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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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春闺-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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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是不是早就有什么安排了?”齐然赶紧又问。

    “我没有。”周牧泽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倒是她有。”

    孟公府,早已被那些得了消息前来道贺的人踏平了门槛,热闹非凡。

    孟毓晓借口要闭门做嫁衣,托赵氏回绝了一切探访,才得以躲在翠竹园里得了清静,但是人不来,礼倒是都送进来了,也不知道赵氏这次是做的什么打算,不管是谁家送的礼,都会叫人先送进来给孟毓晓挑一番,若是有喜欢的便都留在了翠竹园,故此,这一天也得有好几拨下人送礼过来,孟毓晓都交给巧云去打理,自己坐在屋子里,守着赵氏送来的几匹红段子做做样子。

    “三姐姐!”孟毓娴直接进了屋,瞥了一眼于嬷嬷,便往孟毓晓身边坐去。

    “怎么?又担心起来了?”孟毓晓抬头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孟毓娴,淡笑着问。

    孟毓娴没有答话,只是浅浅摇了摇头,随即低声说:“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倒也担心了好一会儿,不过这会儿来找三姐姐却是想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孟毓晓继续问。

    “三姐姐能有这样的好姻缘,我该祝福才是,不该跟三姐姐置气的。”孟毓娴说着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牵了孟毓娴的手,吞吞呜呜地说:“翰郡王的人品三姐姐也查过的,想来我应该没看走眼,虽然家室地位比静西王略差些,但也不乏是个好人家,三姐姐嫁过去后又是正妃,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比府里好过,故此,作为妹妹,我本就不该因为那些小心思对三姐姐有所不满的,想来,三姐姐去了郡王府,我依着太太和娘娘的,进了宫,这或许是我们姐妹最好的前途。”

    孟毓晓对孟毓娴的这一番倒是相当的意外,她是真的十分欣赏翰郡王,也不知道她这是做了多大的心理斗争,才会忍痛割爱,说出这番话。

    “你当真这样想?”孟毓晓继续问。

    孟毓娴抬头看了一眼孟毓晓,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从小到大,我总爱跟三姐姐你要各种东西,你都让给我了,这一次,我便不与三姐姐争了,毕竟,这是三姐姐的幸福。”

    孟毓晓一怔!

    这些年,毓娴虽然会不时从自己这里要些好东西去,但自己这屋里又当真有什么好东西的,她要去的那些,远远不及她送给自己的那些,她不过是习惯了和自己不分彼此罢了。

    “喜欢翰郡王的是你,我嫁去了又怎么会幸福?”孟毓晓拧起眉头问。

    “翰郡王那样温和的人,想必不论是哪个女人嫁给他都会幸福吧。”孟毓娴浅笑着说,“而且,我也听说了,是王爷自己同意了这门婚事的,想来,王爷他对三姐姐也是满意的,以后你们夫妻琴瑟和鸣,肯定极其幸福。”

    “傻丫头!”孟毓晓苦笑着反握住孟毓娴,“翰郡王再好,却不是我心里的人,我又哪来的幸福?”

    “那怎么办?”孟毓娴紧张地看向孟毓晓,“太后都已经下过懿旨了,这事已成定局,三姐姐难道还有回转的办法么?”

    孟毓晓抿起嘴角,轻轻一笑,随即起了身,携手拉了孟毓娴往一旁走去,“谁知道呢,或许,真会有转机,但我终归什么都做不了,你也不要整日为了揪心这个了,你今儿来的巧,太太送了红段子来叫我准备嫁衣,我才支开布,不知道要绣什么图案好,你来了,正好帮我参谋参谋。”

    孟毓晓说话间拽着孟毓娴到了绣绷面前,绣绷上支开了一块两米长的红段子,显然是要做大红袍的,只不过绣线都摆在一旁,倒是一针都没有开始。

    孟毓娴望着绣绷笑了笑,倒是极其乐意给孟毓晓出主意,“这红色好正,用金线绣是最合适了。”

    “嗯。我也这么想。”孟毓晓点点头,顺便伸手从绣框里取了金色的绣线。

    “凤凰自然是不可少的,但也不用太大,没得太过抢眼反而过了。”孟毓娴又认真思索着说,“我倒是有个奇怪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三姐姐喜不喜欢?”

    “你且说。”孟毓晓温声说。

    “向来只有蝶戏花一说,三姐姐倒不如来一幅凤戏花,金凤配牡丹,也是极美的!”孟毓娴欣喜地看向孟毓晓。

    “嗯,有想法,便依了你。”孟毓晓看着孟毓娴,宠溺地点了点头,又拉了她挑选其他的丝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她,眼里便忍不住冒出柔光来。

    孟毓晓现在才真正明白,孟公府里值得自己留恋,值得自己去维护的人还真不少,希望这一次也能顺利吧。

    “四妹妹,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些?”孟毓晓忽然瞥了一眼孟毓娴,笑着摸了一旁的尺子,“站过来,叫我好好量量!”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病倒

    “世子爷,我家王爷身体抱恙,如今见不了客人,您请改日再来吧。”郡王府的总管客客气气地跟着文宣世子身旁,客客气气地想将他拦在外面。

    文宣世子满脸气愤,根本就不搭理总管,直直地往府里冲去,郡王府的路十几年如一日,文宣世子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摸去翰郡王的院子。

    “你少来骗我!”文宣世子愤愤地叱了一句总管,继续往前走去,“他前些日子太后懿旨赐婚的时候不是还进宫了么?就这短短几日怎地就病的不能见客了?”

    “本宫与王爷自小一起长大,若不是什么瘟病、疟疾,倒也无须闭着本宫!”

    “世子爷,您这话可怎么说,好端端的何苦诅咒王爷呢!”总管听着文宣世子毫无避讳地说出瘟病、疟疾这样的词眼,由不得心疼自家王爷,这眉头顿时皱了好高。

    “本宫何时诅咒王爷了?”文宣世子瞥了一眼总管,继续推搡着往前走去,“可是总管您说王爷病了的,要真诅咒也是你诅咒的,本宫可不担这责任!”

    “奴才可不敢!”管家连忙慌慌张张地说。

    文宣世子趁着管家走神的间隙,身子一闪,赶紧往前跑了几步。

    总管回过神来,赶紧迈开步子去追文宣世子,二人追赶着到了翰郡王的院子。

    “世子爷,王爷当真是病了,休息了!”总管在文宣世子伸手推门的时候上前抱住了文宣世子的手,恳求地看向文宣世子说。

    “本宫都已经到了王爷的房外了,就算是王爷真病了,也要叫本宫看过一眼才能放心地回去啊!”文宣世子是郡王府的常客,又可以说是郡王府里的半个常驻的主子,跟总管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摆出一副主子的样子来,双眼直直地瞪着总管。

    总管为难地看了看文宣世子,手上却是丝毫没松开。

    文宣世子只好又说:“赶紧松开本宫,否则本宫强闯进去,要是惊到了王爷你可担不起责任!”

    没有哪位奴才敢随意担责任,被文宣世子一吓,总管的手不由得卸了力气,文宣世子便趁机抽出胳膊,轻轻推了门,探进身子往屋子里看了看。

    屋子里一个宫人都没有,静悄悄地,文宣世子扫视了一周,才注意到坐在书桌边看书的翰郡王,便松开门,极其不满地进了屋。

    “哼,我就知道你在说谎,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说病就病!”文宣世子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直直地朝着翰郡王走去,大有一副质问的气势,“你既害怕我来找你讨说法,你便不应这门婚事便是了!”

    跟着文宣世子进来的总管,怯怯地立到一旁,躬身对翰郡王说:“王爷,您起了?世子爷说一定要进来看看您,奴才实在没拦住。”

    “没事,你下去吧,”翰郡王放下手里的书,抬头低声说,“世子爷也不是外人,这里不用叫人进来伺候了。”

    “是。”总管答应着便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你别以为你装病我就会放你一马!”文宣世子见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之后,知晓不用顾忌翰郡王的颜面,质问的声音也大了些,“孟三小姐是静西王的人,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我也是与你明说过的,你为何还要答应!”

    翰郡王没有起身,只是稍稍抬头看了一眼文宣世子,声音柔弱地说:“这是太后的懿旨,本王又能如何?这些年,她们要做什么,本王不都由着她们去做了么?”

    “你可以不答应啊!”文宣世子激动地站到书桌前,伸手抓住翰郡王的衣襟,气势逼人地说:“你难道想和静西王为敌吗?”

    翰郡王的身子好生的轻柔,被文宣世子一拽,便轻巧地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因着衣领勒到了嗓子,倒是惹得翰郡王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文宣世子这才注意到翰郡王的脸色白的渗人,吓得文宣世子赶紧松了手。

    “你真病了?”文宣世子紧张地看着翰郡王问。

    翰郡王伸手扶住书桌才勉强站住身子,又轻咳了两声,才步伐飘忽地从书桌里面走出来,慢慢地坐到窗边的榻上去。

    “只是这几日没睡好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你不用太过担心。”翰郡王轻声说着,抬头瞥了一眼文宣世子,“你也坐吧。”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没请太医瞧瞧么?”文宣世子挨着翰郡王坐了,目光关切地看向翰郡王。

    “看过了,太医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开了些养神的方子,本王便将人都送走了,来来回回的,没什么效果,倒是吵得我心里烦躁。”翰郡王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懒懒地歪靠在一旁,叫人看不出一点精气神。

    枉是气势汹汹地过来质问翰郡王的文宣世子,见了他这番模样,也不忍再继续质问,只不过心里埋了怨气倒也不能不说,只好小声说:“我也知道这事不能怪你,可这事听着就是极其的荒唐,静西王虽说性格孤冷,但对我二人却是好得很,你是没亲眼见着,他看孟三小姐的眼神,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了一般,连着我到了三小姐身边,都只会被王爷给忽视。”

    “这事已成定局,说再多也是枉然。”翰郡王说着抬手捂嘴又咳了几声,“赐婚的消息想来已经传出去了,王爷若真在乎三小姐,也该启程回来了,你来质问本王,倒不如祈祷王爷可以早些回来,他应该更有办法劝说太后。”

    文宣世子浅浅看了一眼翰郡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只好无奈地抿抿嘴,点了点头,便起了身,“你这病还是再请太医看看才好,好端端的病的这般厉害,定是有原因的。”

    “知道,你去吧。”翰郡王点点头,开口送他出去。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命格受迫

    文宣世子往外走了一段,越想越觉得心情压抑,原本是气冲冲地跑来质问翰郡王,结果瞧见翰郡王的样子,倒是心疼地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如今正事没解决,又添了新的烦恼,心情郁闷自然是越发的严重了。

    “本宫问你,王爷他这是什么时候病下的?”文宣世子扭头看向陪着自己出来的总管,“本宫前些日子在宫里见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文宣世子三日前在宫里见过翰郡王,那日他带着新世子妃同公主一同进宫给太后请安,出来的时候碰到了翰郡王,原本以为他也只是去请安问好罢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被太后宣进宫领懿旨的,当时他同长公主说话的时候倒是神采奕奕,还带着淡笑,根本看不出半点病样,没想到就这几日,他竟病得这般厉害了。

    “王爷这病啊,来的奇怪,自从赐婚的懿旨下了之后便开始了,最初就是梦靥,王爷一宿能被惊醒好几回,请了太医来看,也于事无补,便只开了些汤药喝着,却也是不见效果。”总管说到翰郡王的病,眉头便隆的好高,神情也焦急起来,“又过两日,王爷便头疼得厉害,耳边不能有些许的声音,奴才无奈,只得将王爷院子里的宫人都遣走,就连院子里的鸟儿都叫人赶走了,这些日子上门道喜的人不少,但是王爷根本就没办法出院子,故此全都是推了的。”

    总管说着顿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文宣世子,“原本王爷得到了太后赐婚,园中该好好准备一番才是,但是王爷如今的样子,一来也没精力过问,二来,也经不住那些修缮的师傅在府里敲敲打打,故此,过了这些日子,竟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文宣世子本就不赞成这段婚事,听总管说这些,连忙摆手皱眉道:“王爷的身体要紧,这些事急什么!”

    “本宫今日瞧着王爷的样子,当真是病得厉害,宫中的太医可都请来瞧过了?实在不行,本宫回去禀明公主,公主或许能求皇上为王爷张榜寻医,总不能叫王爷一直这么萧条下去!”

    “奴才谢过世子爷!”总管听了这番话,赶紧感激地跪到了地上。

    “行了,你赶紧起来吧,就算本宫不去求公主,公主知道了一样会去找皇上的。”文宣世子说着伸了伸手,示意跪在地上的总管赶紧起来。

    总管点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垂着手在文宣世子身边站了好一会儿,“世子爷,奴才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就算是说错了,念在你照顾王爷兢兢业业的份上,本宫也不会重责你的。”文宣世子淡然瞥了他一眼道。

    “其实,王爷病了好几日之后,奴才找人来园子里瞧过,那位大师说王爷这是命格受迫才会病下的,若是不去,王爷的病怕是无药可救!”

    “哈哈哈……王爷平日里从不信奉鬼神一说,这病了就该看大夫,你怎么还请大师到府里来了?”文宣世子竟笑了两声,似乎是在笑总管的无知。

    总管一脸的尴尬,等文宣世子笑完才说:“奴才知道王爷不信这些,所以是偷偷请了大师进府的,大师说,多半是因为太后赐婚,这孟三小姐命格太硬,压到了王爷,才使得王爷的命格受迫,又说要请了孟三小姐的八字去细看一番,奴才手里哪有孟三小姐的八字,便只好将大师的话全盘告诉王爷,您也知道王爷的性格,自然是不信这些的,没得将奴才训了一顿,又说,这孟三小姐是清白人家,怎能平白地叫人将生辰八字取走!”

    “王爷又说,这婚事是太后赐下的,命格这一说若是传到太后那里,还得怀疑是咱们府里不遵懿旨,故意寻事,故此,王爷叫奴才拿了些钱财给大师,便将人送走了,也不许奴才再提这事,但是奴才瞧着王爷确实是越来越憔悴,只好斗胆求求世子爷,若是外面的大师不可信,也可请司天台给卜一卦,也好放心!”

    文宣世子一听,微微抿紧了嘴角,他自己也是不信鬼神一说的,但是总管的这一番说法倒是叫他起了心思,若是真像总管说的这般,这倒是个取消这次赐婚的好法子。

    而且,这司天台都是为人说话,你有什么需求,他们便说什么,偏偏皇上和太后深信不疑,既如此,自己便去暗暗运作一番,到时候叫司天台按着自己的话说便是了。

    “好了,本宫知道了,这事本宫回去暗自叫司天台的人占卜一番的,不过既然王爷不喜鬼神之说,以后这些话你还是少同旁人提起才是,王爷如今病着,受不得气。”文宣世子暗下决心,便寥寥叮嘱了总管几句,就离开了郡王府。

    总管一直送他到门口,瞧着他的马车离去,才转身,往翰郡王的院子跑去。

    “王爷,文宣世子走了。”总管远远地立在下首说。

    “都告诉他了吧?”翰郡王依旧懒懒地歪在方才坐的位子没有挪身,只是浅浅问了一声。

    “都说了,世子爷又问了许多,想来应该是全信了。”总管如实说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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