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翻身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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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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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十未嫁,原本是眼高于顶,想挑选一位才智谋略与自己旗鼓相当之人,不计出身,招为夫婿。后来三皇子的生母凌贵妃听闻她的事迹,说服皇上,亲下江南为三皇子求娶为妃。
  她入府以后,表面温婉平和,知书识礼,实则暗中党同伐异,步步为营,助三皇子扶摇直上,在皇上跟前春风得意,大有取太子而代之的势头,其野心与心机可见一斑。这样的妇人,你与她交道,必须如履薄冰,时刻提防。”
  诺雅咋舌,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柔弱婉约的她竟然还有这样城府与手段。正想再问,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然后轻轻地叩了叩门。
  “怎么了?”诺雅问。
  “老夫人院子里来人,说是已经给九爷安顿好了住处,请九爷过去。”暮四小声禀报道。
  百里九颇为不耐烦:“告诉她们,九爷我今日哪里也不去,已经在一念堂歇下了。”
  暮四还不走,吞吐道:“老夫人还说,有些话要训导姨娘,让姨娘现在就去海棠湾,恐怕要到夜半更深了。”
  老夫人这是围魏救赵,要拿无辜的诺雅开刀要挟百里九了。
  百里九叹一口气:“罢了,你吃些东西就歇着吧,母亲那里自然有我去说。”
  言罢起身,披上披风,一副大义凛然的豪气:“夫人尽管放心,我会为了你守身如玉,抵死不从的。”
  “噗。。。。。。”
  果然正经不超一刻钟。

  ☆、第八十四章 遗诏

  三皇子妃的话,令诺雅抓心挠肺地难受,寝食难安。在这样的诱惑跟前,诺雅主动忽略了百里九的告诫,她一直在殚精竭虑,想寻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地登门到三皇子府的理由或机会,而又不被老夫人怀疑。
  思来想去,借口都有些牵强,两人身份地位相差过于悬殊,她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曾想过偷偷溜出府去,但是皇子府上每日逢迎巴结求见三皇子的人多了去了,守门侍卫势利,也未必肯通报。
  四五日过去,三皇子妃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令诺雅如坐针毡。
  因为百里九的话,诺雅心里还是对三皇子妃有那么一点疑虑的,所以同元宝私下闲聊的时候,装作无意间,向他打听朝中几位皇子的情况。
  从元宝口中,诺雅得知,太子楚卿勋乃是当今皇后所出,天定太子,娶妃太师之女李茗素。太子妃依仗家族势力有些过于跋扈,狠辣,又不是通透的脑子,所以近些年得罪了不少朝中权贵。只因为太师在朝中自成一派,所以太子为了拉拢这些权势,一忍再忍,怒而不言。
  三皇子楚卿修生母是凌贵妃,出身官宦世家,在朝中势力亦是盘根错节,也不容小觑。最初,三皇子因为为人过于阴狠,善于玩弄权术,结党营私,所以在皇上跟前并不得势。
  后来凌贵妃得了娘家背后指点,为了不落人口实,婉拒了皇上为三皇子纳娶朝中重臣之女的提议,唯独选中了江南首富陈家的独女陈凉音为妃。
  这陈凉音的确如百里九所说的一般,较之凌贵妃的手段更胜一筹,她行事表面谦恭虚心,温良无害,在皇上面前也是知书识礼,世事洞明,春风得意,实则狠辣多谋,城府极深,是三皇子的幕中诸葛。如今三皇子与太子表面兄友弟恭,实则明争暗斗,斗得不可开交。
  诺雅有些奇怪,元宝为何毫不隐瞒,竟然同自己说起这样隐秘的朝中之事。他平素虽然嬉皮笑脸,但是并不是口无遮拦之人。
  她不知道,元宝这样做是得了百里九授意,百里九那日在太子府,见三皇子妃拉着诺雅,态度有些反常,心里生疑,唯恐她一个不慎,反而被对方所利用,所以暗中示意元宝旁敲侧击地同诺雅解释解释。诺雅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明言,自然心里就有了谱。
  百里九可以感觉得到,诺雅自从楚卿尘的竹园回来以后,就对自己有些冷冷清清,生了戒备。他费尽心思,都不能哄得她像以往那般展颜无忧。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诺雅未必肯信。
  他将所有原因都归咎在楚卿尘的身上,以为必然是因为他,诺雅所以生了别样心思。
  诺雅对于楚卿尘多少是有那么一点倾慕的,毕竟那样如同皓月一般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会心如止水。她经常会想起,他月夜里依靠在窗边横笛一曲时灼灼的双眸,以及跳跃着的修长如玉的手指,将如水的夜色荡漾出温柔的涟漪,那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就定格在诺雅的记忆里,衍生出无尽的欣赏与倾慕。
  诺雅自然会借此机会向元宝打听起关于二皇子的事情,她极是好奇那日妙云口中所说的“遗诏”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宝提起二皇子都多少有些惋惜与感慨。
  二皇子生母只是祥妃手下的一个饲茶女官,无意中入了皇上的眼,一朝侍寝,有了身孕。
  皇上若是随便赐予她一个贵人才人之类的封号,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偏生那时皇上对她情深义重,不想委屈了她,意欲封妃,甚至于种种宠爱,逾规越制,恨不能将她捧至皇后的高度。
  宠爱多了,在宫中树敌也多,各种流言蜚语,乃至栽赃陷害,联名告到太后跟前去。
  太后正在为皇上竟然要封一个饲茶女官为妃感到气恼,自然心里就对二皇子的母亲有了芥蒂与成见,横竖看不顺眼。那时皇上也是年轻气盛,不懂迂回,与太后闹得不可开交,太后自然就将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到了她的头上,互不相让,僵持了十几年,二皇子母亲也没个名份,二皇子自小也是受尽冷眼,在屈辱中长大。
  直至太后殡天,心里仍旧不忿,留下遗诏:二皇子的母亲永世不得册封。
  太后在世的时候,皇上可以任性顶撞,人一旦没了,自然也就不敢再忤逆,遭世人诟病。因此二皇子的母亲也就一直尴尬地生活在深宫里,伴在祥妃跟前,没名没份。
  皇上欣赏二皇子满腹治国经纶,曾经提起过,让他归于皇后名下,日后也好尽心辅佐太子,而二皇子却坚持尽孝生母,甚至放弃所有权势富贵,甘愿布衣粗食,周游列国,四处游学,做那闲云野鹤。
  朝中很多人私下议论,若非二皇子出身不堪,就凭借他的人品和才识,太子的地位只怕是岌岌可危。
  诺雅听了元宝的话,就感觉头大,这皇家的事情果真麻烦,暗潮汹涌,一个不慎,怕就是万劫不复。
  对于三皇子妃,诺雅生了谨而慎之的戒备,但是她那日临别之时,所说的话,依旧无形中就像一根钩子,在勾着诺雅的心,悬在半空中,没个着落。
  无论信与不信,或者是什么阴谋诡计,反正总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十一月十七,是主管添寿的阿弥陀佛生诞,都指挥使夫人,也就是百里九的二婶,提前许多时日就约了老夫人前往枫林寺布施,添香油金箔。海棠湾下人婆子全都被指使着抄写佛经,准备布施,定做糕点与莲花座,各种忙碌。
  诺雅知道,老夫人向来不待见自己,这种烧香礼佛的事情也断然不会让自己跟随身后。但是,她想去,她仍旧记得枫林寺方丈大师暗含玄机的话,她一直不能参悟其中要义,急于去问个清楚明白。所以,她挑了一个老夫人心情好的时候,前去求见。
  老夫人有些诧异,秦、安二人全都知书识礼,晨昏定省,往海棠湾走得勤快。而这位林姨娘恰恰相反,向来不会主动登门请安侍奉,自己也懒得看到她,招惹一肚子怒火,所以老夫人对诺雅向来避而远之,她也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老夫人将她招进来,诺雅规矩地行礼问安以后,开门见山道明来意。说是希望能够跟随老夫人一起前往枫林寺,为方丈一嗔大师布施一顿斋饭席面,聊表敬佛之心,也为老夫人添福添寿 。
  诺雅说得恳切,老夫人就有些心动。她一向信服一嗔大师,年年供奉,月月上香,时间久了,毫无新意,礼佛倒有点像是例行公事了。
  诺雅的提议极具诱惑力,所以在思忖片刻之后,就痛快地应了下来。只是叮嘱她佛门净地,切记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忘形。
  诺雅乖顺地答应下来,对于这桌素席也的确花费了一番心思。
  老夫人对此行颇为虔诚,提前三日就吩咐诺雅与秦,安三人戒荤吃斋,日日香汤沐浴,不可妄动杀生之念。秦、安二人更是投其所好,抄写了数卷佛经,供奉了燃香镂空斜香铲,沉香罗汉佛珠等宝贝。
  诺雅四更起就开始燃灯忙碌,将所有新鲜食材提前半加工,然后按照冷热生熟分门别类整齐码放在寿盒之内,命下人提前抬放进车厢里。
  等老夫人她们迎着晨曦起床洗漱的时候,诺雅已经收拾完毕,换了一件素雅的窄袖利落裙衫,长发全部挽起,青纱罩发。
  候了都指挥使夫人,一行人抵达枫林寺的时候,刚刚朝阳初上,山脚下的庙会上已经是人来人来,络绎不绝,一旁更是停满了布施礼佛的香客乘坐的车马。掩映在半山腰间的枫林寺殿阁嵯峨、香烟缭绕,显得恢弘庄、严,似佛光普照。
  寻人打听了,才知道今日一嗔大师日出后开坛讲佛,诵经祈福。老夫人不禁喜上眉梢,慌里慌张地命人将香烛布施等一应物品全部搬运上山,上香礼佛以后,和尚们给安排了近前的听佛席位,就迫不及待地过去了,诺雅三人跟在身后,盘膝而坐,静默不敢语。
  台上坐的,果真就是上次所见的一嗔老和尚,一身崭新的方丈袈裟,盘膝坐在黄缎莲花座上,低眉垂目,嘴唇翕动,宝相**。
  诺雅只觉得他所讲佛法字字玑珠,倒是比他说话更浅显易懂些,没有那样深奥难解。不过,终究没有多大兴趣,听不多时,就有些瞌睡。尤其是今日起得又早,这时候就怎样都睁不开眼皮,将脑袋垂到胸前去,磕头如同那和尚手中的木鱼。
  好不容易熬到日上三竿,眼见是没有机会同一嗔老和尚单独说话,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中午的素宴上,跟老夫人告了退,就独自一人打听着去枫林寺厨房。
  中午,应该是有不少远来的大家香客要留在寺里用斋,所以这时候,厨房里的火头和尚就已经忙得热火朝天。
  诺雅向厨房管事表明来意,管事提前早就得了吩咐,指了一个负责斋饭的小和尚给她帮忙,调度柴米油盐等用料,就自顾去忙。
  伙房里拥挤,少有落脚之地,诺雅的食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所以暂时不着急上手,见伙房外有一**岁小沙弥在竹管引流过来的水池旁清洗蔬菜,双手冻得像红萝卜一样,一个劲儿地哈气。因为人瘦小,需要踮了脚去够那台子,前面的衣襟也蹭湿了大半。
  诺雅怜他年幼,就走过去,温和一笑道:“我来帮你吧?”
  小和尚抬头见她,眯着眼睛灿然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姐姐!”

  ☆、第八十五章 一嗔是个大骗子

  这小沙弥不仅人长得乖巧,嘴巴也是很甜,诺雅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箩筐:“让我来洗。”
  小和尚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做这样的活计呢?”
  “你去屋子里暖和一会儿吧,衣服都快湿透了。”诺雅不由分说,挽起袖子开始清洗,水果然有些沁骨地凉。
  小和尚不好意思地挠头:“姐姐你真好,都怪我笨手笨脚的,连洗个菜都洗不利落。”
  诺雅看他湿哒哒的衣服一眼,有些心疼:“你赶紧去里面把衣服烤干,可莫着凉。”
  她知道一般寺院清贫,小沙弥冬天也就一件棉衣,没有替换,若是不烤干,定然会冻坏身子。
  小沙弥笑得得意,从衣襟里面拽出一角油布:“我前襟垫了油布,湿不透的。”
  这小家伙倒是机灵,诺雅也就不再坚持,叮嘱他只需要将洗好的菜在筐子里码放整齐就好。
  “姐姐,你今天来还是找我师祖的吗?”小沙弥抬脸笑着问。
  “原来你见过我?”诺雅依旧有些漫不经心。
  “姐姐竟然不记得我了?上次你来找师祖,还是我给你端的茶水。”
  “什么?”诺雅不禁一惊,猛然转过头来:“我什么时候来过?”
  小沙弥被她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着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诺雅自知失态,转过身甩甩手上的水,对他和蔼一笑:“对不起啊,小师傅,姐姐前些时日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你能详细地告诉我,我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枫林寺,又是来找方丈做什么?我们究竟说了什么?”
  小和尚小声道:“原来姐姐生病了,怪不得不记得我了。你上次来好像是刚刚夏天,满山的枫叶还没有红的时候。喔,对了,刚刚过完珈蓝菩萨圣诞!”
  珈蓝菩萨圣诞,那就是五月十三。中旬,正是自己从琳琅阁醒来的日子!如此说来,沦落到琳琅阁的前一天,自己曾来过这枫林寺!
  “好弟弟,那你告诉姐姐,姐姐究竟找一嗔大师做什么?”诺雅勉强按压下激动,袖子里的手已经忍不住有些颤抖。
  小沙弥摇摇头:“我给姐姐端了茶就出去扫院子了,没有听到。不过,那时候的姐姐手里提着宝剑,一身黑衣,虽然威风,但是看起来好凶,我有些害怕,不若现在和气近人。”
  “还有呢?姐姐有没有说自己是谁?姐姐与你师祖是否早就相识?”
  小沙弥依旧懵懂摇头,嗫嚅道:“我只倒了一杯苦茶。”
  一嗔大师以前定然是识得自己的,怪不得那日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还装神弄鬼,让自己误会他果真是什么得道高僧,神机妙算,惦记了这么长时间。看来今天自己来这里果真是来对了,没准就能打探出自己的身世。
  诺雅直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两块碎银,递给小沙弥:“谢谢你啊,小弟弟,这银子你留着自己买些点心解馋吧。”
  小沙弥连连摆手,拒不肯收,连道罪过,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自己乃是出家修行之人。诺雅也只得无奈地收了,有心一会儿请他吃斋饭。
  “那我和你师祖聊了有多长时间呢?”
  “我扫完院子,你就已经走了,还气势汹汹的,说师祖是在危言耸听,算得一点也不准,改天过来好生算帐。”
  诺雅心里一声苦笑,怪不得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来自己以前就是这样的火爆脾气。
  厨房里有火头和尚出来,不耐地催促小沙弥菜洗好没有,说是讲经佛会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诺雅方才缓过神来,与小沙弥一起,赶紧将青菜清洗干净,控干水分,一起搬进厨房里。
  时候已经不早,诺雅向和尚们讨了一个炉灶,小沙弥自觉地上前帮她拉动风箱,觉得新鲜。
  诺雅开始忙碌着加工斋菜,煎炒烹炸,醋溜油焖,生生将寻常的豆腐山菌做出肉的醇香之气。吸引了众多和尚一边干活,一边频频向这里张望,嘴中垂涎,心里暗道罪过。
  每样菜式,诺雅盛出一点分给小沙弥,他有了口福,狼吞虎咽,终于又想起一样自认为极重要的事情,告诉诺雅:“姐姐,你那日走了以后,师祖交代我将你求的签文送回大雄宝殿,当时的签文我还隐约记得,肯定就是喻示你这场大病呢。”
  诺雅知道自己来过枫林寺以后,一嗔老和尚在她心里就不再那样神秘,闻言也是不以为意,笑着道:“我猜,我这样倒霉,肯定求的是一支下下签。”
  小沙弥摇摇头,神秘兮兮地道:“不是呢,姐姐,是一支中签,我听到你走以后师祖在禅房里摇头叹息,说是你的造化来了,凤凰涅槃就在眼前,可不正暗合了你的这场大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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