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神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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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神上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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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皇此时方才看见单致远,却只是笑笑,丝毫不以为意,随意拱了拱手,笑道:“居然在此地遇到单道友。”
  杜若青怕他计较单致远擅闯之事,又忙解释:“单道友许是迷路了。”
  刘皇并不将这炼气小修士放在眼里,更乐得在美人面前卖弄,自是笑得雍容大方,扬手在腰间一拍,便自驭兽袋中唤出一头云中豹来。那云中豹白底云纹,肋生双翼,落地后化为十丈大小,威风凛凛地仰头一吼,便震得山谷隐隐回荡。
  杜若青见状赞道:“这云中豹皮毛上的云纹生得如此清晰,云纹之外更无一丝杂色,双眼清澈金黄,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灵兽。”
  刘皇笑道:“不过家师厚爱,若青若是喜欢,改日禀明家师,转赠与你便是。”
  杜若青却只是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不过赞一句罢了,刘师兄千万莫折煞小妹。”
  刘皇忙道一声不敢,方才转向单致远道:“单道友要去何处,让这云中豹送你一程如何?”
  这刘皇对杜若青心存爱慕,便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单致远本担心他见自己同杜若青见面,会骤然发难。谁知刘皇却全然不将他放在心上,反倒伸出援手。只怕在刘皇眼中,他这真仙派弟子丝毫不是对手。
  单致远虽不愿示弱,估量一番后却明白,此时逞强于己无益,便略一颔首,道:“有劳刘道友,我要往西行。”
  刘皇便笑道:“好。”又转身向杜若青伸出手,“若青,不若同我一道送一送单道友。”
  杜若青站在原地,左面是惊才绝艳的刘皇,凌华宫最受瞩目的弟子,又生得相貌堂堂,信心满满;右面是名不见经传的真仙派弟子,容貌清俊,气质温雅柔和。
  简单一个伸手动作,却叫杜若青犹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迟了otz 昨天回太晚累得睡着了= =

☆、第十章 庄中见杀人鬼

  那凝真派的幺女并未犹豫多久,便伸手递给了刘皇,笑道:“正应如此。”
  刘皇似乎全然未曾留意杜若青那点犹豫,胸有成竹笑开,握住杜若青一只手,那云中豹极通人性,自动弯曲四肢,接他二人坐上肩后。
  而后刘皇又转向单致远,温和笑道:“单道友请。”
  单致远身不由己,便成了他人给心上人献殷勤的助力,只得低叹一声,终究还是跃上了云中豹宽阔后背。
  云中豹双翅展开,沉沉生风,三人一豹便腾空而起,没入云中。
  幸臣同北斗仍旧隐匿身形,立在云头上缓慢跟随。北斗两手搭在包铜铸铁棍两端,又将铁棍横在肩头,皱眉道:“这凡人只怕是思春了,若大帝问起时,却如何是好?”
  幸臣笑道:“如实禀报便是。”
  两位星官便继续跟随下去。
  那云中豹后背宽阔,皮毛暖和,三人立在肩后依旧绰绰有余。也不知有意无意,刘皇杜若青二人离得偏右一些,留单致远独自在靠左一点位置。那二人谈笑风生,将这小修士视若无物,杜若青尚且时而问上他一句两句,单致远心中有鬼,将这几日经历含糊过去,只道师父要他独自出门历练。
  刘皇听闻便开口问道:“如今徐昱师弟西行去上古修士古墓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单道兄莫非目的也在于此?”
  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刘皇看他脸色有异,便心中有数,又道:“传闻那古墓乃天方老祖陨落之处,天方老祖最擅推衍,窥天机惹天怒,故而遭了天罚,却将一件至尊的法宝留在墓中,名为九转莲花盘。如今古墓出世,前往宝藏者众多,绝非徐昱一人。”
  单致远如今方才知晓了那宝藏真相,便承了刘皇的情,拱手道:“多谢告知。”
  刘皇扭头,见杜若青也一道凝神倾听,心中愉悦,连看那小修士也多顺眼几分,便好心劝道:“致远,你我多年邻居,且听我一句。天方古墓现世,人人皆想分一杯羹,其中凶险,远非常人所能应对。致远,你不过炼气修为,此举无疑飞蛾扑火,切切谨慎行事。”
  杜若青亦是颔首赞同道:“致远,刘皇师兄所言极是。我等修道,最重脚踏实地,切不可被浮云蔽目。”
  这二人口口声声为他着想,语气里却全是轻蔑。这自骨子里透出的轻视,叫单致远绝难容忍,在长袖下紧扣手指。
  刘皇同杜若青便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劝他,却见单致远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立在云中豹头顶之上。刘皇忙喊道:“不可!”
  那云中豹本性高傲,若是外人如此踩上头顶,立时便要勃然大怒,将那人撕得粉碎。
  怎知他方才喊出,却见那豹子依旧伸展双翼,几近讨好一般微微垂头,让那小修士站得平稳一些。
  单致远立在豹头上,白云舒卷,自他身侧飘过,青衫同黑发一同迎风招展,更显得这青年意气飞扬。
  刘皇望见他双眼时,却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那双眼仿若全然变了一人,冰冷如亘古不变的荒寂冰川,深不可测,杀意刺骨。竟叫人不由自主生出下跪求饶的惊惧感来。若非那一点傲气强撑,只怕刘皇早已膝盖一软,跪下哀求了。
  单致远只冷冷向他二人一扫,又道:“有劳相送,就此别过。”
  随即腾身自云中豹头颅上跃起,身姿有若惊鸿横空,沙鸥掠水,足下却骤然从无到有,显形出一条巨大的赤红金睛火蛇来。
  那火蛇在半空静默盘旋,惊得云中豹恐惧狂吼,一身毛发根根竖起,险些将背上两人给甩了下去。杜若青一声惊叫,跌在云中豹背上,单致远却只是冲他二人略略颔首,便乘那火蛇扬长而去,只在半空留下一道烈烈燃烧的赤焰痕迹。
  云中豹再撑不住,跌落在地上,一身白底云纹的皮毛泰半被烤得焦曲干枯,竟是四肢瑟瑟发抖,半天抬不起头来。
  刘皇同杜若青亦是互相搀扶,自那灵兽背上爬下来。二人亦是面面相觑,杜若青道:“那、莫非是腾蛇……”
  这二人皆是名门之子,眼界绝非一般。那火蛇红宝石一般鳞片间隐隐有金黄火焰闪烁,目光凶恶,威严霸道,利牙如刀,正是神界勾陈大帝座下圣兽腾蛇。
  刘皇皱眉道:“只怕有误。”
  那寒酸真仙派区区一介炼气士,五杂灵根,二十岁方才修到炼气五层,如此愚钝,却何德何能,可将腾蛇召唤下界,当做坐骑使唤?
  绝不可能!
  杜若青不语,只觉惊魂未定,却又隐隐后悔,只怕她这显而易见的选择,最终却是错了。
  这二人心思各异,只望向天际那一缕渐渐消散的红云。
  单致远足下那头火蛇行动悄然无声,却威仪十足,杀气腾腾行了足有千里远,方才按下云头落地。
  他先前一时激动,愤然请神,不过为在心仪女子面前博回点面子。如今冷静下来,才忆起数日前方才痛下决心,不再行这邪术。
  怎奈如今却……
  只是能叫那二人露出那般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也算是,物有所值。
  单致远落了地,顿觉通身又是一阵脱力,只是却已比先前动弹不得要好上许多。立时便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发足狂奔逃走。
  单致远逃了许久,足下一绊,便摔倒在地上,竟是滚了两圈才停下来,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却不知为何,那神仙却全无踪迹,并未追上来。
  他方才撑起身来,向四周看去。正是夜色朦胧,星垂平野阔,荒原上满是碎石,无边无际。夜幕四合下,离他不足十尺之处,有一座宅院静默伫立。石墙青灰高耸,房檐高翘,铜铃在风中浑厚清响,一派悠闲。
  此时那宅院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名青衣短衫的小厮迈出门来,拱手笑道:“这位道爷,可是要住宿?”
  单致远往门中望去,大门内绿树郁郁葱葱,形成一条过道,树下灯笼照得宅院内一片透亮祥和。
  那小厮又道:“最近往来的修士多了许多,皆是去寻天方古墓的。鄙店的天字、地字间皆已客满,只剩几间人字间,一夜只需五枚下品灵石,还望道爷莫要嫌弃。”
  单致远一看天色已晚,只得道:“那便要一间。”
  那两名小厮亦是相视一笑,便躬身将单致远迎入宅院之中。朱漆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合上。
  那边厢,幸臣与北斗却是一言不发,单膝跪地,默然无声,连头也不敢抬。
  他二人面前所站之人一身玄色长衫,黑发如墨直垂腰际,夜色之中,更衬得左脸半个银色面罩森冷无情,被星光一照,有若冰铸一般。
  北斗终究忍不住,才欲开口,便被幸臣按住肩头,轻轻摇头。这少年只得讪讪忍住。幸臣便轻声问道:“大人,那凡人若是遇险,只怕于万神谱有损。”
  开阳冷声道:“随他去。”
  幸臣还待开口,开阳一挥袍袖,已自原地消失无踪,顿时四周紧张威压也顿时一松。
  北斗待那位没了踪影,方才长长喘了口气,跌坐地上,叹气道:“可吓死我了。”
  幸臣苦笑,轻轻揉揉那少年一头银色短发,低声道:“今日任务已了,随我回天庭。”
  北斗道:“单致远孤身一人,只怕……”
  幸臣笑道:“无妨,走罢。”
  一阵轻风扬起,两位星官便也自原野失了踪影。
  单致远交了五枚下品灵石,又任小厮引路,在小路上七弯八绕,进了一个宅院。
  那小厮将院中一间厢房打开,笑道:“道爷有请。这院中有六间人字间,如今只住了道爷一人,小的名叫杜猛,若是有事,道爷只管唤我便是。”
  单致远颔首道谢后,便迈入那房中,将房门关上。这人字间简陋,唯有一张木榻,一张方桌,两个木凳,却胜在整洁干净。他便脱了鞋盘坐床上,终于长舒口气,想到竟逃脱了那神仙无理要求,便不自禁窃喜起来。立时精神抖擞,又在盘坐练功。
  不知过了多久,他陡然心有所感,坐起身来。那扇木门无风自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门口一个男子长身卓立,火红外衫松松披在肩头,面白如雪,唇色却是血红,此时正伸出赤红舌头在嘴唇上一舔,迈入房中,声音却是尖锐而嘶哑,“修为太弱,长相却还能入眼,本少爷便用上一用。”
  单致远不明所以,方才问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却身形迅如鬼魅,倏然上前,将他压在床榻之上,又用瘦长如白骨的冰冷手指捏住那小修士颈项,便仿若毒蛇一般,再舔了舔嘴唇,桀桀笑出声来,“本少爷是你今晚的男人。”
  一面掌下用力,却将那青衫撕扯不开,不由愣了一愣,“你这外衫倒是个法宝。”随即又动作利落,将他腰带松开,衣衫自肩头剥落下来。
  单致远方才愣神,便被这陌生人给剥了个精光,不由怒道:“贼子放肆!”便奋力挣扎起来。那人手指却冰冷坚硬,有若铁钳一般将他手臂牢牢禁锢,身躯亦是冰冷得有若蛇鳞一般。
  那人鼻尖一嗅,便低声笑道:“五杂灵根,长相思熏的炉鼎。只是火候不足,当真可惜可叹。”
  单致远被那人一贴近,却觉全身恶寒,难受得险些吐出来。只皱眉咬牙,不肯回应,一味抵抗。心中竟隐隐后悔,早知如此,先前就不应该自那神仙身旁逃走……只怕那神明一怒,便再不肯理睬他了。
  那人却得寸进尺,仍是吃吃笑道:“莫怕,本少爷管叫你欲生欲死,舍不得放开。”冰冷指尖已自他腰间往下滑去。单致远才待抬脚狠狠将他踢开,此时门外却响起几声惨叫。
  随即房门咣一声被撞开,一条人影飞了进来,悄无声息砸在那男子后背上。
  那男子一声怪叫,跳起身来。却见砸他那人正是先前为单致远引路的小厮,如今半边身子浴血,软软垂在地上,再无半分声息。
  那房门木板破烂,凄惨垂在一旁。门外冲天火光映红天空,木材燃烧爆裂声同尖声惨叫交织,只怕是半个庄子都烧了起来。院中几具尸骨,尽是护院打扮,尸骨中间,便立着一名玄色锦袍的男子,银色面具也掩不住的杀气森冷外溢,叫这普普通通的小院化为修罗地狱。
  那男子亦是被此人惊吓,颤声道:“你竟闯入此地……莫非将我庄中之人全杀了?”
  玄衫男子道:“尔等魔修,恶贯满盈,其罪当诛。”
  那男子怒喝一声,五指有若白骨利钩一般,猛往那玄衫男子胸膛抓去。
  玄衫男子面具下薄唇微勾,冷道:“萤火之光,也敢同明月争辉。”便只是微微一动手指。单致远竟连剑光也未曾察觉,便看见那魔修身体自正中骤然裂成两半,血瀑在半空爆成绚烂猩红花朵,竟淋洒了大半个庭院。
  而后他又见那玄衫男子步入房中,银白半扇面具之上亦是沾染了猩红鲜血,缓缓凝成一条血泪淌下,便透出几分有若凶神般的煞气来。
  单致远惊得手足俱软,只顾往床榻里躲闪,方才察觉自己一身精赤,不由涨红了脸,只得哑声道:“阁下便是……第四位本命神?”
  那人身形巍峨如山,面容冰冷,并不答话,只凭空取出一件干净玄色衣袍,往单致远头顶扔下,将他一身遮盖得严严实实。又冷道:“此地污秽,速速离去。”
  而后俯身一晃,便失了踪影。
  单致远便知他附身上来,顿时四肢涌现无穷力量,急忙翻身坐起,将那件崭新玄衫穿好,又见地上那件青衫依旧整洁清净,一时不舍,便将青衫捡起收回储物囊中。而后才急匆匆离了小院,往庄外赶去。
  一路上却是越看越触目惊心,先前还是一派祥和的庄中,如今仿若成了地狱一角,尸骨堆积如山,只怕有数百之巨。
  个个肢体破碎,头颅裂开,满地皆是碎肉骨屑,鞋底落下时也传来黏腻声响,有若踩到泥浆一般。鲜血自房顶泼洒到地上,浓烈血腥味道有若湿布一般紧贴鼻端不放。
  单致远终究忍耐不住,只觉内脏里一阵翻江倒海,急忙奔出那间正屋,扶住庭院中一株大树,阵阵干呕起来。
  这神仙徒有其名……分明就是个杀人的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  otz今天jj实在抽得……白天发不出来,现在努力继续发。拜托给我正常啊!!
  所以先谢谢投雷的各位了otz
  另外就是,大纲设定是不会改的,所以请随意猜吧=v=

☆、第十一章 施刑罚宣风月

  单致远早已辟谷多日,呕了半晌也不过是内脏阵阵收缩翻腾罢了。不过片刻便觉双膝一软,跌在树下,他如今已熟知了神明离体的变化,不假思索,便跌跌撞撞往外逃去。
  庭院中绿树静默,树根斑驳红色,油泼一般。单致远脚下一滑,便跌进血泊里,又听闻身后脚步沉稳,缓慢靠近。心头大骇,便翻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那杀气盈身的凶神走近。
  那神仙身材魁梧,黑衣几同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银色面具,仿佛悬停天际的一弯残月,幽幽生光。映得一双黝黑瞳孔内隐隐泛出血红。
  男子居高临下,睥睨于他,又低沉道:“吾名开阳,正是你第四位本命神。”
  这嗓音冰冷生硬,有若轻击剑锋,不带半分人气,又仿佛化作利刃,直刺心口。
  单致远牙关战战,不知如何应对,只得道:“谢……谢大人搭救。”
  开阳上前半步,那小修士便手足并用,偷偷往后退缩一截。他便再上前半步,不出所料,单致远又再往后缩了足有一丈之远。在宅院前庭的青石板小路上,留下一道血红拖曳的痕迹。
  那神明便皱眉,“你怕我?”
  单致远忙道:“不、不敢,在下沾了魔修的血,只怕靠近,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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