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丹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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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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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遥知道莫八爷考校自己的武艺,这时候怎肯扫他的兴,叫了声“来的好!”急忙侧身避过,便在院中和莫八爷拆了起来,他此时学了内家提真之法武功早非往日可比,即便是空手莫八爷也万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莫八爷刀上的功夫比枪上又自差了许多,当即虽有心输上一招半式全了莫嗔的颜面,但转念想到莫八爷性子火爆瞧出来了反而不美。

    莫嗔劈了几招,眼见奈何不了肖遥,又见他只守不攻显然存了相让的念头,便没了兴致,叫了声:“好小子,果然身手越来越俊俏了,只怕你八叔以后再敌不过你小子喽。”

    肖遥赶忙谦虚道:“八叔这说的是哪里话,你用的不是趁手的家伙罢了,若是给您一杆大枪定早就挑翻了小子。”

    莫嗔想了想自家刀上的功夫当真算不得什么,转念又想到,若论刀法还是自家大哥莫杀使得最是了得。

    漠北八刀的大哥莫杀便是在二十年前的今天在塞外风城饮刀自戕的,每每到了这一天剩余的兄弟六人无论身在何处,便都会拿出当年各人的鬼头大刀细细的擦拭一番,一者是对大哥莫杀的祭奠,二者是提醒自个儿莫要忘了手足深仇。

    莫嗔是个直肠子不似几个哥哥那般惆怅,但每到了这一天却难免有些郁郁,当下收起了大刀,问了问肖遥这次下山要办的事情都妥当了没有。

    肖遥想起先前给莫食说了鬼门关的事,自己的这位莫七叔便深情郁郁,虽然不明其故这时候便也不把鬼阴山的事情挂在嘴边,只说办的差不多了,莫嗔只是随口一问也没细细打听,又聊了两句,便道:“小南那孩子在屋里,你自个儿去寻她吧。”

    说完咧嘴一笑又坐回了石凳上擦刀。

    肖遥有心多陪莫嗔坐会儿吧,心里又总惦念着莫亚男,于是讷讷的应下了径自往屋里走去。

    等到了堂屋,刚一进门来,便瞧见莫亚男不施粉黛,正端坐在一张方桌前手里好似拿了个什么物事缝补,只是离得远看不十分真切。

 第二十八回 青青子矜 二

    莫亚男本来听见有人进来还当是自己七叔也没在意,随意抬眼来看却瞧见竟是肖遥,猛的娇躯一震把手中的物事赶忙藏到了身后,面上飞霞好似受了惊吓似地便往自己屋里钻去,好半天才从自己房中再走出来,虽然仍是一副素面朝天却显然在房里仔细梳洗过了。

    看见肖遥仍木木的站在门口,娇嗔道:“你这人在门口傻站着作甚,还不快点进来。”

    肖遥这才走近了前来。

    这二人不见时总是牵肠挂肚一肚子的话想说,但真个见了面却又像千言万语都不用说了似地,还是莫亚男先开口道:“你这趟下山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肖遥道:“师父交代的事情都办的妥帖了。”

    莫亚男突然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小说道:“那你是不是又要回谷里去了。”

    肖遥道:“嗯,明天一早就走了。”

    莫亚男咬着下唇问道:“好容易下山一回,就不能在城里多呆几天吗?”

    肖遥道:“本来是不打紧的,只是现下却要赶着回山治伤。”

    莫亚男闻言吓了一跳,顾不得矜持走近上下打量,焦急问道:“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肖遥见莫亚男这般焦急,急忙解释道:“不是我,受伤的是我师兄,还有另外一个紫阳观的朋友。”

    莫亚男白吓了一跳,气恼的在肖遥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道:“只要不是你受伤就好。”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自知失言急忙又道:“定是你遇事胆小,尽往你那齐师兄身后躲藏,羞也不羞。”

    但凡男儿没有哪个肯在心上人前示弱的,肖遥哪肯受着不白之冤,被她一激急忙将六人去鬼阴山一路上的种种讲了出来,这番讲述与先前说给莫七爷的便又有不同,说到凶险的地方时,往往骇的莫亚男杏目圆睁秀拳紧握。

    再说到自己如何使计诱敌,又如何一杆银枪力战鬼门关四个头领毫发无损时更是绘声绘色,听得莫亚男眉开眼笑,直道:“王婆卖瓜,羞也不羞,那个二头领还不是别人得手的。”

    最后说道风孤星如何受的重伤,直气的莫亚男银牙紧咬,道:“那姓尹的当真不是个好人,肖大哥你以后行走江湖定要小心他。”

    这句肖大哥喊得十分自然,肖遥呆道:“亚男,你刚才叫我什么?”直羞的莫亚男粉拳雨点般的打来,却最终以蚊蜺般的声音又叫道:“肖大哥。”

    肖遥眼见佳人粉面升霞更添娇媚,心神摇荡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莫亚男的小手,莫亚男轻轻一挣没挣得脱也就由着他握着,羞声道:“肖大哥,你以后便叫我小南吧,爹爹和八叔二伯他们都这么叫我。”

    肖遥喜在心里,蓦地想起从贼窟里寻到的那支翡翠钗,忙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了莫亚男。

    那翡翠钗被绸子裹着,莫亚男也不知是什么,但只要是他送的便什么都是好的,轻轻掀开了绸子去看,竟见是一支通体碧绿的青鸾钗子,她本就钟爱碧色又见这钗子做工精细,其实只要是心上人送的便只是支草棍在她眼中也是万金不换的,更何况是这般美丽珍贵的物事,当下便将头上的银钗摘下就想带上新钗给心上人瞧。

    正准备起身回屋去取铜镜,突然顽皮心起,娇声道:“肖大哥,我手头没有铜镜,这钗子你帮我带上吧。”

    肖遥于是便过来,只是从未侍弄过钗子,好容易才勉强插了个周正,莫亚男坐在凳子上肖遥站在他后面,带钗之时不免瞧见了她露在衣襟外的一截白嫩秀颈,只看了一眼便心神一荡满面羞红不敢再瞧。

    莫亚男等到钗子带好了,站起身来顰颦婷婷的走到肖遥面前转了个圈,娇羞道:“肖大哥,好看么。”

    其实这碧钗被肖遥插得歪歪斜斜并不十分周正,但莫亚男天生丽质,这么带着反倒多了一股子天真娇羞,更是炫目。

    莫亚男瞧肖遥看的呆了,暗自心喜,蛾眉微皱想了想红着脸返身跑回了闺房,不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已是拿了一个盒子,正是方才见肖遥突然来到急忙藏在身后拿回闺房里的那个。

    只见莫亚男羞答答的把盒子递了过来,羞声道:“肖大哥,这个是送给你的。”

    肖遥大喜,急忙将那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整齐叠放着一件天青色的长衫,又想起刚进屋时好似瞥见莫亚男手中拿着针线,惊喜道:“小南,这是你做的吗?你什么时候学会女红了。”

    莫亚男羞得耳根子也红了,小声道:“前些日子没事的时候和隔壁李大婶学的。”莫亚男从小到大只是和爹爹学了点粗浅的功夫,她娘早早过世了女红尚是初学,见肖遥把那件天青色的长衫拿在手中不住的翻看,生怕做的不好让心上人笑话,便有些后悔一时冲动拿了出来,羞恼道:“你要是不喜欢就还我。”说着就伸手去夺。

    肖遥急忙躲开,没口子的叫道:“喜欢,当然喜欢。”

    莫亚男这才转嗔为喜,道:“那你就快换了试试,我瞧瞧哪里有不合的地方,好赶在你走之前改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肖遥外袍内尚穿有短褂,答应了一声当即便把长袍脱了下来,莫亚男站在旁边虽然只瞧见他两条精壮的手臂,却依然心中如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的,红着脸强自镇定,道:“肖大哥我给你换上试试。”

    走上前去站在肖遥跟前,猛的瞧见肖遥裸露的左臂膀子上,一朵血红的罂粟花图案,眼见这罂粟花妖异娇媚万不能是肖遥自己画的,不禁脸色一变泫然欲泣。

    肖遥眼见莫亚男并不动手,只是盯着自己的左臂上的红花猛看,问道:“小南,你怎么了。”

    莫亚男道“这花如此娇艳,却不知是哪家姑娘给你画的。”这句话才一出口,心中竟是说不出的酸楚黯淡。

    肖遥哪知女孩子的细微心思,大大咧咧道:“这红花自打小时候起就在胳膊上,也不知是不是生来就有的。”

    莫亚男低眉垂首小声道:“你这花纹当真是小时候就有的么?”

    肖遥笑道:“那还做得假,自打记事起就在左臂膀子上,记得那时候还是挺小的一朵,如今已经这般大了,想来定是胎记一类的东西。”

    莫亚男本低着头眼中含着泪,这时却心情突然大好,偷偷揩了泪珠去,娇笑道:“臭美,哪有这般漂亮的胎记,想来定是你小时候长得很丑,你娘才给你画上去的。”

    猛的瞧见肖遥神色一暗,想起来他曾说过是小时候被父母遗弃的事,忙焦急道:“肖大哥,你莫要难过,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肖遥只是略一伤感便缓了过来,笑道:“那有什么的,我虽然从小没有见过爹娘,但有两个爷爷疼爱,比起那些孤苦伶仃的孩子已经强上太多了。”

    莫亚男见他精神一涨,急忙道:“肖大哥,你还没有给我说过你那两个爷爷的事呢。”

    肖遥于是将自家小时候在桃花峡里和两位爷爷的事说与了莫亚男听,莫亚男听闻这世上竟有这般的世外桃源不禁心驰神往,喃喃道:“你那两个爷爷待你真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练武,否则肖大哥现在武艺一定更加厉害。”

    肖遥叹道:“这倒也怪不得爷爷,那时候小不知道爷爷的心思,现在才渐渐明白了,爷爷不让我练武是希望我以后远离刀枪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莫亚男歪着头问道:“那肖大哥,你现在后悔了么?”

    肖遥突然豪情万丈道:“好男儿生在天地间,便当顶天立地以有用之身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如此轰轰烈烈过上一天,便胜似委曲求全蹉跎百年。”

    莫亚男瞧见心上人这般的豪情喜爱更深,当下两人试过了新衣,莫亚男将不合之处一一记下,连夜改好了,第二日一早送别肖遥时交给了他。

 第二十九回 悠悠我心 一

    先前说到三人在开封城内休整了一日,在莫七爷殷勤照看下齐谷明精神大涨,风孤星却是内伤更重愈见的萎靡。

    肖遥瞧在眼中急在心上更不敢耽搁,第二天东方未明雄鸡未晓之时,三人便各自起身辞别了莫七爷父女等人,一路星火往星河谷赶去,这时眼见那红玉掌当真歹毒,便顾不得是否颠簸,一路疾驰三匹千里良驹交替前行掀起一阵如龙烟尘。

    到了师门左近,齐谷明便飞骑先往灵雾谷中寻恩师玄真子回禀,肖遥则携了风孤星径自入星河谷去寻鬼三姑。

    此时已值深秋,北方的草木大多枯黄凋零,而这群山环抱中的星河谷却依然是一片繁花似锦树木葱茏的胜景。

    风孤星精神本自萎靡,到了这星河谷中眼见灵花遍地奇草丛生无边的精致,竟然精神一振。

    鬼三姑正在自己树屋外侍弄药田,隔老远瞧见肖遥背着一个病怏怏的青年过来也不答话,只是朝着树屋旁的一间小屋指了指。

    肖遥会意,便把风孤星背到了小屋中的床上放好,鬼三姑慢悠悠的走入小屋,眼见风孤星满面燥红,伸出手来替他把脉,片刻之后轻咦一声,去看风孤星的伤处,只见一处浑圆红印落在阳关、命门、气海三处要穴正中,有心考校一番开口问道:“肖小子,你跟着老婆子有些日子了,你这朋友受的什么伤你可知道么?”

    肖遥恭敬道:“这位风兄中的应是玄罗神教一脉的红玉掌力。”

    鬼三姑又接着问道:“这红玉掌力毒在何处,当如何医治。”

    肖遥只得一五一十道:“这红玉掌伤处浑圆如玉之所以难治,便因为每耽搁一天外火勾动伤者内火,那红玉颜色便深一分,中掌者所受烈劲煎熬便重一分,十日过后便再无解救,中掌者不能饮酒若想苟活便只能修炼至阴内功,但一者至阴内功极为少见,二者即便寻到了功法也未必就能练得大成,多数人只能终生栖身极寒之地以外界寒力抵御烈劲,即便这样每日正午也会痛彻骨髓生不如死。”

    鬼三姑突然冷哼一声:“你小子还算有心,没白跟在老婆子身边这么久,快把这人背走吧。”

    肖遥急道:“鬼师伯,这……”

    鬼三姑大怒呵斥道:“老婆子这里的规矩你难道都忘了么。”

    肖遥忙道:“肖遥不敢忘记。”

    鬼三姑道:“你可曾见我为谁破过规矩么。”

    肖遥只得道:“不曾见过。”

    鬼三姑手一挥便往屋外走去,正这时齐谷明恰好赶到,见状急忙跪倒在地,哀求道:“鬼师伯,这人于谷明有救命之恩,求师伯万万开恩相助。”说着生怕鬼三姑不答应,急忙将自己如何遇险,风孤星如何舍身相救的事说了,仍怕鬼三姑不允,不住求道:“只要鬼师伯肯救他,就是要了谷明这条命去也无不可。”

    肖遥听到此处大吃一惊,急忙去拉齐谷明,见拉他不起便也索性跪倒在地。

    鬼三姑站在两人面前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挣扎了一番,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桌上,斩钉绝铁道:“老婆子一生只救‘无救’之人,也只杀无救之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德从二人中间走过,推门出去了。

    齐谷明不由的呆在了原地,心里不住的想着,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己害了风孤星的性命,他这一生从未害过一人负过一人,此时就想着即便那至阴的功法再难寻觅,他也要在九天内寻到好救风孤星一条命来。

    肖遥却瞧到鬼三姑出门前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去看,见是一小节印纹枯木,隐约识得便是前几日鬼师伯曾经给他讲解的‘离魂木’的形貌,走近拿起一看果真就是‘离魂木’无异,猛的想起离谷前鬼三姑曾教给他调配一种至毒的药物‘九阴离魂散’的方法,那时鬼三姑曾说“这‘九阴离魂散’乃是世间剧毒,除了她本人外,即便是岐黄门门主轩辕青木也无法祛除”,言下颇有自得之意,只是这离魂木举世罕见,鬼三姑本人也只寻到了小指般大小的一块,不知为何留在了此处。

    再想到那‘九阴离魂散’除去离魂木最为难得外,其他所需的药材倒也尚算常见,这星河谷中尽能找到,想明此节突然喜道:“师兄,这回风兄有救了。”

    随后连忙将自己的想法给齐谷明说了,齐谷明也非愚鲁之辈,听肖遥一说亦觉得鬼师伯把珍贵无匹的‘离魂木’留在这里定有深意,于是两人分头去找炼药所需,找到后由肖遥按鬼三姑往日所授之法调配。

    却说风孤星内伤糜重又不堪连日奔波之苦,这时神智早渐迷离,先前肖遥与鬼三姑的对话,虽在近前听在耳中却恍然若梦般不真切。

    肖遥兴冲冲的调配完那‘九阴离魂散’,拿着来到风孤星床前给他服下,眼见风孤星迷迷糊糊的吃了下去,师兄弟两人却更见紧张。

    要知道越是离奇的毒物,配制时越需谨慎注意,万一稍有纰漏药效便有变化,一旦调成无解之物只怕立时便要去了风孤星的性命。

    肖遥见风孤星服下‘九阴离魂散’,心中估摸着时间,算到药效就要散发便跑去寻鬼三姑来。

    鬼三姑方一进屋,便瞧见木桌上的离魂木少了一截去,已知变故不动声色的把剩下的离魂木小心的收了起来。

    肖遥上前道:“鬼师伯,这位风师兄伤情突变,恐怕又复加重难以治愈了。”

    鬼三姑也不答话,走上前为风孤星略一把脉,又取了只银针试了试,开口道:“这人本中了玄罗神教的红玉掌伤势颇重,如今竟然伤上加毒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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