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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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龙传奇-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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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苏天星微微点头,像是赞许,伸出手,桃花仙子娇笑的将一双素手放在这神秘男子的手上,比之桃花还要香甜许多的气味袭上姑苏天星鼻孔,享受下的闭上眼睛,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修为境界的高深加上长时间受到书籍古墨的熏陶,已然七十岁高龄的姑苏天星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加上心态好,浑身没有那种老人身上的沉沉暮气,反而隐隐中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息,对一切事、所有物都有自己的看法,坚持自己的原则,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吸引女子的目光。
    姑苏天星与桃花仙子携手迈入紫兴楼,对旁人艳羡和惊讶的目光视而不见,便是紫兴楼内的妈妈们都没有上前询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十二花魁的地位比妈妈们要高上半分,所有行动不受限制,这也是让外人十分疑惑的地方,十二花魁卖艺不卖身,卖身即是卖命,而姑苏家族给予她们的远远大过他们付出的,不知道姑苏家族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还特地花费武力去保护?!
    “桃花仙子?简单又不简单的名字,平凡又不平凡的味道!”姑苏天星闻着桃花仙子香闺内的桃花香气息,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公子……”桃花仙子刚刚启口,便被姑苏天星打断道:“仙子还是叫我宁山客吧,公子,这个名讳并不适合我。”
    桃花仙子宛然一笑,加之自身修为也是不低,眼界也是算得上中上,隐隐中明白姑苏天星说这句话的原因,柔声道:“还是喊您宁山老爷吧,不知小女子这般是否冒昧?”
    姑苏天星转身看向已经坐在七弦琴前的桃花仙子,轻声笑道:“姑娘随意,认真说来,是我偏执了。”
    姑苏天星望了下那价值连城的七弦琴,旁边香炉云烟袅袅升起,桃花仙子真个如同降临凡尘的仙子般神圣,不由得轻声探问道:“不知姑娘能否奏上一曲?”
    桃花仙子嘴角浅笑,看着这个自己从心底里挑选上的郎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抓不住他的心,或许今晚的见面不仅是初次,还是最后一次相见,不由得感伤道:“白头吟可好?”
    “白头厌伴渔人宿,白头一笑献士夫,白头吟望苦低垂,白头遗恨长长在?这,也是不错!”姑苏天星没有桃花仙子的那种感伤,反而朗声大笑说道:“也好也好,也罢也罢,白头白头,再无白头!”
    琴音轻声婉转而低沉,似倾诉,叹悲凉,道真情实意,挽颗颗泪珠,听者无不觉得自己苍苍老矣,无不想起心头处最柔软的岁月。
    姑苏天星望着桃花仙子,想到自己当初初登家主之位时的雄心满智,记起因为自己而让家族里的异样血脉,自己的亲妹妹苦守闺房,等待那正在漫游无际的浪子回头。
    轻声叹息,姑苏天星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明白自己这番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无所事事,或者说是因为不知如何做起,才会闲逛云华城,阴差阳错之下来到自己一手建立的紫兴楼,并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桃花仙子共处一室。
    看着放在桌上的银枪,姑苏天星的神情愈加平静,闭上眼睛,似乎感受到西北方一座老朽庄园里,正有褴褛老者手执酒壶,与黑驴共饮,对月怀人而不敢相见,并且感受到自己的气息,不再忌惮,却也没有狂妄到肆无忌惮,只是更加沉默的饮酒。
    桃花仙子看着姑苏天星闭目安详的神情,芳心缱绻,琴音陡然加快,勾勒提拉,大拍小拍如玉珠激扬滚落,心怀激荡,真个是如同登临天上玉宇宫阙的仙子,在为人间痴心一片的男子践行诉衷情。
    姑苏天星忍不住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睁开眼看着酒水流入酒杯,在那一泻而下的酒水中,愁肠百结几多年的情怀突然松动,全身蠢蠢欲动,仰首一饮而尽,琴音渐渐低缓,直至最后余音袅袅。
    绿色衣衫从头顶而下,浑身剔透似白玉,一张玉容赛神女的绝伦姿态渐渐清晰于眼眸,姑苏天星首次迷乱在这是个男人都会迷失的温柔乡中。
    雾鬼老人深呼一口气,望着那高达九层的紫兴楼怔怔不语,抚摸着身畔兔崽子的柔顺脊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是没错,当是那姑苏天星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依旧进行阻拦,只是以他现在的实力,足够吗?”雾鬼老人倒倒酒壶,发现已经滴酒不剩,随意将酒壶朝身后抛去,喀嚓的酒壶破碎声不能让其皱一丝眉头。低头看向昨晚因为仰首长鸣,被自己一顿好打,至今还在生闷气的黑毛驴,忍不住打趣道:“兔崽子,还在生气哪?其实你那么做也是没错,只是那声驴叫太过难听,相信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的!”
    黑毛驴打了个喷嚏表示嗤之以鼻,依旧对雾鬼老人的恩将仇报耿耿于怀,忍不住甩起尾巴落在雾鬼老人消瘦的小腿上。
    雾鬼老人无动于衷,想到圣龙立轩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本想直接去姑苏家,但是又心怀忐忑,不是怕姑苏家刁难,而是担心时间流转后的姑苏晴儿早已改变良多,见到自己这般模样,恐怕一时难以接受。只是那封信上的解释能否让她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历程和辛酸苦楚读懂一分半毫呢?
    雾鬼老人的担心却不是姑苏晴儿的担心,姑苏晴儿怕五十年前的相见是最后一次,担心自己这五十年来的独守是一件愚不可及的傻事,只要吴子凡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自己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祈求呢?广而言之,如果不能等到他本人来,就是一堆枯骨,好像也能接受,最怕的就是一个人从此了无音信,或许死于半路,或是隐居于山林,将以前的过往曾经故人全部付与那从高山而下的流水,万古荡尽,直至无边大海,把那已经为数不多的情感再度稀释,或许只有当死神来临的那一刻才能记起曾有人苦等自己这一生。
    雾鬼老人转身,将白天在城里买的那件月白色华服取出,看着整洁的衣物,想到白天买衣服时受到的歧视,摇头轻笑,笑声似乎晴朗一些,将手放在胸口,那枚晶币却在白天时当做货币付款,没有怅惘,反而坦然,孤注一掷也莫过于此,此番若是不成,那就孤旅天涯,若是成功,那就是在如花美眷的五十年后郎情妾意踏江湖,将这天地翻个底朝天,让世人尽知我吴子凡为了心爱女子努力如此多年,让世人皆晓她姑苏晴儿付出的比我吴子凡要多得多,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世间早就该因这奇女子来个天翻地覆。
    吴子凡虔诚的一震身躯,灰尘荡漾,抬手遥指空中月色光华,月光如同瀑布汇聚倾斜在其头顶,身上的污垢一瞬间被洗净,拿起桌上的华服在回忆中穿上,伸出手抚了抚头发,没有过多装饰,只是挽起来用木簪插起。
    放下微微握紧的双拳,吴子凡露出笑容,不太自然,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这样为一女子如此笑过了吧?
    姑苏天星抱起桃花仙子至温软大床上,耳鬓厮磨,意兴阑珊至风流至顶,似有所感,忍不住对桃花仙子温存道:“这一晚,对你我来说是此生最极致的欢乐,对他人来说,也是一生的欢愉,相信,幸福是等来的,你等我二十年,我守你一辈子!”
    桃花仙子脸色羞红,惊喜的看着与自己之前感觉不一样的姑苏天星,眼角有泪滑落,把这一生交付出去,把那未来定格在现在。
    翻云覆雨,阴阳交gou,本就是天经地义,无人能够阻挡。
    厮守终生并非一句戏言,再度相见亦非善意谎话,而是真人真事,无人能够作假。
    姑苏晴儿迈着小巧步伐从房门而出,自紫竹台阶而下,望向吴子凡所在的庄园,一双泪眼早已模糊,一双玉手掩住脸面,透过月华光冷,见到一道白衣孤鸿影自天空逍遥而下,远远的看到吴子凡身后远处有一黑毛驴扬蹄朝城外狂奔。
    不管身后的刺耳驴叫声,吴子凡的柔软声音落下:“我,让你好等了吧?”
    姑苏晴儿闭上眼睛,情绪激动的颤抖身体,止不住的摇头。
    吴子凡来到姑苏晴儿面前将她揽入怀中,之前的忐忑担忧早已散尽,剩下的只剩静静厮守。

第九十一章 水痕轻轻
    士兵携着姑苏行递给他的信封,骑上能够日行八千里的神驹径往云华城外疾驰而去,在午夜时分来到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边上,哗哗流水声中,士兵翻身下马,看向岸边一棵茂盛大树下的茅草屋,没有丝毫犹豫,疾奔而去,然后在门口恭敬的单膝跪下。||
    “将东西放下就离开吧!”一道有些老迈的婆婆声音传来,士兵放下信封后便立刻转身骑马回城。
    那薄薄的信封无风自动,木门自动打开,露出一道缝隙,待信封进入之后便立即阖上。
    月光弥漫,河水继续流淌至万古,只是茅草屋内的神秘人却再也不能平静。当初她离开时,曾托付给仅是幼年的姑苏行一句话,等到姑苏天星归来的时候通知她一下。
    南宫小瑾将手中捏着的信封放在泛黄烛光上烧掉,看着瞬间化为黑色灰烬的信封,嘴角含笑,露出岁月留下的丝丝皱纹。
    “青山啊,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南宫小瑾站起身来,随手拿起身畔的一根青玉杖,推开门来到屋外,望着由半圆月亮洒下的皎洁月光,再微微转身面朝云华城的方向。
    “他人认为你姑苏家族饱暖思,沉溺于书生意气,而你我却心知肚明,你姑苏家族暗手不明,实力不明,便是人心也是不明,我都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是否已经改变,是否还能像起初那样保证自己的目标不动摇?”南宫小瑾有些自嘲的说着,望着波动的湖面月光,忍不住接着喃喃说道:“前车之鉴,对你们真的有作用吗?”
    停留半晌,南宫小瑾腾空而起,脚下生云烟,朝着云华城悠悠而去。
    吴子凡与姑苏晴儿坐在竹楼顶上,外人看来是一老一少,懂得内情的人却知晓这是无比契合的恋人之间的相守。
    “你的血脉?”吴子凡感受着姑苏晴儿身上的气息,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问道。
    一个人修为再怎么高深,再怎么驻颜有术,时间在她身上总会留下痕迹,或许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从生命气息的感触中能够体味到。而吴子凡在姑苏晴儿身上不仅没有感受到岁月的痕迹,反而觉得其更加年轻,正值豆蔻年华,如姑苏晴儿此时的少女容颜一般青春荡漾。
    “感受到了吗?”姑苏晴儿轻声道,没有丝毫后悔的语气让吴子凡叹息。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没有我,姑苏家族也能够屹立不倒,至于有了我,家族只是多了一份力量罢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人死如灯灭,那刚刚茂盛的灯火已然是如在冰窖,转瞬即逝。”姑苏晴儿冷笑道。
    当初心灰意冷之下,即便有人逼迫,威胁,姑苏晴儿也还是在绝望之下散去异样血脉,或者说用异样血脉为自己的生命气息保驾护航,付出的是自身的天赋,后来资质只是比一般人好上许多,能否登临大道还未可知,现在也就是堪堪伪帝境,不过得到的却是她期盼的,生命气息保留在年轻时,容颜不老。她所为的就是再见吴子凡时,不让吴子凡有那恍若隔世的沧桑感,当然也有某种报复心理作祟,既然你想让我成为家族里的战力,却非要我做自己不愿做的事,那么你只能看着一座宝藏化为乌有,期盼变成失望。
    吴子凡似懂非懂,感觉姑苏晴儿要告诉他自己久久疑惑的秘史,没有特意询问,因为姑苏晴儿已经娓娓道来。
    “姑苏一族想要在南部洲乃至于大陆称霸,嗯,与几百年前的目标志向早已分道扬镳、南辕北辙了!”姑苏晴儿看向姑苏林柘所在的家主院落,有些惆怅道:“只是不知道这一代的家主能否拨乱反正,让姑苏一族走上正确的道路?”
    “怎么回事?”吴子凡看着姑苏晴儿微皱的眉头,低声问道,脑海里想起威海生对自己所说的那些,在自己看来有些荒谬的话语。
    吴子凡修为高深没错,在蛮荒大陆上也是游荡许久,但总是一人一驴相伴而行,与那些个士家大族,传承良久的势力没有过多的交涉,自己能够获知的远古秘史都是从一个个遗迹中得到,不说真实性能否值得推敲,就说即使那些事是真又怎样?他的心思又不在这里。此时与姑苏晴儿相会,心中悬浮的巨石落下,又有姑苏晴儿话语的引导,开始真正思索那些诉说灭世大战的真实性。其实吴子凡并非不信,以他现在的道行修为已经能够感受到这片天地间荡漾而出的紧张气息,风雨欲来风满楼,即使再能躲避也是无法置身事外的危机感时不时的传达到他的道心之上。
    “你知道,当初我兄长姑苏天星对你我之事阻拦甚深,甚至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好像只要你我不在一起,即使我死掉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姑苏晴儿十指紧扣吴子凡的十指,感受着由于苍老而生起的皱纹,麻麻的,不时刺痛她脆弱的神经,是的啊,都已经老了,即便还能活许多年月,但是逝去的终究是已经失去,再也无法挽回。
    “姑苏天星,我至今搞不懂,既然他那么坚决反对你我的关系,可是在你我私奔之后,我们被抓回,他为什么要放我离开,因为你吗?他好像从未对我有过杀心,也没有那种本该有讨厌憎恨的情绪?”吴子凡记起姑苏天星对于他的态度,模糊不清,想让他放手,但是又好像在某些方面帮助他,让他继续坚持下去,他没有对姑苏晴儿说起过,因为那时候姑苏天星和姑苏晴儿势同水火,关系闹得很僵。
    “因为我的父亲。”姑苏晴儿低头看着月光洒落的地方,皎洁异常,如同一面镜子,往事历历在目。
    吴子凡震惊的看向姑苏晴儿,忍不住失声道:“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姑苏青山、姑苏天星、姑苏林柘,姑苏家族的连续三代家主,而且在云华城所有人看来,传承最为一致的三代,家主沉迷于书香,对大陆上的争锋相对置身事外。而整座大陆对姑苏家族的看法大为改观的也是从姑苏青山开始,只是在姑苏天星年轻之时,姑苏青山就被传练功走火入魔而亡,所以姑苏天星才能够在年纪轻轻之时登上家主之位。
    “对,就是他,当初都是他在背后反对,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哥天星并没有掌握家族大权,你想想,即使我哥天赋异禀,但当时还没有登临帝境,想要掌控姑苏家族,那本身就是痴人说梦,幕后的一些老古董会同意吗?一切都是因为我爹在幕后压轴,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哥,让他去执行。”姑苏晴儿看向姑苏天星曾经所在的院落,似乎在回忆儿童时一同嬉戏,自己总是躲在他背后的场景。
    “为什么?”吴子凡疑惑,不清楚姑苏青山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吴子凡时很渺小,只是一介寒酸书生,但是不妨碍他对云华城的主宰姑苏家族进行一些了解。
    姑苏青山堪称姑苏家族历史上最为惊才艳艳的武者,连破家族多项修武纪录,而且在天地经纬、琴棋书画方面多有涉猎,提出自己许多独特的见解,曾有强者这样点评,如果姑苏青山愿意,他在任何一条道上都能走的足够高远,登临帝境永远不是梦想,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知天命,这样一个在修行者看来极为年轻的年龄走火入魔而死,起初几乎没有人相信,但是因为姑苏家族没有人出来辟谣,而且姑苏青山从未露过面,且姑苏天星很快继位,即使很疑惑为什么姑苏家没有办理丧事,但是人们都渐渐接受那个事实,姑苏青山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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