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翼(小小)》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剑翼(小小)- 第2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眼见二人奈小羽儿不得,荒火上人恨得直咬牙,片刻后跺了跺脚,道:“心火师兄与赤火师弟皆未在山上,如今之余你我,成名法术不行,料想即便再使法宝恐也拿它不下。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师兄你看好它,待我去请出真火朱雀扇来,定要一举擒下这个小东西。”说完,荒火上人闪身就走。

“好个糊涂师弟,到现在还没看出这鸟儿的来历吗?去请真火朱雀扇?凭那鸟儿的身份,天知道会否横生变故,丢了几朵火焰,打坐几天也就恢复过来了,若再将镇宗灵器丢了,又上哪儿找去?到那时节,即使一头撞死怕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五火上人一把抓住荒火上人,附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啊?”荒火上人闻言愣了半天,瞪着牛眼,气呼呼的望了半空的鸟儿一眼,恨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任它胡闹?任它拆了这祖宗留下的基业不成?”

“唉……”五火上人摇摇头。“也只得借护山大阵唬它一唬了,希冀可以换得一时安宁。”

“对……我怎么将护山大阵忘了,眼下也只得如此了。”荒火上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事,要被长青十宗哪一宗摊上,都要被它整的一个头两个大。休说对上化气初期,就是那化气中期人仙,瞧那鸟儿趾高气昂的模样,怕也是要斗上一斗的。若说遇上化气后期,打不过,还能跑哩。那鸟儿有瞬移保命,除非有心算无心之下,以天界遗物布下大阵,方可禁止其瞬移神通。

可是,先不说天界遗物如何难得,这有心算无心一点,就实难达成。进阶化气境以后,不论人妖,皆会产生神识。若说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大喇喇的走进阵里去挨刀子,那是傻瓜才干的事!

一人一鸟对峙于半空之上,荒火上人怔怔的望着它出神。五火上人离去后不大的功夫,忽听山腹内一声闷响,紧跟着,方圆数千里之内、尤其是天辰山脉中的地气纷纷向着熔阳峰聚拢而来。

“快看,是十万山岳吞龙大阵!”此时广场早已聚集了不少玄火宗弟子,闻得山腹异响,又感受到整个熔阳峰都在震颤。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一个个表情激动,吵嚷不休。

说起这十万山岳吞龙大阵,乃是传自玄火真人,是为除开真火朱雀扇外另一件守护玄火宗的利器。就功法而言,玄火宗乃是一个玩儿火的宗门,其天敌,唯水而已。玄火真人当年布下这十万山岳吞龙大阵的目地,就是为了抵御未来有可能出现的精修水系术法的敌人。取土克水之意,此十万山岳吞龙大阵正是通过吸收绵延数万里、横贯整个灼砂北部大陆的天辰山脉的龙脉地气用以绞杀来犯之敌。至如今,虽说长青界修真之势没落,五火上人无法催动这十万山岳吞龙大阵的全部威能,可即便只是一二分,也非是化气修士能够抵挡。一千年前,曾有方寸圣宗附近的修士来到长青界做客,在游历完十宗后曾说,若单以威力而言,不论陷在长青十宗的哪一家护山大阵中,就算是那等俢出灵气的练气境修士,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小羽儿的灵性自不必说,山体一动,它就感到几分不妙,此刻更以神识打量得整个天辰山脉的地气尽数风涌而至,一时间犹如凉水灌顶一般,霎时清醒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卖弄风骚,也不理荒火上人仍旧在侧,屁股一撅,将金焰又抖落不少,晃了晃尾巴尖儿上的三根毛儿,叫声“我地妈呀!”一溜烟闪了几闪,转瞬没了踪影。

“它……它……它会说人话?”荒火上人圆睁着一对牛眼,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

“师弟?”此时神识打量得小羽儿消失,止住大阵运转的五火上人返身来到荒火上人跟前,见他正愣在原地发呆,不觉有些好奇,出声问了一句。

“没……没事。”荒火上人这才回过神来,自觉将刚才傻鸟口吐人话之事告诉五火上人也没什么意思,只好摇摇头,挥去纷杂的思绪,道:“它总算走了。”

五火上人点点头,这才安下心来处理余下诸事。

之后二人各施法宝将地面余焰扑灭,吩咐当值弟子修补整齐。之后叮嘱巡山弟子多加注意周边动静,继而飘然离去,仍各自返洞静修。不提。

另一边,幽竹小苑之中,郎飞看着小羽儿的身影消失在天际,这才放下心来。虽此处距离玄火殿着实有些距离,可若仔细望去,仍是能瞧个大概的。荒火与五火二老出现时,郎飞心中捏着一把汗,及见二人不过是给小羽儿送吃的,且那傻鸟做出一番无赖表情,又觉委实让人啼笑皆非,待后来,十万山岳吞龙大阵威势初显之时,郎飞心中又是一紧,不过好在傻鸟行事也有分寸,适机逃离玄火宗。至此,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心神转到褚海兰身上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 别绪三千,愿将芳心结兰蕙

此时褚海兰也已回过神来,眼见郎飞扭头向她看来,不觉轻咬了下朱唇,微启檀口:“你……你是郎……郎飞?”

想到在栖凤谷时褚海兰曾见过小羽儿,对于眼前事,亦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郎飞点头道:“不错,是我!”

猜到是一回事,听他自己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闻说如此,褚海兰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怔怔的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若不是郎飞在那栖凤谷自火蟒口中救下她,若不是郎飞在那煌炎梧桐下为其开路,若不是郎飞打破司马氏二人的兽魂阵。那她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可能因为进献凤焰果而得以晋升精英弟子。

可也正因为他,自己饱受了无尽屈辱。玄火宗的一部分弟子中,有些人认为自己与他有染,更有一些弟子,认为自己不过是水性杨花之人,残花败柳之身,都想在自己这里占占便宜,分润些巫山雨露。

想及这些日子里,自己也曾在夜里辗转难眠,黯然神伤,也曾独倚小楼,望月兴叹。更有数次,满将一腔怨恨尽皆发泄在郎飞身上,骂他无耻之徒、骂他卑鄙小人。可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宣泄之举。渐渐的,那个身影在自己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闲下来所想之心事,十件倒有九件能牵扯到他身上。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总喜欢留意与他相关之事,也越听不惯别人在背地里称呼他为丹门弃徒、杀人凶手。遥想之前的那些日子,闻及他被被逐下丹门,自己会为他愁、闻及金钟山发出悬赏令,自己会为他忧。想到自己态度的变化,以及在心底对他萌发的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真是三千心绪,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切的一切,是命运?还是巧合?让人又如何说的清呢?

良久,褚海兰只是幽幽的一叹。

郎飞也曾听到焱珑子等人的刻薄言谈,再加上来这幽竹小苑时褚海兰那些喃喃自语,心中又如何不明白她所受的委屈,一时间也不知拿什么言语来安慰,末了,不过挤出一句让他后悔的话来“你……你还好吗?”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却是如此一句话。褚海兰的满腹的委屈再难抑下,晶莹的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帘一般,扑簌簌滴落下来,沿着脸颊、脖颈,一直打湿了前襟。

郎飞此时愈加手足无措起来,一双脸涨得通红,憋了好半天,方才吃吃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你受了这么多苦。”

听到这句话,褚海兰反而平静了下来,拭干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道:“苦?苦又如何,我已经习惯了!”

郎飞原本还想再安慰几句,褚海兰却忽然转了话题,说道:“你怎么来玄火宗了?”

“这……这……说还是不说?”郎飞不禁有些为难,若不说吧,未免心中有些愧疚。虽说自己行得正做得端,她饱受委屈之事论理而言实在是怪不到自己头上。可天下间的一个情字和一个理字,是最说不清道不明,却偏又能让人心生无限烦恼的东西。若说吧,她会让自己便宜行事吗?又会否泄露自己的行藏给别人?

眼见郎飞犹豫,褚海兰幽幽一叹,挥手道:“你不用为难了,说与不说,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来这得目的,对玄火宗好也罢,坏也罢,我也全不放在心里。想我那师父,只因我顶着褚氏子弟之名,于传授技艺之事上一向敷衍了事,后又逼婚不成,如今更不肯拿正眼相待。想我那弟弟,如今对我亦是如同路人一般冷眼相观。更别提宗族中那些长老了。玄火宗?哼!如此一个伤怀所在,还去在乎它干嘛!”

“唉!”郎飞叹口气,望着褚海兰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柔和、一分怜惜,张张嘴,方要对他说出来意,忽见褚海兰扭过头,身子背对着她,淡淡的说道:“我有几分累了,你,走吧……”

“你……你……”见得如此,郎飞也只好在犹豫一番后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院门。

还未等转过玉屏,忽又身子一顿,跺跺脚,扭回头。张了张嘴,却始终未发一言。最终,还是摇摇头转出院门。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指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倩影消失在前厅。花间畦畔,唯留下一缕香音萦绕,偶有翩蝶掠过,洒下些逝华余韵,平添几许哀伤。

“……”

郎飞以法阵禁锢小羽儿进阶异响之时,曾受了些轻伤。回到杏林别院后,径直去到后院玩花楼闭关调息,恢复伤势。那朱韩子打量得他在闭关,也不以为意,一如往常一般自主行事。

如此过了五日之久,郎飞伤势尽复,遂破关而出。想及小羽儿数日未归,料想该是藏在哪里稳固境界,便不再担心,仍按着原来打算,还去探那圣火殿。

一日,郎飞仍起了个早,天还未亮便来到赤焰殿。立等片刻,待执事挂牌毕,头一个便抢到了圣火殿外当值任务。

“嘿!这下总没人搅扰小爷了吧。”待执事登记完毕,郎飞一路哼着小调儿,转经传送阵,来至熔阳峰绝巅之上。

出了传送阵,郎飞拿眼打量周围环境,见些云遮雾绕,海天一色,朝霞映雪,扶桑送红。

沿着崎岖湿滑的小径而行,不多时,见一面东而立的巍峨大殿。虽覆满积雪,却丝毫掩映不住那股沧桑之意。

少时,郎飞来到近处,仔细望去,却见峰顶竟呈凹面状,圣火殿就坐落在中心山凹处凸起的一块足有数十丈宽的石台之上。

本来整个山峰自山腰以上背阳面好似被天降神兵一剑斩去一般就够令人吃惊的了,可不想在这山顶却还能见到如此奇景。

郎飞正自张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时,旁边直通圣火殿的吊桥旁走过来一位弟子。详细打量他一番后,点头道:“师弟,你可是第一次来这圣火殿当值?”

“嗯!”郎飞被问话惊醒,回过神,应声道。

“难怪!”那弟子微微一笑,又道:“既如此,我便将职守之责交予你罢!”说着,带郎飞来到吊桥一侧,指了指南侧那个万年温玉蒲团道:“就所有杂役来说,圣火殿外守卫之职是最为清闲的。这里有温玉蒲团,可藉以取暖。这巅峰罕有人至,你只需打坐精修便可,待熬过一日,至翌日眼下时辰,便可交割给下一任来此当值的师兄弟了。”

郎飞点点头,以示了解。一扭头,又见吊桥北侧还坐了一人,不觉微微一愣。

那弟子见此,淡淡一笑,道:“你莫去管他,少时自然会有来此当值的师兄弟替换他。”话罢,那弟子转身去了。走了几步,忽又扭过头来看了郎飞一眼,道:“师弟,虽说此职最闲,可也要对周围环境稍加留意,听说前些日子那鸟儿又来捣乱,且还与两位师祖斗了一场,若非宗门大阵将其惊走,还不知结果如何哩。想那鸟儿前次来此,竟视圣火殿外布置的幽冥集火阵若无物一般,轻而易举的进入禁地之内。是故,修炼的同时,还是要分些心注意下周边环境,一旦发生什么异常,要及时汇报给宗内长老。”

“嗯,知道了,师兄请放心。”闻得此言,那弟子却才微微颔首,转过身形,沿着石径下山而去。

而后,郎飞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假装练功,实则以神识细细打探圣火殿。

一如那人所言,果然发现圣火殿外有一法阵守护,便连神识亦不能进入分毫。

郎飞犯了愁,又见吊桥另一侧之人在闭目打坐,又不好前去搅扰,只得静下心来安等。

如此过有半柱香的功夫,果见石径尽头处走出一个人来,少时行至到近前。另一侧道人却才站起身来,打量来人一眼,也不出言,只点点头,径直沿石径下山去了。

那新来的一位,是个年龄约莫二十开外,臂长腿短的家伙。走经郎飞身边时,见他睁着眼打量自己,不由的呵呵一笑,道了声:“师弟,来的好早!”

见此人不似之前那木头人一般,郎飞亦笑而对答,道了声:“师兄好!”

道人点点头,转身走到另一侧温玉蒲团上坐了。

郎飞趁机指指圣火殿,道:“师兄,小弟是第一次来这圣火殿当值。方才有位师兄下山时曾交代,修炼的同时要小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还说,即便是圣火殿外有‘幽冥集火阵’守护也不能大意。前些日子就有只鸟儿钻进去,祸害了祖师留下的大日阳精伏魔宝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有那‘幽冥集火阵’,我怎么左瞧右瞧都瞅之不见啊?这圣火殿外,分明一物没有嘛。”

道人闻声转过头来,咧嘴一笑,道:“师弟,看你年纪不大,可是新晋上山的弟子?”

第三百六十七章 啸天,我是二郎啊!

郎飞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道人明显是个健谈的家伙,对着郎飞挤眉弄眼一番,道:“师弟,要说这事,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当日那鸟儿来时,正是我当值之日。”

眼见郎飞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道人却卖起了关子,不谈有关小羽儿之事,先指着圣火殿道:“师弟,要说这‘幽冥集火阵’,可是了不得的法阵,我从焱翔子师伯那里听过,说此阵威能无限,乃是摄取地心幽冥的一丝火元,再辅以阴煞戾气,最能蚀人魂魄。又因幽冥之火无形无质,而那阴煞之气也只能在夜间模糊显现。是故,肉眼看去,实在分辨不出。若是寻常修士,轻易涉足,必定会被阴煞戾气引动心火魔念,被幽冥地火燃尽灵魂,以致最后走火入魔而亡。师伯还说,便是那般化气人仙,擅入此阵,也轻易脱身不得。”

“原来如此!”郎飞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初踏仙路、欲求不满的稚嫩小子。

见此,道人愈加得意,笑道:“再说那神鸟儿。当日恰是我与朱桓子师弟当值,正值晌午,一来这圣火殿中供奉之物甚为鸡肋,二来外面又有‘幽冥集火阵’守护,一向也没出过什么岔子,我二人便各行其是,他在那闭目打坐,我则斜倚着石栏打盹儿。可谁曾想,也就未时刚过一刻时分,忽听得一声凤鸣。被声音惊醒,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见一道七彩身影打头上‘咻’的一声飞入圣火殿中。也不知为何,那被师伯说的神乎其神的‘幽冥集火阵’竟愣是半点反应没有,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让他飞入大殿中去了。”

“出了这档子事,我二人自然是骇然失色,急急忙忙的通过传音法阵求助。当值长老听说,即刻禀报了五火师祖。五火师祖遂带着我等回到此处,而回关掉法阵,进入殿中看时,却见一只鸟儿已将那团大日阳精伏魔宝焰吃了一小半。五火师祖当即大怒,待要施手段之时,却见那鸟儿摇头晃脑的打个饱嗝儿,随后一闪而逝,没了踪影。”

“你说说……你说说……这事奇怪不奇怪,且不说‘幽冥集火阵’拿不下它,就是五火师祖那等化气人仙竟也拦它不住。也不知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