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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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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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妙笑着点头,略想一想,道:“原是该我去拜见的,只是我担心梅家其他人会有想法。咱们现在毕竟是在风口浪尖之上,二皇子那里是彻底开罪了。也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麻烦。”

    白希云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那我还是下帖子去与请姐姐过府来与你见面,可好?”

    “自然好。”齐妙站起身道:“我先去看看大哥和大嫂,大嫂毕竟怀了身孕,惊吓之后还要注意保胎之事。还有爹娘年纪大了,此番也受苦不少,另外还有那几个丫头。”

    “我也要去见大哥和三弟。”白希云和起身,道:“一道走吧。”

    二人便相携出来,崔嬷嬷与浅青、白缕三人跟在后头,见齐妙回府后竟依旧能够得夫婿如此爱护,再回想先前在什刹海别院门前时的景象,不仅咂舌这一对小夫妻的恩爱。

    齐妙去看了白希远和刘氏,仔细的给二人看过脉象,又给刘氏调整了安胎的方子,随后又去看了被抽打的浑身伤痕的林三四和周氏。照旧是看病开方子,又留了上等的金疮药,关切了一番才去看了玉莲几个。

    等一个个都看过了,已是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齐妙叫了新来的婢女到花厅里训话,一切都安排妥当,确保整个宅院能够照旧运行,这才回了上房,与白希云用了晚膳后,就早早的歇下了。

    原本浅青还想留下上夜,但白希云和齐妙不习惯屋子里留人,便也叫他们去歇着了。

    浅青和白缕二人如今给的是二等丫鬟的分例,与齐妙带来的陪嫁清苑一同住在倒座房,崔嬷嬷则是歇在他们的隔壁。

    三人是来历特殊,不敢宣扬自己是徳王的人,只想着好生服侍主子以功抵过,提着小心睡下,打定主意要好生表现,自然不在话下。

    与此时田庄的安宁相比,徳王府却是乌烟瘴气愁云惨淡一片。

    徳王受过禁足的消息传出,整个最新敕造金碧辉煌的王府都被锦衣卫监视了起来。全府下人听闻消息紧张不已,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生怕稍有不对就做出什么让锦衣卫盯上的事儿来闹个小命不保。

    而皇帝禁了徳王的足,徳王先是在外院书房生闷气,将赵其芳丢在内宅,后又像是气不过一般,气冲冲的朝着内宅来了,进门就拉扯着出门相迎的赵其芳的头发,在她疼痛难忍杀猪一般的叫声之中,将人扯进了上房。

    赵其芳踉踉跄跄,不留神踩到裙摆,险些将裙子都踩掉:“王爷,你放开我!这是做什么!”

    她拼命挣扎,可是徳王丝毫不肯怜惜,反而越加变本加厉,手上更加用了力气。

    下人们哪里见过温文儒雅的徳王发这般大的脾气,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劝阻,仆婢们唬的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脚踹开卧房的门,徳王将赵其芳狠狠掼在地上。屋内掌的鹤足宫灯被赵其芳摔倒时撞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赵其芳早已经摔的眼前发黑,哭声都哽住了。

    到底是陪嫁的婢女和老妈子看不过眼,忙从院子里跪爬到廊下,乞求的叩头连连:“求徳王开恩,徳王殿下,王妃到底是您的发妻,如今新婚燕尔,有什么错处您尽管训诫,何苦与女流之辈动手,流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啊!”

    赵其芳早已昏头涨脑,勉强爬起来,裙子这时早已经掉了,她坐在地上蹭着后退,裙子便褪了下来,只穿了绸裤,随着徳王走近,那华贵的八幅裙已经被徳王踩在脚下。

    徳王丝毫不理下人的话,一脚蹬在了赵其芳胸口。只听得“啊”一声惨呼,赵其芳再度摔的四仰八叉,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陪嫁的婢女和老妈子见状,连滚带爬的进了屋里来,本想抱徳王的腿阻止他施暴,可又怕徳王怒极杀了他们,只能跪在外间七嘴八舌的恳求:“王爷开恩,王爷恕罪,王爷三思……”

    徳王满肚子郁气不得而发,才刚在田庄与白希云一番唇枪舌战他忍气吞声,加之被皇帝训斥、禁足,等同于将前程都毁了,这一切的一切,缘故都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身上!

    “贱人!”徳王一把抓住赵其芳的衣襟将人半提起来:“你现在开心了?满足了?本王的一切都被你毁了!父皇禁足本王,往后在不会重用本王,你满意了吗!”

    赵其芳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双手掰着徳王的手大哭道:“我也并非是故意的,若不是你在外头养了野老婆,我何至于会去捉奸!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嫡妻,是你才过门的妻子啊!你这般对我,是打我的脸,要将我至于何地啊!”

    “你还嘴硬!”徳王反手一巴掌,将赵其芳扇的偏开脸,她白净的面皮当即肿出一个巴掌印,还有一处被徳王中指戴着的蓝宝石戒指上尖锐之处划破了一道口子,血线一下子流了下来。

    “我怎么会瞎了眼娶了你!莫说本王是亲王,就算本王不是,民间的男子纳妾纳通房使得不使得?身为正妻却如此善妒,不但善妒,还招惹了天大的麻烦,害的本王失去父皇的信任,丢了前程被幽禁在王府,你现在还不知悔改,还想犟嘴!”

    徳王尖锐的训斥,听在门口赵其芳的陪嫁丫头和婆子耳中,简直犹如五雷轰顶。

    他们家王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来拥有大好前程的王爷,居然是因为王妃做的事才被禁足的!

    这样情况,他们谁还敢不怕死的来求情!难道是嫌命长吗?

    丫鬟婆子忙鸟兽散了。

    赵其芳哭的泪人一般,抽噎道:“我又不知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到底也不是我绑架了幕僚的老婆!若是你行事端正,就算我到皇上面前告状了又能害你多少?你自己做出这样龌龊的事,现在还来怪我!”

    此话句句戳徳王的心窝子,徳王气的面色铁青,直接抓着赵其芳的头发又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一歪头吐出了一口和着血的唾沫,里头却混了一颗牙齿。

    赵其芳吓呆了,哇的大哭起来。

    二皇子尤不解恨,踹了她一脚后怒冲冲瞪着她,“从今日起你就禁足在卧房内,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离开卧房一步!”

    赵其芳彻底愣住了。

    “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她爬起身,含糊不清的求饶。

    二皇子却退后两步,看着赵其芳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脏污的老鼠,嫌恶的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吩咐道:“王妃今日起禁足卧房,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许与王妃多说一句话,否则杖毙!”

    下人们吓呆了,忙跪下道是。

 第四百四十一章 碰面

    徳王不肯再施舍一点注视,拂袖而去。

    赵其芳呜咽的哭声回荡在卧房里,她挣扎着爬起来,肿着一张脸奔向门前,可屋门却被小内侍一左一右的推上,随后便从外头锁上了。

    赵其芳大哭着拍门,含糊不清的嚎叫:“放我出去!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

    可是饶是她再叫嚷,也没有人回答,只能看到廊下宫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将下人们的身影投射在格扇门窗之上,有人影来来回回,随即就能看到有人拿了木板,将窗子从外头也钉上了。

    锤子和钉子的声音砰砰作响,震的赵其芳心口绞痛。

    赵其芳原还想着能否趁夜跳窗出去,不成想徳王竟做的如此彻底,竟连窗子都给堵上了。

    慢慢的滑坐在地,赵其芳双手捂着脸委屈的大哭起来。

    她好恨!恨毒了对她无情无义的徳王,也恨毒了勾引了徳王的齐氏。她是最无辜最委屈的一个,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从成婚那日起至今,她一直在努力的讨徳王的喜欢,可是每一次饱含希望的付出,换来的都是徳王冷淡的对待。她的心是肉做的,也是会疼会绝望的!

    徳王说她善妒,她怎能不妒?徳王将齐氏喜欢到了那种程度,竟不顾风险的就将人绑去金屋藏娇,全然不在乎皇上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也不在乎她这个王妃知道后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的感受,没有人在乎。徳王看着她厌烦的就像她是老鼠臭虫。

    若这么讨厌她,当初为何还要娶她?又不是她哭喊着非要嫁给徳王的,这亲事还是万贵妃在世时主动提起的!将她娶进门又冷待他,这样算什么?

    回想大婚之后的生活和徳王对她冷淡的态度,赵其芳满腹的委屈无从诉说,直哭的肝肠寸断。

    正房里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就惊动了赵其芳陪嫁过来的乳母谭氏。

    谭妈妈原本这两日感冒了风寒,今日吃了药就睡下了。谁料想小丫头来回话将她从被窝里拉扯出来,竟是告知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

    谭妈妈细细的问过了过程,又从小丫头口中听了徳王所言以及赵其芳的现状,慌乱的手都颤抖起来,“不好,这样怕是要不好啊!”

    小丫头被谭妈妈的脸色吓到,颤抖着声音问:“谭妈妈,您说怎么不好,咱们该怎么办?”

    “王妃的事情做的是不对,可在怎样王爷也该顾及到王妃的颜面,就算不顾着王妃的脸面了,好歹想起广禄伯来也会收敛几分,如今这般对王妃拳脚相加,可见是气的狠了……王妃做的也的确有些不够策略……这事不行,必须要告诉伯爷和夫人,若是他们不出手,王妃怕是要被休弃了。”

    小丫头一下子白了脸,“被休弃,那……”

    “你去叫了艳青来,快去!”谭妈妈赶紧催着小丫头去叫赵其芳陪嫁的一个婢女。

    不多时艳青就快步的来了。

    谭妈妈拉过艳青的手,低声道:“如今王妃有难,咱们不能不理会,别人咱们指望不上了,你这就悄悄地溜出去,回伯府告诉伯爷和夫人,无论如何也要出面想法子救救王妃,否则王妃怕是会被休弃。”

    艳青脸色灰白,颤抖着嘴唇道:“怎,怎么会这样!”

    谭妈妈道:“现在没空说那些了,你快去!”

    艳青连忙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谭妈妈又嘱咐报讯的小丫头,“你想法子给王妃通个气,给王妃送些外伤的伤药以及饭菜去,就算要禁足王妃,王爷也不会断了王妃的饭菜吧。你去告诉王妃,不要急,咱们已经找伯府想办法了。”

    小丫头闻言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照着谭妈妈的吩咐去办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谭妈妈不自觉流了满脑门子虚汗,靠着大引枕闭着眼喘息了许久才将闷在心口的一股气喘顺了,可是心依旧是悬着,只盼望伯爷和夫人能够都有法子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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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清晨已有些寒冷,窗外的青草绿叶上都挂了一层露水,打开窗便有微凉的风迎面吹来。齐妙和白希云用过了早膳,哄着元哥儿玩了一会,就披了厚实的袄子携手在庄子里绕着圈散步。

    崔嬷嬷、浅青和白缕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望着他们相携的背影,心里便觉得好生羡慕。白希云与齐妙的感情好的让她们都感到意外。当下男子娶妻之后相敬如宾的多,不纳妾的几乎没有,合论白希云和齐妙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波折,齐妙还被绑走过。

    女人家的,怎么证明自己没被玷污?回府时她们都替齐妙捏一把汗,谁知白希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依旧对她这般好。

    这样疼惜妻子的男人,虽然有些冷淡,但心地定然是不坏的。齐妙又是大夫,仁心仁德,他们也真是幸运跟了这样好的主子。

    齐妙与白希云并不知道后头的人都在想什么,齐妙低声道:“往后咱们二人早晚都要来散步,等适应了还要多增加一些活动,这样对身体有好处。你这几日亏损的厉害,药膳我也要重新研究个配方了。”

    “一切都依你。”白希云轻笑道:“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齐妙仰头看着白希云的侧脸。他的五官英朗深邃,侧脸的轮廓十分漂亮,似乎察觉到齐妙的视线,白希云也低下头看向她,二人目光相对,齐妙能从白希云的眼中看到璀璨的星芒。饶是都有了元哥儿,齐妙的脸上仍旧忍不住烧红起来。

    白希云看着她温润如水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心里就喜爱的发痒,忍不住轻轻地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引得齐妙轻笑嗔怪。

    二人这般轻松的说笑,看的后头跟着的人更欢喜羡慕了。

    正当这时,就见粉墙上葫芦门外有个小厮探头探脑,仔细一看却是白希云身边的喜来。

    白希云笑着停下脚步,冲着喜来点头。

    喜来就笑嘻嘻的进来,给齐妙和白希云都行了礼。

    白希云知道喜来有要紧事说,与他到了旁边低语了几句。

    齐妙不方便跟过去,就立在远处等候。

    不多时白希云就低声吩咐了喜来两句,眼见着喜来行礼去了,白希云也回到齐妙的身边。

    二人携手继续绕着圈子。

    齐妙问:“怎么一回事,神神秘秘的。”

    白希云低声道:“也没什么神秘的,徳王府上的消息,徳王将赵氏关了起来,皇上禁足了他,他又在我这里跌了体面,没处发泄自然拿赵氏出气,回去将赵氏痛揍了一顿也给禁足了,赵氏的丫鬟回了广禄伯府上求援,可广禄伯拦着广禄伯夫人,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坚决不肯帮忙。”

    齐妙一想就明白了:“如今徳王这个光景,广禄伯是不想惹祸上身。划清界限也好将来摘得干净。”

    “是啊,他是想摘干净,可是不论怎么摘,他都是徳王的岳丈老泰山,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也难说,难保将来万一有什么广禄伯会来个大义灭亲?”

    白希云笑了:“需要的时候自然不会留情的。这些人,都是无情之人。我最瞧不起那些对女人和孩子下手的男人。想不到徳王竟然会对赵氏拳打脚踢,连牙齿都打落了,这也真是太丢人。”

    齐妙想起徳王对待自己时的模样,浑身鸡皮就都战粟了起来,“龙生龙凤生凤,他随了他的父母罢了。这些日怎么没见白家人来?”

    白希云冷笑道:“咱们一家子锒铛入狱,白家躲还来不及呢。”

    齐妙摇头道:“白老爷和老太君他们是做的不好,可是澜姐儿和汐姐儿都是年轻小姑娘,哪里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留在白家,他们俩的前途很难说,弄个不好会被白老爷低嫁换银子。”

    “这都是命啊。”白希云叹息道:“不过你放心,若我能帮衬的,对于汐姐儿和澜姐儿我是会帮衬一把的,就如同帮衬大哥那样。至于白希暮,我就不想理会了。”

    齐妙抬眸看了白希云一眼,随后道:“他现在与白老爷一个鼻孔出气了。”

    二人只说了几句白家,就继续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而田庄门前,齐好的马车刚刚停下,迎面就碰上了另外一辆马车,下人们同时去敲门。

    门子应了,开门请人入内,齐好在梅若莘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齐将军和齐婥。

    齐好的嘴角抽了抽,不情愿的与梅若莘上前行礼:“想不到父亲和二妹妹也来了。”

    “自然要来,到底是一家子亲人,姑爷这里有了事,没道理我要装傻。”齐将军看不惯齐好,但是如今梅若莘不但不痴不傻了,还在金吾卫里领了差事,比他在皇上面前都得脸,齐将军自然不好对齐好如何。

    齐好撇嘴。

    前一阵白希云落魄时,她可没见齐将军这个岳父前来帮一把,现在看着人都没事了才来,而且带着齐婥,必定有所求。

    齐婥的眼神一直落在高大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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