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几人仔细瞅了半天却均未发现小羽儿是如何躲避的,巨蛙长舌袭至它却突然没了踪影,转眼间又自别处浮现。没有闪光,没有残影,一切变化仿若凭空生成,那诡异的情形看的众人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期盼能够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傻鸟,越来越猜不透了。”眼睛盯的干涩,郎飞忍不住眨了眨,揉捏一下,心中暗暗腹诽。“这该死的小羽儿,倒学会玩神秘了,何时有了此等妙法,也不知对我言语一声。”
他这小羽儿最亲近之人都不了解情况,朱罡列几人就更摸到头脑了。愣了半晌,还是洛璇弱弱的娇;吟一声,以略带古怪的语气问道:“师叔祖,您那灵鸟用的可是瞬移?”
“瞬移,瞬移。对啊!”郎飞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继而大喜道:“傻鸟竟然学会了这等神技。好啊,好啊。”
“瞬移?可是那号称真仙之人才可施展的仙术?他只不过一届傻鸟,怎得了如此造化?”呆子揉揉眼,满脸的不相信。
“嘿嘿,可不正是瞬移,若不然你还能想到什么法术如此玄妙。”郎飞撇撇嘴,继续对朱罡列解释道:“真仙之人的瞬移,千里之遥眨眼既至,反观小羽儿,应是因其年幼,只能移动如此一小段距离。不过就算如此,那三目牛蛙的急速也难以奈何小羽儿分毫了。”
“师叔祖,它到底是何来历?我们御脉万灵谷也算是培育灵兽圣地,却未曾见过一只如它一般奇异。”见郎飞与朱罡列二人住嘴,洛璇好不容易得以插话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郎飞只是笑笑,就是不答,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还是朱罡列撇撇嘴,道:“洛璇妹子,此话你却是言的有几分武断了,我们御脉万灵谷,虽说找不出一只可以与小羽儿比肩的灵兽,可是谷底不是还有那个东西吗?”
错愕的看了呆子一眼,洛璇恍然大悟,轻拍下手,道:“你可是说那个圣物?”见其点头,她同样赞同的道:“言之有理,洛璇是有几分武断了,那物奇异之处犹胜小羽儿三分。”
郎飞见他二人神神秘秘谈了半天,却只是互相打马虎眼拒不透露实情,这小子心中奇怪,不禁出声问道:“万灵谷中?是何物?”
“嘿嘿,秘密。”呆子挥挥手打断欲言的洛璇,学郎飞玩起了神秘。
“哼,不稀罕知道。”郎飞冷哼一声,转过头瞩目小羽儿战况,不去搭理他们二人。
此时二兽已成胶着态势,小羽儿根本未将巨蛙当回事,一门心思的试验它新领悟的神技,可三目牛蛙被其激怒,额上一会红光,一会黄光,来回变幻数次却依然全无半分建树。
“呱呱呱呱……”一阵急促的蛙鸣,巨蛙额头中央,品字肉;团最上面的一个突然露出一点缝隙,继而慢慢扩张,其中缓缓流淌出点点飘飞的蔚蓝色星屑,在月光的映衬下直若翩然飘飞的蓝蝶一般。
“好美。”雪娅弱吟吟的一声娇呼。
朱罡列瞪着双眼,专注的看着远方巨蛙,嘴中嘀咕道:“吆喝,眨眼的功夫,鸭子变天鹅了。”
加上洛璇,三人对巨蛙指指点点,而郎飞却在一边皱着眉头,稍待只看到三目巨蛙张张嘴,却未见长舌攻出,他心中一惊,脸色霎时大变。猛抬头,大叫道:“不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月石
郎飞惊呼之时已晚,一道青色流光在小羽儿身旁倏忽闪现,那丝淡淡的光芒只是一绕便缠住它抓在枝杈上的两只鸟脚。
肉眼可辨的蓝色顺着五只鸟腿快速弥漫,眨眼之间覆上了一片冰莹。此时此刻,小羽儿浑身颤抖,嘴中发出一声声悲鸣。
它使力挣扎,冻气却不停留,转眼间没过鸟腿,直侵入腹部。
又闻得一声悲鸣,郎飞双眼泛红,脚下连动,将法步使到极致,整个人分化出一抹抹残影直奔三目牛蛙的本体而去。
就在郎飞施展围魏救赵之计,众人一个个担惊之时,那漫过小腹的冻气突然冲势一止,小羽儿尾翎上那根七彩凤羽突然爆起一道夺目的光芒,接着赤红弥漫整个羽身,继而是小羽儿尾部,接着是其全身,弹指间又漫过晶莹,一路摧枯拉朽将冻气瓦解,并顺着脚上缠绕的那道蓝色反攻而去。
“嗯?”郎飞背对小羽儿并未察觉异变发生,脚下疾点,在距三目巨蛙不足一丈之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蓝光,郎飞一惊,下意识的速度稍缓,定睛瞧却是那巨蛙长舌,其后一道赤红的光芒顺着蓝色的长舌一路袭去。
郎飞急站定,转头再观小羽儿。“这是?”惊讶的表情浮现,同众人一般,鬼小子张着嘴看着一身流火的小羽儿震惊不已。
众人发呆之际那三目牛蛙也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任那赤红光芒逼近,顺着长舌直直侵入腹中,接着其玉色身躯霎时变的通红,在一声闷响之后化作一团灿烂的烟火爆裂开来。
“咕噜。”一声异响惊醒了众人,却是那霍云惊讶之下难掌平衡,自巨石背上滚落。
三目牛蛙死的不能再死,小羽儿身上火光渐熄,接着一头自云瘴树上扎了下来。
“小羽儿。”郎飞又是一惊,脚下疾行,几步跑到树下,抱起它,一脸担忧的探察其情况。
“飞哥儿,小羽儿如何?可曾伤着?”见得此景,众人俱都围拢过来,连那霍云也缓过神,跟着上前探视。
“观其呼吸还算平稳,想来无甚大事。”郎飞上下检查一遍,没发现半点异常,鸟脯起伏如常,一副平安如常的模样。
众人这才心下稍安,朱罡列转头对着牛蛙爆尸之处呸的吐出一口浓痰,骂道:“嘬死的东西,朱爷不就拔了根月华草吗?非要计较,如今可好,小命丢了不是?”
雪娅抬脚踩在呆子足尖,嗔怪道:“你这呆子,若不是你惹出事端,小羽儿那能如此?弄的现在昏迷不醒,福祸难知。”
“哎哟,哎呦。”朱罡列捧着脚面痛呼不已,他可不敢正面顶撞那姑奶奶,只得转过头悄悄腹诽。“那要如何?难道一群人呆呆的听他呱呱乱叫?”
他二人一阵嘀咕,郎飞那边却又起变化,其手中的小羽儿鸟脚轻轻一动,然后缓缓睁开眼来。
“快看,醒了,醒了。”洛旋瞪着一双眼,好奇的注视着郎飞手中的小羽儿,见及醒转忍不住惊喜的喊出声来。
众人一惊,又将注意力放回郎飞手上,连那小白儿都直立起上身,一双虎眼目不转睛的瞧着小羽儿。
“要干嘛?要干嘛?”鸟眼刚刚张开,猛然开到身周一道道注视的目光,小羽儿身子一翻,立刻端正的站定,鸟翅一动,遮住半个身躯,一脸戒惧的望着身周众人。
“哈哈哈哈,瞧这傻鸟,好似哪个想要剥光你一般,便是褪了毛,也只是秃鸟一只,有甚看头。”见其无事,又瞧着它的动作,呆子一时忍不住调笑出声。
闻其言,众人无不莞尔,一个个目光戏谑的望着那小羽儿。若不是鸟身,那动作倒真的活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死呆子,死呆子。”似听懂朱罡列的嘲笑,小羽儿一扇翅膀,飞离手心,落到郎飞肩头,转头叫骂。
“这傻鸟指定没事了。”朱罡列脸上肥肉抖动,实在拿它没辙。
众人会心一笑,郎飞伸手抚摸一下鸟头,道:“你这傻鸟,以后莫要再做此等不智之举,惹我们担心。”
未听得回应,郎飞心中疑惑,转脸看向肩头,却见小羽儿仿若未闻一般,呆呆的注视在三目牛蛙爆尸之处,继而翅膀一动,闪身飞离肩头,直朝碎尸扑去。
“怎么?”郎飞心中一动,招呼一声众人,迈步急追小羽儿而去。
待众人紧赶几步来到那一片狼藉之地,就见那小羽儿正在一片玉屑之处翻检着什么。
“叫你欺负朱爷,叫你欺负朱爷。”呆子使劲将脚底玉屑黏的粉碎。其行径看的洛旋皱眉,轻扯他一把,道:“恶不恶心?那牛蛙都死做玉屑了,你却还来鞭尸。”
“嘿嘿,嘿嘿。”朱罡列抽回脚,挠挠后脑,道:“出出恶气,出出恶气而已。”
“这?这?”二人听得郎飞惊呼,回身观,只瞧见小羽儿嘴中叼着一块狭长的月白色玉石在那洋洋得意。
“好你个傻鸟,炸了它还不罢休,偏要掏出心肝来吃掉,朱爷与你相比却还差了三分。”
“呆子,不懂就休得言语,你仔细看那玉石。”郎飞一巴掌拍在朱罡列后心,指着那白色玉石一脸凝重的表情。
闻得郎飞所言,朱罡列一愣,赶忙细观小羽儿嘴中之物,只见那玉石呈一弯月牙的形状,玲珑剔透无一斑驳,其上天然刻绘着数道纹路,月光透过瘴云汇聚在玉身上,最后化作一抹抹流光,缓缓顺着纹路流淌,最后没入其中。
“飞哥儿,这是何物?观其卖相,却也算得是精巧之物。”朱罡列指着小羽儿嘴中那枚月牙玉石问道。
郎飞喜形于色的嘿嘿一笑,道:“此物却是个珍品,其名叫做月石,乃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怎想这三目牛蛙腹中竟藏着一枚,真是造化,造化啊。”
朱罡列斜着眼瞅了半天,抽抽鼻子,道:“这不足一寸之物能有何妙处?”
郎飞竖起三根手指,道:“其用有三,一;此物善能吸摄、汇聚月华,想来那些月华草能够生的如此高品质全是靠它之助。二;此物还能储存月华,于白昼之时经日光中和,便能形成中正温和的纯净灵气。三;此物还是某些珍惜灵兽进阶,幻化人身之时不可或缺之物。有如此的功用,你说他算不算得宝贝?”
闻得郎飞所言,朱罡列目泛精光,道声乖乖不得了,一双贼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小羽儿嘴中之物。
摇摇头,郎飞看看一地的玉屑,叹口气,道:“可惜了,这三目牛蛙也不知自哪寻得这等宝物,若是安心修行,定有一日跨入妖灵之道。”
“哼”朱罡列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若不是它护草心切,偏要行那出头之举,我们又如何能获此宝贝。”
呆子之言亦有三分道理,弱肉强食乃是天下至理,郎飞又叹口气不再感慨,转头之际那小羽儿却是双翅一扇,轻轻跃上他的臂膀,将那月石放在郎飞掌中。
“此物合该是你的战利品,且此时于我作用不大,待到筑基再给我不迟,你先收起来吧。”郎飞微微一笑,摸摸小羽儿鸟头,倍感欣慰。
郎飞话罢,傻鸟也不客套,张嘴一啄,将那月华草衔起,咕嘟一声吞入腹内。
此情看的朱罡列错愕不已,惊疑的指着小羽儿道:“你这小东西,也不怕噎到,于你而言那么大的一块玉,怎就囫囵吞了。”
小羽儿歪着头,白他一眼,未曾搭理,只是将头在郎飞颈根蹭了半天,呵的那小子直痒。
待得众人激荡的心绪平复,一行迈步来到月华草跟前,仍不忘赞叹一句,郎飞抬手自须弥带中掏出几个玉盒,又拿出药铲,药锄。将那些月华草小心翼翼的连根刨出,放入玉盒之中封存。
“记得每日入夜将其沐浴月华一会。”郎飞细嘱一遍,将玉盒递到洛旋跟前。
“师叔祖,太多了,用不得这许多,一盒足矣。且一路寻来洛旋无半分功绩可言,如此份量,当真愧不敢领。”如此一番周折,总算寻得月华草,洛旋心中,但见郎飞将月华草尽皆递来,她慌忙摆手推却。
“即是如此,那剩余的我就先收着,若有需要只让呆子言语一声便可。”见她推辞不受,无奈下郎飞只得留下一盒,将余下的月华草收入须弥带。
这次洛旋不再推辞,大方的接过玉盒,甜甜一笑,施礼称谢。
郎飞点头相应,稍后又指点霍云在不远之处寻获数株灵药,乐的那小子合不拢嘴,不停的道谢。
见及此间事了,众人皆有所获,这云烟谷一行也算告一段落,郎飞微微一笑,于众人言道:“此事圆满,这云瘴之地不宜久留,且回程吧。”
众人点头称是,一个个动身形,各归坐骑欲行。
“各位,如此良辰美景,再稍留片刻如何?”众人正待动身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接着蓝色光芒一闪,一道真元力轰向小白儿驻足之处。
第一百三十章 寻仇
小白儿身形一动,躲过射来的真元气刃,郎飞赶忙跳下虎背,一双眼警惕的望着四周。
“嗖,嗖”两道人影自空中落下,一左一右将众人夹在中间。
“是你?怎么?想欺师灭祖吗?”郎飞正瞧着二人疑惑不已之时,朱罡列却指着左面的赤须之人爆喝出声。
“你二人是我丹门弟子?”郎飞同样沉下了脸,以刚才真元力的颜色看来,这二人可不是普通的筑基初期之人。
“不错,我便是那连决子的师父,洪碧子。”赤须道人冷笑的望着众人,道:“怪只怪那胖子欺人太甚,夺了宝贝便罢,还侮辱我那徒弟,今定要将你等诛杀,一雪前耻。”
“大逆不道,这可是残害同门,欺师灭祖之罪,洪碧子,你可是活够了?”朱罡列闪身迈出,色厉内荏叫骂道。
“哈哈哈。可笑。你当我是那胆小如鼠的空碧子了?”洪碧子仰天长笑,接着眯着眼看着呆子,冷笑道:“死胖子,在这云瘴谷之内又并无旁人知晓,待你等尽皆见了阎王,谁人能知乃是我二人所为。”
“好,好,好。”朱罡列连道三声好字,转头又对右侧黑脸之人问道:“你又是何人?”
“哼,九封禁的主人。”说完此话黑脸道人冷着脸,再不言语。
“原来是仇家找上门了,朱爷一人做事一人当,飞哥儿等人与你们并无过节,且待他们离去,咱们再行了断如何?”
呆子少见的满面正容,挺起胸脯,眨眼间手中多了那柄七齿琉璃耙。
洪碧子拍拍手,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容,转头对黑面人道:“雪碧子师兄,这胖子好生算计,我们该不该依他所言放师叔等人离去呢?”
“哼”黑面人单腿前迈,一拂袍袖,嘴中挤出两个字。“做梦。”
“哎呀呀,师叔,师弟,可不是我洪碧子之过,日后你们在九泉之下可怨不得我。”
朱罡列张张嘴还待出言,郎飞走过一拍他的肩头,示意噤声,转头接过洪碧子的话,道:“你二人是如何知晓我们来这云烟谷的?”
“朗师叔,怪只怪你那跟屁虫王子服,昨日满山的到处找你,我二人闻得风声,有心之下去那天御峰打听一番,自是知晓胖子与他身后女子来了云烟谷。在山上不敢动你们,天可怜见,你们却自主出山。老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眼下有此机会报仇,当真是我二人的造化。”洪碧子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直如审视死人一般看着郎飞几人。
“你们,你们就不怕这瘴毒?”洛旋此时已经面无人色,心中暗自后悔,不应该把行程透露给她的那些师姐妹,以至于落到如此险地,小嘴略有颤抖的自责。“都怪我,都怪我。”
“啧,啧,两个标致的小姑娘,可惜了,可惜了,今日便要丧命在这荒郊野外,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人了吧,道爷我在你们临终之前做做好事,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之心。”
洪碧子很享受这种猫戏耗子的快感,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伸手扯了扯外衫内的一抹绿色,道:“云烟谷所谓的绝境也就是挡挡那些小门小派之人,向我们这些大派弟子,哪个没有几种手段应对?如我这绝毒护心甲,还有雪碧子师兄的三星揽月阵,这等区区瘴毒自是不在话下。”
闻他所言,呆子转头观那黑脸道人,果见其身周有三圈淡淡的光芒旋转往复,将瘴雾拒在身外。
“呸,还三星揽月,我看是屎壳郎拱粪,闻到臭味了。”
“哼,朱罡列,死到临头你还牙尖嘴利。”黑脸道人面无表情,洪碧子却出言帮腔。
没有接话,朱罡列沉吟片刻却突然变的笑容满面,略带谄媚的道:“二位,打个商量如何?我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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