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山河- 第189部分

如果这个声音不是天阴教主，那他到底是谁？而且他说屏蔽掉了天阴教主的感知，岂不是比天阴教主还要强大？

而且他为什么要说“你来了……”，好像知道自己会来一样？

“轰隆隆！”

还没等杨纪想透其的关键，下一刻，白光一闪，一股庞大的力量猛然裹住杨纪，往下拉去。

杨纪虽然已经晋升了武道四重，凝练出了“鲜血之炉”，但在这股令天地为之变色的力量面前根本无法反抗。

眼前天旋地转，黑白两色光影如调料般变化。还没等杨纪反应过来，轰的一声，杨纪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恢宏、磅礴的力量。

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气息，杨纪突然停止了挣扎。

“这是……”

杨纪惊疑不定，这股气息堂皇、正大，蕴含无尽正直的力量，和邪灵身上的黑暗气息截然相反。

“浩然正气！”

杨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邪灵黑暗的体内，居然蕴含着一团磅礴的和圣笔墨相似的“浩然之气”。

而且这股力量极其强大，哪怕易先天之流。在这股力量面前也如小涓之于溪流，江河之于大海。

“这里怎么会有圣的气息？！”

杨纪完全呆住了。

“道不同不相谋”，邪气和圣的正气简直截然相反，水火不容。一头在战场上肆意杀戮，冷酷残忍的“邪灵”体内怎么会有圣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载着道的吾辈弟啊。我知道你心有很多疑惑。不过，我的时间不多，无法向你一一解释。一切就由你自己来体悟吧。”

那隆隆的声音在杨纪脑海响起，下一刻，仿佛一道惊天动地雷霆从云劈下，杨纪突然连接到了一股强大、古老而恢宏的意识。

这道古老、恢宏的意识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就对杨纪打开了“大门”。

“轰！”

天旋地转，杨纪还没有准备好，下一刻。无穷的记忆立即汹涌而来……

“轰隆！”

海浪汹涌，拍打在星罗棋布的礁石发出轰隆的震动声。明月高悬，漆黑的夜空下，一道巍峨、高远的青色背影忧虑的站在礁石上，望着天上的明白突然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师父，能否告诉弟，让弟为您解忧？”

身后，一个瑟瑟的声音毕恭毕敬问道。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个年轻的声音就是他吗？”

杨纪心想道：

“那个老者在叹息。到底叹息什么。”

杨纪还没从明白过来，眨眼之间。轰隆隆天旋地转，又是一片黑暗袭来。

…………

“吱哑！”

两扇紫色的木门在眼前打开，一个老者跨过门槛，满脸疲倦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父！

看到满头的剌目的白发，杨纪心突然一阵疼痛。三天，师父关在里面仅仅只是三天。居然就白了头发！

师父可是圣啊！

……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都不高诉我？”

一个声音叫道。

回应他的是一道叹息着离去的背影。

一时间，杨纪心满是痛苦和自责。一滴液体掉落手上，杨纪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突然流眼泪？”

杨纪猛然惊觉。一转眼，突然明白过来：

“那是‘他’的记忆。我体会到的是他的感觉。”

眼前一暗，杨纪再次陷入了黑暗。

…………

眼前一幕幕不停的变化，杨纪看到他发奋图强；看到了他挑灯夜读；看到他突然顿悟，气冲天；也看到了他金榜题名……

“原来他居然考了状元！”

……

噼啪！

烛火的声音。

眼前渐渐的明亮，杨纪再次看到了那名老者。他一脸严竣坐在大厅上方紫色的大椅上，两旁是两根燃烧的红色灯烛。

大厅里一片沉重。

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杨纪感觉仿佛面临着人生最得要的决定一般，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你真的决定了吗？”

老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的头发苍白，面容枯槁，比以前苍老了许多。看起来和普通老者几乎没有两样。

“这件事情一旦决定，就是万劫不复。永远都回不了头。”

老者的声音一如往昔，但杨纪却听出了一丝深深的悲伤。

“是的，师父！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那声音说道，他仿佛跪在堂下，声音不再如往昔那般年轻，但却透着一如继往的坚定。

“那你起来吧。”

老者望着堂下，一脸悲悯。

“师父，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了吗？”

那个声音似乎抬起了头，一脸悲伤的望着堂上。

大堂上一片死寂。

杨纪发现这次的记忆似乎特别的长。

“没有了。”

老者一脸的悲伤道，他的目光望着上方的梁廪，但思绪却完全不在这里：

“但日升就有日落，有树荣就有树枯，生死轮回，人生幻灭。本来就是无法避免的。只是这一次，幻灭的将是我们传承了无数个纪元的道……”

“苍颉造字，伏曦定……，宇宙一个**一入灭，如今已经是第四个**了。从此以后，道沉沦。礼崩乐坏，只知有武而不知有，万物相攻，只知杀戮而不知道礼教、谦恭……”

……

“……我和其他的百圣已经决定。将会燃烧生命，耗尽气，藏起‘浩气长河’以为春秋万代，百世传承！当大劫过后，万物入灭。新的世界里，道能否再次传续。就看你们了。”

老者的声音袅袅，透着一种生死的淡然：

“天机难测，我和其他的圣会留下道印记，以为万世之后，道生机。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如果万世之后，你重新苏醒遇到一个拿着我们笔墨的人。那就代表其他人都失败了。那个人将是我们道的最后一人！”

“嗡！”

杨纪心一震，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圣笔墨……。难道他说的就是我。”

想起怀的“圣笔墨”残片，杨纪心突然一片沉重。怪不得那个人会说“你来了……”。

杨纪从没想过，史师留给自己的“圣笔墨”背后蕴含着这样沉重的责任。

“，记住了。如果他也失败了。那么道将会彻底的沉浸。浩气长河也将永远的消失……”

杨纪心沉甸甸的。

“圣笔墨，圣笔墨……，我又何德何能啊……”

杨纪心长长一叹。

……

“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就在这里告别了！”

黑暗，杨纪听到那声音带着悲腔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砰！”

寒风瑟瑟，白雪满地，杨纪看到一道身影砰的一声从大门里闯了出来。望着身后堆满雪花的老旧木门。他脑海闪过无数记忆。

五岁的时候，他在街上快要冻死，是师父把他接进了门，收养了他，亲手喂了他饭吃……；七岁的时候，是师父手把手教会了他识写字，给他鼓励……

二十年里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脑海。

“我师父，我走了……”

一行热泪洒落，那人绝然而去。

…………

“轰隆隆！”

杨纪“看到”苍穹深处，一道浩瀚的“长河”洁白如雪，正直无瑕，高高的悬在上方。大地山川，在这道“长河”面前，也如微末浮尘，令人叹为观止。

突然间，雷光闪烁，“长河”沸腾，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杨纪看到那条“长河”突然变淡，迅速“远去”，消失不见。

“师父！”

一声悲嚎，杨纪看到那人跪伏在沙地上，望着西方猛力磕头：

“师父，放心吧。你的愿望我一定会替你实现的！——”

最后一声“撕心裂肺”。

杨纪恍惚明白了什么，心百味陈杂，感慨不已。

“原来这就是浩气长河，原来这就是他的一生……”

杨纪已经明白，他让自己看的，就是他过去的生平。

……

接下来，杨纪看到了一幕又一幕。他看到他入了“邪道”，为天下所不耻；他看着他封闭了自己的记忆和意识，以无上的悟性，由正入邪，成就一代邪主……

人人以为他人性泯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深处还保持着最初的“信仰”和坚持。

光影变幻，一幕幕的杀戮，一步步的强大……，大劫来临，道消魔长，只有速成的邪道才能成就那最后一丝生机。

在最后一的幕，他试图冲击“邪神”，只可惜失败了，从此化为一尊“邪灵”长眠地下，直到“天阴教”的出现……

第一百五十六章大战（二十二）毁灭！

“现在你明白了吧？”

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在杨纪脑海响起。

“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杨纪心感慨不已，他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这个使命对我来说太沉重。或许你们等的人根本不是我，或者拥有这片圣笔墨应该是另一个人。”

“你不明白。圣是不会出错的。古往今来，在天机数术上，究极命理上，没有人能够超过圣。”

那声音叹息道。

杨纪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一团旋转的黑白光影包裹，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是被你身上的圣笔墨唤醒的，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那声音道：

“我知道你感觉到彷徨，但是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当我苏醒的时候，已经意味着其他人都失败了。如果连你也失败了，道将彻底的沉沦，汇聚了亿万儒生正直念头的‘浩气长河’也将真正的消失。”

杨纪默然，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过去的八年，他日日经书青灯相伴。虽然由从武，但身上却留着深深的道烙印。曾经无数次，杨纪也畅想过那些浩气长河的道盛世，心无限神往。

只是当这一切架到身上，杨纪却感觉是那么的沉重。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找我？你的实力比我还强大的多，而且经历过道昌隆的盛世。要也应该是你。由你承担这个使命，召唤浩气长河的机率一定比我大得多。”

杨纪道。

“呵！”

那声音怆然一笑：

“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希望。只可惜，数万年的时间已经耗尽了我的元神。我的寿命已经无多了……”

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杨纪心一颤，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如何说好。

“前辈。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怕会让你们失望。”

杨纪深深一叹，他终究有些不忍：

“而且就算我有心答应，也不见得能够逃得出去。”

召唤圣们隐藏起来的“浩气长河”，谈何容易？过去的无数个世纪里，不知道多少人尝试过，但都失败了。

就算是在现在。也有史师那些人尝试着。但无一例外的失败着。杨纪又如何敢说自己就会成功？

长远的事情不说，单单是现在，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难说。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那宏亮的声音道。

杨纪心波动了一下，“我该怎么做？”

“在我的身体里面有一座控制核心，天阴教的化身就在那里。一会儿我会传送你过去，帮助你压制他的化身力量。只要你能够击败天阴教主的意识化身，就能够顺利的破坏核心，毁灭大阵，从而离开这里。”

那声音缓缓道：

“如果你能离开这里。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前辈请说。”

杨纪连忙道。

“……你看过我的记忆，应该知道我背门之后待的那座洞府。等你出去之后，我希望你找到它。那里有我准备的一本《大儒之书》，它会对你有所帮助的。至于以后，……只要你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至于在这个时代，你不能成为新的‘圣’，召唤浩气长河，恢复道盛世。就看天意了。一切均非人力可为。即便失败了，那也是命吧！”

那声音说的怅然不已。听得杨纪也是心神波动。

“前辈，你放心。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尽力而为。”

杨纪望着身前，郑重道。

“呵呵，如此。也就够了。”

那声音无比的落寞道。

“嗡！”

突然之间，四周的空间一阵嗡嗡的颤鸣。

“天阴教主那里好像有所察觉了。我们恐怕得提前行动了。——你准备好了吗？”

那声音道。

“准备好了。”

杨纪不假思索道。他这趟行动为的就是这个。只有破了大阵，他们才能有希望离开这里。

“前辈……”

杨纪犹豫了片刻：“谢谢你。”

“呵呵。”

那声音只是一笑便寂然无声。

好像只过了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又好像过了无数漫长的世纪。杨纪突然耳听到一阵轰隆隆巨响，随即一股强大的力量堂皇正大。至阳至阳，轰隆一声如同雷霆烈火一般冲入体内，散入四肢百骸！

“啊！”

杨纪低呼一声，顿时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而体内的血气却在这股力量的冲击翻江捣海，节节拔高……

“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那袅袅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四周光影变幻，时空颠倒，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的把杨纪甩了出去。

“砰！”

白光散去，一阵坚实的触感从脚下传来，杨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落到了地上。

体内的血气汹涌磅礴，杨纪默默感觉了一下，顿时一片骇然：

“四重巅峰！怎么可能？”

杨纪心震动不已。只不会这么一会儿，他居然在那位神秘人的帮助下，从刚刚凝练“鲜血之炉”晋升到了四重巅峰。

他此时体内满身血气汹涌磅礴，仿佛长江大河一般，感觉举手投足拥有无穷的大力，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你是谁？——”

正当杨纪沉浸在力量的快感时，一个凌厉的声音突然传来。

杨纪抬眼望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片陌生的空间。周围一片漆黑，而就在这个空间的央，杨纪看到了一个盘坐的黑衣年人。

这人大约三四十岁左右，两撇八字胡，目光凌厉无比。正拿眼睛狠狠的瞪着自己：

“没有人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神情凶狠无比，两只眼睛即便在黑暗之也散发着精芒，令人不敢逼视。

“天阴教主？”

杨纪先是一惊，继而反应过来。

“哼！你不说是吧？”

黑衣年人没有理会杨纪，他的身上透出深深的气势。好像高高在上的神灵，轻易就能把人碾碎：

“不说也行。等我杀了你，抽了你的灵魂，自然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手掌一挥，就要把杨纪击杀当场。然而刚一动手，立即浑身剧震，脸上显出深深的震惊：

“怎么可能！！”

天阴教主表情就好像受到某种巨大的惊吓一样。

“哈哈哈……”

杨纪大声一笑，也反应：

“怎么，发现自己突然没有那么厉害了吗？即然没有那么厉害了。那么就轮到我了。”

天阴教主何等人物，何等厉害。要碾死杨纪这么一个小角色，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很快杨纪就发现自己是空担心一场。

也不知道那位“前辈”是怎么做到的，“天阴教主”这等人物的修为居然被压制到了只有武道五重“小周天”级的境界，也只不过比杨纪高出一点点而已。

“小，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天阴教主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瞳孔显出深深的杀机。

“放心！等我解决了你，有时间会告诉你的。”

杨纪拔出了长剑。

有道是“夜长梦多”。天阴教主副教主的真身还在下面。现在还不动手，等到他抽出身。反应过来，恐怕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哼！不知死活！就算只有武道五重，我也一样收拾了你！”

天阴教主看出了杨纪的企图，冷冷道。

“那就试试吧！……”

轰隆！

说时迟，那时快。天阴教主和杨纪飞身纵出，两人几乎是同时暴起出手！

“黑火邪爪！”

天阴教主竖掌如刀。单掌一翻，轰隆一声，整个空间一震，仿佛被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