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翻身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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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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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诺雅顺杆往上爬,吃力地站起身来,将茶盏递到他的手里。
  府里的下人都是惯会看主子眉眼高低的,不消吩咐,赶紧另外烹了两盏茶过来。诺雅伸手将茶盏连同托盘一起接了,笑着道:“两位夫人请吃茶吧。”
  秦宠儿对于林诺雅的慢待不高兴,有心为难几句,却见安若兮已经放下架子,离座走到林诺雅跟前,笑眯眯地道:“妹妹不必客气。”
  她一向争强好胜,自然不想被安若兮争了先,立即抢先夺过就近的一杯茶,放在唇边轻抿一口。
  老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站起身来,一手拉过百里九,连声催促下人赶紧开饭。
  林诺雅正欲跟上,纪婆子在她身后一把扯住袖子,低声叮嘱:“将军府一向尊卑有别,规矩甚严,姨娘千万不可以趱越了。”
  她不屑地撇撇嘴,等秦。安二人趾高气昂地从自己面前过去,出了厅堂,方才尾随在身后,委屈哒哒地暗自思量:
  若是每天跟着她们一起用餐,时日久了,必然消化不良,不若自己在房间里生火,哪怕萝卜青菜,也比忍气吞声地看这些嘴脸要舒服得多。
  等到她低眉顺眼地进了饭厅,老夫人等人已经围桌而坐,撤去多余椅子,哪里还有她的座位?
  又一个下马威,有完没完了?老太太这样不断地给她难堪,难道很有乐趣?
  “麻烦姨娘让一让。”身后有婆子不冷不淡地对杵在门口的林诺雅道。
  诺雅侧身回头,丫头婆子鱼贯而入,轻手轻脚地上菜盛汤,有条不紊。整个饭厅弥漫着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林诺雅提起鼻子闻了闻,不用近看,桌上的饭菜就已经猜度了一个**不离十。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添汤盛饭?”秦宠儿拧着眉头,对林诺雅冷声呵斥。
  诺雅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老夫人鸡蛋里头挑骨头,没事找事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是百里九的娘呢?你秦宠儿算是什么东西,也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
  她将火焰一再地压下去,忍了再忍,从丫鬟手里端过盛好的粥饭,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老夫人,依次是百里九,安若兮,最后才是秦宠儿。
  秦宠儿心里不忿,待到她走到近前的时候,向着身后的小丫头使个眼色。丫头不动声色地将脚伸出去,绊了她一脚。
  林诺雅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伸过去,慌忙伸手扶住了餐桌边沿,而手里端着的汤粥自然就扣到了桌子上,极其狼狈。
  诺雅原本就不想忍耐,如今秦宠儿又暗中使绊儿,她泼劲儿上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抽桌布,桌上临近自己的盘盏尽数打翻在地。
  桌旁除了她,还有端坐着的秦宠儿,扫落下来的杯盏自然全都泼洒了她一身汤汁,还有的溅到手上,烫得她“嗷”的一声就跳起来,伸手去抹。汤汁粘腻,愈加热闹,身前的裙衫上面,也好像砸了染料铺子,五颜六色,煞是醒目。
  林诺雅早已经跳开,揉着手腕,感到酸疼得厉害。
  “你疯了?!”秦宠儿大叫,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身后的丫头手忙脚乱地用帕子给她擦拭,越抹越热闹,终于使秦宠儿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开。
  杯盏碎裂,饭厅里许多人惊呼出声,老夫人却依然端坐,波澜不惊。待到众人缓过神来,她方才用热手巾擦拭了手心和指尖,冷冷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九,这婆娘如何教训,不用为娘再说了吧?”
  百里九惋惜地咂咂嘴:“败家娘们儿!这样好的饭菜怎的都浪费了?”
  林诺雅一愣,这百里九兴师问罪怎么这样与众不同?不替秦宠儿出头,反倒可惜一点杯盏粮米?难道适才秦宠儿的手脚全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不论出于何种缘由,百里九这样说,那就是摆明了站在自己这边,想治她一个浪费米粮的罪过了?
  诺雅也掸掸自己身上的一点油渍,不慌不忙:“不是诺雅浪费,而是这桌饭菜吃不得!”
  “吃不得?”百里九极为配合地大吃一惊:“难道有毒?”
  林诺雅斩钉截铁地道:“对,有毒!”
  秦宠儿愈加手忙脚乱,花容失色,撑开沾了油渍的衣裙。
  还是老夫人最是镇定,冷冷地道:“哼!胡说八道!我百里府的厨子在府里已经待了十几个年头,做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让人有可趁之机下毒?”
  早有下人飞奔着去厨房,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厨房管事。管事心里颇有些不忿,气头上也顾不得规矩,气势汹汹地走进饭厅里同诺雅据理力争。
  “林姨娘说我们这饭菜里面有毒,可有真凭实据?”
  林诺雅也面不改色:“饭菜尚且还在,就是真凭实据。”
  管事向四周扫视一眼,见一旁的柜子上有一副银筷,抄在手里,对着老夫人就是一揖:“请恕小人莽撞无礼之罪,委实是林姨娘这一盆污水莫名其妙。”
  老夫人不语点头,管事持碗用银筷将桌上的饭菜每个夹了一点,狼吞虎咽地吃了,银筷雪亮如初,并无任何异样。
  “主子们的饭食做好以后,厨子们全都自己品尝过的,怎么可能有毒?”管事说得信誓旦旦。
  众人全都将怪责的目光投向林诺雅,唯有百里九笑而不语,似乎是已经明白诺雅的用意。
  林诺雅依旧淡定若初,微笑着对老夫人道:“敢问老夫人平日里是否偶尔会有耳聋耳鸣的毛病?”
  老夫人与身边的婆子都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诺雅指着地上打落的一盘荷叶酿豆腐道:“这就是罪魁祸首。”
  “此言作何解释?”百里九饶有兴趣地问:“一盘寻常豆腐而已,虽然老娘偏好,但大家都在吃,也并无不妥啊?”
  “原本豆腐是无罪的,罪在于人。老夫人早起有饮八宝茶的习惯,而将军府的八宝茶里面加的是蜂蜜,做厨子的人都知道,蜂蜜与豆腐同食,会致人耳聋。
  偏生将军府的厨子为了讨老夫人喜好,每天都变着花样做豆腐,久而久之,服用得多了,犹如慢性毒药积淀,自然听力就会下降。
  诺雅气恼厨子玩忽职守,又人微言轻,知道纵然劝解,老夫人也断然不会轻易听信,情急之下,有所失态。”
  百里九将目光转向管事:“林姨娘所言可是事实?”
  管事如今已经是冷汗涔涔:“九爷恕罪,这是小人一时疏忽,只注重饮食相克之法,而忽略了老夫人的早茶。”
  老夫人向着管事挥挥手:“下去自己到管家那里讨罚去吧。”
  管事千恩万谢地退下去,安若兮慌忙吩咐下人将桌面清理干净,另外亲自给林诺雅搬了座位,请她坐下用餐。
  老夫人只低头吃饭不语,算作默认了。
  只剩秦宠儿一身油渍,却无处诉苦,扭身带着丫头回房换了干净的衣裙回来,早已菜冷羹残。
  百里九用手巾擦擦嘴角:“今儿个约了兄弟打猎喝酒,晚间才会回来。”
  老夫人难免埋怨。
  百里九嬉皮笑脸地哄劝两句,离开席面,大摇大摆地出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在林诺雅耳边低声道:“你的汤圆里面有毒,你就趁机撤了厨房管事的职,让他受罚,果真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诺雅心事被说中,脸上不由就是一红,红晕直接蔓延到耳垂上,百里九得意地“哈哈”大笑,昂首挺胸地离开。

  ☆、第十五章 我好像闯祸了

  一念堂里,林诺雅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用书遮了阳光,摇晃着昏昏欲睡。
  丫头桔梗愁眉苦脸地趴在一旁的石桌上面“奋笔疾书”。这是今天女先生交代给自家小姐的功课。
  老夫人雷厉风行,早饭过后就差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先生过来,并且吩咐丫头到管事那里领取了一应笔墨纸砚。
  林诺雅原本也只以为,老夫人是让女先生说教一些三从四德一类的女子戒条,谁料女先生竟然有板有眼地教导起习字来。
  瞌睡连连的诺雅敷衍着送走女先生,将今日留下的功课甩给桔梗,自己就躺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纪婆子被她找个由头指使出去了,朝三暮四两个丫头在房间里整理东西,也磨蹭半晌了。桔梗知道,她们二人肯定是趁着纪婆子不在偷懒,因为她和自家小姐带过来的行李总共也不过一个小包袱,两三件换洗衣物而已。
  桔梗握笔的手有些酸,小声地嘀咕:“小姐,这字桔梗替你写了,万一女先生考校起来如何是好?”
  林诺雅心里正有盘算,一团乱麻,哪里还有功夫顾虑这些?她正在想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如何才能从百里九手里拿回自己的卖身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今天早起的一顿饭,可谓是吃得惊心动魄,自己稍不小心,怎样死的都不知道。若是一直在将军府住下去,英年早逝那是迟早的事儿。
  理不清头绪,林诺雅重新将手里的书翻开,仔细翻找,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一点启示。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颇为尖利,吓得桔梗手一抖,毛笔差点掉到地上。
  林诺雅微蹙了眉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声:“大惊小怪,这将军府的规矩看来也不怎么样。”
  紧接着听到有高亢的女声隐约带着哭腔:“ 这究竟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人干的,这可让我如何跟老夫人交代?!”
  然后有人纷纷议论的声音,还有人出谋划策。
  桔梗就有些坐不住,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来:“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诺雅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想劝阻,桔梗已经一溜烟地打开院门跑出去。屋子里的朝三暮四二人也听到了动静,从窗口向外张望。
  诺雅摇摇头,自顾低头继续研究她手里的书,外面却吵吵嚷嚷得愈加热闹。
  桔梗一路小跑着回来,慌里慌张地掩了院子门,背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小脸苍白。
  诺雅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专注看书,只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人命了?这样慌里慌张的。”
  小丫头望了一眼敞开的窗户,见朝三暮四二人已经缩回头去,围坐在桌前偷懒打盹儿,方才抚抚心口,心有余悸地道:“小姐,我怕是闯祸了!”
  诺雅放下手里的书,抬起眼皮看她:“你怎么了?吓成这样。”
  “小姐,昨天那锅甜汤我顺手就倒在了花坛里了。”桔梗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诺雅丝毫不以为意:“不倒掉难不成吃了?”
  小丫头哭丧着脸,简直欲哭无泪:“就是吃了!”
  诺雅瞬间一惊而起:“什么?!谁吃了?!”
  “我听说是老夫人养了一只从波斯带过来的碧睛白猫,疼在心尖上的,专门找了两个婆子看管伺候。昨天夜里人多混杂,被它跑了出来。谁知道竟然就这么巧,偏生跑到后院花园,还吃了我倒掉的甜汤,然后就死翘了。”
  桔梗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肯定会怪罪我的。”
  “大惊小怪!”诺雅长舒一口气,重新躺回去:“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被谁贪吃了呢,左右不过一只畜生而已。”
  小丫头红着眼圈摇头:“当初九爷给老夫人买这只畜生的时候,花费的银两可以买三四十个婢子都不止,老夫人更是如获至宝,稀罕得很。如今被毒死了,我肯定难逃其咎,怕是会被乱棍打死的。”
  林诺雅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才发现这只猫原来比自己身价还要高出许多!被毒死了的确可惜!
  她不屑地撇撇嘴:“看你那点出息,怕什么?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家小姐我顶着吗?”
  小丫头抹抹眼泪,瘪瘪嘴,仍旧是一脸的惊慌,如热锅蚂蚁。
  院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擂响,桔梗吓得瑟缩了一下,惊慌失措地躲到诺雅身后,就连牙齿都忍不住打战。
  大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六七个人从外面气势汹汹地涌进来。为首之人正是今天早上给诺雅端茶的婆子,横眉立目,一脸怒容。
  诺雅的摇椅仍旧在有节奏地摇晃,她微眯了眼睛,一脸悠闲:“若是请安的话,就不必了。”
  婆子一声冷哼,正欲上前质问,她身后有人紧紧扯住她的袖子,摇摇头,劝阻她不可以鲁莽。婆子方才勉强按捺住火气,冲着诺雅一揖:“婆子过来是有些事情想问林姨娘。”
  “喔?是问还是审讯?”诺雅似乎是在玩笑,话语里却透着森冷的寒气。
  婆子勉强一笑:“婆子不敢。”
  “不敢最好。”诺雅索性闭了眼睛,不予理睬。
  “婆子只是想问林姨娘一声,昨天夜里,厨房给您准备的宵夜,去了哪里?”婆子尽量压低了声音,不敢咄咄逼人。
  诺雅冷不丁地睁开眼睛:“婆子这话问的有意思,夜宵能去哪里?当然是吃进肚子里了。”
  “只怕未必吧?我怎么听说林姨娘把宵夜全都倒掉了呢?”婆子试探道。
  “倒掉?为什么?”诺雅装傻充愣,一脸无辜:“你又是听了谁胡说八道,说我们将宵夜倒掉的?”
  婆子一时语噎,避重就轻地道:“你可知道,老夫人的波斯猫昨个夜里吃了有毒的东西,被毒死了?”
  “哼!”诺雅一拍椅子扶手,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来:“猫儿死了,只管找负责看管的婆子追究责任去,到我这里咄咄逼人的,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婆子自觉有理,丝毫并不将诺雅看在眼里,拧着脖子道:“虎猫儿是吃了你倒的食物才被毒死的,不找你找谁?”
  “啪”的一声,婆子惊愕了,围观的众人也目瞪口呆。
  没有人看清诺雅是怎样出手的,只见人影一闪,婆子的脸上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红了半边脸。
  “没大没小,就算是我的罪过,又岂是你一个婆子敢指责教训的?带着这么多人擅自闯入我的院子,无凭无据地栽赃陷害,你也太嚣张了一点!”
  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打,丢尽老脸,虽然不敢还手,却捂着半边脸叫嚣:”一个婆子?你还果真当自己是什么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成?竟然以主子自居了?你还不如我们这些伺候人的婆子干净。”
  纪婆子从外面得知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回来,院子里已经围拢满了人,听那婆子说话刺耳,急忙上前解劝。那婆子却并不领情,人来疯一样跳着脚地骂。
  林诺雅冷冷一笑:“纪妈妈,没有必要劝解,给我照着她的嘴脸狠狠地打。”
  纪婆子应该是与那骂人的婆子有点交情,一时有些为难,踟蹰不前。
  “林姨娘,你好大的威风!”院外猛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呼喝。
  婆子立即来了精神,转身就对着身后跪了下去,痛哭流涕:“老夫人,婆子失职,咱虎猫儿死得好惨。”
  院门本来就已经是大敞,老夫人在安若兮的搀扶下,急匆匆地走进来,气得手直发抖:“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婆子的人也是你说打就打的?”
  林诺雅梗着脖子不甘示弱:“老夫人的意思是诺雅就应该安生地坐在这里,听一个下人指着我的鼻子骂个不停了?”
  “难不成还冤枉了你不成?”
  “诺雅只想问问,我跟一个畜生能有什么仇怨,下此毒手?你们又为何这样笃定,猫儿就是因为吃了我的东西被毒死的?”林诺雅振振有词。
  老夫人转过身子看那个婆子,婆子慌忙争辩:“婆子已经问过厨房的人了,昨天总共煮了三份汤圆,都是半生不熟的,分送给两位夫人和姨娘。
  两位夫人的汤圆是放冷了以后原封不动地撤回来的,唯独林姨娘把它倒进了花坛里,那附近的花草一夜之间全都枯死了。所以婆子才敢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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