了一位厨娘。
  之前家中并无婢女,如今多了雅香、暖香才算是填上了做细活儿的。除此之外,暖香的双亲与兄长一家四口做了妍冰的陪嫁,正好年老的守门,年轻的做车夫,中年妇人去厨下帮忙。
  “……大家认认真真做事,夫君将来必不会亏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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