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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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人老-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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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韫把酒和食盒铺在一块已经被雨淋湿的布上,包起来,往怀里一塞。翻到了取灯儿,点了铜灯,再拉上灯罩,急急忙忙地拎着灯外回跑。

    一路上跑得王韫几乎断气,手上也要注意护着灯,虽然隔着灯罩也害怕被风吹灭被雨打湿。

    身上疼得厉害,王韫估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可能都被泡得发白了,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人的力量是无穷的。

    回到破庙,王韫蹲下身子,看着荀桢,拿起他头上的湿布,小心地揭了酒坛子的封泥,往上倒着酒。

    “对不住了,先生,要扒你衣服了。”王韫看着地上昏睡不醒的荀桢深吸一口气,转头吩咐折芳去把破庙里的茅草收拢收拢,点着了。

    刚刚离开得太急,竟然忘了点火取暖。

    明亮火红色的火光一跃而上,照耀着整座破庙,王韫被雨淋湿的身子渐渐回暖了不少。

    “先生?”

    毕竟是要扒荀桢衣服,她总得问荀桢一声,荀桢闭着眼毫无动静,吓得王韫伸手搁在荀桢鼻下,试了试鼻息。

    幸好,有呼吸。

    顾不得纠结,王韫抬手剥去荀桢白色的里衣,里衣下露出的的荀桢的身体并不好看,皮肤虽然不至于松弛得像附着在肌肉上的一层枯树皮,但也绝不会像小鲜肉的肉体一样好看得使人直流口水。

    王韫看着无端有些心酸,他真的已经不再年轻了。

    王韫拿着沾了酒的布翻来覆去地擦了擦荀桢的身子。他的裤子王韫想了想最终未解下来。

    不管如何,王韫认为她自个脱了他的上衣已经足够失礼,王韫模模糊糊地总觉得荀桢不愿让她看见他的赤/裸着的身体,即使荀桢失去了意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要为他保留尊严,而不是被她扒得一干二净。

    做完这些,王韫拿了件衣服给荀桢盖上。

    待会儿还要继续擦,一次绝对不够。

    中间荀桢醒来了一次,就是意识不太清醒,竟然也未留意到自己上身赤/裸的状况。王韫捏碎了糕点,喂着荀桢吃下了,荀桢虽然头脑昏沉,也顺从地吃下了糕点,只是吃到口中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罢了。

    反反复复地擦了几次,王韫再伸手去摸荀桢额头的时候,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不少,她松了一口气,把荀桢脸上凌乱的银丝捋到一侧。

    突然王韫好像听到荀桢在说些什么,她俯下身,便看见荀桢轻轻皱起了眉头,口中念着些什么。

    王韫头垂得更低了些,艰难地分辨着荀桢在说些什么,不由自主地跟着复述了一遍,“我……不……走?”

    不走什么?可惜他的话模模糊糊地听不清。就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像往常一样镇定淡然,皱着眉头看上去竟有些负气的意味。

    王韫放弃了听清的念头,靠着墙合上了眼,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王韫被惊醒了,便听到庙外传来人声、车轱辘声和马嘶鸣的叫声。王韫全身上下终于放松了下来。

    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讲故事的能力不行,尤其是这两个人感情不知道怎么发展才好,真的好想写中年先生呀→ →没老年先生这么矜持。我得想想怎么把接下来的剧情快点收拢一下_(:3」∠ )_

    最近心情有点糟糕,我也有点怕自己一气之下烂尾了orz

 第79章 罗元亨

    五月; 快入夏了; 天气闷得人无精打采。

    王韫匆匆地推了门; 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药; 往一间亮堂的石头砌的屋子里去; 院子里的泥土尚未干; 一脚踩上去不小心就能溅得裙摆满是泥点。

    路过院子里的柿子树时; 王韫停下了步子; 内心一阵无语。

    树下蹲着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白袍青履; 容长脸,瞧着很像古画里走出的文人雅士,此时男人却正蹲在柿子树下; 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拎着把小铲子; 好像在树下挖着些什么。

    此人正是罗元亨。

    回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王韫自己也有些恍惚。

    当日王韫等到了车夫; 先去了医馆,接着王韫又转而去了衙门。其间; 荀桢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 拖着病体拜访了知县,处理了两兄弟的事,才处理好准备回客栈住着,便接到了罗元亨的信,原来是他听到了一些传闻; 叫荀桢他们去他家里养病。

    就这样,王韫和荀桢他们一起到了罗元亨家里,刚到他家里的时候,王韫和荀桢被骂得狗血淋头,就连稳重如荀桢,也拿罗元亨毫无办法。王韫对罗安泰这位叔叔到是有了全新的认识,罗元亨这么强势,也无怪乎罗安泰会被养成小白兔的性格。

    罗元亨自己搭了房子就隐居在一个小村子里,盖了三四间石头屋子,为了圈篱笆,养了五六只鸡和一条大黄狗,院子里还种了棵柿子树。

    王韫见他蹲在树下不知道挖点什么,端着药径直上前,问,“罗先生在挖什么,先生醒了吗?”

    罗元亨挖得正专注,听到王韫的声音,抬头瞅了王韫一眼,“我在挖我上次埋的一坛酒,至于桢干,醒了,正在屋子里看书呢。”他蹲地有些久了,甩了甩铲子上的泥土,费力地站了起来,古怪地看着王韫,“你们也倒是奇怪,好好地非得称什么先生,真当桢干还在阁中任职呢。”

    王韫:“……”

    罗元亨也只是随口一言,见王韫不答也不在意,把手中的小铲子往地上一掷,“走吧,我左右无事,就和你去看看他。”

    罗元亨特地为荀桢分配了间宽敞亮堂的屋子,冬暖夏凉,平日里看着窗子也不闷。一踏入屋子里,便瞧见荀桢坐在桌前,未束发散着头发,面前铺了张纸,半垂着眼手里拿着支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听到身后的动静,荀桢不必想也知晓是谁来了,他转头笑吟吟地看着两人,“你们来了?”

    王韫上前两步,把药碗放在桌上,“先生,该喝药了。”收回手,王韫打量了眼荀桢的气色,今日气色不错,但不知能持续多久,在罗元亨家里待的这几天来,荀桢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有时候像今日一样能下床走动写写字看看书,有的时候又发了高烧卧在床上,面色苍白。

    “你在写些什么?”罗元亨一进门就望见了纸上的字,但隔着远了看不大清,他两条眉毛高高一挑,直接问了出来。

    荀桢把笔往简陋的笔搁上一搁,摇摇头,“虽说我前几日为了两兄弟的事去见了知县,已大致处理好了,但事情尚未完全结束,有些收尾需待我亲自去做。”

    王韫听了,不由得有点汗颜。其实都是她的锅,她自己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把高个戳死了,虽然矮个是荀桢捅死的,但也和她脱不了干系,他们杀了人当然不可能轻易地就当作没发生过,打点上下,疏通关系都要花费一番精力,王韫没人脉没靠山,只有荀桢自己亲自来。

    罗元亨闻言笑了,“我也是不知你和你娘子能彪悍至此,是我小看了你们,如今,倒是你第一次因着此事来打点上下吧。”

    荀桢哑然失笑,“便不是为了此事,我年轻时也做了许多此类疏通关系的龌龊事。”

    罗元亨冷哼,“这到也是,既然身在官场这些事想躲也躲不开,惹上一身骚是肯定的,既然想要往上就没人能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此事便不要再提了。”荀桢见他越说越激昂,脸上渐渐浮现出愤愤不平之色,不由得无奈,他端起药碗,昂首把碗中黑咕隆咚的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王韫,“多谢你为我煎药了,阿韫。”

    王韫听罗元亨的话听得正起劲,被荀桢突如其来的一感谢搞得有点懵,她摆摆手,张了张嘴,“汪汪汪!”

    王韫:“……”

    汪汪汪的当然不是她,是罗元亨养在院子里的一条大黄狗,突然发出汪汪的犬吠声,一声比一声高,狂吠不止。

    罗元亨皱了皱眉,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言论,一脸被打扰发言的不爽,“有人来了?”

    王韫往窗子外的院子里看了一眼,可惜窗子外的视野被柿子树茂密的枝叶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王韫认命地叹了口气,“我去看看吧,先生你和罗先生就在屋里待着吧,”末了,王韫又叮嘱了荀桢一句,“不要忘了劝罗先生来书院任职。”

    罗元亨眼睛一瞪,蓄着的小胡子也跟着抖了一抖,“就你话多。”看着王韫出了屋子,罗元亨拔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句,“帮我看看大黄是不是饿了啊!”

    王韫突然叫荀桢劝罗元亨来书院任职,不是因为她有多佩服罗元亨的学识,而是她自己是个有重任在身的。

    罗元亨虽然接了他们到家里来,但是他的意思是不愿意出任书院夫子的。现在考虑的事情太多,王韫和荀桢也没怎么提,等到事情结束再好好同他谈谈也不迟。最重要的是,荀桢把说服罗元亨的事情交给了王韫。

    王韫条件反射地想要推拒,但看见荀桢温柔而不容置疑地眼神,王韫怂了,认命似地接下来这个任务,在这几天里,王韫有事没事就抽空给罗元亨洗脑,害得罗元亨现在一听到书院的事就气地吹胡子瞪眼的。

    王韫不好直接提,只能见缝插针。但是罗元亨如此固执,她必须要好好考虑怎么才能说服他吃下书院的安利。

    绕过柿子树,就能看见罗元亨扎得东倒西歪的篱笆墙。

    大黄狗就被栓在篱笆旁,见王韫来,大黄狗停止了汪汪的叫声,亲昵地摇着尾巴绕着王韫转了一圈,头不停地往王韫身上拱。王韫从善如流地摸了把狗头。

    现在一看大黄不是饿了,是有人来了。

    院子外站着的人正是王韫曾经见过的老道士——李茂冲。

    他今日穿着常衣,青布圆口鞋,扎着庄子巾,臂弯中搭着把拂尘,一张脸冷冰冰的,散发着王韫在小说中才见识到过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质。

    王韫毫不吃惊李茂冲能找到这里,因为李茂冲来这里完全是王韫和罗元亨两人一合计请来的。当日荀桢的病在医馆看了,虽然伤口是处理好了,但身体一直不见有什么太大的气色,听说是有些陈年旧疾,此番元气大伤,全爆发了出来,难以根治,他不清楚荀桢平日里的身体状况如何,也不敢贸然开药,只是开了些温和的药叫王韫拿回去,慢慢休养调理。

    荀桢的病听闻一直是李茂冲在照顾,王韫便动了把李茂冲请来的念头。又因为罗元亨不喜欢人多,王韫就吩咐车夫和折芳去请了李茂冲,告诉他们把人请到就不必再折腾一趟回来了,直接回府就成。

    现在看到李茂冲,王韫也忍不住感叹基友的力量,李茂冲显然很在乎荀桢,折芳和车夫才出发不久,不过三日,李茂冲就到了。

    面对李茂冲,不晓得为什么,王韫和她当初在婚礼上一样总是心里发虚。她觉得李茂冲可能不大喜欢她,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李茂冲看上去虽然不喜欢她,王韫也晓得他对她没什么恶意,便笑吟吟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李茂冲轻轻地嗯了一声,也跟着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桢干在哪里?”

    “在屋里,道长请跟我来吧。”

    “先生的情况时好时不好的,麻烦道长你多加留心了。”王韫打开篱笆墙。李茂冲甩了甩拂尘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大黄狗又开始叫了起来,李茂冲的身子僵了。

    王韫瞪了它一眼,“大黄,乖,别叫了,待会儿给你好吃的。”大黄狗虽然是土狗,但十分聪明,智商不比王韫见过的金毛之类的宠物狗低,它被罗元亨养得不错,一见王韫面色不好,大黄狗也安静下来,趴在地上摇摇尾巴,张着嘴,乌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王韫。

    啊!可爱死了!

    王韫顿时被击中红心,抬手又想摸一把狗头,手伸到一半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笑声,“娘子,久见了,想不到娘子这么喜欢狗?”

    王韫觉得这声音耳熟得很,她收回手,一回头,便看到院子门口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人。

    素衣草鞋,木簪子,生得唇红齿白的,不是当日和方以默他们在桥上看到的青年道士周衍修又是谁?

    王韫惊讶,“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周衍修神采飞扬,脸上打着揶揄的笑,像模像样地一拱手,看向李茂冲,“我和我师父一道儿来看看荀先生。”

    王韫和方以默他们之前就猜他是不是李茂冲的徒弟,今天看来跟着李茂冲一起来这儿,他的身份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王韫盯着周衍修盯了一会儿,周衍修笑得一脸明媚,王韫干脆直接向李茂冲求证,“他是道长弟子?”

    李茂冲神色冷淡,看也未看周衍修一眼,“正是我弟子,他平日里轻浮惯了,望你见谅。”

    王韫:“……”不是她见不见谅的问题,是罗元亨见不见谅的问题。罗元亨本来就讨厌麻烦讨厌人多和吵闹,周衍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怕上两人杠上了比火星撞地球都要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被喷地怀疑人生,打算把剧情收拢一下,砍掉一些支线,加快进度吧,这么喷一下我也挨不住。

    不会烂尾,但是有些铺垫什么的可能用不着了,希望宝贝儿你们看了不要觉得太突兀_(:з」∠)_我努力使这些剧情不太突兀吧,痛恨自己当初为啥设定那么多。

 第80章 负心汉

    周衍修既然来了; 王韫也不可能把人家赶出去; 就一起把他和李茂冲迎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气氛有点古怪; 一路上李茂冲竟然没看周衍修一眼; 师徒俩一句话也没说; 周衍修面上笑嘻嘻地看不出任何的不自在或者是尴尬; 李茂冲高冷着一张脸也什么也看不见。而夹在两人之间的王韫则非常痛苦; 她真的明显地感觉到了两人间的暗涛汹涌。

    “就在这里了,先生正和罗先生一起待在屋里。”王韫伸手推了门,“我去不进去了; 我还要收拾一下厨房,刚才给先生熬了药,先生的病就拜托道长了。”

    李茂冲高冷地点了点头; “好。”一甩拂尘踏入了屋子里。

    王韫看着李茂冲的背影; 内心感叹,道教高人果然非同凡响; 走个路都走得仙气飘飘,高冷的气质都快溢出来了; 反观他的徒弟; 倒是有种江湖神棍的气质。

    察觉到身旁的青年毫无任何进去的动静,王韫转身问周衍修,“你不入内吗?”

    周衍修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既然师父已经入内; 此地就无我的事了,我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先生。”

    王韫内心登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了谁?”

    周衍修笑道,吐出来的话毫不留情地验证了王韫的猜想,“当然是为了娘子你。”

    王韫挺直了背,端正了心态,严肃地正视着眼前的男人,“为了我?你想做些什么?”

    “我不做些什么。”周衍修轻笑,“我等娘子自己问我什么。”

    王韫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你们都爱这么故弄玄虚?”

    周衍修摇了摇头叹息,“非也,不是我故弄玄虚,我是在做好人,你不是看到我师父了?冷冰冰的,”他苦笑,“一个好脸色都吝啬于我,全都是因为我这好人做的。”

    王韫正经脸:“可能是你平常太浪了吧。”

    周衍修:“???浪?”

    王韫看也未看周衍修疑惑的表情,抬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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