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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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雄-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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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什么?”白婧没料到李风云忽然竟说出这等话来,满脸通红,怒喝道。
  苏语侬也惊得嘴巴张得老大,正要辩解,却见李风云的手在背后直摆,摸不透李风云的想法,索性闭上嘴巴,一语不发。
  “果然是这样!”赵余庆几乎被气得跳了起来,指着白婧怒道,“难怪你不许我对他用刑,处处照顾他,你果然还跟他藕断丝连,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师父吗?”
  “赵余庆!”白婧也是火爆脾气,双眼气得通红,几欲落泪,“那小子胡乱说的话你也信?这些年来,我对你怎样,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就算你要囚禁二师兄,我也没阻拦过,那次师门来问罪,也不是我帮你将他们打退的么?我几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竟如此说我?二师兄他,他写我的名字,又关我何事?”
  赵余庆也觉刚才的话说的过分了些,语气和缓了许多,道:“婧儿,我刚才……我也不是因为在乎你么,你莫恼,你莫恼,我信你便是。怪只怪那个虞不全,他天生就是我今生的死对头。”
  李风云见真被他蒙中了,火已经被他挑起来了,哪有让火再熄下去的道理,急忙道:“赵庄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你那模样,矮冬瓜三寸丁,白前辈看得上你真是你的福气,换作我,就算看上一头肥猪,也不会瞧你一眼。就算白前辈有什么不对,你也该拿被子捂住头,只当瞧不见,绿油油的帽子戴在头上,其实也并不难看。”
  其实,赵余庆的身材相貌也不至于如李风云说的那般难看,身材不过略微较常人矮小一点,又有些虚胖。这也是赵余庆一直的心病,被李风云这胖,心中那股疑嫉之火又熊熊燃起,却不敢再对白婧发火,冲着李风云怒喝道:“哪来的兔崽子,我先杀了你。”
  说着,一扬袖子,一道绿幽幽的火焰凌空朝李风云烧了过来。
  “快闪开,是碧幽鬼火!”苏语侬瞳孔急缩,大声叫道。
  那道碧幽鬼火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物,李风云哪敢接,转身朝一边跃开,想要避过那道鬼火,谁料那鬼火居然会拐弯,一下子打到他屁股上,疼得他一跳三尺高,“哇呀呀”怪叫个不听。
  这时路惊鸿出手了,只见一道罡风扫过,那道鬼火熄灭,苏语侬一把拉过李风云,在他屁股上洒了些药粉,笑道:“你够缺德的,活该!”
  李风云心道:“老子还不是为你?”回头指着赵余庆骂道:“矮冬瓜,被我说中心事了吧,想要杀人灭口,老子的命硬得很,回去老子就满天下宣扬,‘冬瓜绿,黄瓜黄,白云山庄的冬瓜绿到瓤。’”他居然有些急智,瞬间就编出一首儿歌来。
  “风云,休要胡闹!”路惊鸿喝道,又对赵余庆道:“赵庄主,你又何必跟晚辈一般见识?当年,白掌门也是为我师父所救,如今我来为庄主了结这段恩怨,也不算是多管闲事吧?你何不将虞神医请出来,若这件事过真是虞神医的不是,我路惊鸿保证,绝不再管这件事。
  如若赵庄主一意孤行,不愿给路某这个面子,那我也就只好动手了,你又有几分的把握能拦得住我路惊鸿?”
  看了路惊鸿的手段,赵余庆暗自心惊,绝世高手果然是绝世高手,不动声色间就将他的碧幽鬼火给灭了。
  若只是路惊鸿前来,他倒也不怕,凭他使毒的手段,又有白婧相助,纵使敌不过路惊鸿,自保还是有把握的,偏偏路惊鸿身边还有个苏语侬,这个苏语侬显然是得了虞不全的真传,对本门的手段了如指掌,有她帮助路惊鸿,他的许多手段都不能使出来。真要斗起来,只怕非但留不住虞不全,连他们夫妻俩的性命也要丢在这里。
  沉吟了片刻,赵余庆道:“此话当真?”
  路惊鸿答道:“江湖上,你几时听说过我路惊鸿说过虚言?”
  “好吧,我今天便信了你,大家把话说个明白,让路大侠评判个谁是谁非!”赵余庆转过身去,对身后的一男一女两名弟子吩咐道:“芙蓉、仪仇,你们去将你虞师叔请出来。”
  “是!”那两名弟子答应了一声,直朝后堂而去。
  “哎呦,哎呦!”李风云心中一动,抱着肚子忽然叫了起来,“我肚子好痛,一定是刚才那鬼火烧坏了我的肚子,要上茅房。”说着就想绕过赵余庆两人,跟上那两名弟子。
  赵余庆也不拦他,冷哼一声,道:“你想去直管去,不过要是被什么毒物毒死了,可不要怪我!”
  李风云听了,愣了愣,见苏语侬悄悄向他摆了摆手,只得悻悻回到苏语侬身边。
  白婧显然被刚才的事情闹得十分不快,怔怔地想着心事。
  ………………………………


第七十一章 子午金蛊
  不多时,那两名弟子带着一名须发半白的老者出来,苏语侬见到那人,叫道:“师父!”正要奔过去,那老者忽道:“语侬,别过来,我身上有毒。你这傻孩子,都说过不要再来救我的。”
  苏语侬身子顿了顿,哭道:“这次有绿柳庄路庄主在,一定能将师父救出去。”
  白婧身子猛的一抖,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给二师兄下的毒?快给他解毒。”
  赵余庆道:“就在与你出来之前,我担心他们有什么手段救走他,便下了这幽冥碧蚕之毒,就算他们将他救走,也只能是一具尸体,配置解药,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而此毒三天便会发作,你放心,解药我这里有。”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二师兄的!”白婧眼中露出几丝痛楚。
  “我答应过你,在白云山庄内不伤害他,他若敢逃走,那就怪不得我不念同门之情了。”赵余庆淡淡地道。
  白婧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
  李风云怒道:“你这矮冬瓜耍诈,好不要脸!”
  赵余庆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他。
  路惊鸿问道:“虞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师兄弟俩会弄到这般地步?”
  “为了什么?”虞不全瞥了赵余庆一眼,恨声道,“还不是为了他的野心!”
  “你休要血口喷人!虞不全,你凭良心说,当初论医术,论资质,论在门中的威望,你哪一样比得过我?若不是你伙同郭师叔,不许大家去见师父,又假造了师父的遗言,掌门之位又怎会落到你的手中?如今郭师叔也被你害死了,怎么回事还不是由着你说?”赵余庆嗔目喝道。
  “呵呵呵呵,”虞不全怪笑道,“赵师兄,本来,我还有许多事情想不通,如今,我想通了,我问你,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幽冥碧蚕之毒,何必明知故问?”赵余庆答到。
  “还有呢?”虞不全又问道,“你似乎忘了些什么。”
  赵余庆怒道:“还有什么,只有幽冥碧蚕。”
  “好一个幽冥碧蚕,赵师兄,我提醒你一下,四个字:子午金蛊。”虞不全冷冷地道,“很熟悉名字吧?”
  “子午金蛊”四个字一出,赵余庆、白婧俩人双双都变了脸色,白婧颤声问道:“二师兄,你……你不会弄错吧?”
  虞不全长叹一声,道:“师妹,我怎会弄错?子午金蛊虽然无臭无味无色,发作之前也很难察觉到有任何异样。但我研究子午金蛊二十年,别人发现不了,我又怎会发现不了?况且金蛊就在我体内,我怎会不知?
  大师兄实在是太谨慎,也太聪明了,配置幽冥碧蚕之毒的解药,的确要一个月的时间,但他担心《青囊书》中有其他的解法,所以暗中又下了子午金蛊。他没想到我偏偏能识得出这子午金蛊,这才让他的阴谋完全暴露。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到这里,虞不全怒视着赵余庆,喝道:“说,当年师父所中的子午金蛊,是不是也是你下的?”
  “你胡说,你诽谤,你无中生有,你信口雌黄!”赵余庆双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婧儿,别信他,他在撒谎,我哪知道什么子午金蛊。那是苗疆的蛊术,秘而不传,我又怎会知道?”
  “我有没有中子午金蛊,一查不就知道了?”虞不全探出手来,道,“正常被人下了子午金蛊,脉象是四次常脉夹杂一次滑脉。我中了幽冥碧蚕之毒,所以会是四次弦脉中夹杂一次滑脉,绝无错误。这里懂把脉的人也不少,只管来探。”
  白婧脸色惨白,上前正要探脉,却被赵余庆一把拉开,赵余庆急声道:“不要上他的当,他中了我的幽冥碧蚕之毒,浑身都布满毒气,你一接触他,你也会中毒,他就是想利用你来要挟我,逼我交出解药。”
  李风云哼了一声,道:“我以为我的脸皮够厚,没想到这一位的脸皮比我还厚三分,这样的谎话都说得出来?虞神医跟白夫人有情有义,又怎会害她?你有解药,你以为三天内虞神医就配置不出解药?白夫人若是不敢探,我来探。”说罢正要上前。
  苏语侬一把拉住他,问道:“你会把脉么?你知道什么是滑脉,什么是弦脉么?”
  李风云摇摇头,悄声道:“我不懂,不过管他是与不是,我都说是,保管姓赵的没话说。”
  苏语侬微微摇了摇头,道:“还是我来吧!”又问众人道:“各位可信得过我,我可对扁鹊祖师、华佗祖师发誓,如若信口胡言,日后必死于剧毒之下,惨不可言。”
  “你是他的徒弟,怎么能信?”赵余庆喝道。
  “心虚了!”李风云大声叫道,“有胆你也起个誓,如若你下了那什么什么蛊,就会被那什么什么蛊反噬,日后千刀万刃,死无全尸。”
  “胡说,我没下过就是没有下过,凭什么还要下什么毒誓?清者自清!”赵余庆怒道,江湖中人最忌讳那些口不应心的毒誓,江湖上混就是在刀口上舔血,谁说得准哪一天这誓言就会应验?
  “不敢了,心中果真有鬼!”李风云叫道。
  白婧怒视了赵余庆一眼,挣脱了出来,赵余庆颤声说道:“婧儿,难道你连我都相信却相信他?好好好,我早该想到,你跟他余情未了,不然怎会不许我伤他?”
  白婧跺脚道:“你明知不是这样,我爹的死,总要查个水落石出,如若二师兄他真中了子午金蛊……”
  “他就算真中了子午金蛊又怎样?难道就一定是我下的么?”赵余庆伤心欲绝,“我与你十余年的夫妻,到现在,你还是这般不信任我,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婧儿,你杀了我吧,总好过我受这煎熬。”
  白婧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风云叫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懂那个什么什么蛊?不是你下的又会是谁?”
  “臭小子,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懂子午金蛊了?”赵余庆指着虞不全大声道,“倒是他,曾去过苗疆数年,他那个徒弟还是他从苗疆带回来的,他完全可能已经得如何炼制子午金蛊,自己给自己下蛊,然后栽赃嫁祸于我。”
  ………………………………


第七十二章 空余恨
  “师父,我是苗人?”苏语侬不可置信,“你不是说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
  虞不全叹了口气,道:“不错,你是我十六年前在苗疆捡到的一个弃婴,你的父母是谁,是不是苗人,死没死,师父也不知道。”
  苏语侬眼中一片黯然,李风云看她可怜,安慰道:“弃婴便弃婴,大哥我也是弃婴,天下无情的父母多了,管他做什么?管他什么唐人苗人契丹人,过得舒心便成。”
  虞不全道:“正因为当年我去过苗疆,探知了一件隐秘,二十五年前,苗疆曾来过一个医术、毒术都很高超的年轻人,勾引过白苗的一位圣女,根据他们的描述,我很怀疑,你曾在二十五年前,偷偷去过苗疆,从那位圣女手中偷学会了如何炼制子午金蛊,是不是?”
  “哈哈哈哈,”赵余庆仰天大笑道,“编,继续编!这么荒谬的故事,你以为会有人相信?”
  “我有证据!”虞不全道,“经过那数年的打探,我探知一个秘密,但凡要炼制子午金蛊,必须以己身为引,将蛊母植入体内,所以会下子午金蛊的人,左胁下渊液穴必有一道凸起的伤疤。”
  “啊!”话语刚落,白婧清叫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赵余庆一把抱住她,急声道:“婧儿,你莫信他,他一定是知道我有这处伤疤,才编出这个谎言。”
  “你滚开!”白婧一把推开赵余庆。
  “婧儿,你莫信他啊……”赵余庆眼中满是绝望,指着虞不全喝道:“你说腋下有伤疤就会炼制子午金蛊,你又何证据?”
  “当然有证据,”虞不全道,“据我推测,凡是植入了子午金蛊蛊母的人,其脉相是三次常脉中夹杂一次弦脉,你不许师妹给我把脉,你可敢让她给你把脉?”
  赵余庆脸色灰白,“蹬蹬蹬”连退了数步,口中依旧道:“胡说,都是胡说,推测的事怎么能做准?你想得到婧儿,所以老早就对我下了药,对不对?婧儿,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虞不全,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毒?”
  虞不全摇头道:“你一定早就知道师父不会将掌门之位传给你,知道根本得不到《青囊书》,所以你暗中联络好师父的仇家,事先给师父下了子午金蛊,计算好时间,通知仇家暗算师父。
  你好深的心机,你以为师父死后,你就理所当然的会登上掌门之位,得到《青囊书》。可惜,千算万算,天机难算,恰巧李苍穹李大侠救了师父,师父又看出你居心不良,没有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也没有把《青囊书》交给你,你一番心机,全都白费了。
  原本我也以为你只是心怀不忿,没有怀疑过你,直到刚才,你偷偷地给我下蛊,我才豁然醒悟,罪魁祸首原来是你,是你这个狼心狗肺,欺师灭祖的家伙!”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白婧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个不停,泪流如注。
  赵余庆闭上了眼睛,长嘘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我还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婧儿,原谅我,都是年轻时犯的错,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
  猛地又睁开眼,指着虞不全喝道:“虞不全,我一世的仇敌,这都是你的错,就算做鬼,我赵余庆也不会放过你,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我种下的子午金蛊,也只有我能解。哈哈哈哈,下到阴曹地府,我赵余庆,还要与你斗到底。”
  苏语侬怒道:“赵师伯,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快将解药交出来。”
  “交什么?”赵余庆大声吼道,“我才是青囊门的掌门,《青囊书》本应就该是我的,我的医术、毒术、资质、威望,都远远在他之上,为何师父你这般不公?我只犯了小小一个错,你就这般逼我,把我的一切都拿走,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
  “赵,余,庆!”白婧一字一顿地道,说不出其中究竟是爱是恨。
  “还有你!”赵余庆红着眼睛道,“你都已经是我赵余庆的妻子,是我赵家的人,可是你还挂念着那个虞不全,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十多年来,我对你百依百顺,你对得住我吗?”
  “少说废话,交出解药!”李风云喝道,“说不定我们还会放过你。”
  “我要你们放?”赵余庆狂怒喝道,“我赵余庆英雄一世,几时才轮到你一个兔崽子放?想我死,好,大家同归于尽吧!”说话间,猛地一挥袖子,无数的药粉洒向空中。
  “不好!”路惊鸿脸色一变,全身的衣袍都高高的鼓起,罡气顿时密布方圆三丈之内,将虞不全、李风云、苏语侬、白婧罩在里面,将漫天的药粉反扬回去。
  路惊鸿身后十数名弟子见状,脸色大变,四散而跑。只要被那药粉粘上一点的,顿时倒地,癫狂嘶嚎,不多时便化作一滩污水。
  虞不全叹了口气,道:“语侬,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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