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春秋- 第250部分

“坐在这，没叫到你，不要随便说话！”谈步声亲自将李晨曦领到了外围第三排的一个位置上，才向自己在中间的位置走去，但是没走出两步就又退了回来，“记住在车上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等下都要按实际情况来讲，不要过分的渲染，明白吗？”

李晨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谈步声这才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在来的路上，谈步声已经把这次会议中，李晨曦所担当的角色给他解释了一遍。这是一次北京奥运会安全工作的总结会议，也是对今后的反恐行动进行最后确定的全体会议，参加会议的不但有中央常委委员，还有军委的主要负责人，就连那些平常很少有机会参加这种层次会议的将军也都被邀请了来，可见中央对反击恐怖主义破坏有多么的重视。

一坐下来，李晨曦的目光只在房间中扫了一遍，马上就看出自己是这里最低级，也是官衔最低的一个了。虽然他贵为国安部的头号特工，但是他仍然只是名特工，如果将他现在的官衔换算成军队的军衔的话，那最多就是名中校。而现在，在会场中的这些人员，就连他们的参谋都是上校！

“关于对待恐怖袭击的方法，我再次强调，我们只能采取果断，坚决，有力的全面反击，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周国辉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不知道是因为那些恐怖份子，还是因为在这次会议上受到的阻挠呢，“这，不但是代表了我们军队的意思，同时也代表了全国人民的利益，代表了国家最基本的安全保证，希望大家都能够慎重的考虑我这个提议，现在不是我们再犹豫的时候了！”

周国辉上将气鼓气胀的坐了小秒来，看来会议开始的阶段并不很顺利，至少周国辉上将所提倡的这种全面反击的意见受到了不少人的反对。

“但是现在奥运会才结束，我们在现在做出这中大规模的反击行动，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国际环境呢？”跟随何永兴一起从人民大会堂赶回来的人大主席耿闽小心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虽然不强烈，但是显然能够看出，他并不赞成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开始大规模的对外用兵。

“现在不急，难道等到恐怖份子的炸弹在北京天安门前爆炸的时候才急，那时候还有用吗？”龙宏明中将也是一肚子气。比起周国辉上将来讲，他显得更激动，这也是他在特种部队中染上的一种不好习惯吧。虽然话语是冲动了一点，但是这却代表了大多数军人的观点。军队，就是要把危险挡在门外，如果当威胁变成了现实之后再行动，那军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但是我们现在能够做出这么大的举动来吗？我们的能力能够支撑起这样的大规模行动吗？而且对我们的外交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政协主席风柏杨的话就直接了很多，而这一连窜的反问，让那些开始还很激动的将领都哑口无言了。

“如果说到现在我们国家的实力，相信支持一场特种战争并没有多少的问题！”颜靓站了起来，语气比龙宏明要缓和了许多，“而且，我们也能够尽量的控制行动的规模，以及范围，争取不给国家增添太多的负担。在外交方面，因为我们是正义的行动，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我们肯定能够获得国际社会的支持！”

到这时候，李晨曦也看出了会场上的局势了。显然，会场上的高级官员主要分成了两派。以政府官员为主的主张应该用温和的手段来处理现在恐怖份子带来的威胁，并且尽量的控制范围与规模，不应该因此影响到中国的经济发展与国内建设进程。而以军方为主的则主张用强硬的说发来解决这个巨大的威胁。虽然双方都有激动，也有温和的一部分，而且矛盾也不少。但是，可以看出来，双方有一个共同的地点，就是不反对对恐怖份子进行反击行动，而且国家的安全战略也由专职防守，转为了进攻型防御政策。而双方的分歧只是在什么时候进行这场反击，以及反击的规模上。

“大家的分歧还不小嘛，那我来说两句！”一直沉默着的何永兴终于开口了，“对于恐怖份子带来的威胁，我们绝对不能够小看，也不能够忽视。美国人遭受的损失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而我们在经过了近30年的改革开放之后，国内的经济建设已经暴露出了太多的弱点来。如果恐怖份子在北京，在上海制造‘911’那样的惨案的话，我们会有多大的损失，这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相信大家也都能够明白！”

周国辉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至少元首并不反对对恐怖份子进行大规模的反击行动，即使何永兴就要准备退休了，但是这样的支持，却是相当重要，也是很关键的了。

“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现在国家的主要问题在哪！”何永兴却马上话锋一转，让周国辉那批将军的脸色又暗淡了下来，“在经过了南海战争，以及台湾解放战争之后，大家肯定都知道国家承受了多大的负担，损失了多少的时间与金钱。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国爱驻军，国家的开支也以及很大了。而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的经济并没有能够完全避免经济危机的破坏，现在国内的主要矛盾是经济上的问题，我们必须要集中所有的精力才能够让我们的国家经济得到健康的，持续的发展，这才是我们今后长治久安的基础。所以，我们要反击恐怖分子，但是在时间以及规模上，我们却要慎重的考虑！”

大概，这是何永兴当政后两年中，最为理智的一次决定了。而他在离任之前的这次明智的决定，也为中国能够走是正常的发展道路做出了一份贡献。大概，在他即将离开国家元首的位置时，也发现了中国内部存在着的尖锐矛盾吧！

“但是……”在国家元首的态度完全明确之后，开始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周国辉上将坐不住了，“如果我们仅仅只注重国家的经济建设，而忽视了一个安全环境对经济带来的动力，以及对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忽视了民众对安定生活的需要的话，那么我们将可能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

周国辉的态度已经变得很缓和了，现在他还没有达到老赵那样的高度，更不可能站出来与何永兴直接唱对台戏，虽然现在他心里很想更激烈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最后却压了下去，以一种更温和点的口吻说了出来。

会场陷入了短暂尴尬的沉默之中，两个权力最大的领导出现了分歧，这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明显的火药气味，这些都非常精明的高级官员再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因为谁都不愿意站到这两人的对立面上来。

“我看我们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待恐怖威胁这个问题！”先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王一林总理这时候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对于我们来讲，是不能直接体会到恐怖份子带来的威胁的，所以也就无法掌握最基本的情况，而要做出正确的决定，我们需要更直观的了解恐怖份子带来的破坏与威胁，那么我们还是先听下那些一直在前线工作的同志的意见吧！”

王一林其实很有些想法，但是碍于与周国辉的关系，而且他也深知恐怖袭击对国家经济造成了多大的危害。所以，开始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他用这种办法暂时缓和了会议的气氛，同时将话题带入了一个更细致的层面上来，也算是绕过了最棘手的问题吧。

李晨曦偷偷的笑了起来，他马上就看出了总理这一招的高明之处。虽然是绕开了问题，其实却把砝码推到了周国辉上将这一边来。现在总理单单只谈恐怖份子带来的危害，而且是叫他们这些深刻了解恐怖袭击的破坏性的人员来阐述，这对周国辉上将是非常有利的。而李晨曦也或多或少的知道总理与上将之间的私人关系。而这时候，他想得最多的是，如果总理干情报工作的话，肯定是一名出色的情报人员。当然，他更是一名出色的国家总理！

想到谈步声在车上给他吩咐的事情，李晨曦马上在心里做好了准备。看来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去发言了。而现在，他却不得不考虑应该怎么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了。这不单单是关于恐怖份子的话题，这还关系到自己的立场，以及对国家今后走向的问题。

虽然李晨曦并不是名政治家，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特工，即使是特工中的佼佼者，也只是名特工而已。但是，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之中，他深刻的理解到了政治这个比任何场合都要具有破坏性，而且对国家有着多大的决定性。现在，李晨曦不但要考虑自己的立场问题，还必须要考虑到谈步声，以及国安部的立场，考虑到所有情报工作人员的立场，更需要从国家元首，周国辉上将代表的军队，以及国务院总理三者中寻求一个平衡点，怎么处理好三方之间的平衡关系，他等下要说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出口的了。

幸运的是，李晨曦并不是第一个被点中的人，在他前面一位特种兵上校最先做介绍了。

正在李晨曦搅尽脑汁想着应该怎么进行后面的发言时，看到谈步声在通往洗手间的门边向他招了下手，李晨曦不敢犹豫，赶紧猫着腰走了过去。现在谈步声将他叫到一边去，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而且肯定是与后面他要讲的东西有关了。

走到洗手间里，李晨曦刚反锁上门，就看到谈步声周着眉头，正在给自己点上一根中华。

“开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吧？”谈步声没有抬头看李晨曦，“对于等下你要做的报告，你有什么想法吗？”

“很棘手！”李晨曦回答得很老实，也很直接，当然更简单。说完，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香烟，开始在会议室里烟瘾发了，可把他憋惨了。

“那你准备怎么说？”谈步声更加直接。

李晨曦没有直接回答，先看了下谈步声的脸色，想看出谈步声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毕竟作为一名国安部的特工，李晨曦最先要考虑就是谈步声的观点。但是，结果却让李晨曦很失望，谈步声将自己的内心活动深深的隐藏了起来，李晨曦没有读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说？”找不到答案，李晨曦只有直接问了出来。

这下，轮到谈步声尴尬与犹豫了。大概他还没有想到李晨曦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来吧。而且作为下级，这么直接的问自己的上司，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李晨曦却没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打了谈步声一个措手不及。

“按照事实说吧，我们不应该让私人的利益来影响到国家的正确发展！”谈步声终于做出了决定，整个人一下也轻松了下来。

李晨曦点了点头，丢下了手上的半截香烟，先让谈步声离开了洗手间，在站了两分钟，把自己要讲的东西前后考虑了一遍之后，才整理下衣服，走了出去。

“李晨曦，现在正在等你呢，快准备一下！”一名守在洗手间外面的特工看到李晨曦出来之后，赶紧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起来。

开始那名特种兵上校的讲话才结束，就轮到李晨曦代表情报部门的前线特工给这些首长讲解恐怖份子带来的危害，以及他们的破坏性有多大了。

李晨曦尴尬的笑了下，开始与谈步声都没有注意到时间，也没有想到那名特种兵上校的回报这么快就结束了，让他现在不得不抓紧时间了。

站到何永兴对面的那个小讲台上，李晨曦并没有觉得紧张，但是当他看到下面那一双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时，却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没有听到那名特种兵上校的汇报，但是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名上校说了些什么。作为军队的代表，而且一直是战斗在反恐第一线的特种兵，肯定不会对恐怖份子有什么好感，不管是他的个人意愿，还是他所代表的特种兵，代表的解放军，都更希望对恐怖份子全面反击吧！

李晨曦吞了下口水，手在下面搓动了几下，开口了：“对于恐怖份子给我们国家，以及我们的人民带来的威胁，这点我不想多说什么，现在我主要说一下在这段时间的工作中，我对恐怖份子的一些切身的感受，以及对他们的一点了解！”

也许大家都没有想到李晨曦会用这种方式来做他的汇报，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李晨曦的身上来。

“在我回到北京之前，我作为一名打入恐怖组织内部的特工，与那些恐怖份子一起生活了几个月，而且在这之前，我也对恐怖组织方面的知识，进行了一次系统的学习！”开始做汇报之后，李晨曦就不再觉得拘束与尴尬了，“在这几个月的活动之中，我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恐怖份子都是一些走极端的人，是一些让人无法用常理去认知的人，更是一伙非常危险的人。在他们的眼中，没有国界，没有民族，没有平民与军事的分别，为了达到他们的罪恶目的，他们可以用上一切方法，并不会去考虑这些办法将造成多大的跗面影响……”

李晨曦如同讲故事般的将自己这段时间在恐怖组织中的生活讲了出来。他采取的是中庸的立场，并不偏向哪一方。而大概就只有王一林对他的汇报感觉好一点，对另外两方来说，李晨曦的这个汇报，几乎都可以不考虑了！

第十七篇　上帝之鞭　第一章　反对意见

正文　第十七篇　上帝之鞭　第一章　反对意见

当李晨曦满头大汗的离开这间会议室的时候，才终于能够松口气了。开始的那番报告简直就是一次意志与精神上的考验，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利益，而且还要阐述明白，这对李晨曦的语言组织能力简直是一次严格的考试。现在轻松下来，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也没说，至于会有个什么结果，已经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当两名总参的安全负责工作人员把李晨曦送出去的时候，会议仍然在继续，那些在对付恐怖份子方式方法上产生了严重分歧的国家与军队领导人仍然在争论着。

“开始几位在前线与恐怖分子作战的同志的报告大家都听到了！”周国辉还在向自己的目标努力着，“恐怖份子的威胁有多大，相信大家现在都已经明白了。而用那位特工同志的话来说，我们根本就不能够以常理来理解恐怖行动，更不能将恐怖份子当做正常人来看待。换句话说，当我们的对手是一群疯子的时候，我们还能够指望他们按照规矩出牌，能够让他们用公平的方式来战斗吗？既然不能，那我们就不能够用以前的思想来理解恐怖份子的威胁，更不能用常规的办法来解决恐怖威胁，我们只能够根据国家与人民的需要，用一种新的办法来解决这个威胁，那就是对恐怖份子全面开战，用我们的进攻，去捍卫我们的安全！”

周国辉上将的话说得很快，他的神色也很激动。在开始做报告的几人中，出了那名特工是情报系统的之外，别的几乎都是军队的战士，所以这些报告或多或少都在帮着周国辉说话。而现在他又把本选择中立立场的李晨曦也拉了过来，一下让自己这边的筹码多了很多。所以，看起来，整个会议的形势，已经变得对他很有利了。

“但是我有个疑问！”风柏杨皱着眉头看了下何永兴，得到许可之后，继续到，“既然说到是为了国家与人民的需要，那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呢？相信大家更清楚前两次战争对我们的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作为政协主席，虽然我并不像总理一样，对国家的经济有着更深刻的了解，但是在我们政协会议中，反应最多的并不是安全问题，而是人民的需求得不到满足的问题。现在我们国内的主要矛盾还是集中在了经济问题上，如果我们不能够解决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