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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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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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也跟你们说了,那栋公寓以前的住户非常多,因为那栋楼盖得早,小镇里的老户人家几乎都住在那里,日子也一直相安无事。可是突然有一天,三楼的一个女人在家上吊自杀了。自杀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我们常常能听到的那种负心汉的故事,我不讲也罢。
  丈夫提出要离婚,妻子虽然很伤心,但当时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四周的邻里常常过来劝说那个丈夫,可是都白费了功夫,那丈夫铁了心想离开妻子。最终,妻子同意离婚,但前提是他们的孩子必须由妻子来抚养,丈夫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个人就去了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但是,那丈夫明显骗了妻子,在离婚手续办完的当天晚上,他便悄悄偷走孩子和家中一切值钱的东西,逃之夭夭,从此再无音讯。那妻子真是心焦难耐,结果估计是一时冲动,便上吊自杀了。等到邻里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有三天的时间了,再加上她原本就瘦小的身材,整个人就好像是挂在天花板上的纸人一样,飘来飘去。关于上吊而死的人的死相,你们大概都能想象到,我也就不多说了。
  那女人无依无靠,大家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亲戚,就一起齐了些钱,草草把尸体火化,找个地方安葬,这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而那间屋子,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在去住了。
  一开始,那些大人和小孩儿还都有些害怕,虽然大家嘴上都说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邪门的事情,谁也不敢肯定自己不会摊上。
  不过,事情过去了好几年,老公寓里从来也没听说过有闹鬼的事情,于是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提那件事情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疯婆子出现了。她的出现,立马就引起了别人


 第十三章 高鹏来电

      老板娘的故事讲得十分精彩,我和刘震听得入神,不由被带入了故事中的情节,此刻也是心跳加快浑身发毛。
  “后来呢?”我问道。此刻,我已经情不自禁地被这个故事所吸引了。
  “后来?”老板娘一扬眉毛,说道:“后来的事情,曹瘸子就都不记得了。你想想,谁在大半夜遇见这样的事情谁能不害怕?那曹瘸子已经算是胆子大的,这种事情要是放在普通常人的身上,还不得被吓死啊?”
  我点点头,心说也对,于是说道:“这么说,他是被吓晕了?”
  老板娘撇了撇嘴,说道:“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可曹瘸子却对我说他当时并没有被吓晕,而是闻到了一股骚臭的味道,那味道很刺鼻,而且感觉怪怪的,他闻了没一会儿,眼前的一切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是一种迷药。很快,他整个人就晕倒了。”老板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按照正常人到的思路来讲,这个曹瘸子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是,在第二天一早,他竟然就稀里糊涂地醒了过来,一检查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只是脸色有点白,似乎是昨天晚上被吓到的。”
  听到这里,我和刘震长吁了一口气,刘震说道:“从那以后,那老公寓里的住户就接二连三地搬走了?”
  老板娘点点头,道:“是呀,因为发生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我所讲的这几件,实在微不足道。”
  老板娘告诉我们,其实早在拆迁公司来这里之前,老公寓里就几乎没有人住了,剩下的几户人家大概是胆子大,就没有搬出去。后来,拆迁公司才来这里,准备拆楼,可是,一连派了好几个人去商量拆迁的事宜都不是很成功。一来,那疯婆子鬼里鬼气的,大家多少都有点害怕她;二来,众人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那里已经成为人们口头相传的鬼公寓了。甚至,还有人干脆了当地认为那个疯婆子根本就不是人,这倒是跟我一开始的怀疑有些相像。
  刘震佯装随意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公寓楼里住着一个姓段的人?”
  老板娘想了想,回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那栋公寓里住着谁,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我想,住的大概都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吧。”
  我和刘震没有说什么,老板娘见我们两个不说话了,而自己的故事也讲完了,就离开了。而此时,我们俩都已经没有多少胃口了,我只是闷头喝酒,脑子里一片空白。刘震在一边也只是抽烟和茶,不知在想些什么。至于卜瑾,她的姿势几乎没有变过。
  我们就这样干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自己的事情,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们结了账,回到了那栋破旧的老公寓,在楼下继续等待段郁文。
  等待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我们都无事可做,可以说,等到段郁文是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我平时不怎么抽烟,但是,在这种极度乏味的等待中,也朝刘震要了几根抽来解闷。我们俩坐在老公寓的阴凉处,闲着扯了两句以前的事情。而卜瑾却似乎一直都静不下心来,我很少看到她这副模样,她来来回回焦躁不安地踱着步,但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那栋老公寓,好像在担心这栋老公寓会不会冷不防倒塌一般。
  很快,就到了六点钟,但我和刘震都没有去吃饭的提议,显然,我们俩都没有胃口。我和刘震几乎把我们俩这几年共同的经历都拉出来侃了个遍,但很快,我们就没什么可以继续闲聊下去的了。我们俩都很焦躁。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心中一喜——是高鹏。这两天,由于我曾晕过一个晚上,我几乎把交给他的任务忘得个一干二净了。
  我接通电话,开口便道:“你小子怎么才给我打电话?”
  “没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怎么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呢,再说,这长途加漫……”
  “得得得,”我急忙打断他的唠叨,说道:“我求你别再跟我磨叽那些没用的废话了,快,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呢,”高鹏说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并且得如实地回答。”
  “你快问。”我不耐烦道。
  “你们家到底得罪了一帮什么人呀?”高鹏问道:“要是你还拿我当哥们儿,就别说你不知道,也别拿那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来搪塞我。”
  我被高鹏的这一句话问得一头雾水,但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问道:“是不是我们家出什么事情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高鹏态度坚决地说道。我听了感到很惊讶,因为高鹏平日里虽然小气,但是在一些琐碎的小事上,他几乎处处迁就着我,很少像今天这样强势。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高鹏,我拿你当我的好哥们儿,你觉得我有什么事情还至于瞒着你吗?我现在身在云南,家里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得了吧,这话你留着糊弄鬼去吧。”高鹏不屑道。
  其实,高鹏的这样的反应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但是,我又实在不方便在电话里把我到云南来的整个经过都跟他讲一遍。但是,看高鹏那语气,我要是不给他一个答案,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索性随口编了一句谎话,道:“那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实话告诉你,哥们儿我摊上大麻烦了,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只能暂时到云南来避一避。现在在电话里,我也不方便跟你讲太多,你赶快把我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否则我真的随时都有危险。”
  “你家发生的事情,跟你在云南有没有危险也扯不上关系呀。”高鹏疑惑道。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好骗,顿时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怎么每次都这么多废话呀,让你说你就快点说,别他妈的调老子胃口!”
  高鹏一方面大概是听出了我的焦急,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的确在我的家里发现了什么离奇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再刨根问底,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不过,在说之前,我可得跟你抱怨一下。”
  我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去,忙说:“抱怨吧,快点抱怨。”
  这时候,高鹏才开始认真地说道:“你之前告诉我说,让我在你家里没亮灯的时候悄悄溜进屋子里,你可不知道,我差点被你这句话害死。”
  我听后一惊,便问:“怎么说?”
  “一切都如你所想,的确有人闯进了你们家,不过看上去并不像是小偷。”高鹏说道:“你给我挂了电话的第二晚,我就去了你家,在楼下的时候,我抬眼一看,你们家的窗户一片漆黑。这时候,来了一个男人,所以,我就跟那个男人一起走进了楼道。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我跟在他后面。那男人的面容很冷淡,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反正看上去是一脸牛哄哄的样子,此外,嘴唇的地方有一处长长的刀疤,看上去怪吓人的。”
  “你不用把事情的经过讲的这么详细,挑主要的讲。”我说道。
  “你别插嘴,这就他妈的是主要的。”高鹏的这种反应着实出乎我意料之外,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实话,我有点怕那个刀疤男人,不过,那个刀疤男似乎对我也很警惕,好像在提防我会不会在后面突然袭击他一样。我一开始感到很纳闷,但很快我就知道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了。当我们俩走到四楼的时候,他忽然在你家门口站住了。”


 第十四章 夜闯猫楼

      脸上有刺青?看起来还像是某种图腾的形状?一提起脸上有刺青的人,我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新西兰的毛利人。毛利人是蒙古人种和澳大利亚人种的混合类型,古代的毛利人十分热衷于文身,但他们对文身的态度却是充满敬意的,尤其是在脸上的文身,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脸上的文身样式即代表这个人的地位。
  可是,我掐指一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新西兰人,更别提什么毛利人了。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出过国门,有时候在火车站看见外国人,很想上前说几句话,但是每次都只是想想而已。
  显然,高鹏对毛利人有所了解。他这个家伙,平日里贩卖珍本书是他的生计,而大多数情况下,但凡是珍本书,里面常常都是记录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高鹏虽然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但自己开着书店,成天泡在里面,即便只是把书当成是商品,但久而久之,多少也会收点熏陶。
  高鹏对我道:“我说佩玺,你老家伙什么时候还得罪了毛利人呀?”
  “这事儿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道:“而且,你不能光是因为人家脸上有文身就断定人家是毛利人呀,这样太武断了。”
  高鹏不耐烦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就是一个假设嘛,一切皆有可能。”
  我让高鹏接着说下去,他便道:“那天真是把我吓坏了,但是,我心说难得我佩玺哥交给我一个任务,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完成呀。后来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你家的情况。那天晚上,我一看那两个人就觉得他们两个绝非善类。那两个人几乎足不出户,我也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量,完全把你老爸的房子当成了自己家一样,每天都只有那个刀疤男出去买点吃的回来。我一看这架势,那是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呀,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就在刚才,那两个人突然离开了你们家,临走时还带走了一包东西,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打算再回来了。所以,他们走后,我就溜进了你老爸的房子。”
  “我们家怎么样了?”我问道。
  “安然无恙,屋子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卫生也保持的非常好,只除了一个房间以外。”
  “我爸的房间?”我问道。
  “不,”高鹏回答道:“是书房。书房是唯一被翻动过的房间,你还记得你父亲书架上有一排全是关于玄学的珍本书吧。”
  我点点头,说记得。父亲一向也是爱书如命,平生最讨厌有别人碰他的书,即便是我,也不能未经他的允许而随便翻他的书看,尤其是高鹏所说的那一排有关于玄学的珍本书,有些书是快掉渣的古籍,父亲平日里拿出来看都万分小心。
  我记得有一次高鹏来到我家,看到了我父亲书架上的那排珍本书,随意抽出来一本,当时我父亲的脸就沉了下来,我急忙把书放回去。后来,高鹏告诉我说,那些书都很有年头,在旧书和珍本书市场都是难得的东西,再加上那些书里的内容,只要稍加炒作,卖个百八十万根本不成问题。
  但我压根就没跟父亲说过这些话,因为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卖他的书的。
  高鹏一下子抬高了语气,对我说:“那些珍本书他娘的都被那两个王八蛋偷走了,整个书架,其他的书都没动,就那一排的书都被搬走了。妈的,那两个贼还挺专业。不光眼光专业,而且偷盗技术也很专业,他们撬开的锁,一点损坏的迹象都没有。”
  “偷书?偷书干嘛?”我问。
  高鹏回答道:“卖钱呗,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父亲的那些书很值钱嘛,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为那些书来的,完全可以偷完就走嘛,干嘛非得在你家泡了两三天才走。”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心说,两三天?没准已经在我们家泡几个礼拜都有可能。
  “怎么样?这任务,我完成的还算不错吧。”高鹏道。
  “不错不错,”我有些恍惚地回答道:“真是谢谢你了,我回去请你吃饭,我这边还有点其他的事,就先挂了。”
  高鹏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无意跟他闲扯下去,就把电话挂了。
  “出什么事了吗?”我一挂电话,刘震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我面前,问道。
  我把之前交代给高鹏的事情,和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的事情又跟刘震重复了一遍。但刘震听完以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我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在我父亲去找刘震的那晚,除了向刘震交代了一些事情,让他来云南帮助我找到段郁文,其次还交给他一个小任务。
  刘震对我说,他总觉得我父亲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会有人偷偷潜入他家,所以,那晚在去找刘震之前,他偷偷在家里装了一个小窃听器,说是窃听器,其实就是一个小型录音机。父亲临走时嘱托刘震三天之后偷偷去把窃听器取回来。刘震按照父亲的指示,隔了几天便用我父亲给他的钥匙悄悄溜进我家,(当然,他经历了和高鹏很难相像的经历,也看到了其他人出入于我家的房间,但并不是高鹏所说的那两个人)找到父亲安装的窃听器,结果听到了一个冒充我父亲的人让我去找汪成宝的事情,并及时通过电话联系了我。
  我晃了晃脑袋,咒骂道:“太他妈乱了,我脑袋都要爆炸了,不去想了!不去想了!爱咋咋地,我现在人在云南,就算辽宁的家里边出了再大的事我也鞭长莫及,我现在就想快点找到这个段郁文!”
  刘震也是点点头,也抱怨道:“说的没错,现在都已经是八点钟了,那个段郁文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难不成那老头子在外面拉黑车让人钓鱼了?或是出车祸直接挂了?”我随口说道。
  刘震却道:“你说,会不会是在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回来了,而我们并不知道呢?”
  我听后顿时觉得醍醐灌顶,忙说道:“很有这种可能,那我们现在就上去看看吧,就算找不到段郁文,也可以问问中午的时候进这栋老公寓的长脸青年是否知道他的情况。”
  刘震十分赞同我,显然,他这家伙的耐心也快消磨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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