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超凡者和凡人的差别太大了？”
“不用太担心那些个。就像我和你嫂子，当初也是这样的。我在天宫的时候，两地分居好几年，那叫一个难熬……不过等我毕业，申请到了下界警局的工作，现在白天在魔都上班，晚上在天都过夜，每个月领工资，还不是过的很好？”步得闲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导。
肖凌无言以对。
对于时空游戏本质，对于主宰，对于那些不知道以什么形式存在的观众们的推理，他可以跟巫四海说，因为那就是脑里一转念，是自言自语，却没办法跟步得闲，甚至跟小伙伴们说。
就看巫四海的一缕神念，因为那不知所谓的下界封禁，明明知道真相是怎样的，死活说不出来，就晓得真相是绝对不能说的，甚至根本是不应该知道的。
叹息一声，肖凌怅然：“学长，我有女朋友了……”
“哦！”步得闲拍脑袋恍然，“对了，论坛上好像说过的，是你们这届的第一美女……长的还真是，啧啧啧，没话说。”
“闲哥，你还跟上学的时候那么八卦……”
“哈哈哈，都这么大岁数了，本性难改啊！”步得闲大笑起来，“好吧好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她的记忆修改了。”茶座里说话可以，要修正记忆就有点不够安全了。
当下肖凌便将程曦打横抱起，走出了房间。
有服务员看到这幕，眼睛大睁，似乎在怀疑两个人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儿……
还没等肖凌出手，步得闲将手一挥，一股气息涌过去，将服务员喷的五迷三道，等他茫然起身，两个人早走的不见踪影了，而他也完全忘了刚才发生过的事。
一路闲聊，肖凌也终于知道这位学长这么着急的找自己干嘛了——三句真言。
随着肖凌赫然以两个月的学龄升级，天宫论坛上对于他的实力、他的能力、他的技能的猜测也到达了顶点。
属性、特质、甚至5％的能够提升最终奖励的讨价还价都被翻了出来。不过这其中最吸引人的还是三句真言，尤其对于步得闲来说。
为什么一个才升到D级的技能，会让已经毕业的步得闲如此看重？原因很简单，步得闲虽然毕业——却是以研究员的身份。
前面说过，天宫中有不少灰卡白卡，虽然运气不错通过了初试，却因为属性太过古怪的关系，很难在试炼中发挥出战力。
没人愿意和他们组队，而他们自身实力又不足，只是一轮游戏一轮游戏的苟延残喘。有那认清现实的，甚至直接就放弃治疗了，但也有些人会竭尽所能的坚持……
想尽办法的跟人组队，竭尽所能的研究游戏规则，甚至是不惜跟人借高利贷……
这样坚持，只要能够撑过一年，并在文化课上拿到相当漂亮的分数，既表现出了超人一等的毅力，又展示了自己在学业上的天赋，那么当新生期结束，便可以获得研究员的资格。
这个时候，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升入二年级的能力。
战斗力不足，资产不足，装备不足，等级也不足，往往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但是没关系，因为只要转职研究员，接下来天宫就会每个月付给他们薪水，以应对无法通关而导致的怠战扣除。
他们的任务便只有一个，就是研究，利用天宫中超前几步的科技与系统，继续精研学问。也就是林紫涵带肖凌几个飞升的时候，曾经说过的nerd们。
不过与安逸的研究生涯相对应的，就是他们失去了继续升级的权力。
因为天宫要弥补他们怠战扣除的亏空，而怠战扣除是等级越低越好的……
步得闲就是这样的一个研究员，虽然超凡者资格已经四年，学园都毕业了，等级装备战斗力什么还远远不如肖凌。
他当初飞升天宫，起始条件和肖凌几乎一模一样，只有智力一项过九，没有与之相对应的可以傍身的学问，被划成了灰卡。
但他比肖凌缺少了一点灵光，没能够领悟类似三句真言的技能，于是一步慢步步慢，一步错步步错，虽然明明有与肖凌不相上下的推理能力……竭尽所能，也不过是成功拖延了一年，转职了研究者。
不过今天，当查到肖凌的资料，看到他一路行来屡屡创造的奇迹，几乎已经认命，放弃了的斗志，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不想当修行者的研究员不是好超凡者，这不是相声，就是事实。
“这些年下来，我拿到两个博士学位，也攒够了重新修行需要的贡献度。虽然相对应的技能因为属性太低发挥不出太大威力，应该也可以勉强试试了。我早就想再试试了，要是再有了你的三句真言，就更妥了。”步得闲充满期待的说道。
转成研究员之后，只要做出足够的贡献，还可以获得重新修行的机会。
事实上，有这样一些超凡者，初试属性不佳，经过这样的磨砺曲折之后，重回修行途而取得了不小成就的。
研究员的策略，给了nerd们一些额外的机会，当然，只有意志坚定智慧足够并且运气也不错的人才能得到。
昔日的学长郑重请求，别说现在还有求于人家，就算没有，肖凌也不会拒绝的。
当下就将三句真言传授给了步得闲。
对别人来说，学习三句真言挺困难的，很多要求未必能够达到，但是对同样出身警官学校，和肖凌一样喜好推理的步得闲来说，刚刚好。
而且肖凌和他聊天，还无意中得知了另外一条有用的情报——步得闲所拿到的两个博士学位当中，正好有一个是关于计算机硬件、数据存储方面的。
肖凌要提取医院监控上的影像资料，直接给步得闲就行。
而且超凡数据修复者的工作效率以及工作精度，显然不是普通的技术宅能比的！
倒是顺手了！两人当下也不另找地方了，开着肖凌租的车，到了步得闲的工作室。
虽然是超凡者，裸读硬盘还是需要专业级的无尘间的。
进入工作室，步得闲手速飞快，十分专业的将硬盘拆开摆上工作台开始读取。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然后步得闲让肖凌把程曦唤醒，准备给她修正记忆。
就在一切就绪，刚刚要动手的时候，忽然肖凌眼前一黑。
第243章 鬼打眼
工作室的灯突然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肖凌和步得闲动作一凝，惊疑出声——
“停电了？”
“不可能啊，这里有备用超级电容的……”
“不对，不是停电！”
“没错，不是停电！”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首先，虽然灯灭了，边上无尘室里，磁头“咔咔”读取硬盘的声音还在。既然那台机器继续运转，显然就没有停电。
其次，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了，步得闲的敏锐属性什么档次不知道，肖凌自己的敏锐属性，却足以在这样的环境中看到一些东西的。但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再次，肖凌记得很清楚，这间屋子里是装了应急灯的。别的灯停电会灭掉，应急灯不会啊。
肖凌在心中思忖，并且将本能的将推理写入无字天书的同时，步得闲也念念有词的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和肖凌差不太多的推理。“真言之力，给我们照亮视野！”
正好三句，凑出了一次的。
肖凌和步得闲眼前同时一亮……但也就是一亮而已。原本漆黑一片的视野，此刻变成了混沌一片的灰，有亮归有亮，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就好像有人拿白色纱布将二人的眼睛遮住了。
中招了？之前还无法确定，直到了这一刻。
什么时候？怎么会的？肖凌面带疑惑的往步得闲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甜甜，你出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微一停顿，肖凌迅速转念道。他和步得闲看不到了，不知道楚甜甜会不会也是一样。
但是，命令刚刚下达，巫四海的声音蓦然响起：“甜甜，不要出去！”
“你想干嘛？”对巫四海这种越权行为，肖凌十分警惕。
“小子，不要派甜甜去冒险。你们俩确实中招了，鬼打眼。肯定碰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能直接剥夺你们的视力，这人的诅咒之力不弱。而擅长这招的人，肯定也擅长操纵控制灵体，诅咒也就是对灵魂的束缚。”
“你把甜甜派出去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还是好好回忆一下碰着什么脏东西了吧。”
肖凌闻言犹豫了一下：“楚甜甜没法出去，你呢？你有什么办法没有？”话中满带疑惑。
之前不觉得，动车上决斗的最后时刻，巫四海控制自己的灵力，瞬间将中年男的本命之水排出体外的表现太强力了！
不愧是千年老鬼！关键是听这老家伙意思，要不是楚甜甜受到了攻击，他还不会出手而保持划水。
这种所谓的诅咒，他难道没有办法消除掉？
“小子，也别指望老夫。老夫终归是灵体。在动车上是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突然袭击了对方很不擅长的领域……要是对方有准备，就未必会是那个结果，更何况这家伙……擅长的领域显然跟老夫是一样的。”巫四海十分认真的道。
突然袭击，对方有十分的力量，仓促之间未必用的出五分来。而他正好又是战斗经验最丰富的千年老鬼，一旦优势便势如破竹。这才制造了那耀眼的战斗结果。
假如条件稍微一变，极可能就不是那样了。
两个人的话虽多，在四倍速的世界不过是几秒钟。
“你说的……都是真的？”肖凌怀疑的道。
巫四海：“……”
就在此刻，步得闲忽然开口：“不好，是鬼宗的人！这是鬼宗的手法！这种诅咒不可能凭空生出来，肯定用了某种媒介，咱们曾经接触到的媒介……”
“鬼宗？”被驱逐出天宫，自己下界寻求帮助，但是完全谈不拢价格，被自己狠狠报复了一下的鬼宗？肖凌心中咯噔一下，做坏事被抓到现形那么“咯噔”。
他还一度怀疑，是昨晚高铁上，那个中年男不曾出手的同伙追来了呢。
鬼宗，可不擅长控制灵体么？正好跟巫四海的话互相印证。肖凌总算是信了巫四海几分。
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步得闲所选的这座工作室在一栋大厦的天台阁楼上，表面上看着破旧，内部装修豪华，而且位置十分隐蔽。
敌人应该是附近没找到合适的藏身处，所以在自己二人被致盲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现身——十有八九在赶过来的路上。
所以时间还有。
“哧啦！”肖凌无字天书中撕下了两页，能够强化敏锐属性的真相之页。步得闲一页，自己一页，同时还激活了三句真言，“真言之力，提升我俩的听力！”
既然视野无法恢复，那就靠听力吧！
灵光分化没入各自的耳朵，肖凌获得了品质至少超过10。5的听力。
在此同时，他掏出了音波铛，“叮铃！叮铃！”的摇晃起来。音波铛可以随时激发护罩保证自己的安全……
最近几次战斗，可能是吸血鬼不死身大意了，他总有被人近身“噗嗤”一刀的桥段，这次争取不会了。
不过，开护罩并不是音波铛的主要作用。它的主要作用是，制造声音散播出去，声音在墙壁、地板、各种表面上反射反弹，传回肖凌的耳中，就能够构建一幅虽然模糊，勉强也能用的实时画面了。
敏锐过十被动，感官替代。
听觉替代视觉，触觉替代听觉，味觉嗅觉相互替代……这些难度比较低的，甚至进化过程中，已经有动物靠本能实现了的，基本上属性过十就可以实现替代了。
至于另外一些替代，要求就比较高了。
总之，“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响起来，简陋的画面就在二人脑中生成了。
“太好了！”步得闲拍手称赞，也不管媒介可能是什么了，“你抱你女朋友，我去开暗门。先离开这儿再说！”借着模糊的声音成像，他摸向了工作室的另一边。
“嗯。”肖凌毫不觉得奇怪的抱起了程曦。
暗门？当然了，暗门！
像他和步得闲这样推理爱好者，假如有能力布置自己的房间，怎么可能不准备一条紧急逃生路线？
他那个吃住都在里面的事务所都有，何况步得闲眼前这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工作室？
扑到墙边，扳动应激灯，然后在墙上根本没有标记的一个地方虚按了几下……
步得闲操作的同时，肖凌怀里，“嘤咛”一声，程曦抱头醒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在哪儿？”她似乎有点迷糊，梦呓一样问肖凌。
仔细一想，在二人被致盲的瞬间，肖凌的操作似乎就是取消她身上的毒牙麻痹效果。
“……”
醒来，本能的问了肖凌一句，然后程曦终于真正醒了：“肖凌？你，你，你，我……怎么会？”她慌乱不知所措的问道，在肖凌怀里死命挣扎起来。
脸若红霞，心跳似打鼓：该死！该死！该死！总觉得……自己这样被肖凌抱着的画面，梦里面见到过似的，所以刚醒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的。他不会看出什么来吧？不会感觉到什么吧？
如此胡思乱想了有一阵，她才猛然恢复了清醒，自己在哪儿呢？这里是什么地方？肖凌他抱着自己……打算干什么？记得自己睡着之前……等等，自己是睡着的吗？
慌乱的情绪飞快转成了惊恐，她益发的死命挣扎起来。
力气着实不小，不过……在一个超凡者面前，还远远不够看。肖凌本能的抱的更紧，制止她的挣扎，主要是担心她摔着。
“靠！靠！靠！”突然步得闲悲叫起来，打断了二人的暧昧。
肖凌扭头看去，就见他胡乱在墙上按动，各种扭转应急机栝。“闲哥，怎么了？”
步得闲满脸苦逼：“暗道被堵上了！也不知道是系统出了问题，还是被敌人发现堵上了……”
十有八九是后者。
敌人擅长役使灵体，也就说，肯定拥有像楚甜甜这样的下属，穿墙越户毫无难度。既然能在某些地方设下陷阱将二人致盲，自然也极有可能事先已经进入此间，把两人的逃生通道给堵上了。
从前门走？从前门走只能和敌人正撞吧？
怎么办？怎么办？楚甜甜不能用；巫四海不能指望；人鱼公主必须在特定环境中，或者是敌人的战斗方式局限于某一种的时候，才能发挥效果；而自己的战斗方式又偏向防守，而眼前这位学长也是研究员出身的，没什么战斗力……
迅速将所有手段浏览了一圈，肖凌果断触发了见义勇为勋章。几乎同时，步得闲也激活了某种手段：“看来只能呼叫援兵了。”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激活勋章，等待援兵的时间里，“放开我！放开我！”程曦还在挣扎。
“靠！靠！靠！”忽然步得闲也叫，“没有回应。呼叫援兵被禁了！”
肖凌听到了，事实上，他几乎同时发现了，见义勇为勋章虽然消耗掉了一次机会，但是并没有激活。警方的奖励还真是粗糙啊。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心神已经被另一件事占据了。他愣愣的看着程曦，哦，确切的说是听着，隐约能感受到一个美妙的轮廓罢了。
“你，你能看见？”他有点不敢确定的问。
第244章 你是哪根葱哪头蒜？
程曦的挣扎稍停：“废话，我又没瞎！”
如此说着，她忽然疑惑……肖凌的眼睛有点发白？这是什么鬼？
疑惑之际，肖凌和步得闲已经齐齐转头对视，不，对听：“是门口的脚垫！只要把脚垫……”
步得闲自己知道，肖凌是听了巫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