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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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雄-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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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内宫殿林立,小桥、流水、碧树、假山、小亭,此时正值阳春三月,万花齐放,争奇斗艳,蝴蝶翩翩起舞,处处芬芳扑鼻,四处雕梁画柱,移步换景,果然不愧万花谷之名。
  李风云回头看了看,看不出何处才是这万花谷的入口。
  “了然大师,李大侠,且随我来,宫主正在永固殿等候两位。”刘若水又施一礼,轻声道。孙婆婆站在一边,双眼望天,不言不语。
  “有劳施主引路!”了然大师还礼道。
  绕过几栋宫殿,又走过一道长廊,一座精致的大殿出现在李风云面前,大殿不算大,约占地五六丈方圆,美玉砌成雕栏,金丝楠木的柱子只刷了一层清漆,柱子上雕龙刻凤,在阳光下,丝丝金线灼灼生辉,显得古朴而又富贵堂皇。
  大殿之上,悬挂着一只大匾,上书三个雄浑大字:“永固殿”。
  原来这便是名扬天下的永固殿,李风云暗自赞叹,心中琢磨这永固殿究竟要花多少银子才能造得起来。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换作了这么一座大殿,心中不觉一阵肉痛。暗自寻思,若有这么多银子,风云卫该可以多扩充数千精兵了。
  这时,永固宫主已经迎接了出来,身边跟着程姨和数位长老,燕无双、路惊鸿也在一边,一名须发皆白,似是世外神仙般的老道手持一柄拂尘站在永固宫主的另一侧。
  此人是谁,李风云暗自琢磨,能在此地出现的人,绝对不会无名之辈。
  “阿弥陀佛,多年不见,宫主风采依然如故!”了然大师双手合十道。
  “大师过奖,多年不见,大师道行更加精深!”永固宫主还礼道。
  了然大师又望向那神仙般的老道,施礼道:“善哉善哉,真人,十多年不见,可还记得老衲?”
  那老道呵呵笑道:“你这老和尚,老道如何不记得?当年那一架,老道至今还记忆犹新。只可惜,岁月不饶人,你老了,老道也老了!当年的故交挚友,死的死,散的散,剩下不了几个了。”
  李风云猛然醒悟,此人莫非就是玄武宫的掌门,永固宫主的师父玉虚真人?
  了然大师笑道:“缘起而聚,缘尽而散,不过是一片浮云。这肉身,也不过是一身臭皮囊!”
  那老道一摇佛尘,笑道:“你这老和尚,莫非要证菩提了?莫急,莫急,你若证了菩提,老道就更孤单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这一代,早该拍死在沙滩上了!来来来,来见一见新人。”了然大师拉过李风云,指着那老道问李风云道:“李将军,你可认得此人是谁?”
  李风云何等机敏,急忙拜倒在地,磕头道:“弟子李风云,拜见师叔!”
  那老道哈哈大笑,指着李风云道:“你这小子,李师兄果然又收了一个好徒弟,刚见面便将了老道一军,说起来,你还真是老道的师侄,说是半个玄武宫弟子也不为过。
  快起来,快起来,老道想不送师侄一份见面礼都不成啊!”
  说着,玉虚真人手臂虚抬,李风云只一道柔和淳厚的罡煞之气将他缓缓托起,却半点不伤其体。李风云心中一动,暗道,原来罡煞之气,还能这般用!
  玉虚真人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李风云,道:“老道听说师侄身上怀有隐疾,这本书所记载的心法乃是老道所悟,算不上珍贵,应该不与师侄所练的《明镜心灯》冲突,希望这本书,能够帮得上师侄。”
  “多谢师叔!”李风云接过那本书,定睛看去,只见那书上写着四个字《九阳初解》。(注1)
  注1:此书后来被了然大师从李风云借走参阅,颇有心得,于是了然大师将其心得顺手记在《楞伽经》夹缝之中,更名为《九阳真经》。后来这本经书被少林寺一位不会武功的和尚觉远发现。觉远不知这是一门高深的武功,不知不觉中竟然炼成这们奇功,又引出了一段传奇故事。
  哈哈哈哈!
  ………………………………


第六百三十一章 舌剑(1)
  众人见过礼后,一齐来到殿內,分东西座下。东面以永固宫主为首,依次坐着永固宫主、玉虚真人、孙婆婆、程姨和几位长老。西面则依次坐着了然大师、燕无双、路惊鸿和李风云。玉虚真人是永固宫主的师父,又是武当山玄武宫的掌门,在永固宫也算半个主人,所以随永固宫主落座。
  李风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永固殿中的摆设并不豪华,反而很简单,大殿中正中挂着一副山水画,画得如何李风云没本事评价,只见在画的右上角题着四个字:“故国江山”,字迹秀雅。画前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香烟袅袅,供奉着一干贡品,和香烛。画的上面,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也题着四个字:“江山永固”。这牌匾所题字之人显然与那画所题字之人并非同一人,字迹遒劲有力,隐隐有锋芒透出,李风云感觉,写这牌匾之人多半是个武夫。
  “江山永固!”李风云默念了一遍,忽然醒悟,永固宫的名字多半就是由这牌匾而来。只是永固宫虽然强大,但也只是一个江湖门派,并非一国之君,并无一片江山在手,纵使她想做皇帝,当第二个武则天,但现在便在永固殿中悬挂这么一块牌匾,未免
  见李风云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坐在李风云身边的路惊鸿低声解释道:“小师弟,这块牌匾可有些来历,乃是前朝明宗皇帝庆祝宫主受册封为公主时所题,永固公主中的‘永固’两字便是由此而来。”
  路惊鸿话中的前朝自然不是指的后晋,而是指的后汉,明宗皇帝即李嗣源,永固宫主的生父。李风云曾听燕无双提及过那段往事,路惊鸿这般一提,他便想了起来。永固宫主原本是后唐的公主,只是后唐亡国以后,再不能自称“公主”,于是改为“宫主”。永固宫主百般折腾,不惜通番卖国,所求的无非不过是重建后唐,她自己未必就有当皇帝的野心。说起来,永固宫主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是天下谁又不是可怜人?
  李风云转念一想,永固宫主虽然为了复兴后唐,奔波劳走,甚至迟迟不能踏入绝世高手之境,诚然其情可悯,但她为了一己私欲,却出卖了整个中原,全然不将中原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导致将河破碎,这样的后唐值得恢复么?谁规定,天下就该是他李家的?他李家就该骑在万千百姓脖子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
  这样的永固宫主值得可怜么?能评价她的恐怕只有两个字“自私”而已!
  想到这里,李风云对永固宫主刚生出的那点怜悯之意顿时全消,心中更是憎恶。
  一番寒暄客套,奉茶之后,了然大师首先说明了来意:“宫主,老衲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宫主帮忙!”
  “哦?”永固宫主凤目一闪,道,“既然了然大师也说是不情之请,又何必说出来让本宫为难呢?”
  了然大师是个老实的和尚,没料到永固宫主竟然会挑字眼,封住她的口,不由微微一愣,方才微笑着道:“宫主不妨听老衲说完,再做决断,虽然是不情之请,但对宫主来说并无损失,举手之劳而已。”
  “笑话!”孙婆婆拍案喝道,“老和尚,你说没有损失便没有损失?举手之劳也是劳。少林寺几时成了武林盟主,难道你说什么,我永固宫就该做什么吗?老和尚,你来拜会我永固宫,我永固宫以礼相待,把你迎进了万花谷永固殿,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太过份!”
  孙婆婆是永固宫的大长老,在永固宫永固宫主之下便属她了,了然大师在江湖中的威望、地位虽然很高,但他毕竟不是少林寺的住持,而是达摩院的首座,与孙婆婆的职位相当,所以她才有资格直斥了然大师。
  “阿弥陀佛!”当着这么多人落了然大师的脸面,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了然大师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有些不快,道,“孙长老,你这话便说得不对,老衲已经说过,此次老衲和李小施主前来,并不代表少林寺。少林寺也与老衲所求之事无关,施主又何必一口一声少林寺,就好像老衲是在以少林寺在以势压人。”
  “难道不是?”孙婆婆冷笑道,“难道你想凭着一己之力横扫我永固宫不成?好威风啊,少林高僧就是少林高僧,在了然大师眼里,恐怕把我们永固宫当成了土鸡瓦狗了吧!你了然大师说一句话,我永固宫就该屁颠屁颠地去做,讨好大师了?”
  了然大师一怔,他虽然武功高强,佛法高深,但却不是善辩之人,一时竟然被孙婆婆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他真的不占理一般。
  “看来,大师兄和路师兄并没有说服永固宫主放了语侬,今天的事情还有些不好办!”李风云隐隐感到。了然大师是他请来帮忙的,如今了然大师受辱,他不能坐视不理。见了然大师不知不觉中被孙婆婆带歪了,李风云急忙插口道:“孙婆婆,了然大师几时说过要横扫永固宫,又几时力逼永固宫替他做什么事?你这般以己之心度他人之量,未免太不近情理了吧?”
  “你住口!”孙婆婆狠狠瞪了李风云一眼,“老妪说话,几时轮得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插嘴?”
  “呵呵呵呵!”李风云不怒反笑了起来,道:“论年纪,在场的各位,恐怕没有一位比得过了然大师吧!论辈分,在坐的各位恐怕也只有玉虚真人能与了然大师相当,在了然大师面前横眉立目,倚老卖老,孙婆婆,你不觉得太过份了些么?再说,玉虚真人是我师叔,燕大侠和路庄主都是我师兄,永固宫主算起来也是我师姐,你不许我说话,难道也不许他们说话?”
  论年龄,了然大师今年已经九十有余,殿中自他往下数,年纪最大的玉虚真人也差他近三十岁,孙婆婆才不到六十,对了然大师张牙舞爪,咄咄相逼,她占不住理。
  论辈分,若细算起来,了然大师的辈分恐怕比玉虚真人还高出一辈,李风云说玉虚真人与了然大师相当,只是照顾玉虚真人脸面,江湖中的辈分十分之乱,了然大师与玉虚真人也只是以平辈相,所以李风云才有此说。
  孙婆婆张了张嘴巴,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玉虚真人一摆拂尘,打圆场道:“孙长老莫要着急,且听了然大师将话说完。”
  ………………………………


第六百三十一章 舌剑(2)
  永固宫主也道:“师父说的是,婆婆切莫性急,且听听了然大师怎么说。”又朝着了然大师拱了拱手,道:“婆婆便是这急躁的脾气,大师切莫怪罪!”
  玉虚真人和永固宫主都开了口,孙婆婆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拿起茶盏,猛地喝了一口茶,只能又狠狠瞪了李风云一眼。
  李风云看得明白,永固宫主和孙婆婆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然大师口称佛号,道,“孙长老心直口快,老衲怎么会怪罪孙长老?老衲这次来,是为了老衲的干孙女苏语侬。听说语侬这孩子不懂事,得罪了永固宫主,宫主把她留在了永固宫,不知这孩子究竟有什么做得不对,宫主,能否看在老衲的薄面上,让老衲带她回去,好好管教?”
  “苏语侬是大师的干孙女?”永固宫主有些迷糊,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苏语侬并没有大肆宣扬,李风云也只拿她出来吓唬过一次人,永固宫主自然不知道,“不知大师几时收了苏语侬为干孙女?”
  了然大师便将李风云当初和苏语侬来少林寺,为少林寺解围,并替少林方丈疗伤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其中根本没有提《北冥神功》的事情。
  趁着了然大师与众人说话,李风云低声问路惊鸿:“路师兄,你与大师兄没有说服永固宫主放人么?”
  路惊鸿苦笑道:“哪里说得服?永固宫主一口咬定要你拿那个什么气运引导之物来换人,不肯松口。大师兄差点跟她翻脸。不过,你放心,我见过苏姑娘,她现在很好,永固宫主除了不许她随意走动,并没有亏待她。”
  虽然早已经料到如此,李风云心中仍旧不免有些失望。
  “小师弟,那气运引导之物究竟是什么,你给她不就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永固宫主一心想要恢复后唐江山,已经陷入魔障了。你若要与她争夺这江山,那就当师兄这句话没说,要不然,你又何必吝啬那东西?
  你又何必将了然大师找来,难道你不知道玄武宫与少林寺向来不对付。了然大师这次找上门来,玉虚真人想不出面都不成,反而将事情弄复杂了。”路惊鸿低声道。
  李风云苦笑道:“所谓气运引导之物,也是《归藏经》中有此一说,我哪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不能随便找件东西来忽悠永固宫主吧,如果她不介意,那我倒好办了!”
  路惊鸿一边竖起耳朵听众人的对话,一边摇头道:“如果你不知道,那的确也没法子,且慢哪假东西来骗永固宫主,要是被她发现,事情反而更严重!”
  这时,了然大师已经将李风云少林寺之行,他收苏语侬为干孙女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只听了然大师道:“语侬若是有什么冒犯了宫主,还请宫主明言,老衲代语侬向宫主赔罪了!”
  永固宫主摇摇头,道:“苏语侬这丫头,十分乖巧,倒是没有什么地方得罪本宫,本宫将这丫头留在永固宫,一来是喜爱这丫头,另外也是因为他触怒了本宫,屡次坏我好事,欺辱我弟子,又自毁承诺,哪一本残缺不全的《归藏经》来糊弄本宫。”说着,永固宫主指向李风云。
  “本宫留苏语侬在永固宫,也是迫不得已。”永固宫主接着道,“李风云他屡次坏我大事的事情,我可以看在师父、燕师兄和路师兄的面子上,不与他一般计较。可是,他欺蒙本宫,拿一本残缺不全的《归藏经》糊弄本宫的事,本宫却不能就此作罢。
  不过,看在大师的面子上,只要李风云肯补全《归藏经》中内容,或者交出经书上所记载之物,本宫也可放过李风云。要不然,就让李风云从此留在永固宫,从此不许踏出永固宫半步也是可以的。”
  众人一齐望向李风云,玉虚真人开口问道:“风云师侄,你是否欺蒙过永固宫主?”
  在泰巅争锋之前,李风云略微看过《归藏经》,虽然那时他并未掌握完全掌握蝌蚪文,只能看个大概,但那时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归藏经》中有一物是至关重要、必不可少的,而那东西,《归藏经》中并没有提及制造的方法,当时,李风云便怀疑那东西是他曾经得到过的金镶玉玺。
  所以在之后的比武中,他才会不经轩辕台同意便答应译出《归藏经》之后,抄录一本译本给永固宫主,以换取孙婆婆在玉皇顶上不与疯和尚打个两败俱伤。从这一点上来说,李风云的确是欺蒙过永固宫主。
  不过此时李风云哪会承认此事?苦笑一声,李风云从怀中掏出《归藏经》的原本和一本译本,双手呈给玉虚真人,道:“师叔,这两本书便是《归藏经》的原本和译本,师叔不妨将这本译本与我交与永固宫主的译本相比较,看是否又区别。
  如果再不相信,我也可将这本《归藏经》的原本放在永固宫主这里,宫主不妨另寻高人,重新再翻译出《归藏经》,以验证我是否在译本中做了手脚。”
  “你这臭小子,诡计多端,最为奸诈,你明明知道,枯竹翁死后,天下间就只有你懂蝌蚪文,一时之间,你叫我永固宫上哪里去找人翻译这《归藏经》?”已经多时不说话的孙婆婆再次拍案呵斥道。
  “那永固宫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肯信?”李风云摊开双手道,“堪舆之术,我也不懂,那气运引导之物,我怎知道怎么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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