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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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崩天-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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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片啧啧声。随知紧接着冯俊、谷里都被选中。只有厉无芒一人落寞的走下了青玉台。

台下观看的人议论纷纷,都说难得。拓云宗选徒一次不过十余人。到现在几千人来应试,不过取了两、三人。现在一下竟取了四人。

厉无芒无可奈何,看看到了午时,只好先去水月宗的场地。看看螺钿能不能被收入门墙。

到了水月宗台前,留在此处的人已经不多。台上的三个淡黄衫的女修都走了。青布幔里的测试想来已经开始。

第五章斑斓雷王

水月宗的画蝶门测试方法与众不同。青布幔围了一块三亩大小的地方。左右两侧是用青布隔了的小间,用布帘遮了门。中间是一块十丈见方的空地。

空地上方了三把椅子,三个淡黄衫的女修坐在椅子上。

三十来个初选过关的人修分两侧站立,左手的黄衫女子说着测试的事情。这些入选的人修,有男有女,年纪最大的有二十三四,修为最高的练气八层。都恭敬的站了聆听。

“一人一张黄纸,一支笔,墨盒等都在青布幔内书案放着。尔等把心中想到的蝴蝶画在纸上,不擅丹青无关紧要。这纸、笔、墨是门中法术所制作,能把你们的心中想法体现出来。”黄衫女修说完,轻轻一挥手。

几个门人把入选者带到两侧,送入用布幔分隔的小间,小间有一张书案,一张凳子。书案上如黄衫女修所说,有纸、笔、墨盒。

螺钿在凳子上坐了,打开墨盒,对着那张黄纸发呆。心中放不下易福安。

也就一会功夫,忽然听得外面一人大声说:“都出来吧。”螺钿吓了一跳。赶紧执笔蘸了墨,匆匆忙忙在黄纸上画几笔。

螺钿自幼好读书,琴棋书画也有些功底。一时走了神,心中还没有蝴蝶影子。只好凭了感觉胡乱画了。

看了自己画的蝴蝶,心中纳闷。这样的蝴蝶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又不知道怎么改。心想要是能着色就好了。

想着要添几笔,也没有地方下手。忽然那黄纸上的蝴蝶一动,飞了起来。水墨蝴蝶居然有了斑斓的色彩,蝴蝶身上的花纹、颜色与螺钿想的一样。螺钿看了还满意。只是担心黄衫女修若是问起蝴蝶的名字。自己不知如何作答。

彩蝶围着螺钿转了两圈,螺钿知道要出去了。站起身走出来,彩蝶也跟了过来,在螺钿左右飞舞。

出了小间,见入选者都陆续来了,每个人身旁都有一只蝴蝶。水月宗的白衣男修过来,让这些人在两侧站了。画蝶的人都知道,现在是等候最后的结果。

坐在椅子上的三个黄衫女修把三十来人看了,居中的女修,也就是众人猜测的“画蝶门”门主神色一变。

门主身旁的两人也是一愣,三个黄衫女修都看着螺钿身旁的彩蝶。

螺钿站在左手最后一个位子,况且只有练气二层的修为,谁也没有注意她。现在见椅子上坐着的三个女修都注目于她,纷纷把目光移向螺钿。

一时间螺钿成了焦点,众目睽睽之下,螺钿有些不知所措,把头低了下来。

门主一招手,螺钿眼角余光见了,赶紧走了过去。到了三人面前敛衽一礼:“晚辈螺钿,见过前辈。”

“这彩蝶是你画的?”左手边的黄衫女修仔细看那蝴蝶。门主与右手边的女修也在定睛看着蝴蝶。

“回前辈话,是晚辈画的。”

面罩薄霜的门主忽然一笑。“姜丹师妹,不是她画的,难道是你画的不成?”

“门主取笑了,师妹也就是随口一问。”姜丹也笑了。

“螺钿,这蝴蝶叫个什么名字呢?”右手边的黄衫女修问到。此时门主一招手,螺钿身旁的彩蝶落在她的掌上。

“回前辈话,晚辈不知。”螺钿有些紧张。

三个黄衫女修似乎早就知道螺钿的答复,全然不当回事,都仔细看那停在门主掌上的彩蝶。过了一盏茶功夫,门主好像松了口气:“不会错的。”另外两人都面露喜色。门主手上的彩蝶倏忽不见了。

“螺钿见过此蝶?”这次是门主亲自问话。

“回前辈话,晚辈没有见过。”刚放松了些的螺钿又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嘴唇。

门主似乎没有听见螺钿的回答,好像在想心事。

过来一刻,门主面色一寒:“既没有见过,又不知名字。画来作甚?退了下去。”

螺钿心中一颤,低下头,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姜丹、艾纨。此是‘斑斓雷王’无疑,能画此蝶者千年难得一遇。务须做的天衣无缝,莫要让宗门其他人知道了底细。”门主用神念告诉身旁两人。

知道了门主的意思,左手边的姜丹看着螺钿对面的人修。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女修。门主与艾纨也装模作样的跟了看。众人的眼光都落在此人身上。

一如刚才螺钿一样,门主一招手,那女修走到三人面前。门主与艾纨、姜丹先是面色和煦,仔细看随身的蝴蝶。问了几句后,又愀然变色。把那人轰了回去。

三十几个人噤若寒蝉,都摸不清这三个黄衫女修的脾气。

基本是循了刚才两人的套路,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欲入门墙者的蝴蝶验看完。彩蝶也都收了。

“此次望城择徒太过平常,几个入选者灵根一般,怕是难有大作为。”门主感叹一声。

姜丹、艾纨也露出失望的表情。站起来,走到三十几个人面前,点了五个人出来。螺钿自然是五人之一。

水月宗弟子把落选的人送出青布幔。一些在外等候的人围拢过来,见了自己的朋友少不了安慰几句。厉无芒在出来的人中没有看见螺钿,心中略有安慰。虽然自己没有被拓云宗收录。螺钿与易福安进了大宗派,讴歌七子都有个好的去处。

青布幔中升起一条银色的大船,水月宗的台子与青布幔忽然不见。那银船急升直上,瞬间不见了踪影。

未时过了一半。各大宗门的台子陆续消失,拓云宗的青玉台也不见了。

本想去临道宗看看的厉无芒也打消了念头,独自一人往回走,到了城门**了一颗灵石。进了城,回到客栈。

“七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冷冷清清的感觉好久没有了。”厉无芒回到房间,给自己泡了壶茶,在桌前坐了。

“讴歌七子都有了自己的归属,看来真如弧光所说,都有些根基。怎么就落下我一人不被宗门看中?”厉无芒一直以来,因为“凤怜遗”的缘故,都始终认为自己是有大运道者。这次拓云宗落选,或多或少是个打击。

坐在床上修炼《窥道决》,内视丹田。“凤怜遗”在丹田中兀自转着,纹章凤凰的箓文还封印在血珠上。厉无芒不用担心凤凰精血会抢夺灵气。行功九周天,收了功,看看已是酉时了。

暮然想起陆四来,把生元木盒取出,放在桌上。“陆四醒来。”

“公子,陆四也不曾睡去。不知公子有何事?”陆四的神念问到。

厉无芒把今日城外各大宗派择徒的事用神念说了。“陆四,拓云宗的黑色缎袍什么人能穿呢?”

“黑色缎袍什么人都能穿,不过宗门内有个‘鲁钝派’,派中结丹期的修仙者都着黑色缎袍。故此在拓云宗内其他人都不穿这样的衣衫。”

“你与六弟不是‘鲁钝派’的么?”厉无芒神念问到。

“我与六弟都是‘鲁钝派’,只是此次去万妖海域,不愿被人认出来,是以没有穿着黑缎袍。”陆四解释道。

“你名陆四,下面是六弟,中间一定还有个师弟吧?”

“公子说的是,还有一个师弟名华五。‘鲁钝派’结丹期修仙者都是姓后用数排序。共有十二人。”陆四回答。

当初知道四哥、六弟是拓云宗的弟子,厉无芒就疑心华五与两人有瓜葛,果然如此。也不知道听月是谁的徒弟。

“如此说来‘鲁钝派’在拓云宗一定是很有势力了,结丹期的修仙者就有十二人之多。”厉无芒现在还不想提华五。

在讴歌时厉无芒见过两个半结丹期的人修,顾忌与马葵,华五的金丹算半个。在万妖海又见了陆四与六弟,本来也不觉得结丹期难得。

只是听吴三说拓云宗号称门人百万,结丹期的修仙者据说有百人。厉无芒才对结丹期的修仙者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鲁钝派’是外人取的字号,门中称为‘愚流’,为的是避鲁钝老祖的名讳。鲁钝有愚之意。‘愚流’就是传承了鲁钝老祖功法的意思。”到此停了一下。

陆四的神念又道:“鲁钝老祖在拓云宗的修为排第二,已经是合体后期的修为。也许过个三、五百年就能进入化神境界。排第一的鹿老祖是化神初期的修为,已经闭关多年了。宗门中自然以鲁钝老祖为尊。”

厉无芒听了呵呵一笑道:“既是如此,‘愚流’岂不是专横跋扈,欺压同门的表率。”

“鲁钝老祖护短,‘愚流’的门人弟子在拓云宗名声是不太好,不过也不敢出格。”陆四实话实说。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与六弟好端端的怎么到了万妖海域,去寻啸海猿前辈的晦气。”

“少爷,鲁钝老祖要炼制一件法宝,‘愚流’的弟子自然尽心尽力。我与六弟无物供奉,听说万妖海一岛屿上,有一块千斤重的‘烈阳火铁’。两人相邀去寻此物。”陆四的思绪回到几个月前。

第六章达者为师

“那‘烈阳火铁’是何宝物?”厉无芒孤陋寡闻,知道的炼器材料很少。

“‘烈阳火铁’是至阳的材料,十分难得。老祖炼器也用得上,我二人只有冒险深入万妖海。几个月也没有寻着,回来时见了啸海猿的踪迹。”

“啸海猿前辈也要炼入宝器不成?”

“那倒不是,我与六弟贪图六级妖兽晶石。想着不过是顺手牵羊的买卖,就占了讴歌的法船,去胡岛猎杀妖兽。谁知啸海猿另有机缘,居然突破了本体的压制,成为七级妖修。一来二去,就落了个今日的结局。”陆四的神念感叹一声。

“咎由自取。”厉无芒呵呵一笑。“陆四,我还有一事要问你,那日取出你的金丹,肉身中没见本命法宝,是不是落在胡岛了?”厉无芒当时忘了此事,后来想到结丹期的修仙者都有此物,怕耽误了陆四。

“少爷,陆四当日被啸海猿刺破丹田,本命法宝只好收在储物袋中,少爷可在储物袋中寻找。是一柄黑色剑脊的三寸小剑。”

“既然在储物袋中,我也懒得去看,等你夺舍后自己去找吧。”厉无芒听了陆四的话,放下心来。

“谢少爷。陆四的本命法宝见的人少,少爷取用也不易为人觉察。”陆四只有一颗金丹,今后都要靠厉无芒帮助,所以本命法宝也舍得让出来。

“你那飞剑修来不易,我不夺人之所爱。况且飞剑一旦被毁,对你的魂魄也伤害太大。”厉无芒一口拒绝了。

对陆四,厉无芒有种别样的情感,陆四既是敌人也是朋友。在这陌生的大陆,有陆四的帮助十分重要。厉无芒帝王出身,怎不知道笼络人的手段?

为金丹注入了灵力,厉无芒说:“陆四,今日若是你在拓云宗收徒,会不会将我列入门墙?”

“陆四若是不识公子,不会收录公子入拓云宗。”

“是不是我的灵根难入陆四的法眼?”厉无芒笑着问。

“少爷的灵根太过平常,以陆四看来筑基都不可能。”陆四倒是不说假话。

“依陆四所说,我到了练气九层就可以安心了?”厉无芒乍一听陆四的话,心中十分难过。

“少爷听陆四说完,修仙一途看重灵根,以我的修为来看,灵根完美者微乎其微。即使是陆四看中的,最后也鲜有大运道者。何故?比如美玉,其外必为顽石包裹,凡人多不识。”

“陆四你安慰我呢。果真如你所言只是练气九层,我也认命。”厉无芒也不全信陆四的话,加之胸怀坦荡,难过了一下也就好了。

“非也,人都说修仙是逆天行事,岂知天道藏私,否则也没有修仙一途。有大运道、大根基者看起来多是灵根、禀赋一般。也是天道维护的意思。”陆四的神念不急不缓。

“陆四对我倒是很有信心呢”厉无芒一笑。

为金丹又注入了一些灵力,厉无芒用神念道:“陆四,你也知道我目下的处境,为我出个主意吧。”

陆四沉默了一会,神念缓缓的告知了自己的看法。

陆四的意思是:若是厉无芒早说要入拓云宗等大宗派,陆四不会赞成。大的宗门虽然有许多好处,但是内部弟子间排斥倾轧。遇有宗派间争斗,修为高的都会让修为低的作牺牲。其实比较起散修来,风险要大许多。

入了宗派功法、丹药、法宝、灵石得来容易些。只是需要的弟子也多。断然没有白给的道理。有机缘得了宝物,还要孝敬师门。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陆四的储物袋中有丹药、灵石、法宝,也有些载有功法的玉简。这些东西的十分之一,按平常的做法,厉无芒要十年也不一定能得到。

“未必陆四你要做我师父?”厉无芒问到。

“修仙界的师傅与世俗世界不同,没有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怪事。若是徒弟的修为后来高于师傅,念及旧情帮助师傅修炼,此时的徒弟便是师傅。”

“岂不是本末倒置,坏了人伦纲常。”厉无芒一时难以接受。

“仙家有自己的道理,所谓达者为师,不是先达者永为师。修仙一途像是凡人武者较量轻功,不是说谁一时在前就是胜者,胜者是先到目标的那个人。”

“听似有些道理。”

“假设少爷入了拓云宗,宗门让一筑基期的弟子做你师父,三、两百年后,你仙道宽广,结了元婴。你师父不过是结丹期修为,即使你奉他为师,他有何脸面在你面前妄自尊大?若是陆四是他,情愿尊你为师,得些丹药、法宝。提升自己的修为。毕竟修成仙道才是最要紧的。”陆四神念侃侃而谈。

“这种事在修仙界一定是有的。”厉无芒练气八层的修为,自然心智不弱,这样的事情一想就明白了了。

“这事修仙界多不胜数,其实各大宗派、家族、散修都是这个规矩,修为低者称修为高者为前辈,亲近的称师傅或师叔。昨天还是师兄弟,今日你突破了层次压制,那师弟就称呼你师叔或前辈了。”

陆四顿了一下道:“只是少爷被凡人规矩束缚了,一时不能接受。”

“说了半天,陆四你是不是真要做我师傅?”厉无芒感到陆四好像十分认真。

“陆四不敢在少爷面前称师傅。不过我的储物袋中确实有功法、丹药。这些都有助于提升少爷修为。少爷只管取用,若是有了疑难处,陆四也知无不言。”陆四意思十分清楚,能教授艺业,却不要名分。

厉无芒再不说话,将灵力注入金丹。把生元木盒收入储物袋中。

第二日,厉无芒一个人在城中走走,进了一家茶楼。望城的茶楼虽然是修仙者开的买卖,规模格局与高州的茶楼相差不多。同样有弹弦唱曲的,厉无芒感觉新鲜。

这唱曲的女修是练气三层的修为,曲子唱得柔婉清丽,高州的凡人绝比不了。喝茶的修仙者都是练气层次的修为,听了高兴也有一颗灵石打赏。

厉无芒在茶桌前坐了,要了一杯灵茶,听弹弦唱曲,想自己的心思。

陆四的话有些道理,如果贸然投入门派,反而得不偿失,毕竟与讴歌七子中其他人不同,自己拥有陆四的金丹、储物袋。有了这些,一个散修遇到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只是这样的话,与陆四的关系就复杂许多。

喝了一杯灵茶,感觉身体十分舒服。“陆四的金丹、储物袋一直在我身边,我只是不愿走这便捷的路子。现在欲投拓云宗受挫,又回过头来打陆四的主意,实在可笑。”

付了一颗灵石的茶钱,在唱曲女修的玉盘中放了颗灵石。厉无芒出了茶楼。

来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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