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翼(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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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小小)-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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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倒难办了,如何才能使其心甘情愿到万灵谷呢。”天羽子见二人不再搭理他,又看看那鸟儿,喃喃自语道。

“师父,师父。”却是一个圆脸道人眯着小眼在天羽子身后悄声呼喊。

天羽子闻得其音,回头看他一眼道:“华云我徒,有何要事?打扰我的沉思,若不说出个一二三,定要整治你一番。”

华云子缩缩头,打个寒战,战战兢兢的道:“弟子适才恍惚听到师父所言,自觉此事不难,这才出声打扰,万望师父明鉴。”

“我徒有何高见,速速言来。”天羽子听得此话也不顾及仪态,一脸欣喜的催促他。

华云子凑近几分,轻声道:“师父,您只需将那凌云师弟请去谷中便可,风闻师弟是个好事之人,有这等好玩的去处,必定不肯错过,他若来了,小羽儿岂不自会跟去。”

天羽子思忖一下,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妙啊,妙啊,却是个高招,我愿请,他愿来,师兄亦不会多言,不错,不错,为师深感欣慰,今晚洗脚、倒水之事,便赏给你来做吧。”

天羽子说完即回过头去,华云子笑脸之上立时升起一股阴霾,苦着脸看看身旁之人。那些师兄弟一个个望着他掩口偷笑。华云子直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恁的多言,偏要去凑趣,混了个苦差,想想那隔着三里都能闻到的脚臭,瞬时眼角湿润,悲从中来。

老道三人对小羽儿称奇,更遑论云寒几人,待雪娅回到人群,那朱罡列便围着小羽儿左看右看,上摸一把下摸一把,气的小羽儿破口大骂死呆子。

呆子却也不恼,自顾自的摆弄,任它谩骂,反正来去只是那两个词,全无半点新意,只当是耳旁风一般。

小羽儿被他捏的心烦,但要有手伸来,抬起鸟喙就是一口,那呆子挨了几记,吃痛之下收回两手,使劲吹吹痛处,开口骂道:“你这傻鸟,朱爷稀罕你,摸摸怎地?下这等狠口,便该你当一辈子的姑婆。”

他这一骂把三人都逗乐了,云寒指着他道:“小羽儿分明还小,你怎分辨的雌雄?逞口舌之利,占缺德便宜。”

呆子一愣,转头对着云寒道:“好你云寒,拐着弯骂俺,也是个蔫坏的主,它若不是个雌儿,怎会整日撅着屁股卖……呃,那个!”他倒也知臊,看看雪娅,没将那话全盘说出。

“你这呆子,又是满口浑话。”雪娅啐了一口,气嘟嘟的看着朱罡列,秀眉连挑,凤眼含怒。

朱罡列缩缩头,他却不敢去骂雪娅,只是嘟哝道:“哼!帮你赢了几次,便这等偏向于它,以后说不准有你懊恼之时。”

呆子嘟哝之声若不可闻,只有云寒离他最近,听到那话也未往心中去,撇他一眼故作未闻不去搭理。

雪娅见朱罡列不再言语,轻哼一声,又剜他一眼,别过脸自去安抚小羽儿。

第七十八章 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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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继续言语?你若多说几句才好。”朱罡列刚一住嘴郎飞便接过话茬。

那呆子看他脸色不善,呐呐半晌未敢说话。

“若还不上台,便要去那天御峰顶灌山风了。”郎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指着那呆子道。

朱罡列悚然一惊,抬头观,却见又已换了一茬弟子,那二号玉台之上有一黑衣道人正愣愣的看着人群发呆,旁边守台长老正皱着眉毛扫视众人。

“第三十号!谁?若再不登台,便算作弃权认输。”守台长老已等候许久,心下早已不耐。

呆子一愣,抬手看看自己的玉牌,怪叫一声,也不向三人作别,举着双手挤出人群。“且慢,且慢,哎呀师叔,俺刚刚出恭去了,未曾注意时辰,莫怪,莫怪!”

朱罡列走上台来,直若验证他的话一般又出个响亮的虚恭,呆子装模做样摸着肚子道:“前时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差点误了比赛。”

守台长老看他一眼,道:“既是如此要不要让值守弟子予你一些肠轻散?能否坚持比赛?”

呆子忙摆摆手,嘴上称谢:“谢师叔挂怀,俺还撑得住,那肠轻散就不必了,这比斗坚持一下想必可行,若真有不适在与您言语。”

朱罡列这番做作竟然骗过了台上二人,守台长老见他坚持,只好点点头,道:“你好自为之,开始比斗吧。”说完洒洒然走下台去。

朱罡列这才回过头来仔细观他那对手,黑袍黑靴,道髻高挽,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右侧嘴角有个浅浅的酒窝。呆子不禁腹诽一句:“怪模怪样,定不是好人。”

他在观黑衣道人之时那黑衣道人也在打量他,见呆子犹自抱着小腹,黑衣道人心中微喜。“难怪早时听闻枝头喜鹊鸣叫,原来竟有这等好事,见他如此状况,那优胜岂不唾手可得。”

黑衣道人暗地里是一番心思,明里却做足了礼数,装出一脸不忍的表情,问道:“见师叔拖着病体上台,连诀子心下着实不忍,不若先行歇息一下,待师叔好些了再比如何?”

朱罡列哪是个省油的灯,这呆子从不将人往好处忖测,只道那小胡子存心挤兑他,心中暗忖:“这作践货!一准儿没好心眼子,却不知碰上他唬人的祖宗,少时定要给他颜色看看。”

心中暗忖一番,呆子答道:“无需那等费事,只怪俺运道不济,师侄好意心领了,照规矩来便是。”

这两人俱都一肚子的坏水,却偏巧都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让那台下相熟之人一个个抿着嘴偷笑不已。

小胡子见朱罡列今日如此好说话,揣测半天也理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他礼数周全打动了呆子,便更加卖力的装腔作势。“既是师叔所言,弟子当不再多言,还请师叔多加小心,弟子要出手了。”说罢摆出个起手式。

朱罡列见他如此,摸着小腹,脸上挤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师侄快快动手,师叔内急,早败早了,也好去如厕。”

小胡子心中一喜,不再多言,左手摸入腰间,攥出一把铁蒺藜,右手捏出一枚抖手打出。

“咻”铁蒺藜打着旋,数根铁刺割破风带,划出一道道风线,伴着嘶鸣直朝朱罡列打出。

呆子又哎吆一声,哆嗦着自袋内掏出一张土墙符,与胸前之处抖手祭出。

“噗”黄光弥漫间,土墙刚显出形影,便被铁蒺藜一下嵌入其中,黄土簌簌,落得满台都是。

朱罡列哎吆一声,装作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倒在地,吭哧半天才控着背摸着小腹站起身来,却是做足了模样。

小胡子见朱罡列用了土墙符一时无可奈何,眯着眼静立在原地,心中思忖。“我虽是换骨境的修为,但操纵那两样事物也不能持久,但要使这铁蒺藜一试,若能寻机胜之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再用那物也当不迟。”

心中做下决定,小胡子抬头看到土墙已到时消散,依旧捏起一枚铁蒺藜打出。

朱罡列见他只是远攻,就是不上他当,近身来打,心中大骂。“龟孙子唻,躲那么老远,让你家朱外公怎施手段。”

末了想起此话不妥,啐出一口,骂骂咧咧夹杂着几句大声的呻吟,挥手又是放出一张土墙符。

小胡子一愣,暗忖朱罡列这次竟然如此败家,上几场他可都是龟毛的很,今次怎将那符使出,只为躲铁蒺藜,想是真的腹痛难忍,连闪避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他心中窃喜,却又思及朱罡列还未将当扈放出又多了几分考虑,害怕如上次胖子一般被其偷袭,仍然不敢近前,眼神还戒惧的向空中乱瞟。

“嘭!”轻声闷响,土墙化作光斑消散,小胡子见此又补上一枚铁蒺藜,朱罡列挥手又是一道土墙符,小胡子此举恨得他牙痒,却又无办法,恍然间余光撇到小胡子抬眼乱瞄天际,不禁心中了然。“原来如此,你龟孙子是怕俺那当扈。”

“待我再装上一装,然后放出鸟儿,若是一下建功,便也好办,若是那小胡子有克制之法,也好早作打算。”朱罡列心中计较一番,将一脸痛苦的表情又做足几分。

他又耗得些许时间,待土墙消失之时,装得愈加不堪,见又一枚铁蒺藜打来,抬手拿符的动作突然一顿,抱着肚子蹲坐在地,险之又险的躲过那镖。

“俺地娘!”朱罡列咧着嘴,苦着脸怪叫一声,将手按在灵兽袋上,一阵念念有词。接着光华一闪,那当扈出现在他身旁。

小胡子见此心下一松,暗道:“等了这许久,总算将其逼出来了,既在明处,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且看它如何来攻。”

朱罡列见那小胡子不动手,暗骂一声,无奈只得默念通灵咒指挥当扈攻去。

当扈得他指令,一声嘶鸣,鸟头抖动间,长髯如鞭,漫天挥舞着向小胡子攻去。

小胡子心中一凛,忙凝神观那长髯来路,心中默算鞭迹死角,运起轻功,如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在那长髯间隙之中躲来躲去。

“龟孙子的,当真滑溜之极。”朱罡列待要当扈变招,突然之间计上心来。“许不能这等便宜了他,定要如上次一般折辱于他。”他便指挥着当扈将长髯直来直去。

小胡子躲了许久,暗叹那当扈不过如此,长髯使的呆板,也不会拐弯打折,便更放心的去躲,还时不时的放出一两枚铁蒺藜,将它逼的一阵手忙脚乱。

他二人在上面斗的激烈,台下响起一阵怯怯私语。“连诀子那厮平日里聪明的紧,怎么今日这等保守,不趁对手腹痛之时强攻,偏要做这许多无用功。”

“嘿嘿,你道那胖子就是省油的灯?观其前时比斗,他精的跟个猴儿似的,许不知藏了掖了何许手段呢,况且又是天羽子师叔祖的得意徒孙,连诀子又怎敢大意轻身犯险,他如此当是想再探探胖子的底细。”

“你观他那苦痛的相貌,如何做得假,凭其上台之时所言,难道还敢欺骗守台长老?连诀子也忒小心了。”

“这可说不准,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又不是他俩肚中的蛔虫,怎能猜测的到。”

……

“我看还是盼着胖子多些手段,也好逼的连诀子拿出他那宝贝,也好让你我观摩观摩,或许能瞅出点门道,回去仿造一些,添它几分手段。”

几个黑衣道人围着一起悄声议论,引得周围其余几脉弟子一个个好奇不已,纷纷思忖小胡子有何宝贝,竟让同脉之人如此看重。

“嘿嘿,呆子怕是碰到个棘手之人。”正巧郎飞几人离那几个黑衣道人不远,将其议论皆听在耳里。

“飞哥儿,你担心他?”云寒看郎飞一眼,开口道。

郎飞望望台上二人,低声道:“你看那呆子装模作样,怕是也动了坏心眼,我倒不担心他,只是不知能否逼出他底牌,心中有些好奇罢了。”

云寒一愣,斜了呆子一眼,奇道:“他除了一身浑劲,还有何底牌?让你如此挂怀?”

“嘿嘿,便是我撺掇于他去讨要宝贝,也不知天羽子师叔给了他何物,至今未见其使出,我心下怎能不奇?那呆子也是,平日里耍无赖、犯浑如家常便饭,怎知上了台面却也动起心思,知道藏底牌了,就是不将之使出来。”郎飞换了一副玩味的笑容,又道:“今次,你看他还装什么腹痛,不定心中又打什么鬼主意阴对手呢。”

云寒又回头看看台上一脸痛苦表情的朱罡列,喃喃道:“这浑人,又不知缺了哪根筋,一会若是穿帮看他如何向守台长老告罪。”

郎飞一愣,道:“告罪?告什么罪?就那货!天老大,他老二的德行,能做出那等守礼之举?”

“呃!”云寒打了个愣,暗忖呆子还真无法用一般标准揣测,立刻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雪娅在一旁听着二人谈话窃笑不已。“云寒与朱罡列果真是两个极端,现如今竟成了要好之人,此事全仗公子之功。”

第七十九章 神臂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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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议论之声不止,台上二人也渐渐较真儿起来,小胡子不再一枚一枚的使着铁蒺藜而是换了花样,什么散花手法,折梅手法,追星手法,连珠手法、等等一一打出。

朱罡列指挥着当扈以长髯防御,越打越是心惊,嘴中不住嘟囔。“花样忒多,再快几分你朱爷便要危矣,早使手段吧。”

他打定主意,给当扈传个指令,那鸟抖抖身形,将绷紧的长髯突然撤了力道。

小胡子蓦然一惊,未待他回神,长髯突然如活了的长蛇一般,扭身缠来,或紧绷如剑,或弹软如筋,将之身周封死,再无一丝空隙。

“不好,果然唬我也!”小胡子心中暗叫一声,此时他已身在髯从之中,情形危险之极,若将身后退已是不及,咬咬牙唯有一搏,将那铁蒺藜不要钱一般尽都朝朱罡列本体打去,施那围魏救赵之策。

朱罡列看那铁蒺藜漫天打来心中也是一惊,协调当扈攻击之时又无法分心祭出防御符箓,只得将几条长髯抽回,指挥其将袭来的铁蒺藜挡住。

那小胡子见朱罡列抽回几根长髯,他得了机宜,将轻身步法使到极致,迅速抽身而回,躲到安全区域,待朱罡列回过神来已拿他没辙。

“师叔,好算计。”小胡子看着朱罡列后怕不已,连他那腹痛都已有几分怀疑。

朱罡列无奈,只得继续演下去,大喘几口粗气,拍拍当扈道:“苦也,苦也,我这腹痛,你又被识破了手段,过后怎办?”

“胖子此言真假难辨,我还是谨慎一些,拿出那物什儿,在远处攻击,便没了此等顾虑,任他逞奸耍滑也莫奈我何。”小胡子按捺下心思,向朱罡列一抱拳。“师叔,弟子要出手段了,还请小心提防。”说罢抬手摸入腰间须弥带,脸色郑重,煞有其事的拿出一物。

呆子心中一懔,暗中蹉叹。“这小子惊了,更不近身来攻,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在那心下嘀咕,小胡子手中却是不慢,将那物托在手上直朝朱罡列指来。

朱罡列忙眯眼去瞅,打量半天才看清竟是一把弩,做工精良,纹龙画虎,弦上一抹抹流光划过,一排箭簇搭在弩床之上,直若张口露齿的饿虎一般,凶威慑人。

“乖乖!杀人越货的好东西。”朱罡列心中叫声好,双目泛光的盯着那弩。

“师叔,我这神臂弩满劲射出可裂云穿石,若是认输,还请早言。”小胡子看他一眼,摸摸手中之弩信心倍增。

朱罡列翻翻眼,又扯胡话。“师侄,你那是何物,给师叔拿来瞧瞧可好?长这么大还不曾见过这等稀奇的玩意儿。”

“师叔说笑了,此物锋利的紧,若是不小心伤到您,师侄岂不是天大的罪过。”他还记得呆子上次比斗将人家那九封禁私吞之事,又怎敢应他所言。

“恁的小气,只是摸摸又如何能伤到。”朱罡列眼巴巴的瞅着他,仍然不肯放下那份贪心。

小胡子撇他几眼,见其没再呼痛,岔开话题道:“师叔,您腹中无事了?”

“哎吆,哎吆!”朱罡列赶忙又捂住小腹。“看到师侄宝贝,一时忘了腹中疼痛,真比神药还灵,便让我摸上一摸,我自认输去了,可好?”

小胡子暗中思忖。“鬼才信你那浑话,观其表情,肚痛或是不假,但若说让你摸一摸自会认输,断然是谎话,倘真到你手中,便是出尔反尔我又能将你怎地。”

想罢他也不在接朱罡列话茬了,只是轻抬神臂弩,将准星对准朱罡列。“师叔,我要攻了。”声音一落,小胡子一扣机簧。

“咔”一声脆响,一排铁箭飙射而出,劲势迅猛,远远观去,箭头之上破开气流的情形好似甩出几道银色彗尾,翻转盘曲着渐渐远去、消散。

朱罡列暗道一声不好,观其势竟超出冰针符许多,比法器的威能也已相去不远,不禁心下叫苦。“龟孙子,才是个换骨境的弟子都有这等好物件,叫你朱爷怎么防备,又怎么装下去。”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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