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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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春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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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衙告了安家二公,赵氏今日在曹府正好遇到县太爷夫人,听了这么一段,便黑着脸回来了。

    孟毓娴和孟毓晓原本都在孟锐处聊天,听赵氏不太高兴两人才过来看看,不想进门便听见丫鬟们了这么一段,孟毓晓听完心中一阵刺痛,整个人差点倒在了地上,好在巧云和春桃给扶住了。

    “三姐姐,你没事吧?”孟毓娴看孟毓晓倒了地,以为是太伤心,连忙叫丫鬟扶住孟毓晓。

    孟毓晓自不会为那个渣男伤心,不过是听了丫鬟的话,再算算日,金枝没的那日应该正是自己做梦的那日,想着自己这些日没把金枝的话放在心上,这才心惊了一下。

    “没事。”孟毓晓苍白着脸摆摆手,站直身,“巧云,你先扶我回去。”

    “先回去休息下吧。”孟毓娴担心地看着毓晓,叫巧云好好扶了她回去,心里暗骂着安若言这个畜生。

    “巧云,我在这等你,你且回去替我取一件披风和一些银来。”刚走过倚香阁孟毓晓停了脚步对巧云,“你快去取来,回来我再告诉你原委。”

    巧云连忙点点头,乖乖回去取了一件披风和一包银,孟毓晓却带着她往角门边上去了。

    “姑娘这是要出府?”巧云惊讶地拉住孟毓晓问,没有大太太的同意,擅自出了府,回来可是要挨骂的。

    孟毓晓点点头,将那日的梦与巧云了,“我若不去,怕她日后会缠上我,你若怕罚,便留在府里,我独自去也无妨。”

    巧云一听,还有这事,想着那日孟毓晓惊得一身汗的情景,赶紧点点头帮孟毓晓系好披风,扶着她出去了。

    角门上平时都有守门的,今日估计都去听稀奇去了,也没留个人,孟毓晓裹了大披风,遮住自己的脸和手,跟巧云快步出了巷,沿着路,往景云观去了。

    景云观离着孟公府并不远,有专门修的道,皆铺了整齐的石阶,平日里观里的姑们常往孟府走动。

    因为担心被人认出,孟毓娴细细地将身上能彰显身份的发钗、手钏等都取了下来交到巧云手里,又嘱咐她躲在外面可千万别叫人看见了,才裹着宽大的披风,拿帕遮了脸低头进了景云观。

    能往孟府去串门的往往都是位份比较高的姑,所以孟毓晓也不敢去求大师,直接拿着钱袋便去了正殿侧门的尼姑跟前,放了些碎银到香案上,沉着嗓:“我要捐个牌位!”

    尼姑见了银,赶紧“阿弥陀佛”的起了身,又问:“可知名号、八字?”

    “是个不足百日还未出生的孩,取名阿无,请大师务必烧足七七四十九日!”孟毓娴始终低着头。

    那尼姑又看了一眼孟毓晓,想着原来是个可怜女,怪不得要把脸遮挡起来。

    “施主放心,定是日日供奉着。”尼姑着又从一旁拿了纸笔放到的孟毓晓面前,“请施主留下卒日和娘亲名号。”

    孟毓晓抬笔写了,又想起金枝,便加了些银两,让尼姑也给她超度超度,虽不知道有没有用,权当买些心理安慰。

    好好嘱咐了两句,孟毓晓便赶紧离开了景云观,在门口叫上躲在树后的巧云,领着她从另一条路返回。

    “姑娘要往街上去?”巧云连忙拉了孟毓晓,平日里孟府的姑娘是不用自己上街的,“姑娘,这事也办完了,我们早些回去吧,不然被夫人知道了要挨打的。”

    “不怕,我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孟毓晓着看了看不远处的湖,“只是这心里难已平定,就这样回去了不定会被夫人看出破绽,倒不如在外面坐坐,静了心,回去也安生些!”

    孟毓晓着便往湖边走去,她是故意挑这条路走的,这湖叫洞天湖,原主时候跟孟毓娴一起来过,现在还有些印象。

    安若言的事情,自己若不火上浇点油,只怕赵氏跟老夫人在屋里着着这事便过去了,所以,孟毓晓决定要来一出苦肉戏,跳湖!

    巧云觉得孟毓晓的有理,又见这个时候这湖边也没什么人,便顺了她的意,扶她到湖边坐下。

    “巧云,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卖吃的,些许买些来我填下肚。”决定好要跳湖之后,孟毓晓便想办法支开巧云。

    巧云也没多想,便答应着去河岸边上的酒楼里看看有没有卖点心的。

    孟毓晓看着脚边的湖水,去了斗篷,做了两个深呼吸,为跳湖做了些热身。

    如今天已入秋,湖水定是凉得刺骨,若不提前热身,只怕自己会游泳跳下去了也没命起来。

    “噗通”一声,水面荡开一个巨大的涟漪,孟毓晓一愣,望着湖面渐渐散开的水纹眨了眨眼睛。

    自己还没跳呢,怎么就有人先跳了!

    抬头望向那个方向,竟是从一旁的一座屋的二楼跳下来的,将近六七米的高度,怪不得会在水面砸出那么大的水花来。

    再看湖水里的人连挣扎都没有,而且许久不见冒头,孟毓娴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跳水,这是落水,赶紧一头钻进了湖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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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救人

    湖水果真冰凉,好在孟毓晓之前做了些热身运动,眼看着游到了那人落水的地方,孟毓晓大口吸了一口气沉入水底,往下游了一段,水温倒是暖和了一些。

    这洞天湖的水在这一方并不深,两三米的样,水很清澈,孟毓晓游近一些,便能清楚地看清男的容貌,五官俊朗而分明,鼻梁英挺,闭着的双眼十分的狭长,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晃动的影,水光衬得他白皙的皮肤泛出了光色。

    可现在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孟毓晓憋着气,伸手抓住男的胳膊,借着水的浮力,用力一拽将男拥入了怀中,然后晃动脚掌将二人送出了水面。

    “主……”岸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位握着剑的男,看到孟毓晓抱着男露出了水面连忙叫了一声,蹲下身将孟毓晓怀里的男接了上去。

    孟毓娴无语地看了一眼只顾自家主的男人,皱皱眉头,自己从水里爬上了岸,走到一旁,将衣裙里的水挤出大半。

    好在这地方真没什么人,否则引起人围观,自己这出苦肉计不仅唱不成,恐怕回府还得挨训。

    “主,主……”持剑男看着怀里脸色发白,嘴唇有些泛紫的男,不停地摇晃着,掐人中,企图将他唤醒,可怀里的男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毓晓扭头看去,虽然不满刚才这人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但是地上的男好歹是自己救上来的,总不能让他死在了岸上。

    “让我试试吧。”孟毓晓开了口。

    持剑男犹豫地看了一眼孟毓晓,还是将自家主放到了地上。

    孟毓晓蹲到男身旁,瞧他的模样,年纪应该与孟锐差不多少,可是眉宇之间却带些别样的成熟感。

    伸出手指探了探他脖上的大动脉,虽然微弱,但还有跳动,孟毓娴便伸手捏住他的下颚,张开他的嘴检查了一番,确认嘴里没有异物,这才按着急救的方式,托起男,轻轻拍了两下,听到男有吐水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孟毓晓将男放回地上,再探了探他的脉搏,快了许多,于是站起身,伸手将自己湿哒哒的头发捋到一边,“可以了,你赶紧带你家主去看大夫吧。”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名讳,他日定登门谢恩。”持剑男抱拳。

    “行了,赶紧救你家主去吧。”孟毓晓挥挥手,回头看到巧云正着急地抱着她的披风跑了过来,连忙走了过去,绝不能让巧云猜到自己跳水救人,因为孟府上下皆知道三姑娘怕水。

    “姑娘,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巧云哭着将披风给孟毓晓穿上,“没了安家,姑娘定能嫁个更好的,何苦这般……”

    孟毓晓假意虚弱地靠在巧云身上,“你的对,我以后定不做这傻事了,我们赶紧回府去吧。”

    巧云赶紧扶住孟毓晓,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男人的背影,“姑娘,是那位公救了你么?”

    “嗯,”孟毓晓应了一声,又瞥眼看了一眼巧云,轻声:“回去后断不可是位公救了我!”

    “那该怎么?”巧云侧头看向自家姑娘,自家姑娘这般模样回去,定会被人追问,若是不好,恐怕还得害姑娘被罚。

    “就不知道,没瞧见救我起来的人。”孟毓晓刚完便注意到巷里走出来一群人,正是准备出来寻找自己的孟府婆们,为首的便是刘瑞媳妇,见孟毓晓这番模样,赶紧让人背着进了院,送回了翠竹园。

    又命人烧水、请大夫,自然是一下闹得满园皆知。

    孟毓晓浑身湿透站在河边上吹了一会儿,着实有些着凉,虽没有发热,倒是喷嚏不止,便也懒得下床,裹着被在床上躺着,巧云在一旁照顾着。

    “你去将门关了,我与你交代几句话。”孟毓晓将身侧了侧,找了个更舒服的睡姿,轻柔地对巧云。

    巧云看了一眼孟毓晓,轻轻应了一声,赶紧出去关了房门,复又走到床边。

    “坐。”孟毓晓伸手拍了拍床沿。

    巧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敢在床沿上坐下,而是伸手从一旁顺了绣墩坐在床边,“姑娘有话尽管吩咐,奴婢听着呢。”

    孟毓晓朝着她轻轻一笑,倒也不着急直奔主题,“你跟着我有七八年了吧?”

    “可不,奴婢进府便跟着姑娘,”巧云着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孟毓晓,“好好的,姑娘怎么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着我这个没地位的主吃苦了。”孟毓晓着浅笑了一下。

    “姑娘可莫这种话,没得叫奴婢无地自容!”巧云连忙开了口,“奴婢不敢跟春桃她们比,可也知道这些年过的舒坦是承蒙姑娘照拂。”

    “阿嚏!”孟毓晓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拿着帕捂了捂鼻,才伸手拦住要起身的巧云,“我今儿叫你来,是有些心里话想和你。”

    巧云点点头,又坐了下去,仰头看着孟毓晓。

    “今儿,我是自己跳的湖!”孟毓晓将捂鼻的手帕拿开,直眼看向巧云。

    “奴婢知道,姑娘是因为姑爷伤心了。”巧云连忙。

    孟毓晓摇了摇头,“我没有打算自杀,我跳下去便想着能爬上来的。”

    巧云双眼一瞪,愣愣地看向孟毓晓,张嘴半天才:“姑娘不是怕水么?”

    “我若不怕水也唱不成这出苦肉戏啊。”孟毓晓看着巧云慢慢地勾起嘴角,“安家的情况,你也瞧见了,与其嫁过去受苦,我到宁愿窝在这院里。”

    听孟毓晓起安家,巧云也跟着皱了眉头,着实,安家这个姑爷是没法托付终身的。

    “可这嫁不嫁还得夫人了算。”巧云声道。

    “对。”孟毓晓点点头,“但我好歹要试试,闹出点丑闻让夫人下不了台,或许,这事还有转机。”

    孟毓晓完又看向巧云,“我今日找你来便是同你交个心,我此番怕是要得罪夫人些日了,跟着我免不了要吃苦,你若是不愿意跟着我,我去同二哥哥一声,左不过你跟五月她们也熟……”

    “姑娘若是嫌弃我可打发我去做粗活,何苦要将我往别人房里送,”巧云打断孟毓晓的话跪倒了床边,“奴婢只要跟着姑娘,啥都愿意做,求姑娘别赶奴婢走!”

    孟毓晓看着巧云,伸手抓了抓她扶在床沿上的手,心里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地:“你既愿意跟我,以后便只能听我一人的,我定是不会叫你吃亏的。”

    “奴婢明白。”巧云连连点头,这才含着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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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传话

    第二天,全城人都知道安家少爷搞大丫鬟肚,逼着人家跳了井,孟家三姑娘受不了这般屈辱投湖自尽,被人救了起来,孟家上下更是为此事烦心不已。

    “三丫头这事,安家是什么个态度?”老夫人屋里,丫鬟婆们都被遣了出去,除了孟清远和赵氏,再无旁人。

    “安家如今张罗着打官司,倒也无暇顾及这边。”赵氏低声,自己原本以为出了这事,安家起码应该上门来赔礼之类的,可这都两日了,还是没见着人影,细细一问才知道,是为着安若言的官司着急,又不好再厚着脸皮来求孟公府,只好自己另谋了路在想办法,可如今,人人都知道他得罪的是孟公府,一个丫鬟死了就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孟公府肯点头,倒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只是如今孟公府不表态,谁也不敢轻易地答应他。

    “老爷是如何打算的?”焦老夫人又看向孟清远,终归是他的女儿,该问问他的意见,“三丫头这事可大可,你且为着孟公府的名声着想。”

    孟清远一直紧锁着眉头,按理,孟毓晓不过是个庶女,她的婚事赵氏看着办了也就可以了,只是出了这么一出,倒是让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孟公府了。

    “按理,毓晓也不了,再找人家怕一来二往给耽误了,可安家此举也太欺负人,若不追究,以后人人都敢惹我们孟公府了。”孟清远低着头,一面思索着一面,“如今娘娘刚刚诞下公主,跟她作对的人正偷乐,不知有多少人想着拿这事诋毁娘娘,娘娘来信的意思是万不可姑息。”

    “如此,便按着娘娘的办,安家的少爷犯了人命官司,便是衙门的事情了,咱们孟公府的丫头,万不可嫁一个杀人犯的。”孟清远的正是老夫人心中所想,赶紧点点头下了结论。

    孟清远点点头,起了身,对着老夫人拜了拜,“如此,儿便去打点一番,母亲大人也不要为此操心,多注意身体才是。”

    “去吧,”听到儿关心自己,焦老夫人总算是露出了笑容,点点头,摆摆手让孟清远先去。

    老夫人见自家儿已经走了,才低头理了理衣裙,轻声问赵氏:“三丫头怎样了?”

    “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受了点寒,无大碍,养些日便好了,”赵氏缓缓答道,“媳妇让她禁足一月,又让丫头婆处处留心,以防她又寻了短见。”

    老夫人点点头,暗自赞叹这儿媳妇确实会办事,“三丫头就是胆,遇事便慌,你多教教她,这事与她无碍,咱孟公府女儿定能找到更好的。”

    “是,儿媳妇知道。”赵氏连忙起身回答,心里却在发愁,为着这事,她已经数日不敢往其他府里走动了,受不住那些夫人们问东问西和眼神怪异的笑容,为此,赵氏多少还是有些迁怒于毓晓,所以并不太愿意往她屋里去。

    西城边的一座豪华宅院里,传出几声男人的咳嗽声。

    周牧泽长发轻挽,坐在软榻一侧,身旁的矮桌上放着刚喝完的药碗。

    “可查到了?”周牧泽停了咳嗽,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侧头瞥了一眼身旁的追风。

    “回主,已经查到了,是孟府的三姑娘。”追风低头立在一旁,神情严肃,将从街上听来的事情如实了一遍,“正好又是那个时间,也是在洞天湖,想来应该是不会错的。”

    “听孟家三姑娘的名讳里便带着晓字,正好与这玉牌相符。”追风着将手里的玉牌轻轻放到了药碗边上。

    周牧泽伸手拿起矮桌上的玉牌,玉质上乘,十分干净,方方正正的,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四周雕有祥云图案,中间镂空刻了一个“晓”字。

    这原是孟府专门为少爷姑娘们定做的玉牌,刻的都是各自的名讳,人手一块,连孟辉都是有的。

    孟毓晓那日进了景云观才注意到腰间的玉牌,连忙扯了塞在袖里,后来心里计划着跳水的事情便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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