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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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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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华的回答与当初的她做法一样,可能并不是那么完美无暇,可却意外的合她心意。
  “还与她说这些。”
  温新拿了戒指,亲自戴到了她手上,太后便叹了口气:“只是无人可说罢了。”
  嘉安帝虽孝顺,可有些话她也不愿意与儿子说,更何况就是她愿意说,嘉安帝也不见得有那闲功夫来听。
  至于容妃、崔贵妃等,她又不屑于去说。
  虽说女儿嫁在洛阳,可长公主早就一心倒向定国公府,倒是傅明华是最好说话的那个人选了。
  元岁将过,姚释便风尘仆仆回了洛阳,与之同行的,还有当初燕追曾提过的乔子宁也来到了洛阳之中。
  月中,嘉安帝任命礼部侍郎姜寅亲自任主考官,主持今年春闱。
  大唐立国不久,才将废除中正九品制,对于科举是十分看重的。
  此次容涂英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方儿,将主持春闱的差事弄到了手中,傅明华几次进宫,崔贵妃提及此事,都十分的愤怒。
  容妃倒是越发趾高气昂。
  燕追的弱冠礼定在了二月二十六日,是由太常寺以龟卜之仪卜出来的黄道吉日。
  傅侯爷与白氏定了一月底走,发了贴子过来,二十三日要办宴席,邀傅明华回去长乐侯府一趟,也算是为他们送行。
  近来燕追忙得不可开交,武器的事儿他还没有解决,朝中容涂英的手越伸越长,仿佛暂时没空理睬他,也没有御史提及此事,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的感觉。
  傅明华二十二日亲自让人备了些汤水,送到他书院之中,只是来了却也未曾见着人。
  侍人恭恭敬敬的将她请进了房中,只是不敢去报与燕追知晓。
  傅明华左右也是无事,便在房中候他。
  自上回她来过这里,燕追便让人将此地收拾了一番,还放了些文房四宝在其中。
  他自己平时倒是并不过来,笔、墨都没有用过的痕迹,还是新的。
  她差了人上前来问,今日房中侍候的是个三左右的宫人,说房中的东西都是燕追为她备下的,她尽管使用便是。
  傅明华自己研了墨,目光透过窗外,便看到窗外几株杏树已是抽展枝条的时候。
  秦王府的院落修建极有讲究,整体布局以抑景为主,取欲扬先抑之意,外面十分含蓄,越往里走,景致便越讲究。
  这书房之外正对花草等添景,还有一条人工凿挖的湖泊,与院中大片大片的湖面相通。
  窗外看出去能见山水,以及对面的亭台楼阁。
  她动了心思想画幅画,铺了宣纸,还未画一半,燕追便匆匆过来了。
  “可是等久了?”
  他抿着唇,神情间有些愠怒。
  傅明华放了笔在砚台上,摇了摇头,还未说话,燕追已经朝她走了过来,离她越近,眼神便越趋平和,来到她身旁时,甚至嘴角边已经露出了笑意。
  “还说没有等久。”
  他亲昵的搂了她腰,目光落在已画了大半的景上,她能画完这些,怕是候了半个时辰以上了。
  燕追眼里闪过凶光,又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发丝,才道:“可是扰了你做画?”
  “只是随便画一画,又怎么叫打扰呢?”傅明华正想要搁笔,他的手却自她身后绕了过来,将她环在怀中,一面便握住了她握笔的手,带着她去沾了些墨。
  听了傅明华这话,燕追就笑说:“可不能随便画一画,这房中正好缺了一幅字画装饰。”
  傅明华转头看他,他便低头在她樱唇之上轻轻吮了一口。
  她未上唇脂,香唇却柔软细嫩,口感妙不可言,燕追忍了又忍,却一反常态并未对她动手,反倒握了笔,在纸上游走。
  傅明华的画落笔温婉细致,尽显女儿家的柔。
  而燕追则不同,他笔走如游龙,画势显气迫。
  她已经画了细景,他便添了几笔作山势,末了又题了字,才将笔搁下了。
  带了一个心不在焉的人,他却丝毫不显吃力,等他放了笔,傅明华才回过了神来。
  燕追往身后一坐,又带了她进怀中,勾她下巴:“想什么?”
  她走神了一刹那,却仍被他看进眼里,傅明华目光与他对视,不由就问:“姚先生是不是还在等您?还有事没有谈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情长
  
  燕追眉梢一扬,显然是她猜对了。
  “元娘怎么猜到的?”
  他也不隐瞒,又亲了她柔软的嘴唇一口,看她双颊似染了胭脂一般,心中似猫抓一般,却是老实规矩得很。
  傅明华气喘吁吁,一双美目雾气迷蒙:“三郎不是这样拘谨守礼的人。”
  若是平时,他断然不会如此规矩老实,必然是过阵有要事要做,才不敢孟浪放肆。
  燕追愣了一愣,紧接着又将头埋在她颈间笑。
  他吹出的热气拂在她脖子边,使她又痒又有些窘,忍不住便问:“有什么好笑的?”
  他却笑得更大声了,傅明华脸又更红。
  燕追笑了一阵,才停了下来哄她:
  “别恼。”
  他亲了亲她的手,看她强作镇定的模样,又是忍俊不禁:“不过元娘真是深知我心,我晚上回房。”
  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潋滟之色,之前他埋头在她颈边,将她衣襟蹭得凌乱,她穿的是对襟领的衣裳,此时领口往下滑了些,露出一方雪白的肌肤。
  燕追低头又轻轻咬了一下,声音便露出几分欲念来,傅明华伸手去提衣,忍了羞涩道:“我是有事才来,不是催您回房的。”
  她说了这话,又觉得越描越黑,连忙将自己收了傅家的贴子的事儿说了出来,说明日要回傅府一趟。
  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她回去的,否则外头怕是难免有人风言风语。
  只是燕追最近诸事不顺,她不大想用这样的小事烦扰了他。
  燕追却点头:“我陪你回去。”
  “您有空闲吗?”
  她有些犹豫,侧了身坐在他腿上问,燕追微微颔首。
  姚释那边确实还有要事等他,外头唤他的人过来看了几次,却不敢进来打扰。
  他亲自送了傅明华出院子,看她上了轿走远了,才神情一冷,转身回大步朝议事房中走。
  之前他还不温不火,此时送走了人,便跑了起来。
  侍人也跟在他身后跑,却不敢喘气喘大声了。
  今日傅明华突然过来,侍候在房中的侍人没有禀告,被堵了嘴拖到另一侧受刑。
  燕追扔下姚释等一干人,匆匆过来的。
  王妃在时,他不露丝毫端倪,直到将人送走才匆匆回屋。
  晚上傅明华便听说燕追院中有人被抬了出去,只是不知犯了什么事罢了。
  他是要到子时才回来的,近来他并没怎么睡得好,眼下都泛起了青影,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房了,洗漱完便往床上摸。
  傅明华抱住他,觉得还没怎么睡,就该起来了。
  江嬷嬷进了外间好几次,两位都在睡。
  若是平时只得傅明华一人,江嬷嬷早上前来唤了,可今日燕追也在房里没有起身,她便不敢造次了。
  今日还要回长乐侯府,若是晚了便匆匆忙忙的。
  昨夜房里唤了换了床单被褥,江嬷嬷便猜着少年夫妻,怕是燕追难以自持。
  她在外踱了两步,屋里燕追便懒洋洋的唤:“进来吧。”
  江嬷嬷松了口气,又猜自己是不是吵醒了燕追。
  她与碧云几人捧了脸盆进屋时,燕追的寝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显然是才将笼上的,坐在床畔。
  半面绣了大团芙蓉花的帐子放了下来,他身后隐约能看到铺了一床的黑发,傅明华还没起身。
  “奴婢去取您的衣裳来。”
  江嬷嬷连忙说话,燕追便摆了手:“不必了。”
  他自顾自起身,去另一侧厢房取了衣裳穿戴妥当时,出来就看到傅明华半眯着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任由江嬷嬷等人替她穿衣。
  燕追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她身上点点殷红的痕迹,与婚前相比,眉眼间多了些妩媚之色,仿佛一朵经过灌溉而含苞怒放的牡丹似的。
  “平时就这样?”
  他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江嬷嬷手一抖,原本要替傅明华系的带子便松散了开来。
  傅明华皱了皱眉,闭了眼睛往一旁碧云身上靠,碧云要替她穿衣,又不敢动弹,如此一来自然便有些吃力。
  燕追见了这样的情况,上前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她在他胸前蹭了蹭,仿佛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又眯一会儿。
  碧云几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眉峰一皱:“还愣着干什么?”
  几人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穿好了衣裳,傅明华才睁开了眼,她抱着燕追时就知道是他了,只是他平时起得极早,五更必起练武,今日没想到他没有出去。
  “三郎陪我用膳。”
  她还没有睡醒,口齿不清的。
  燕追便怜爱的点头,亲了亲她头发:“好。”
  她便又将他腰抱得更紧了。
  两人各自洗漱了,才将出门,便下起了小雨。
  一月的天气还有些凉,车里提前便烧好了碳盆,倒也并不是很冷,只是鞋底湿了水,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马车之上,燕追搂她进怀,让她睡一会儿。
  她打了个呵欠,倚在他怀里也不睡,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睡一阵。”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对她望着窗外看,却不看自己的举动有些不满,拉高了大氅,挡住了她的脸。
  傅明华挣扎着仰头看他,燕追总算是满意了。
  “想什么?”他问了一句,又将大氅裹得更紧,看她只露出一个头来,份外可爱的模样。
  她发着呆,听了这话就道:“什么也没想。”
  这样的回答显然难以令燕追满意,他捉了傅明华的手,举高放到嘴边,咬了她一口。
  傅明华还没喊痛,可看着那白如玉的手掌上留下的浅浅牙印,他倒是心中有些后悔,又觉得咬重了,便一口一口的替她舔了两下。
  “三郎……”
  傅明华眼睛水汪汪的看他,放软了音调,似是含了糖,燕追便想低头,她连忙伸手将他脸挡住了。
  燕追任她推着,在她掌心中亲得‘啾啾’作响,她又将手缩了回去,燕追再问时,她便学乖了,回道:“想你。”
  她未用敬语,他听着却心里舒坦,便让她不要再用尊称,还与她说,他也想她得很。
  实在是儿女情长。
  
  第三百四十四章 睡会
  
  “此间事了之后,我好好陪你几日。”他许诺。
  傅明华便点了点头。
  他说的是太原兵工部武器之事,傅明华想起了宫中紫兰殿设宴时,忠信郡王妃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寒气,怕是已经怀疑到儿子之死了。
  她就坐起了身来:“上回元岁之时,忠信郡王妃的眼神有些不对,我猜着,她恐怕已经怀疑上三郎您,你了。”她称呼时,还有些不惯。
  燕追便顿了顿,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我有意放了些蛛丝蚂迹,引凌煦调查。”
  傅明华听了他这话,先是顿了一顿,随即又会过意来。
  “你想逼凌家造反。”
  燕追便忍不住,大笑出声。
  傅明华一双秀眉拧了起来。
  若她所猜没错,燕追如此做法,嘉安帝不可能不知,却装着不知道一般,纵着儿子胡来。
  “元娘怎么猜出来的?”
  燕追满眼含笑,看着她问。
  傅明华神情有些严肃,没有说话。
  “容妃怕是会有动作,三郎要小心一些。”
  燕追听了这话,不置可否。
  太后之前曾提点过她,她心中隐约有怀疑,却此时不好说出口罢了。
  “我心中有数。”
  两人便都极有默契的不再说此事了。
  马车一摇一晃,她昨夜本来便没睡多久,今日不过有事,逼于无奈才早起。
  此时靠在燕追怀中,耳旁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端闻到的是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仿佛哪怕有狂风暴雨,也会被他全挡住般,使她能够完全放心下来。
  “我睡会儿。”
  她声音有些呢喃,燕追便也放轻了声音,似是怕将她惊着:“好。”
  就听着她呼吸声渐渐平缓,他低头去看,她偎在自己怀中,睡得十分香甜,那张娇颜似是丹青之术名满天下的大家,也难以绘出她十分之一的娇态。
  他低头亲了她香软的嘴唇一口,却又觉得还不满足,又看了她半晌,亲了又亲,才搂在怀中,连姿势都不敢换一个。
  快要到长乐侯府了,车外江嬷嬷等人小声的隔着马车提醒,傅明华听着声音便警醒了过来,掩唇打了个哈欠,燕追望着她这模样,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她坐起了身,一路小睡片刻精神倒是极好,只是他嘴唇紧抿着,不动声色在转动手腕。
  燕追臂力虽强,可是一路行来怕扰了她睡觉,连个姿势也不敢换,用力过猛,难免感到手麻。
  傅明华伸手拢着自己头发,又整理了衣裳,回过头来才发现他活动着手腕,便猜着是自己压着他手臂之故。
  她连忙伸手替他揉着手腕,燕追低头冲她一笑,她便仰了头,任他将额心与自己相抵,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二人也甘之如饴。
  傅侯爷两人要回昔日傅老侯爷故里,今日送行的还有傅明霞夫妇也来了。
  送了贴子回去时,傅侯爷心里其实在猜测燕追会不会来,没想到今日就真的来了。
  大门前傅家人跪了一地都是,傅明华与燕追分明别了内院,目光就落到了如今穿戴打扮大为不同的傅明霞身上。
  她穿了簇新的绣了石榴红裙子,上身是鹅黄色窄袖小衣,诃子穿在了外面,披了紫色绣了大团花的肩帛,也显出几分明艳照人。
  只是脸上高傲之色不减当年几分。
  几人进了屋里,众人先后上前向傅明华请了安,白氏便抬起了手,比着自己腕上一对通体雪白的玉镯,有些骄傲的道:“你二妹妹送的,家里每个人都得了她一桩礼。”
  傅明月等人也有,两人各得了一只珠花,拿在手心,爱不释手的。
  这一回傅明霞回傅家怕是送了很大的礼,冯万应倒当真是对她有求必应,十分宠溺了。
  “近来宫中太后可好?贵妃娘娘可好?”
  白氏摸了摸腕上的玉镯,有些关切的问。
  自年前傅其弦出了事,燕追将他保出了后,傅家的人便安份守已得多了,至少明面上是收敛了许多。
  傅明华便点了点头说好,一旁傅明霞脸上露出几分酸涩之色。
  “你嫁过去也是好几个月时间了,别的不说,得多留意肚子消息。”白氏比了比傅明华的肚子,“想方设法,迟快怀上,生了儿子才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转头端了盏茶喝:
  “我替你向玄真庙求了一副得子的灵药方子,花了重金,你回去让人抓了药煎了喝了。”白氏说到这里,看傅明华不像是自己想像中一般感动异常的模样,不免心中郁郁:“我又不会害你。”
  傅侯爷叮嘱她要与傅明华修好关系,将来还想着要再回洛阳这个富贵地的。
  白氏也知道好歹,不敢不从,她就当自己是去乡下调养身心,将来盼着终有一天能回来的,当然也不愿再与傅明华对着来干。
  府里杨氏满脸的欢喜,白氏一旦要走,她的好日子便来了,倒是钟氏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她以往还盼着能脱了白氏单过,但白氏等人这一走,她儿女的婚事便又有得挫磨了。
  倒是沈氏满脸的无奈,她的女儿一旦出了嫁,她便要与傅临钰,一块儿跟着白氏回乡下的,又愁女儿婚事,今日看了一眼冯万应,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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