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凤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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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凤成凰-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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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里只有凤盛骆还能动,他将小奶包交给了心宁,然后拿起了筷子,道:"既然是百日宴,那便吃东西罢。来者是客,风城公子也不必客气。" 

  听得他前半句话,不言和菱角还松了口气,正打算拿起筷子,就听得一声"风城公子"。 

  于是两人的筷子就华丽丽地掉了。 

  这里只有团喜是局外人,她看了半天,也猜不出这玄衣公子和老爷夫人是什么关系。唯一知道的是,好像不言和菱角都比较怕他。 

  难不成是夫人的表哥么?团喜强大的联想能力又启动了,于是总结出关系如下: 

  夫人慕容心宁不顾表哥风城公子的阻扰,坚持嫁给了老爷凤盛骆,但老爷某日惹怒了夫人,于是夫人带着刚出生的少爷慕容凤歌远走江南。老爷追悔莫及,于是来寻。经过种种,夫人就原谅了老爷,但是夫人的表哥风城公子又不乐意了!表哥表妹,才是一对!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很好,很完美! 

  团喜又乐呵呵地笑了,捡起不言和菱角掉了的筷子,在衣摆上擦了擦,放回她们的手上,朝风城启难笑道:"表哥,您一路辛苦了,先吃菜,这桌儿是我亲手做的,保管好吃!" 

  风城启难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叫做表哥,饶是心情再差,一时也愣住了。面前这个笑得一脸憨厚的妇人。。。叫他什么?。。。表哥? 

  心宁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欢,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团喜。。。你,你为何这般叫他?" 

  团喜很无辜,看了看桌上包括表哥身后两个人姹紫嫣红的脸色,不由地摸摸后脑勺:"我叫错了么?风城公子不是夫人的表哥么?" 

  这是如何得出来的逆天结论! 

  凤哥哥也笑了,筷子一转就赏了团喜一块东坡肉。啧啧,帝王的形象全毁在这一声表哥里了。原本他唤他"风城公子",就已经把帝王拉到了一般贵公子的身份上。团喜倒好,一声表哥直接让帝王跳到了老百姓的行列啊! 

  某凤歌在心宁怀里看着自家亲爹无语的表情,没心没肺地笑得特别欢。 

  "我是她的丈夫。"风城启难淡淡地开口,解答团喜的疑惑。 

  整个百日宴都安静了。 

  心宁收了笑意,冷哼一声:"丈夫?我不记得我嫁给你过过,视我为妻的只盛骆一人,你是何处来的丈夫?"

第七十七章 我曾爱你,虽不自知
帝王的脸倏地沉了下去。外面宴请的宾客好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奇地往里张望。心宁这句话实在太响亮,对自己的名节,没有半分好处。偏生她笑得得体大方,像是很无辜地这样问了出来。 

  凤盛骆衣袖一挥,合上了大厅的门,无奈地道:"楚儿,你冲动了。" 

  "唔。"心宁抱着凤歌,低头轻笑了一声,道:"看我,又不知分寸了。是菱角太久没提点我了罢。只是,风城公子,你今日究竟为何而来?我是盛骆的妻子,于你,有何相干?" 

  她是盛骆的妻子。 

  凤盛骆和风城启难都是一怔,不过凤公子很快反应了过来,长臂一伸,环住心宁的脖颈,眼眸亮晶晶地道:"嗯,楚儿已经与我完婚,凤歌都已经百日了,风城公子不会如此不识趣的,对不对?" 

  气氛突然死凝。 

  风城启难直直地看着楚歌,许久,才轻声开口:"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心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言和菱角自觉地将团喜和小奶包给带下去了。守天和白术也自动出门守着。 

  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风城启难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写着"阿萧亲启"。 

  "你说,我爱的是上官取露。"帝王皱眉,看着心宁的眼睛,闷声道:"我没有。" 

  他对上官取露不过是儿时的情谊,将她当成妹妹宠习惯了,不希望别人欺负她而已。若说爱,那是没有达到的程度。 

  在政事繁忙的时候,他脑子里偶尔浮现的,只有她,而没有取露。二者之中的不同,他知道。只是他一直回避自己对她的感情而已,他不能,爱上左家的女儿。上官取露说到底,也多多少少做了他回避感情的盾牌罢了。 

  他不爱上官取露,他爱的,一直是眼前的这个人。 

  "你说,我完全放弃了你的感情。"帝王苦笑一声,心里闷闷地痛:"我没有。" 

  他如何会放弃她的感情。只是。。。太后病重,左家灭门,他的狂躁的心没有得到慰籍,所以反倒,伤了她。她曾经笑得那样温柔地告诉他,阿萧,我会陪着你老去的。所以他任性了罢,觉得她会一直都在。 

  不曾想,却是自己,一步一步地将她推离了。等到回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那样决绝地走了。 

  "你说,我无法只爱你一人。"抬眸,帝王深深地看着心宁,一字一句地道:"若非我只爱你一人,我如何会舍得抛弃这江山。左楚歌,你只看得见你爱我,却看不见,我也爱你么?!" 

  他肯吃下她做的无味的清汤面、肯容得她与他动手、也肯与侍卫一起,替她摘下满湖荷花。左楚歌,这些,你看不到吗?你当是利用,可是堂堂帝王,若非真爱,何必对一枚棋子好到如此地步! 

  他狠心对她,却终究是没有将她同左天清一起杀了,甚至。。。为她瞒住了天下人的眼睛。其实,他哪里是不爱她啊,分明是爱惨了她! 

  "不管你是左楚歌,还是慕容心宁。。。"风城启难将信捏在手里,别开头去看着地面,沉声道:"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你不属于那四四方方的院子,我便陪你浪迹江湖。你若觉我三心二意,我便为你散了后宫,亦或是禅让帝位。此生我就这样明明白白地说一次, 

  左楚歌,我爱你。" 

  心宁一震,自己肩上的手亦是一僵。帝位的脸上依旧是那样冷冷冰冰,但是紧捏着信的手,以及这一句一句别扭生硬的话,当真是震憾了他们。 

  原来,他也曾爱过自己么?心宁低笑一声,终于记起自己曾经多么傻地爱过眼前的这个人。为他怎般渐渐放弃自我,为他受过多少次伤。最后的定格,不过是他站在上官取露身前,看着她喝下打胎药的样子。 

  她曾苍白着脸,拿着笔一字一句写下的绝情信,如今在这人手里,一点一点地告诉她他的情意。 

  可是,阿萧,你不觉得晚了么?良辰美景奈何天,她敢承认自己感情的时候他不敢,如今再说,能将伤害全部抹清么? 

  "你说完了?"心宁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笑着问。 

  风城启难低笑一声:"嗯,说完了。" 

  心宁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自己碗里,默默地吃下。 

  帝王一愣,随即沉了脸色。她向来只吃素食,原来用膳都是他逼着她吃肉末,偶尔都会呕吐。现在她这是做什么? 

  凤盛骆低叹一声,一直没有说话,只沉默地倒了一盏热茶放在心宁的手边。 

  "左楚歌已经死了。"心宁浅笑,丝毫没有要吐的样子,抬头对着风城启难道:"自出宫那一刻起,她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慕容心宁。而慕容心宁不认识你,更别说,还会爱你。" 

  她承认听得他的话,心里有些难受。可是他于她,不过是前世记忆了,对于如今的慕容心宁来说,最不会爱上的,就是这个伤害了自己无数次的男人。女人傻,但是也要保留自己最后的一丝余地不是么?难不成,爱上一个错的人,还要吼着生死不离君么? 

  她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谁伤她,她必铭记。若是所爱之人,那就用爱一点一点地抵!直到爱恨扯平,再不相欠,缘分就算尽了。 

  风城启难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未动声色,只看着心宁,认真地道:"不记得了也好,慕容心宁,总有一天,你会重新爱上我的。那时候,我必会许你一生幸福。" 

  言罢,帝王起身,慢慢地朝门外走去。他的步子很稳,稳得有些过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宁终于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将凤盛骆倒的茶全数灌了下去。好难受。 

  凤盛骆叹息着帮她顺气,眼眸里染上些心疼:"你这又是何苦?" 

  心宁舒了口气,蹙眉道:"谁知道他做什么要来说这些,早时候做什么去了?" 

  是的,若是风城启难一早说了这些,恐怕此时,他们已经很好地生活在一起了罢。楚儿又怎么会,还在他身边?凤盛骆沉默不语,一双凤眸染上了些惑色。 

  风城启难不能抹平楚儿心中的伤,那么他能么?他到底是该让燕王来弥补楚儿,还是该带着她伤痕累累的心去给她新的生活?到底哪一种,才会让楚儿真正的幸福? 

  ??? 

  西城宅院。 

  白术脸色难看地扶着风城启难进了房间,吩咐守天去打热水来。他身上的伤口一早裂开了,特别是手臂。伤那么多倒还不知省着力道。他们在外面也没听得里面多大动静,可是出来的时候,帝王的嘴唇已经全然白了。 

  血凝了衣袖,扯下来会连着皮肉,守天拧了热水帕子,一点一点地按着帝王的伤口,白术再面如冰霜此时也是火了,道:"自己伤口会裂开,自己不知道?" 

  风城启难沉默,伸手止住了守天的动作,直接将衣袖给扯了下来。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再度血肉模糊。帝王拿过一旁的药,自己抹了上去,末了,才轻声道:"知道,只是没能控制住。说到底,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守天皱眉,接过帝王手中的药瓶,重新替他仔细地上药。白术是真的怒了,二话不说,甩袖就走。 

  "白术大人!"守天一惊,忍不住喊了一声。却听得帝王低低地道:"不用唤了,你唤不回他的。白术就是那样的脾气,等他气过了,也就好了。" 

  是的,白术只是气他不珍惜他的劳动成果。好不容易替他包好的伤口,一裂再裂。真当他是神医么?再这样下去,帝王以后满身都会是伤疤,好玩么? 

  在白术的世界里,小时候只有师父鬼谷老人,出谷以后便只有风城启难,他们是君臣,亦是朋友。到后来,莫名其妙来了一个南宫七,可是他没来得及打开心扉,那人已经不见了。 

  于是现在白术最看重的,不过就是风城启难而已了。 

  风城启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虽说不让守天唤住白术,他终究还是自己出来找了。 

  西城宅院是刚买的一处地方,供他们休息的。也不大,白术定然是走出去了。帝王没让守天跟来,只自己一个人,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白术喜静,往河边走理应没错。 

  不曾想,半个时辰以后,他没有找着白术,倒是让别人找到了。 

  十八个人,一身黑衣蒙面,带着明晃晃的刀,将他围在了河边。看这架势,必然是知晓他身份的人。那么大燕也只有一种人会不顾一切地来刺杀他。 

  左党余孽。 

  风城启难嗤笑一声,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忍到现在才动手,真是让孤佩服。" 

  黑衣人没有说话,眼里带了浓浓的杀意,朝帝王围了过去。就算知道风城启难武功很高,可是他现在受了伤,身边的白术和守天也不在,此时不出手,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不过显然,他们忘记了一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虽然人数多,风城启难身上的伤也重,不过几十招下来,十八个人没有一个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他夺了一人的剑,硬生生撑了下来。 

  只是,胸口的伤,到底是太重了。 

  视线渐渐模糊,他将剑插进地里,就这样站着,也不愿意倒下。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的时候,刀光剑影之中,有一袭白绸,飞快地朝他飞了过来。

第七十八章 剪春风,几处银发飘
第二天,阳光正好,心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有暖阳洒在了窗前的地上。她微笑着打算起身,却突然发觉,外室有人。 

  "谁?"眉心一拧,心宁低喝一声。却见帷帐拉开,一身素衣的独孤紫袭慢慢走了进来,朝她轻轻弯了唇道:"是我。" 

  "紫袭!"心宁一愣,随即兴奋地蹦起来,朝独孤紫袭扑了过去。一年未见,她看起来还是那般冷冷清清,但是眼里的忧伤却少了很多。想来,也是在慢慢放下过去的事情罢。 

  独孤紫袭给了心宁一个拥抱,见她鞋都没穿,不由地叹息一声,将她拉到床边。 

  "我离开伏羲宫了,最后做的一件事,是将你的位置告诉了燕王。" 

  心宁点头:"若不是你告诉他,他不可能找得到。只是,紫袭,你为何会告诉他?" 

  当初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独孤紫袭也是恨绝了风城启难的,依她的性子,应该是绝对不会帮他才对。 

  "伏羲宫的刀山火海,他闯了。我允了会告诉他,便也没有食言。"独孤紫袭看着心宁,认真地问:"歌儿,你还喜欢燕王么?若他当时死在伏羲宫,你会不会怪我?" 

  闻言,心宁一愣,随即道:"是他自愿去的,我怎会怪你。风城启难的生死于我而言已是无所谓,燕王的生死倒是有几分重要。紫袭,我说过不爱他了,那便是真的不爱了。" 

  她恋他的时候,会把他作阿萧看,其次才是帝王。而现在,风城启难于她而言,只是帝王,其他什么也不是。 

  独孤紫袭沉默。她昨天在河边救下风城启难的时候,还犹豫了是带他来找歌儿还是将他送回属于自己的地方。如今想来,那选择是没有错的。 

  ??? 

  白术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已然全是陌生的景物。身边,也是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本来应该很适应的,却不想,还是无法避免地想了起了那个人。 

  他总喜欢嘟着嘴,可怜兮兮地对他说:"白术,陪着我。" 

  白术无奈,每次都是点头,任南宫七同小孩子一样赖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腰入睡。失去记忆后的南宫七,似乎特别没有安全感。他一离开,他就会无措地到处找他,经常是衣衫不整鞋也不穿地从某个角落里扑出来。导致白术的反应都慢了,不会在有人靠近就浑身杀气。 

  不过,某一天,南宫七突然不见了。他刚开始还以为是他走丢了,抑或者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等他。却哪知,这一不见,就真的再也没见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寻也寻不到。 

  前面是热闹的市集,白术正打算往回走,眼角里却突然闪过一抹银色。那是一头纯净的银色长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起来格外醒目。 

  凤盛骆?白术一愣,随即跟了上去。小七是凤盛骆的人,如今他不见了,似乎总得告诉他一声。 

  哪知白术刚想上去唤他,那人身影一闪,却是不见了。他皱眉,看着周围这条小巷子,嗤,这是伏击的好地方呢。 

  "你跟踪我做什么?"那一头白发的人忽然出现在白术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好奇地问。银发掩映下的脸成熟稳重,同样精致,却分明不是凤盛骆。 

  看着白术有些惊讶的表情,凤南晚明白过来了:"你是不是认识一个也是银发的兔崽子?" 

  只有离国皇室之人才会是一头银发,白术看了看这人,他约摸四十岁的样子,却不显老,眉宇间隐隐有丝霸气,却是掩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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