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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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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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完,大汉国舅(汉代称岳父为外舅),以两汉四百年不成文的铁规,本应由他来总揽军政事务。可惜,凭空杀出个马悍,取而代之。而伏完也不是无脑之人,深知此乃乱世,而自家无拨乱反正之能,故心甘情愿让贤。
    这倒也不是说伏完人品怎么好,而是因为大家的利益、立场一致,同属外戚集团。而马悍,则是这个集团的代言人。
    马悍与历史上的曹操不一样,曹操在收拾董承、清除伏皇后、董贵人以前,只是个权臣,并非外戚。直到将伏氏、董氏家族踩下去后,曹氏才得以取而代之,强行成为外戚。曹操的这个外戚,是强扭的瓜,自然不会甜,只会招人反感,甚至包括自己强塞给刘协的女儿,同样反感怨恨。所以后来才有曹皇后以玉玺掷曹丕使者,说出“天不祚尔”的诅咒来。
    马悍这个外戚身份,则是实打实,名正言顺的,而且由他执全国兵马大权,也是有先例的——汉武帝与大将军卫青,他们的关系便如今日刘协与马悍的关系。
    在汉代这个最讲究名声的时代,名正言顺最为重要,如果马悍没有这样一个身份,以一介地方军阀执掌中央,最好的结果就是从哪来回哪去;最坏的结果……董卓、吕布、李傕、杨奉等人就是榜样。
    历史上所有把持中央的军阀,董卓、吕布、李傕、郭汜、杨奉、韩暹、董承等等,除了一个董承,全部速亡了。为何董承独存?就因他有一个外戚的身份。当然,最终他也因这个身份,成为曹操的绊脚石而被拿掉,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伏完虽然推举马悍为外戚利益代言人,但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踏实。这时代最牢固的钮带,还是姻亲关系,所以伏完今日也让长子伏德之妻杨氏抱来出生没多久的孙女,想与马悍结个儿女亲家。
    当然,这话伏完不好直接说,也不好让儿子、儿媳开口,最适宜的人选,自然非女儿伏皇后莫属了。所以伏皇后是带着任务的,只是伏完发现,女儿好象有些不在状态。
    这会刘协正探头使劲瞅着襁褓里的外甥,大眼瞪小眼,啊哈了一声:“皇姊,甥儿有大名没有?”
    万年公主笑道:“前些日子刚请教管大贤,得一名‘旭’。”
    管大贤就是管宁,马悍入主朝堂后,曾请天子三次发诏征辟其入朝为官,都被婉拒。不过,管宁却给了一份回礼,就是应马悍之请,给他的两个儿子取名。
    刘协哦了一声:“这名有什么讲究没有?”
    “管大贤言称出自《诗。邶风。匏有苦叶》‘旭日始旦’之语。”
    “哦,这样啊。这名倒也不错。”刘协嘴里应着,眼中却难掩失望之色,“我本想替甥儿起一个名的……”
    这时马悍中断与伏完的谈话,笑着接过话头:“陛下虽无法再取名,但可以取字啊。日后旭儿成人之礼,便请陛下赐字如何?”
    刘协听了,乐得嘴巴合不拢。马悍这话,不光是请他取一字那么简单,还含有祝他坐享天下二十年太平之意,教他如何不喜?
    这时伏完眼见机会大好。女儿却一直低眉敛目不知发什么呆,终于忍不住干咳一声:“皇后看看,这虎儿好生令人喜欢。”
    伏皇后轻啊了一声,慌忙抬起头,歉意地看了父亲一眼,急忙走近,探头边看边轻抚笑道:“还真是个粉装玉琢、招人欢喜的孩儿呢……嗯,家兄亦得一女,明秀可人。与马卿之子年岁相当,不如由我做个中人,互结姻亲可好?”
    此言一出,刘协大喜击掌:“好!甚好!梓童之言。甚得吾心,马卿之意如何?”
    马悍心知肚明,也知此事在所难免,也罢。就定个娃娃亲吧。看那杨氏既是弘农杨氏名门,又生得温婉明丽,所生女儿想必也不会差。便宜这二小子了。
    嗯?为什么是二小子?
    殊不知这会伏完想掌掴女儿的心思都有了——搞什么名堂?丢了魂还是怎地?我要与马氏嫡长子,也就是万年公主所生之子联姻啊!你怎地给我找了个二小子!
    原来伏皇后懵懵懂懂,径直来到甄沁面前,为从女结亲。甄沁的确也怀抱一婴孩,正是马悍的次子马恒,伏皇后匆忙之下,错点了鸳鸯谱。
    话已出口,天子为谋,马悍应允,木已成舟,伏完再怎么跳脚都没用了,只能是将错就错,心不甘情不愿却满面“欢颜”地让儿子与马悍交换订信。
    这会伏皇后也醒悟过来,一时呆住,都不敢与父兄对视。
    这时内侍在外禀报:“诸臣工已到齐,只得陛下前往主持岁首夜宴大典。”
    马悍、伏完、伏德、公主及一众姬妾一齐向天子告退,出外殿正式列席宴会。
    刘协转向屏风后,边走边道:“更衣!”
    内侍为天子戴上旒冕,穿上赤色龙袍(东汉为火德,尚红),围上玉带,佩好香囊之后,躬身退下。
    刘协隔屏向外张望一下,没啥情况,于是端坐于席,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玉匣,置于案上,打开。里面以锦缎铺垫,以紫檀木横竖分为九个格,其中五个格已空,尚有四个格里放着一枚指头大小、火红色的丹丸。
    刘协伸出拇食二指,拈起一枚,对着灯光,左看右看,一脸痴迷,喃喃道:“差不多了吧?已经快两年了,按上师所言,当已筑基,再炼上三炉仙丹服之,必可飞升……可惜,一炉便要炼一年啊……”
    刘协边叹边取出一玉瓶,拔去红木软塞,往玉杯里注入一些清澈液体——这可不是普通井水,而是从北邙山顶采集的朝露,以之配合仙丹服食,效果倍增。
    就在刘协拈起仙丹,正要往嘴里送之时,突然屏风后猛然出现一人,伏跪于地,哀声道:“陛下,不可……不可再服药了!”
    刘协吓得一哆嗦,仙丹落地,跌成碎末。
    刘协暴怒了,猛地扑过去将那人揪起,根本不管这人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正手反手,来回掌掴,打得伏皇后连求告都说不出。
    直到内侍们闻声急涌而入,一个个浑身发抖,伏地哀求,刘协才愤愤将伏皇后推倒在席上,兀自感觉胸臆烦恶难挡,若手上有剑,当真想杀人。
    “给皇后好生装扮,待会还有赐宴大典,若让人看出半点不妥,你们这些狗才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刘协恶狠狠喷出这句话,感觉才稍稍好点,愤愤拂袖,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她 是 谁?】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天亮请开灯、四书风雅颂1、朗月kk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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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末,岁首夜宴过半,许多已喝出状态的大臣,言语开始放浪不逊,或评点天下大势,或指责某某诸侯,甚至包括朝臣,其中不乏有评击马悍者。而之所以如此,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前段时间,马悍遭暗算事件中,牵连了不少官员。
    原本关押就关押好了,等马悍伤愈而出,审察没有问题的放出来就是了。但偏偏有一个人走马上任,出任廷尉右监,主持此次谋逆事件的调查。这个人,就是满宠。
    满宠,三国第一酷吏,连德高望重的杨彪都敢拷掠的主。让这样一个人主审,可想而知。除非真的是完全清白,没有丁点瑕疵,否则,你就等着脱层皮吧。
    结果等官渡之战结束,马悍返回雒阳,许多被捕官员,如伍习、王子服、吴颀等俱被拷掠而死,连种辑都被折磨得爬不起来,出狱之后,只能在家苟延残喘了。满宠的行径,引起满朝文武的惊惧与愤怒,纷纷上奏要求将满宠削职、收监、处刑、弃市。
    不过天子不置可否,一直拖到马悍回来,才将此事丢给他处理。
    马悍处理的结果,就是将满宠去职,免去廷尉右监之职,罚俸一年,所罚之俸,转交与几位死者之亲眷。马悍对外界解释为“人道主义援助”,但这几位的罪名却是落实了的。
    随后,满宠被任命为颖川太守(此郡因地位重要。未交与曹操),走马上任去了。
    这哪是惩罚?明摆着是酬功啊!马悍自然也因此而招到不少非议与仇视。马悍并不在意,他也不指望朝廷一派和谐,人人都赞他、挺他,倘若如此,恐怕睡不着觉的人,就是皇帝了。
    帝王之术中,有平衡之法;而人臣之术中,亦有树敌之策。
    马悍就是在树敌,同时。将政敌的数量,控制在一个阈值上。不能过少,也不能过多,少了就制造,多了就清理。这个度,由贾诩来掌握。事实上,这人臣之术,也是贾诩所献。
    有时候马悍觉得,贾诩比自己更合适当一个权臣。只不过。以眼下的局面,这个担子,他还得先挑起来。
    马悍正冷眼旁观,不屑地望着这群连小丑都算不上的家伙撒酒疯。这时一名侍女急急上殿,远远见到马悍直招手。
    马悍扫一眼便认出,这是万年公主身边的护卫侍女,“飞燕翎”女骑之一。她们多是草原儿女。骑得烈马,开得硬弓,个性奔放。没那许多讲究。马悍也从不要求她们对自己奴颜婢膝,所以见到招手就站起,快步迎上。但他还没走近,就发生了一点小状况。
    一个喝高了的家伙,看腰间佩绶是个千石左右的不大不小的官员,之前含沙射影评击马悍,此刻见这侍女对马悍招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摇摇晃晃走过来,喝了一声:“无礼!马君不知管教,便让某来管教……”边说边伸手抓向那侍女肩膀,意欲摁倒,令其呼疼哀泣,削马悍的面子。
    万万没有想到,手刚搭上侍女肩膀,就被侍女反手拧住,以一个标准的拧腕别肘擒拿动作,将那千石官员摁得跪倒在地,嘴里啊呀呀直喊疼。大殿之上,四座皆惊,喧嚣声为之一静。
    马悍走近,弯下腰对那官员绽开一丝不是似笑的笑意:“这是公主的女卫,杀、过、人、的……”
    说罢直起身,拍拍女侍肩膀,女侍才放开那五官几乎挤到一起的官员,甩甩手,随马悍去了。
    身后,是一群面面相觑,表情定格的朝臣。
    ……
    “你是说,公主与皇后去了濯龙园?”
    “是,去了很久,小婢有些担心……”
    马悍伸手摩挲着下巴。濯龙园本是皇家园林,不过雒阳被毁后,这园林也随之荒废,成了城狐社鼠的聚集地。马悍重建雒阳,濯龙园自然也在计划之中。目前已将外墙修葺一新,杂草清理,栽上各种花果,并对其中几座阁楼重新装饰,基本上能让天子与宫中嫔妃们有个可散心观景之处了。
    从中兴殿到濯龙园,沿着回廊七弯八拐,足有二里以上。
    马悍边走边问:“你们不紧随公主身边么?”
    侍女答道:“公主似有密语与皇后倾谈,嘱小婢等于园外候着,故而……”
    嗯,明白了。马悍也没再多问,只是加快了脚步。
    很快,二人来到濯龙园,在门前,整整一队女骑肃然而立,见到马悍后齐齐顿首致礼。
    “公主与皇后还没出来?”
    “回将军的话,还没有。”说话的是女骑副队,“不过有赵骑校跟随。”
    嗯,有赵英姿跟着,这还差不多。
    马悍也不多说,从女骑们手里接过一盏灯笼,抬腿就往园里走。
    若大园林,一到夜间,到处漆黑一片,只有青石小径两侧,每隔十丈,就有一盏灯笼照明。幽白的灯笼被寒风吹摇摇晃晃,明灭不定,非但未使人感受温暖,反而有种莫名寒意。在这样的夜路上走,胆小的人,怕是要一步三回头,寒风未至身先抖。
    马悍多少也猜到一点,为何公主与皇后要到此处叙话。在宴席上,他看得清楚,皇后脸颊微肿,眼圈发红,强颜欢笑,尽管补了粉妆,却瞒不过他如鹰眼神。
    皇后向来是一个幸福感很低的职业,这一点不会令马悍惊讶,只是刘协与伏后也算是曾经患难,没想到不过封后仅仅三年,就这般模样。难道正如那句话所说,可患难不可共富贵么?
    皇后今年才十八岁,在后世就一高中生,她受了委屈。能向谁诉说呢?毫无疑问,与她有着极好的交情,又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在天子面前更有相当权威的皇姊万年长公主,是最为合适的倾诉对象。
    因为这倾诉涉及到皇室秘闻,所以要找一个偏远一些、又不能有太多外人在场的隐蔽之处,濯龙园显然正是这样一个合适的地方。
    马悍没费多少工夫,很快就看到那间小楼之上亮起的灯火。不过,等他快步走到楼下时,抬头看去。却只见一个女子的剪影印在窗前。
    马悍迟疑了,为何只见一人?是公主还是皇后?若是公主当然没什么,推门就好,但若是皇后可就大大不妥。虽然迟疑,马悍的脚步却未停,一步步蹬上楼。他并未放轻脚步,而是自然蹬踏,希望屋里人听到脚步声能主动开门,这样即使是皇后。他也可以从容见礼。
    但他失望了,那剪影一动不动。
    马悍无奈,来到门前,伸出手。轻轻将门启开一线:屋里一灯如豆,虽不甚明亮,却足以看清,一个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背对门口,静静跪坐,身体笔挺。十足万年公主的姿态。在墙角处有一铜炉,内里烧炭,整个屋子温暖如春。
    马悍松了一口气,这领白狐裘他太熟悉了,这正是他在辽东时送给万年公主的生日礼物。这领白狐裘,为辽东绝品,雒阳找不出第二领。而今夜,万年公主正是披着这领白狐裘赴宴。
    马悍将灯笼插在门外廓前,随手推开门:“莹儿,怎地只有你一人?”
    人裹风入,风随人袭,一股寒风扑入,一下将灯吹熄,屋里顿时陷入漆黑,公主发出惊恐的啊地一声。
    马悍立即关上门,快步走近,伸臂将公主揽在怀里,柔声道:“对不住,让你受惊了……咦,怎么那么冷?”
    马悍清晰感受到怀中的**在簌簌发抖,而且明显在挣扎。
    女人挣扎的时候,你是松开还是抱得更紧呢?马悍是后者,所以他抱得更紧。因为他坚信一点,男人宽厚的胸膛,能抚平女人所有的负面情绪——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个宽厚的胸膛。
    果然,在宽厚强健的怀抱里,女人渐渐停止了挣扎,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娇喘不已,却始终没出声。
    马悍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能找到“原因”:“是不是皇后对你说了陛下近来越来越反常,你既伤心又无奈?”
    女人一震,竟不颤动了。
    马悍暗道,果然,继道:“自秦而汉,数百年来,修炼之帝王并不鲜见,哪个能真正成仙?若不是怕触怒陛下,我早杀了那个装神弄鬼的方士。陛下服这种所谓仙丹,看似红光满面,实则暗损根元。上回你从皇后手里弄到的那枚药丸,我找了许多名医辨识过,内含诸多五石散成分,这东西吃多了令人精神亢奋,甚至狂燥。我很担心,若在此时,皇后出现在他身侧,恐怕会……”
    公主身体又颤抖起来,忽尔埋首于其胸,轻轻抽泣起来。
    马悍越来越迷糊,平日公主不是这样的啊……不过,女人最是感性,或许她今晚受到那遭受“家暴”的皇后的情绪感染,一时失控吧。
    马悍怜惜之心大起,将公主拥得紧紧,低下头,轻吻她滑嫩的脸颊。
    公主颤抖得更厉害了,双手抵在他胸膛,似有抗拒动作。当然,在马悍两条强劲的臂膀拥抱下,一丁点用都没有。
    马悍亲吻,本是安慰之意,但不知怎地,心头泛起一种很奇怪的念头,吻着吻着,不觉滑到她的嘴唇,紧紧吸住。这时马悍感受到怀里的人在抽搐——是的,不是颤抖,是抽搐。
    这感觉,简直就象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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