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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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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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杨两家的父母在石竹杠上了,恰都没走。甘临来了,他们是该来拜见。潘志文就问甘临:“你什么时候想见人?”
    甘临想了想道:“我去哪里见?在这里的话,就可以见。但我坐船坐的脚软,不想出门。极要紧的少不得换身衣裳去,不然明天见可使得?”
    杨欣笑道:“没有让你去见他们的理。”说毕暗自叹了一声,他们这几个弟子,平素里威风八面。甘临一来,顿时现了原型。
    甘临点头道:“那我就见见吧。”
    不一时,接到消息的潘杨两家忙忙的赶来请安。半路上遇见,就开始骂骂咧咧互丢眼刀,到底新换了衣裳,不敢打起来。
    行到厅里,只见上首端坐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身大红滚雪白兔毛边的袄儿,下着金银双色绣虫草的棉裙,胸前还戴了个如意云纹的金项圈。腰背笔挺,面容严肃。仔细看去,眼睛像管平波,脸型轮廓却十足像了窦向东。潘杨两家的人便知是二小姐了,忙不迭的跪下请安。
    甘临出来之前,便被告知自己有两套身份。在虎贲军中,入目皆为袍泽,只论官职年纪大小,她是小辈,要向各级军官见礼,便是遇着战兵,也须得先打招呼。
    但在虎贲军之外,她是窦家小姐,要论主仆尊卑,多半的人得朝她行礼,甚至磕头。她这个年纪,隐约能分的清,又分不大清。
    管平波教了半下午,见她不是十分理解,就简单粗暴的用衣衫区分。但凡穿短打的时候,就与平常一样。但凡穿上裙子,就学妈妈在虎贲军内的模样。这个法子一目了然,故甘临换上裙子后,不自觉的回忆管平波日常见人的态度,尤其是见生人的态度。毕竟是朝夕相对的亲母女,她小人儿竟学的有七八分像。不独把潘杨两家唬住了,连与她不大熟悉的潘志文都暗赞不愧是将军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一番气度了。
    潘杨两家规规矩矩的磕了头,甘临令刘奶妈一人赏了个荷包,当做见面礼。侍立在一旁的石茂勋待潘杨两家谢过赏后,笑着开口道:“二太太有话叫我问大爷大娘一声。”
    话音未落,杨欣之父杨光云抢先开口道:“二太太有什么吩咐?”
    石茂勋道:“二太太想问问大爷大娘,对她张罗的婚事有什么意见么?”
    此言一出,潘志文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石茂勋无奈的看着兄弟。在窦家的地界上,能压住管平波的唯有窦向东,连窦朝峰都得掂量掂量。
    从窦元福往下,就只有她想不想收拾的,没有能不能收拾的。十个弟子,当年被送给了管平波,论理就是管平波的人。杨欣姐三个的嫁妆都是管平波负责,不消她本家操一点心,本家就敢越过管平波当家做主。当母老虎死了吗?
    杨光云没听出弦外之意,径自道:“不敢有意见,就是他们潘家偏心眼。老二媳妇给一百两的聘礼,老大媳妇一毛不拔,哪有这样的道理。都是二太太的人,正巧,二太太给我们评评理。”
    石茂勋抽抽嘴角,谁是潘家老二媳妇?你们这般作死,怪道原先出不了头。阿弥陀佛,希望他家别出幺蛾子。不然非得叫管平波动了真怒不可。
    杨欣却觉得心中大石落地,甘临的到来,代表着管平波插手她的婚事了。既然管平波要做主,怎么处置已非她能左右。唯有静观其变。
    潘家没比杨家强到哪里去,听的杨家的“歪理”,气不过的彭季娘跳出来道:“我们家说了给欠条,是你们不干!我家还不是为着婚礼好看,才把家底花干净了?现身无分文,你们非要现钱,你想逼死哪一个?”
    牛宝香厉声反驳道:“什么欠条?谁在巴州吹牛自家儿子如何如何能干?既诚心打欠条,怎么不去外头打?不是想赖了聘礼,凭什么不给现钱?”
    彭季娘道:“那不是你们随意加价么?”
    牛宝香道:“呸,我就是不加你也想赖账!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去外头问问,谁家讨媳妇不给聘礼。你要点脸!”
    两家子被各自的孩子间隔了,好有两个月不曾见面,却是新仇旧恨,你一言我一语,又把那车轱辘话拿来对掐。
    甘临也是在幼儿园久当老大的人,日常少不得决断小朋友们吵架。听了半日,发现潘杨两家跟小朋友争果子玩具差不多。倏地断喝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两家唬了一跳,齐齐收声。
    甘临稚嫩的嗓音清脆,却是直指核心的道:“我家师兄师姐结婚,与你们何干?”
    彭季娘陪笑道:“二小姐,虽是你的师兄师姐,却也是我们家的孩儿。”
    甘临眼皮都不抬的道:“你家的?那你领回去吧。我虎贲军不要了。”
    杨欣眼前一黑,险些给甘临跪了下去。潘杨两家也是目瞪口呆,潘志文与杨欣在虎贲军捞的好处不胜枚举,他们如何舍得下。生怕小祖宗真恼了回家跟二太太闹。二太太就生了她一个,小主子不喜欢的管事,有留的下的么?
    便是留下了,日后也落不着好!两家子惊的跪下哀求。偏前言不搭后语,丑态毕露。把甘临烦的火起,她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扭头问石茂勋:“军规怎么说来着?”
    石茂勋木着脸道:“军规没说,我军没有这等无赖。这归窦家家规管。二太太说了,他们不敬主家,当众一人打一百下,不许求饶。”
    甘临白了石茂勋一眼,很是不满的道:“你不早说!”
    石茂勋也没想到两家子敢蹦跶到甘临跟前啊!管平波没说在哪里打,石茂勋就想把他们撵回巴州再打。千里迢迢的,既教训了蠢货,又保留了潘志文与杨欣的脸面。可甘临已经恼了,纵然管平波不会把她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将潘志文与杨欣真个撵出虎贲军。
    甘临的一声质问,很显然会削弱他们的威严。尤其是他们回飞水之前还要路过潭州。谭元洲死惯甘临,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决定?石茂勋自家就够倒霉的,半点不想兄弟姐妹跟着倒霉。按照这两家的糊涂法,不敲上一顿,一准婚礼还能闹。耽误了行程,管平波问起来,他都得跟着吃挂落。索性当场打,打老实了算完!
    听到石茂勋的话,潘杨两家纷纷哭喊起来。潘志文与杨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该求情还是该装死。甘临自家都常被揍,觉得做错了事挨军棍理所当然。遂道:“既有家规,开始吧。”
    甘临此行从北矿营带了足足两个旗队的人出来。她小孩子不懂人情,旁的人都是懂的。元宵夹在中间不好处置,就报去了一行人的最高指挥张金培处。可巧,张金培也是个日日挨揍的。吊儿郎当的道:“打呗!捆了在校场内,堵了嘴打就是。”
    两位大佬发了话,北矿营带来的战兵一拥而上,把潘经业夫妻、杨光云夫妻并潘伟清绑了个严严实实,就在校场内噼里啪啦打了个皮开肉绽。
    待外头动静渐消,甘临自觉已处理完一件事,来石竹就只剩另一件事了。扬起个笑脸问潘志文:“婚礼什么时候开始?”
    潘志文:“……”
    石茂勋扶额,大小姐,你真行,真的……
    
    第181章 牧场
    第133章 牧场
    
    管平波扫完手中由孔彰递上来的文件,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同样是遇到民众抢劫中小地主, 潘志文无能为力, 孔彰却是雷厉风行的砍了领头之人, 以命偿命, 同时把审讯结果四处扩散。
    一方面震慑企图浑水摸鱼之人, 另一方面迅速有效的安抚了中小地主。故孔彰连克两州,暴动逐渐减少减弱,而潘志文虽打的顺利, 却一直四处救火、疲于奔命。尽管在鹤州的矛盾爆发的初期,管平波已批复过如何处理, 然则看到孔彰不消她多说, 便已知标准答案,人比人得死啊!
    论起来, 潘志文几个在管平波身边呆的的确不长。展眼间她离开石竹已近五年, 与潘志文分别亦是五年。不似李玉娇等时时跟随在侧,听她讲课唠叨。留守石竹的三人里, 元宵公文之外常常写私信, 或多或少能解些疑惑。
    潘志文与杨欣少有沟通,她也无法多说。就譬如二人的婚事, 多简单容易的事, 硬是叫事态发展到险些无可挽回。便是她强行压了下去,日后的婆媳关系也是难处。
    人是社会性动物, 能跳出框架之外的又有几人?管平波自是不惧甚家长里短,可杨欣能做到么?将来有了孩子, 还有得吵。管平波揉着太阳穴想,这几个孩子的叛逆期是不是来的太迟了点!?
    她知道潘志文等人都不大喜欢元宵什么事都同她说,生活在一处,多唠叨两句便能带出潘志文与杨欣的日常。然作为一军主将,最怕就是潘志文这等遇事总想着自己解决,羞于上报的下属。
    果真能解决也就罢了,可事实往往就是他们解决不了,导致事态严重,甚至造成极其恶劣的后果。故管平波才对石茂勋说,他们几个还不如元宵。何况上位者需要眼睛和耳朵,元宵这等单纯耿直肯说话的基层人员,才是必不可少的。
    但年轻人的想法总是不同。潘志文从来知道管平波强势。这也是他父母与岳父母冲突时,不愿上报的原因。只要管平波知道,此等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她才懒的花心思,怎么简单有效怎么来。
    对付窦宏朗尚且如此,更何况区区几个家奴了。可毕竟是他的父母。当众被收拾,且在甘临的追问下,急急办的酒宴,双方父母都无法出席。不敢埋怨管平波,自然就要埋怨多嘴多事的元宵了。
    新婚的杨欣并不如意,从去岁两家吵翻那一日起,便已不是聘礼之事,而是非要争个脸面高低。为避免进一步冲突,潘志文还是问王仲元暂借了一百二十两银子,送去了杨家。显而易见的,彭季娘自是更恨儿媳。
    以潘志文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地偏生看中了杨家的扫把星。而杨家呢?虽怕管平波再敲他们一顿,收了银钱,却还是觉得丢了面子,亦不待见潘志文。双方家长皆是越想越气,夫妻两个两头不讨好,怎生都哄不回来,日子如何能过得舒心?
    说来怨不得潘家心中窝火,穷了那么许多年,好容易潘志文出了头,带的潘伟清发了一笔财,才积累的家底,登时就叫两个儿子的婚事掏的精穷。后头还有小的要嫁娶,从潘伟清开的坏头,眼看着后头一个个的聘礼水涨船高,又有如今潘家三个养伤的,延医问药少不得抛洒些银钱,加之欠的一百二十两外债,纵然潘志文百般安慰,心也难安。
    正在此时,就有人给王仲元支招。道是潘家艰难,雪中送炭是何等恩义?不若把潘经业夫妻安顿进后勤,好赖混口饭吃,省的一家老小吃着杨欣还骂着杨欣,容易损了他们小夫妻的情谊。
    王仲元打来石竹起,便在拉拢潘志文夫妻,心里想了一回,觉得划算,果真就捡了两个清闲岗位,把潘经业夫妻塞进了后勤。对外只说是杨欣的面子,以缓解潘家婆媳关系。被家务折磨到发疯的潘志文当真是感激不尽。
    怕杨家听到风声,也赖在石竹,亲家见天的吵架,潘志文夫妻一面打发人送杨光云夫妻回巴州;一面还得连同王仲元把潘经业之事混做寻常招工,隐瞒住元宵,省的她又胡乱告状。怎一个忙乱了得。
    事事安排妥当,已是三月中。甘临早离了石竹,此刻正踏上了高山牧场的土地。在山下时不显,待站到了牧场,登时呆住。只见那起伏不定的山坡连绵不绝,满目青绿直延伸至天尽,消失在朵朵白云间。
    草场上牛羊星星点点,数匹健马飞驰。入目所见,没有半分遮挡,乃丘陵中绝无可能有的恢弘大气。张金培曾在此踩过点,指着草场对甘临道:“你把牛羊都想成兵马,再翻上三五倍,便知什么是千军万马之势了。”
    甘临暂想象不了战场,她望着大草原,想起了李商隐的那句“天池辽阔谁相待?日日虚乘九万风!”不亲眼所见,哪知甚叫广袤宏壮。她在山坡上不停的走来走去,试图从不同的角度来观察从未见过的天地。走的不耐烦时,飞身跨上她的小母马,策马奔驰。
    山顶猛烈的风夹杂着水汽,吹得她短发飞扬。可甘临觉得,在这样的一望无际的草场上,方能叫跑马!为了不刺激马耳,甘临压抑着想尖叫的冲动,满心满肺化作一个爽字,畅快的心情,难以言喻!
    张金培、石茂勋几个上马护卫在甘临两侧,看着她绽放的笑颜,皆觉心旷神怡。
    接到消息的李恩会骑着马迎上前来,爽朗笑道:“小老虎,你也喜欢这里!”
    甘临拉起缰绳,灵巧的下马,冲李恩会行了个军礼:“李游击好!”
    李恩会也跳下马,冲甘临回了一礼,而后调侃道:“一年不见,你可升官了?我现该叫你什么?”
    甘临端着小脸回道:“我现在还是家属,长大了才有职位。”
    李恩会忍不住哈哈大笑:“长大了定能当个虎虎生威的女将军,是也不是?。”
    甘临极认真的点头:“我能做到,你放心。”
    众人哄的笑了。李恩会又扭头问张金培,“你们怎么忽然来了?可是将军有甚吩咐?”
    张金培道:“将军说甘临没见过牧场,合该见一见。”
    李恩会楞了楞:“就这?”
    张金培无奈的道:“不然呢?”
    甘临还在兴奋中,跺着脚道:“这里好看!孔师父一准喜欢,可惜他出门打仗,没空陪我来。”
    李恩会笑道:“你猜着了,我们在边塞呆久了的人,就喜欢阔朗。飞水骑兵营虽好,到底狭窄了些。想要放开了跑马,还得清早官道上没人的时候过瘾。不似在这里,什么时候都能跑个酣畅淋漓。你骑的那小母马太慢,来,我带你上战马跑一圈,那才带劲!”
    甘临欢呼一声,就跟着李恩会上了马。李恩会的马同孔彰的一样,乃正经战马,跑的又快又稳。便是带着甘临,速度有所减缓,也非小母马能比。只把甘临高兴的恨不能一辈子留在牧场都好。
    李恩会见甘临精神好,丝毫没有因长途跋涉而疲倦的样子,索性又带她去看放牧挤奶,直闹到天黑,她才意犹未尽的去休息。
    把甘临甩脱手,李恩会方有空招待张金培等人。非休沐日军营不得饮酒,是整个虎贲军的规矩,李恩会不想作死,故只叫人拿了羊肉,给张金培等人烤羊肉串吃。此时香料珍贵的能直接当硬通货使,故羊肉串十分粗犷,只撒上一层薄盐并些许辣椒粉,全靠着羊肉本身的香甜。几个人围着炭火,大口吃着羊肉,别有一番风味。
    石茂勋赞道:“比北矿营里炒着吃的香!”
    李恩会边翻着羊肉边道:“那是自然,我串羊肉讲究着呢!一块瘦一块肥,咬上去嘴里全是油香,炒的再好都比不上。将军有时候拿盐、酱油等物腌了后在铁板上煎着的吃法也还凑活,到底比不得烤的。
    再有,这里的羊是山羊,肉质寻常。你们若有机会吃着塞北在盐碱地上养的羊,就知道什么叫正经好羊肉了。包管一丝膻味都没有,那肉嫩的,都不知是肥是瘦!剁碎了包进面团里,做成烤羊肉包子更是一绝。”说着一嗦口水,“人间美味,万金不换!”
    一番话说的石茂勋心驰神往,直道:“将来定要去一趟塞北,才不枉此生!”
    李恩会笑道:“若只为羊肉,倒犯不着去塞北。”
    石茂勋道:“你不是说中原的羊肉不好吃么?”
    李恩会道:“京城勋贵皆有法子从塞北弄到羊,皇家更是只吃塞北的羊。咱们跟着将军,日后少不了那一口。”
    张金培大口嚼着羊肉,含混的道:“怎么着?窦宏朗那厮真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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