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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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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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太过。
    再则朝中多少有些孔家门生,总要悄悄儿的帮忙分说一二。何况前有邵晖云枉死,后有孔彰家破人亡。固然武将们无甚话语权,抱怨几句总是能够的吧?虽有孔彰不忠在前,舆论竟是生出了几分诡异。
    聪明些的人见此情形,与幕僚凑头商议了一回,登时心中明了。倘或孔彰情有可原,那又是谁之过?圣上自然是没错的,太子……如今不好说错了,可不就得晋王承担责任么?
    端悫乃他的胞妹,当日得了个猛将妹夫如何长脸,如今就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圣上不好公然发作晋王,说到底子不孝父之过,他尚在人世,端悫且轮不到晋王过多管教。堂堂天子,发不出火来,收拾人却是简单。
    只消无端端训斥晋王几回,表示出不喜,底下的人精们该明白的就都明白了。又有太子在后推手,恨不能把孔彰说出十分委屈,晋王就更被挤兑到墙角,出不了声了。
    要说太子不愧是二十年储君,端的是想的长远。他替孔彰说话,可不止为了碾死晋王。自来剿匪,都是招剿并用的,不然杀人放火金腰带的俗语从何而来?
    孔彰的确是叫端悫生生逼反的,今日先埋个话头,来日方好再续情谊。便是孔彰铁了心要反,太子说几句“公道话”又不费什么,倒能显出他的仁义。横竖端悫都死了,推到她头上,圣上也未必恼。谁家没出几个败家子?朝堂上谁都不干净,顶好就含混过去,叫死人把锅都背了吧。
    不提朝堂上诸位的醉生梦死。只说从古至今,创业都不乏拉虎皮做大旗的把戏。今年天气不算太好,五月里的龙舟水很有几处成了灾,自然又催生出了不少山大王。
    起义军也不都是奔着当皇帝去的,天子只有一个,异姓王却有许多。再不济公爷伯爷也能凑出好几十来。手中有了筹码,往哪处投就很是要紧了。
    鄂州与苍梧本就挨着,两位当家的本着不让对方占便宜的态度,近来很是招募了不少人。那驸马爷投降了窦家的消息,若说没有窦向东的推手,只怕傻子都不信。然则消息毕竟是真的,因此为窦家抢了不少人头。
    每逢这种时候,窦向东都对自己儿媳的能干生出由衷的喜悦。要是儿媳别那般野就更好了。为此,窦向东“高兴”的见了雪雁,赏了一堆东西,又叫她去后宅给太太们请安。
    这一见一赏,便是依旧视雪雁为窦家家奴,是主人家抬举能干管事的惯用伎俩,更是窦向东能牢牢握住管平波的假象。
    窦向东摆谱,雪雁心中有些不爽快,却只能忍了。管平波可是个什么脸面都不要的滚刀肉。脸算什么?真金白银才叫事!把脸给窦向东踩上一踩,自己借着窦家势力,把流动供销社开到巴州的角角落落要紧。
    要知道总体来说南方人不如北方人悍勇,不过苍梧有些例外。婆娘都比旁的地界凶三分,何况汉子。打仗可不就要多些穷山恶水的刁民么?讲究礼仪仁智信的谦谦君子,两招就叫管平波打趴下了,要来何用?
    再往南去的桂林郡里,土客家打了几百年,比苍梧更凶,奈何管平波不是那处的人,他们又极重宗族,是决计指望不上的。故老巢的民心比钱更要紧。现她在窦向东眼皮子底下挖墙角,脸面什么的,窦向东爱拿去使便拿去好了,横竖她皮厚,揭下一半还能剩三尺,怕甚?
    于是雪雁又乖乖的往内宅各处磕头。低眉顺眼的看不出一丝在飞水后勤部的威严。张明蕙如今是彻底体会到了当日肖金桃之憋屈,好在她夫妻同心,比肖金桃略强些。见了雪雁,提不起半分精神,不过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神采飞扬的练竹。二房的正厅内,回话的仆妇来往如织。雪雁进门,正欲下拜,练竹一个眼色,珊瑚三步并作两步至跟前,稳稳扶住。练竹笑着对雪雁招手道:“你又同我讲虚礼了。过来坐,叫我好生问问你。太太可好?小姐可好?”
    雪雁笑道:“回太太的话,都好。只小姐日日在太阳底下晒,多亏了上回太太捎过去的面脂,不然早晒成黑炭了。”
    练竹道:“她那性子,就随她妈妈,再没一刻安生的。”
    雪雁做惯了外头的活,对家长里短兴趣锐减,不过是随口闲话道:“小姐当真野的没话说。就我从飞水来的前日,她在学里打架,把个小子的头打破了个洞。那小子的爹妈气的,同学里吵了半日,闹着要赔钱。就在那当口,她竟就拿着石头又砸那小子,叉着腰放狠话,道是有种别再来上学!否则不管闹到哪里去,她只管对那小子见一次打一次。学里衣裳铺盖饭食点心都是现成的,那小子的爹妈哪里舍得不来?硬是叫她唬的没了言语,倒朝她赔礼道歉来。太太你说说,这都什么脾性?”
    珊瑚噗的笑出声来:“是你们太太的亲闺女。那年我们去打首饰,她不就是这般收拾娘家人的?打蛇打七寸,捏着了脉门,凭你是孙猴子,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三岁看老,我们二小姐,将来可是了不得。”
    雪雁道:“都是太太教的。根子还是才上学的时候,学里孩子比爹妈。人家的妈妈什么都会,她说不出来,叫个姓刘的丫头给堵了话,两个便一直不对付。刘家丫头比我们小姐更能哭些,小子们便都替她出头。我们小姐哪里吵得过那多人?好几回哭着来家告状,太太忙的不耐烦,就骂她,你不会吵还不会打不成?”雪雁说着摇头,“有了太太这一句,小姐似得了尚方宝剑,再没一日消停。把学里打了个天翻地覆。小子们去同先生告状吧,她就在院里大骂,说男的打不过女的不要脸,都是告状精。她也不想想,旁人跟先生学的几招花拳绣腿,怎是她正经习过武的对手?我出来有小半个月了,不知我们家的小祖宗当上武林霸主了不曾。”
    练竹听了笑个不住:“哎呦哟,果真是她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我们巴州悍妇本色了。将来还得在巴州找女婿才灵。”
    雪雁心道:小祖宗够呛能嫁出去,还是招郎上门是正经!
    说了半日甘临,雪雁再难找话,便起身告辞。珊瑚直把她送到三房见过贺兰槐,才出远门,就有虎贲军的人急急走来,送了封信给雪雁。
    雪雁见信上没有标识,便知不是紧急军务。从容的抖开一看,却是谭元洲已抵达潭州,叫她回飞水前顺道去一趟,有些后勤琐事要问她。雪雁想了想,料定是如何在潭州开展流动供销社的工作。
    按照管平波传授的理事习惯,属于重要不紧急的范畴。然不加紧处理,就会变成重要紧急之事。积累的多了,难免焦头烂额、效率低下。笑着把信收进怀里,对珊瑚笑道:“铺子那处有些琐事,我且去瞧瞧,有劳姐姐相送,告辞。”
    珊瑚如今哪敢摆姐姐的款?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出窦家门外。就见方才一副文静模样的雪雁把长裙打了个结,利落的跨上匹马,带着往前方飞驰而去,转瞬间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珊瑚心中不由一动,若她当时跟的是管平波,又待如何呢?
    
    第150章 兵器
    第102章 兵器
    
    管平波领着孔彰,在铁矿外头慢慢走着。孔彰极少在战兵营外乱逛, 故不曾来过此地。如今接了谭元洲的差使, 少不得一一操持起来。
    管平波于带人方面极有耐心, 并不放他蒙头胡干, 而是顺着军营, 一日走一处,对着实景讲解,比光看文字直观的多。今日轮到了矿山, 采矿之事乃后勤负责,不消他操心, 要看的是武备司锻打处。
    无需走到近前, 远远便能看见几排炉子熊熊燃烧,锻打之声不绝于耳。炉子与炉子之间间隔不小, 却是热浪直袭面门, 在炎炎夏日,逼的人喘不过气来。孔彰头一回见识打铁, 才到第一个炉子前, 就被三个精壮的打铁汉子吸引了目光。
    管平波微微笑道:“中原有句俗话,叫做人生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前者是危险, 动辄命丧江心, 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后两者就是辛劳了。”
    孔彰道:“他们一日要打多久?”
    “四五个时辰。”
    孔彰道:“那是挺累,拉到战场上, 都是一把好手了。”
    管平波笑道:“术业有专攻,打铁可不是力气大就成。你力气大, 你去试试?”
    “将军说的是。”孔彰不是孩子,没那多好奇心,自不会去试,而是问道,“他们做的是苗刀?”
    “是苗刀。”管平波指着一个工匠道:“你看他的动作,把半融的铁块敲打成长块,再对折继续敲打,这便是折叠锻打。”说着从腰中叮的抽出匕首,阳光下,锋利的刀尖越发耀眼,“昔年欧阳子制鱼肠名剑,鱼肠因剑上花纹而得名。史上对刀剑有研究之人,常为鱼肠剑是青铜剑还是铁剑争论不休。然你且看这铁剑上因折叠锻打产生的花纹,可不就似鱼肠么?”
    孔彰道:“我一直很好奇。”
    “嗯?”
    “他们说将军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孔彰看向管平波道,“何以在行军打仗、武学兵器上如此精通?”
    管平波收回匕首,笑着岔开话题道:“千锤百炼,方能制铁为钢。苗刀略带弧度,又足够长。骑在马上,杀伤力巨大。故我们的武备司,得备足苗刀。不独现在,将来都是要使的。此事你要上心。”
    “是。”孔彰又问,“将军可曾听过唐时令骑兵闻风丧胆的陌刀?”
    管平波笑着摇头道:“以盛唐国力,一万二千五百人的军队,也只能配的起二千五百把陌刀,余者皆是横刀。历朝历代谁不知道那是以步制骑的杀器?可又有谁能养的起?一把陌刀价值两匹战马,有这钱我还不如养骑兵得了。”
    孔彰惊讶道:“这么贵?”
    管平波无奈的看着孔彰:“不然呢?不独刀贵,养能使陌刀的兵也贵。陌刀是近战武器,战马奔至陌刀手前,方可对局。战马是甚冲力?陌刀手先得禁得住吓,才好砍人。虽是传言陌刀一击,人马俱裂,然又有说那名将李嗣业身长九尺,与你差不离。”
    管平波拿手比了比二人的身高差,道,“你想想,就我这小身板,便是拿起陌刀,又真能阻得了骑兵?故,从宋始,各色弩开始发展。用脚上弦的踏张弩不消多大的力,又有望山,瞄的极准,只是慢些,用三排轮射可弥补。造价低廉、箭矢可回收反复使用,招来个汉子,三日就能上手。多想不开才使陌刀那败家玩意啊?”
    前面说的倍儿正经,最末一句又露了商人本色,孔彰忍不住笑道:“我真个是粗人,往日看《太白阴经》只顾瞧上头的兵器如何凶猛,因是旧日风华,与时下不相干,便不曾细想。若要说起物美价廉,再没有比那锤子、骨朵更好的了。姜戎骑兵多有配备,凭你哪样盔甲,他在马上一挥,打不中还好,但凡打中,非死即残。”
    管平波道:“骨朵太短,故多以枪克之。我往日看人试过,便是传说中的铁浮屠冷锻甲,一枪冲过去,也穿透啦。可惜枪太难练,三年才出好手,死上几个,能把我痛的心角落都滴血。”
    “于是你就想用火器了。”孔彰点评道,“打起仗来,我是最讨厌火器。至今且想不出红夷大炮若是密集了,骑兵该如何应对?那般动静,休说我们这等叫着好听的重骑兵,便是铁浮屠再现,只怕也难抵御。”
    管平波道:“汉时一个汉人能打三个匈奴人。皆因汉量产了环首刀,匈奴还是短刀。一边是折叠锻打的利器,一边是粗鄙不堪的破铜烂铁,结果不言而喻。有横刀就有铁浮屠,有铁浮屠就有枪、锤来治它。你们怕红夷大炮,若再有比红夷大炮更厉害又更轻巧的呢?谁怕谁?”
    孔彰想想武器盔甲发展史,点头道:“是这般道理。”
    二人一面说着话,一面看完了锻打处,又去到火枪、火炮、地雷等处。这几处最是缺人,看着冷冷清清的。管平波道:“待我们谭将军在潭州安顿好了之后,火器相关的就得挪过去一部分了。不瞒你说,我是真盼着你们姐弟两个能好生管好军务,我能腾出手来摆弄火器。能远远在阵地上,不费一兵一卒用枪炮打的敌军落花流水的事,乃我心中最爱。真是做梦都想我们自己研发出好的火器来。”虽然枪械哪怕到后世,战争依旧是拿人命去拼去填,也不妨碍管平波想仗着武器代差,尽可能减少损失的理想。
    孔彰好久不曾与人说的如此爽快,李恩会不爱看书,便是兵书也不求甚解,只顾看图,比他还不如。姜戎一帮糙汉子,现且没脱盲。朝中识字的颇多,于兵器上能说上话的,一个都不认得。
    听闻工部有几位能人,又不稀罕的搭理他。是以多年来,竟是难有与人聊的来的时候。他本是活泼开朗之人,高兴了便不再那么拘谨,反调侃起管平波来:“将军这梦做的!”
    管平波斜了孔彰一眼,道:“你想试试鸳鸯阵么?”单挑不行,群殴还揍不死你丫的!
    流氓阵真打不过,孔彰很识时务的闭嘴了。转完整个北矿营,孔彰暗自划定了自己的职务范围。练兵自是最要紧的,余者帮管平波打打下手即可。管平波直管的武备、研究、军医三处,往日谭元洲多有帮扶,却不是他可染指。
    遂斟酌着道:“往日谭大哥在家,我看着将军的日程,就已挤得喘不过气来。如今他出了门,再似往日,只怕不是长久之计。若将军信得过我,晨训、日常练兵可尽数交付与我,将军也好腾出些空来,做些旁人做不了的事。”说毕,又补充道,“此乃我一点小想头,不妥当之处,还请将军勿怪。”
    管平波道:“骑兵营预备交给莫日根么?”
    “是。”
    “他性子稳重,倒是放心。”管平波道,“你也是带兵多年的宿将了,晨训我亦没有不放心的。从后日起,便开始吧。”说着扭头对随从道,“记上,等下提醒我叫镇抚发通告。”
    “是。”
    管平波又看向孔彰道:“军中还有哪处不熟悉、不明白的?”
    孔彰道:“一时想不起来,待有疑惑,再向将军请教。”
    管平波便道:“你且要去骑兵营交接,趁着天色尚早,速去速回吧。”
    “是。”孔彰应了一声,就往山下骑兵营赶去。
    莫日根为孔彰旧部,二人练兵一脉相承,只是要过来同兄弟们说上一声,更显郑重罢了。莫日根年纪大些,虽是姜戎汉子,为人处世倒与李恩会更像。见孔彰说完了事就要走,忙道:“上回休沐,甘临说想吃铺子里做成小兔子小刺猬一样的包子,我没给买着,你顺路给她买几个吃。”
    孔彰笑道:“母老虎明察秋毫,你们这点小手段,她只怕看的清楚着呢。”
    莫日根道:“正是她看的清楚,才要做。日积月累,方显诚意。”
    孔彰道:“你跟个娘们一样了。”
    莫日根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在山上住着,不知道我们山下多磨牙。养骑兵本来就贵,后勤回回拨东西,都少不得讲几句啰嗦。”说着冷笑,“我偏把小姐哄的亲香了,看他们如何。”
    孔彰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怎地不与我说?”
    莫日根无所谓的道:“无事,我应付的了。他们说几句酸话罢了,又不敢真克扣了我们。此前在京城时,那才是为着喂马的黑豆,差点使出三十六计了呢。”
    孔彰有些愧疚的道:“是我没留意。”
    莫日根笑道:“甚都要将军打理,要我们何用?从来补给多烦人,管将军治下已算好的了。我们在姜戎不也吵过架?那一年为着放马的草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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