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老公死了我登基- 第26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紫鹃被雪雁气个倒仰,可李玉娇已发了通告,便是去同她吵,不过徒增烦恼。侯玉凤上蹿下跳的拉关系了,紫鹃亦难免四处打打招呼,只是后勤部长这等要紧的位置,负责全军人事的孔彰都是很难独断的,真正能做主的只有管平波。又有,不拘她们二人谁上位,都会多出个萝卜坑来,这个萝卜坑会是谁的?属于哪派的?彼此讨论猜测不休,闹的整个后勤人心浮动,无心理事。
    管平波接到的消息只比雪雁本人快不到两刻钟,尚在考虑后勤部的人员安排问题,雪雁已入了宫廷,跪在了她跟前。好在前日雪雁已打过招呼,管平波不算很意外。自己带出来的丫头,跟养的孩子差不多,非要犯蠢,家长能不出面善后么?既是李玉娇罚了,按那位严肃的稽查部长的性子,想必该训的已训过,她便不想多提废话,扬声唤了何忠厚过来道:“这是雪雁,将来宫里的琐事可交由她协管。你熟惯官场,跟我去前头吧。”
    前头?难道是掌印太监?何忠厚心里生出狂喜,他在陈楚两朝皆不得脸,忽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忙不迭的谢主隆恩。如今朝堂上人员调动眼花缭乱,管平波有意把虎贲军的部分军官安插入朝堂。不独是好控制的问题,诸如方坚、白莲这类或是熟悉官场、或是自己搞过大事的,本就不是为军中培养的,故而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在军中的职位都不高,为的就是调走时不影响虎贲军的管理。然做好文官亦不简单,能混入中枢的官员,少不得有些看家的本事。尤其是六部五寺的高官,虎贲军成长起来的官员们且不够看。
    再则最锻炼处事能力的往往是基层,呆的时间足够长,才能足够稳重。否则分分钟惯出一批何不食肉糜的高官来,那不又奔着陈朝去了么?要知道,陈朝的文官们便是有家族支持才考的上科举,那也是万里挑一的才子。何以为官做宰后,干出的事一件赛过一件的愚蠢?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都觉得不可思议。无它,首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半人庸庸碌碌随波逐流。赶上盛世做良臣,赶上末世亦觉不出自己做了奸臣;再有便是脚踩不到实地,常常干些拍脑门、拍大腿、拍屁股的三拍政策,这事儿到后世且是笑柄,现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尽力避免了。
    获得肯定的何忠厚心里美滋滋,越发要讨好管平波。只听他诚恳的道:“陛下,襄王殿下的丧事快到七七了。”
    管平波道:“着礼部官员预备出殡。”
    何忠厚忙道:“那……范元良,要不要调入福宁宫?陛下身边人不多,奴才怕伺候的不够精心呢。”
    皇宫里可以放走的人早放了,留下来的都是无处可去的。横竖是养着,养在哪里都一样。能进福宁宫,当然比守空屋子强。到底是陆观颐的遗物,管平波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又道:“是了,你给我传话出去,宫里将来都不要太监。我不是说笑,他们自己阉了没用,不拘什么理由,谁敢再放太监进来,休怪我不客气。”
    何忠厚腹诽道:原先男人进宫只有做太监,现在明摆着有更好的路,谁闲的没事给自己来一刀。嘴上却是没口子的赞管平波仁德,有上古君子遗风。
    拍马屁是太监的日常,管平波没放在心上,交代完何忠厚,又瞪回雪雁:“你倒学会先斩后奏了。”
    雪雁知道自己惹管平波不高兴了,辞官是一回事,被撤职又是另一回事。但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只得做个不听话的丫头。
    管平波重重的叹了口气,后勤的事,陆观颐生前不知担了多少。雪雁多年来,没犯什么大错,却也没什么建树。按后世的说法,纯属入职早,然后被龙卷风直接卷上了天,自身本事是有限的。否则何至于被区区张力行打击到缩回乌龟壳里。如今陆观颐离世,管平波不欲镇抚部权力过大,后勤必须得有能担的起事来的人。遂问雪雁:“你觉得谁来接你的位置好?”
    雪雁道:“论忠心,乃是紫鹃;论做事有条理,还当是侯玉凤。”
    管平波嗤笑:“侯玉凤怎么就不忠心了?你这话说的,好似紫鹃除了忠心,再没别的好处了。”
    雪雁客观的道:“侯玉凤小心思太多。”
    “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人可用?”管平波心里默默的过了遍后勤部的情况,为避免闹出什么乱子来,当机立断的道,“那就侯玉凤吧。”
    雪雁担忧的道:“陛下,你不觉得石竹出身的人,权力太大了么?”
    管平波没好气的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你既操心不到点子上,就省省心吧,蠢丫头!”
    
    第304章 出继7月21日第一更
    第101章 出继
    
    雪雁被说了个无言以对, 只得沉默。管平波挥挥手,把雪雁打发走,独自倚着窗, 看着外面只剩残花的梅树, 蓦地想起那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随即低低的念道,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 一抔净土掩风流……七七之日出殡, 骨灰当真收在坤宁宫?”
    管平波收回视线,靠在软枕上,望着天花板出神。虎贲军英烈的葬礼,极重庄严,但很少有办的时间特别长的。陆观颐停灵四十九日,外人只当她不舍得,实则乃权力交接的要紧关头,甩给了太监筹办的结果。之所以没有提出反对, 还有做给孔彰看的意思。孔彰此人此生, 吃亏就吃在重感情上。明知道哪条路更宽广, 偏偏下不了狠手, 最终到哪处都落得个忍气吞声的结果。当年在陈朝是,在梁朝亦是。却又偏偏是这份重感情,在人命贱如草芥的时代, 显得十足的珍贵。
    手抚上脖子,窒息的触感记忆犹新,但管平波生不出丝毫痛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居然真没舍得杀她,妥妥是真爱啊!她有些理解后世的成功人士为何喜欢傻白甜了。高处不胜寒,每天面对的是海量的算计,回到家里再不必勾心斗角,确实挺放松的。毕竟肯托付真心的聪明人可遇不可求,就算遇到了、求到了,还很有可能中途被老天给抢走。想到此处,管平波郁闷的翻了个身,不再想让她糟心的感情生活,心思转到了朝堂上。
    以女子之身荣登宝座,看起来很顺利,其实不然。以现下的通讯情况,消息只怕才将将抵达江南郡。待到消息慢慢传开,江南、浔阳、江淮几郡的读书人是必然要作乱的,她一手土地改革,一手科举改革,相当于扛着工兵铲,直接铲断了他们的根,不炸才怪。而虎贲军旧年三郡么,也最好警醒些。南边的半壁江山绝不可能真的太平,现在仅仅只是来不及反应而已。江南的土改,只怕有硬仗要打。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掀起帘子进门,柔声细语的道:“陛下,楚王殿下求见。”
    管平波回过神来,道:“进来。”
    须臾,咸临裹着大毛衣裳跑进门来,跪在榻前,扑到了管平波怀里,带着哭腔道:“妈妈不要我了么?”
    管平波惊愕的道:“旨意早颁了,你今日才来闹脾气?”
    咸临哽咽的道:“方才宫里的太监请我出宫,我不要去跟伯母住。妈妈,我不跟姐姐争皇位,你好歹留下我。”
    管平波在咸临额头上弹了个镚儿:“就你个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肯起床的小懒猪,居然有脸说出争皇位的话来?哎呦喂,可稀罕死我了。”
    咸临没理会管平波的玩笑,忍不住抽泣起来:“妈妈,我不当楚王,我什么王都不当,你别丢下我。他们说我不是你生的,所以你不要我。”说着伸手抱住管平波的腰,“妈妈,妈妈……我不记得亲娘,我只记得你,别不要我。哇!!”
    管平波:“……”十二岁的亲王,能不能别干六岁孩子的事……
    咸临顷刻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管平波不理会,预备等他哭够了,冷静下来再谈话。哪知咸临简直是个哭包,足足两刻钟都不带歇的。合着多年的骑射学的,尽锻炼肺活量了。
    直到孔彰回来,咸临还没有止住哭的意思。偷偷用眼缝看了看管平波平静的脸,顿时调转码头,飞扑向孔彰,抱着大腿就哭道:“妈妈不要我了,妈妈要把我赶出家门了。孔师父……啊……不……呃……”咸临憋了半日没想起来该怎么称呼新出炉的后爹,也不知怎地,福至心灵的喊,“父王救我!”
    管平波噗的笑出声来。
    孔彰无语,他只是郡王,咸临是亲王,份位比他高,抱着他大腿叫父王真的好么?然后他猛的想起,通常而言,皇子都是亲王待遇,那他将来在诸如大朝会之类的场合……余光扫了扫管平波的肚子,万一儿子混成了太子……
    登时,孔彰的额上青筋直跳,朝老婆行礼也就忍了,好歹是他十来年的主将,本事的确是让他服气的;朝儿子行礼,那还有天理么!?管平波那王八蛋封他郡王是故意的吧!?没把他封成国公,真特么谢谢您呐!单手拎起刚窜出来的便宜儿子,扔回给了管平波,阴着个脸去换家常衣裳了。
    福宁宫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早习惯了这位进出福宁宫,从来不行礼、比皇后还嚣张的郡王。宫女绿杨老老实实的跟到后头伺候穿衣。待收拾妥当出来时,管平波已带着咸临去了外间的火箱里说话。寻常人家的火箱都不大,两个成人窝进去便嫌挤。孔彰这样的身形,单个都勉强。不过皇家不差钱,也就是窦家不奢侈,没挖出地龙来,不然整座皇宫都是暖融融的。因此窦宏朗留下的火箱格外大,孔彰毫不费事的挤了进去,灵巧的身形丝毫没碍着宫女替咸临擦脸上面脂。
    管平波捏着咸临滑如凝脂的脸,叹道:“你姐姐在前线杀敌,都不知道糙成什么模样了。她是女孩子,都知道为妈妈分忧,你不小了,混玩混闹到几岁才心甘?”
    咸临闷闷的道:“那你也不能把我撵出家门啊。”
    管平波道:“你不去做窦家的宗主,窦家旧部岂能心安?你是我养大的,才有体面护得住往日旧臣。我也没让你不叫我妈妈,你当分府建衙不就行了?”
    咸临道:“我不要叫别人做妈妈!”
    管平波耐着性子解释道:“她原就是你嫡母,叫声妈妈亏了你什么?不是她,你亲娘早不知饿死在哪处,更没有你了。你难道不该替亲娘谢她?”
    咸临不服气的道:“她才不是嫡母,她分明是伯母。”
    管平波揉揉咸临的头发,柔声笑道:“她是你阿爷的元配,族谱上记着她呢。你横竖没什么大志向,我也不逼你。既如此,多个妈妈疼你不是挺好的么?你不熟悉她,待熟了,便知她是最和气温柔的人。论做妈妈,可比我强多了。你可不知道,你姐姐小时候最嫌弃我,因我梳的头发叫她在学里丢了丑,不肯认我做妈妈哩。”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要我!”咸临死活扭不过那道弯。这些道理,早有人车轱辘来回的同他说了千百遍。先前没觉得有什么,无非是当皇帝的从爹变成妈,封号从宁王变成了楚王。窦宏朗不喜欢他,他对窦宏朗更没感情。站在他的角度,妈当了皇帝,比爹是皇帝爽多了,宫里上下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谁料今日太监忽然告诉他,竟然要搬出去住,他才想起来自己被过继了出去。
    想到以后要叫别人做妈妈,当下就不干了。咸临虽然把亲爹混吃等死的性格发扬到了十二分,然而毕竟不蠢。丧家之犬的空口王爷,与皇子地位岂能同日而语?他妈妈有了别的男人,不久便会有弟弟妹妹。一串儿孩子,就他不是亲生的,将来的日子没法过了好么!哀怨的看着管平波,去楚王府住着,那是换妈不是多个妈,能一样!?你骗鬼呢。
    咸临分析的也算到位,可他想不到,住在宫里不出去,在外人看来便是软禁。窦家被迫投降的人,并不是个个都心服口服的。何况派系之争不会少,窦家系没有主心骨,就没有战斗力。很多时候,下面的势力分割,看的是上头的眼色。雪雁都看出石竹系势力过大,管平波怎会一无所知?虽然石竹最大的几位都是很有性格,不怎么合群。但李乐安、张金培、阿颜朵三个超品戳在那儿就是招牌。所有的派系都需要这么块招牌,骑兵有孔彰;梅州系有嫁了张金培的张四妹;窦家……就算李玉娇肯捏鼻子认自己是窦家人,窦家旧部也不敢认呐!咸临就是管平波放出去的招牌,不然张和泰几个非得被石竹系打残不可。而手底下的派系一家独大,管平波离死也不远了。
    做皇帝不能只会玩平衡,否则唐玄宗李隆基这位平衡木的绝顶高手就是下场;但皇帝不能完全不玩平衡,只管怀疑谁就干死谁,那吊死煤山的崇祯皇帝就是前车之鉴。
    咸临哭了半日,自家妈都无动于衷,想是死了心。又赖在孔彰怀里,嘤嘤嘤的哭个不住。孔彰心里还在打那郡王亲王的官司,虽然知道不可能真的沦落到给儿子见礼的地步,但是非常不爽啊!
    老公和儿子的眼神都很不对,管平波后背汗毛直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呃……好像不止有点……而是非常渣……
    良心突然有点痛,干笑着对咸临道:“行吧,你好歹出去走个过场,宫里你的屋子我留着,每个月在楚王府住十五天,余下的时间你自便。”说毕,正色道,“楚王妃对我有恩,你不可不敬她。”
    孔彰惊讶的看着管平波,这货居然还晓得报恩!?
    咸临介意的是换个妈,多个妈这等小事,何足挂怀?混吃等死十级选手窦咸临同志发现自己还能接着做皇子横行宫内外,高兴的搂住管平波的脖子,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口,又转身在孔彰脸上亲了好几口,惦记着他没拆完的玩具,跳出火箱,一溜烟的跑了。
    管平波:“……”熊孩子到底像谁……
    孔彰却是摸了摸脸颊,忍不住视线下移:“你还没怀孕?”
    管平波好笑的道:“才几天,怀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医疗可不是后世,后世十几天就能诊出来,现在,且早着呢。
    孔彰扣住管平波的双手,欺身上前:“那为夫只好再努力点了。”说毕,含住管平波的唇,一夜无话。
    
    第305章 求婚7月21日第二更
    第102章 求婚
    
    黔安, 播州。
    甘临咬着绷带,利落的给自己的胳膊包扎。前日攻打播州城,带人冲锋的时候, 被流箭伤了个小口, 无甚大碍,便懒得麻烦军医了。
    打了小半年, 黔安土司已是强弩之末。黔安与苍梧搭界, 李乐安与杨文石在前头打仗, 后头就有源源不断的文武官员主持土改、修建邬堡, 直接切断了土司的供养, 逼的土司无处躲藏。要知道世间一切风俗、制度的形成,皆是利益博弈的结果。苗家千百年的传统,敌不过实实在在的好处。两边语言都不大通,黔安的苗人侗人土家人已经抛弃了旧主,欢欣鼓舞的拥护虎贲军的统治了。可见忠心在饭碗面前,一文不值。
    然而黔安不比别处,土壤极其贫瘠,实在不是块好地。附着在山石上的薄薄的土层, 无法给农作物提供养分。无论种什么, 个头都特别小。属于番薯玉米这等逆天的存在都无法拯救的地区。并且, 一旦种植了粮食, 水土流失会更为严重。春夏交接时下几场暴雨,能引发巨大的泥石流,当年阿颜朵那般悲剧立刻再现。偏生黔安处在崇山峻岭间, 俗语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便是深山里漫山遍野的珍贵药材,就是运不出去,换不回粮食。勉强能称的上富庶的,只有零星的几个地区。譬如说播州。
    甘临缠好绷带,无视伤口的痛楚,盘腿坐在榻上沉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