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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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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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季打架打的连帽子都掉了,皱了眉头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魏芸见高含嫣仍盯着自己略略点头,重复道:“这厮方才确实只是帮奴家疏胸。”
    丁季松手推开了窦五,松了混身筋骨走过来双手架了桌子弯腰问魏芸:“果真?”
    魏芸仍是望一眼高含嫣,才躲了他眼中寻究的目光道:“果真。”
    窦五拍了拍衣服站到了高含嫣身边,用挑衅的目光盯着丁季看,怪声道:“丁捕快,听见了吧?”
    高含嫣自然亦怕魏芸叫丁季逼着反口,连忙打断了窦五道:“至于魏娘子盗窃一事,方才我忽而想起来,那东西是我自己当初埋在出云阁的,与魏娘子无干,此案就此销结掉吧。”
    “好。”丁季点着头,挥手叫衙役们出去,自己收了单刀在公房中迈着步子:“照你们说,此案可以结销了?”
    高含嫣道:“是。”
    丁季一把抓了卷宗过来,又从柜子里取了印泥笔墨等物,指了卷宗道:“还请高小姐签字画押认个销案,在下好替你们办理销案。”
    高含嫣在魏芸丁季等人的注视下沾了印泥压在卷宗上,又提笔书了自己的名字并销案二字,扔了笔问丁季:“我们可以走了吗?”
    丁季原是个兵痞,后来到丐帮做个小头儿,如今又到应天府为捕快,黑事有黑招,白事亦有白招,此时痞笑着抓了卷宗起来抖了两抖,点头笑道:“好了,高小姐请!”
    高含嫣恨恨盯了魏芸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窦五自然跟在身后。此时丁季忽而变了脸色一声暴喝道:“衙役何在?将窦五给我拿下!”
    衙役们持刀冲了进来,顿时将窦五团团围住。高含嫣回头怒道:“丁季你说话不算话!”
    丁季仍换了那脸痞笑,上前对高含嫣拱拳歪歪行了个礼道:“高小姐,这厮虽然只是替魏娘子疏胸,但他咆哮公房,打伤我手下衙役却是实实在在,本捕快如今要拘他半个月略加惩戒,想必高小姐不会怪罪吧?”
    “你!”高含嫣没想到丁季居然这样无赖,气的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昨天好像没有写防盗勿点,害大家都点了。

  ☆、第85章 私宅

魏芸在角落里忽而哈哈笑了起来:“大嫂,这可怪不得我。”
    “押下去!”丁季命令衙役们道:“这窦五一身功夫,你们可要小心被他打伤,将脚镣手铐皆给我铐上,大刑好好伺候着!”
    衙役们抓走了窦五,高含嫣亦气的甩手而去。此时公房中只剩丁季与魏芸两个,丁季见他方才添的茶水已凉,重又要了壶热水来换上,捧给了魏芸道:“既然高含嫣销了案,魏娘子尽可休息片刻后离去。”
    魏芸仍在椅子上坐了,抱着那杯茶水微微打着颤慢慢喝着,许久抬头,见丁季仍然站在对面盯着自己,强撑了一笑道:“我也是个荒唐不过的人,叫丁大人见笑了。”
    丁季不知如何乖劝,许久才道:“你确实性子有些太躁,当初我与伏青山亦算是见面相交的兄弟,他在你那里受的磨搓可不少。”
    魏芸听他提前往事,悔不当初又愧不当初,许久才道:“于如今世道来说,妇人不过是男子的配饰而已,我因自己父亲的权位叫一些愚妇们捧起来整日拿糖作醋,确实是个蠢妇。”
    丁季搬把椅子在对面坐了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伏青山如今又飞黄腾达一步冲天到了高位,你当初实在不该于他合离。”
    魏芸吵着闹着非得要与伏青山合离,最后以死相逼,伏青山才与她合离的事情传的满京城皆知,这是伏青山的城府,亦是魏芸叫他摆布的结果。
    他挣得一身清名,她却叫人们都当成傻子。
    魏芸端着茶默默喝了许久才道:“我生在锦衣玉食的富贵人家,生来没有过任何苦恼,想要什么都是即刻便能得到满足,所以希望男子诚心诚意只忠于我一人。就算如今落魄成这样,我仍是希望能寻那样一个男子,若是不能便这样一人孤过着也好。”
    “叫女伴们艳羡的青年才俊,专心只爱我一人的俏郎君,说起来皆不过笑话一场。但即男子要女人们忠诚,为何女人就不能要求男子忠诚?”魏芸抬头,见丁季收了痞笑盯着自己,亦是报之一笑道:“所以我如今很坦然,与伏青山合离了亦不觉得后悔,便是他将来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我亦从那样的人家出来,说句不害臊的话,就恨男子们睡完这个睡那个,将女子当成玩物一般。”
    丁季赞道:“魏娘子好想法!”
    *
    城郊禁军军营中,唐多鹤躬腰在前慢跑着,伏罡一身玄衣负手在后,身后围着一群便是禁军中的守林与伏罡的亲兵随员们。唐多鹤领伏罡到了校场高台上,指了那唯一的一把椅子道:“请知事大人坐!”
    伏罡锁着眉头看了那椅子一眼,回头对亲兵言道:“撤下去!”
    亲兵立刻便搬了椅子扔到了台下。
    唐多鹤见上司脸色仍然十分难看,小心翼翼问道:“知事大人可是现在就要检阅?”
    伏罡下了台子,见这些禁军们的穿戴倒还像样,兵器随仍是看不过眼的样子,但比之上回在朱雀门上有着天差地别。如此一排排站下去也还算人多,点头道:“叫他们全部出操。”
    唐多鹤忙挥了手下教头道:“叫禁军全部出操。”
    大校场上,先是步军持刀带盾一排排走上前来,再是马军骑马而阅,然后便是弓军带着弓驽上前。一望无际的大校场上确实人头攒动,看起来乌乌泱泱好多人的样子,若真以这样的人众来看,虽不及二十万之巨,但至少二万人是有的。
    唐多鹤见伏罡越看眉头锁的越深,提心掉胆正暗自祈求老天叫这新上司不要挑刺,忽而便见伏罡扬手道:“停!”
    教头上前挥旗高喝道:“停!”
    一场子的禁军有的听到了有的没听到,你撞了我的腿我撞了你的肩,顿时便乱踢踏起来。伏罡见这教头比唐多鹤更有些样子,走上前问道:“如今校场禁军具体有多少人?”
    教头抱拳行礼道:“回大人,唐督察言有二万人。”
    “唐督察言?”伏罡回头看了眼唐多鹤,见他已经满头大汗,展了和颜问那教头:“那若是你言该有多少?”
    教头道:“属下不敢言。”
    “这就对了。”伏罡呼了亲兵过来道:“去给我点!”
    唐多鹤擦了汗上前笑道:“人众太多怕是点不过来,下官略备了薄酒,不如知事大人赏光喝上两杯,等喝完了咱们再点?”
    伏罡懒于应付这想要糊弄自己过关的下属,挥手叫亲兵下去点兵。这些亲兵们与教头们下了台子,竖旗指挥着满场的禁军先以三人为一排而站,不一会儿又叫禁军们五人一排而站,再一会儿又竖旗叫他们七人一排而站,总共也不过半刻钟左右,一亲兵上前半跪了答道:“回知事大人,总共四千八百一十三人。”
    加七个教头,这禁军总共不过四千八百二十人而已。而这些人报着二万人的数字,一年要领二十万人的军饷。
    唐多鹤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禁军有多少人,但他乐观估计至少也有八千人众,听到伏罡亲兵的报数,心内暗道:怎的五千人都不到?难道又有些偷跑出去喝花酒了?
    他见伏罡盯着自己,谄笑道:“这么多禁军在列,又这么短的时间,只怕数错了也是有的。如今禁军至少有八千人。”
    教头们皆是不屑一顾的轻笑,这些文官们丈着关系空降下来统领禁军,连最普通的韩信点兵法都不懂,却要在上面吆五喝六发号施令。往昔上司们来,也不过喝顿酒就能打发,伏罡既然领着忠武将军的名号,自然不可能叫他糊弄了去。
    果然伏罡跳下台子大步从前往后走着,问那方才答话的教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教头抱拳道:“属下何松,见过知事大人。”
    “何松!”伏罡点头道:“从今日起,京畿督察的位子你来做。至于唐大人……”
    他转头笑对唐多鹤言道:“禁军为京城防备重中之重,您一个文官怕难以胜任,我明日早朝政事堂内议时与六部尚书商议后,替你再谋个文差,可好?”
    “好!”唐多鹤几乎要哭出来,见伏罡往回走着,忙也跟了上来诉苦道:“下官接手的时候,禁军就是个烂摊子,虽下官竭力为继而多方缝补,亦不过如今这样的狼伉,还请大人心中有所忖度,明日政事堂能替下官美言几句。”
    伏罡回头见唐多鹤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诚言道:“三年前我曾在朱雀门与禁军有过一战,当时禁军人事军备实底也曾见过,你接手后能在两三年的时间内理成这样,确实算是尽了力。”
    从三年前的破铜烂铁到如今还算整齐的长刀□□良弓好箭,从三年前衣服上所缀的马蹄铁到如今人人有件像样的铠甲,一个文官能做到这一步确实算是不错了。
    唐多鹤听伏罡几句夸赞感动的几乎要哭出来,就听伏罡又言道:“但是,六部不成器的子弟,以及上面官员们平日的开销,还有迎来送往欺上瞒下的应酬,这些东西绝不能出现在我治下。有多少军费,那怕一个子儿也给我花到军备上去,这才是我想要的禁军。”
    “那里能那么容易?”唐多鹤礼送伏罡走远才叹道:“十年寒窗一朝进殿,谁不是有一番报负想要做事情,但官场沉疴如此,伏大将军你是把钢刀,但京城如此深的潭水如绕指柔功,怕不是你能搞定的。”
    伏罡散值回到将军府,因初兼了兵部不熟情况,索性将积年的公文帐务抱到前院书房来看。他差罗郭到门上给晚晴报备过一声,沏了壶俨茶一直看到了半夜。晚晴等了半夜见伏罡还不进来,自裹了件披风到了外院,见伏罡仍在案后翻着公文,先就不悦道:“难道你要熬一夜?”
    伏罡听到晚晴声音就已笑了起来,拉她到怀中坐了问道:“外面冷不冷?”
    “不冷。”晚晴指了公文道:“收了它,回去睡觉。”
    伏罡放晚晴到地上,揉了眉心道:“不行,我还得再看一会儿,今晚宿在外头,你赶紧回房去睡。”
    晚晴兴意怏怏道:“在凉州时就算你忙,晚上总能准点睡觉,如今到了京城当官了,为何连觉都睡不得?”
    伏罡道:“朝事繁杂,不比带兵简单。”
    晚晴笑的神秘捕上来道:“那咱们仍回凉州去?”
    伏罡低眉望着晚晴笑:“那这些事谁来做?”
    晚晴道:“天下难道还有离了谁就不能成的事,而且还是当官,只怕你还没走,下面的人挤破头了就要往上爬。”
    伏罡苦笑着点头:“确实如此,但大部分的人都是只当官不办事,如今国事越发拖冗,政令出而不见行,公文到而官不应,积弊累久,如此下去只怕国都要亡,这也正是皇帝一道道圣令催着要我来京的原因。”
    晚晴睁圆了眼睛惊讶叹道:“我就不信我的夫君竟有医国的本领?”
    伏罡叫她逗的不住笑着:“我并没有,但若青山与我联手,或可一试。”
    晚晴忆起几番分别时伏青山曾说过的话,心中隐隐有着担忧,酌言劝道:“青山面上斯文,一肚子的鬼心肠,否则怎么能年级轻轻就爬到督察院去。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最好防备着不要叫他将你暗算了去。”
    伏罡叹道:“所以我才苦恼,为国事我当与他合作,这也是皇帝愿意看到的。但若以私事而论,他毕竟未存正心。”
    他千哄万哄亲自抱着晚晴到了畅风院,又握着她的手哄她睡着了才复又出外到书房,看公文一直看到五更上朝时洗把脸就走。
    晚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自己要了水梳洗过到起居室,望着面前热腾腾的粥与饼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陈妈妈上前道:“这皆是大将军吩咐过,老奴照着做的,为何夫人仍是不愿意吃?”
    晚晴胸中有些呕逆,捡了只指肚大小紫红色的樱桃来咬破点皮轻轻吸着内里甜甜的汁子,挥手道:“妈妈快去吧,我自会慢慢吃。”
    陈妈妈退了出去,晚晴吃了点酸甜的有了些胃口,才端了那碗皮蛋瘦肉粥起来搅着,就见铃儿进来回道:“魏夫子在外求见。”
    晚晴道:“快叫她进来。”
    不一会儿魏芸进来,虽仍是那套绛色褙子并打满补丁的长裙,面上倒还坦然。晚晴请她坐了才问道:“应天府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魏芸躬礼道:“还好,高含嫣已销了案。”
    她将到应天府后一应发生的事详详说给晚晴听,晚晴边听边用粥,倒还吃完了满满一碗。待魏芸说完了才笑道:“所以那窦五如今就在应天府关着?”
    魏芸道:“听丁捕快言,至少得让他把应天府的刑具全试上一回才能放了他。”
    晚晴放了碗拍掌到:“抓的好。他当初一把抓了我儿子走,我心几乎都要碎了一地,到如今若是夜里紧张还要梦到。那样的坏人,也该让他受些报应。”
    魏芸起身道:“只是既有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奴家不好再在这里做夫子了。”
    晚晴拉她坐下了笑道:“我这人直来直去心中没有那些弯弯绕,你既夫子做的好好的为何要走?高含嫣或者还想害我,既然我知道了就会全力防着,我就不信她的手还能伸到将军府来。”
    上回连仆从带出云阁的墙皮一并都给遣送了回去,如今将军府所有家下人皆是换的从凉州来的自已人,晚晴自然不怕。
    督察院外,高含嫣坐在马车上撩了帘子,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那高大府衙两只石狮相卫的大门,她不知等了多久,连坐姿都不换,一直都是这样直直的盯着。如今天色已黑,外面已经升起了火把,院内差房中也亮起了油灯。
    知书与善棋两个在外也站的腿酸脚软,上前问道:“小姐,咱们不如明日再来等?”
    高含嫣怒目扫了知书与善棋一眼道:“给我好好的盯着。”
    她来此几回伏青山都避而不见,到后来索性知会了门上衙役不准放她进去。高含嫣气的咬牙切齿,也只能在此等着。不一会儿她见有杂役牵马慢跑到了上马台前等着,忙扶了知书下车,也缓步走到上马台前,就站在那里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伏青山大步走了出来,边走边解了官服带子脱着官服,脱了直接扔给杂役,下面仍是一袭寻常所穿的松色圆领袍子,他到了上马台前才要上马,见高含嫣在旁冷冷望着自己,左右衙役杂役并几个护卫皆看着,遂拱手道:“大嫂!”
    高含嫣道:“君疏如今有了官威,我等平民实难见你一面。”
    伏青山皱眉负手,低头问道:“何事?”
    高含嫣道:“会群芳的事,难道你要我在这里说?”
    伏青山听了会群芳三字眉头皱的更深,回头四顾后道:“去你马车上说。”
    他回头止了跟上来的护卫,先一步上了马车,冷冷看着高含嫣也上了车,马车缓缓而动时才道:“大嫂不惜搬出早成灰烬的会群芳来,所为何事?”
    高含嫣道:“我家夫君魏仕粟屈死于会群芳一个妓子的身上,何等的耻辱,本来此时已经过去就不好再提。但是前段时间我竟听闻那妓子春嫣与其妹妹醉莲姑娘与伏郎中相交甚深。而且,听闻伏郎中当时不止是吏部的郎中,还是个妇科郎中,那春嫣与醉莲两个得了娼门脏病,也是伏郎中一力给药外敷内服,而魏仕杰身为你妻子的兄长,死于那青楼时,竟未得你一言一语的提点。这些事情若是传出去,也不知百官还能不能信你督察使的官威。”
    伏青山听着高含嫣的威胁之言竟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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