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传(三叶)》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道人传(三叶)- 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大袀看过书信,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老道给他留下的是一种道法。可晓梦道人就是因为修炼混元道法变成了废人,难道自己也要步他后尘?虽说他之后又做了改进,可是否有效果恐怕老道自己也没把握,要不然不会最后写了莫悔莫怨四字,那是说自己变成废人也别埋怨他。

大袀就在悬崖上反复思量,犹豫不决,这一想就是两天。最后大袀惨然一笑,他知道此事风险极大,可晓梦老道如此精明的老家伙甘愿为混元道法冒大风险,那混元道法必是极不寻常之物。想清楚这点,大袀立时下定了决心,把那篇书信和混元道法的残篇妥善地收好。

按照地图所示,大袀偷偷离开了蜀山,就在蜀山南面不远地方,大袀找到了地图上第二个标记,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隐藏在藤蔓之后的山洞,山洞外长着一片红色藤蔓。

在洞里大袀找到一个皮囊,里面取出一本手记,大袀只看了一眼就心中一惊,上面记载的竟是吸元邪术。这吸元邪术是天下最邪恶的功法之一,吸取生灵体内真元为已用,天下之人莫不是深恶痛绝。大袀尽管明明身在隐秘的洞穴,这时还是小心地回头看看,见无人在自己身后,才小心地细细读了起来。

过了两日,总算参悟了吸元邪术,大袀从洞穴出来,做贼一般左顾右看一番,才烧毁了手记,匆匆离开。

走在山野之中,正有一个蛤蟆跳到大袀脚下,就见大袀伸手抓了,放在面前深深一吸,那蛤蟆立时双眼翻白,就不动了。他特意在山野中走动,整整数日过去,已经不知吸了多少只蛤蟆的元气。

走出山野,大袀又找到一个村子,一直等到晚上,就进了村,溜进别人宅院,直奔鸡窝而去。到了第二日清晨,整个村子的鸡鸭差不多就都死绝了。

大袀又一路向北,专门找偏野乡村的家禽下手,随着功法有所精进,再吸取猪狗等大些的家畜,最后又进了山林寻找野兽修炼吸元邪术。

这样过了月余,这一日大袀就到了龙虎山下。地图上的第三个标记就是山上的天师观。大袀暗道,自己祸害了一个月的鸡鸭猪狗,这次又要祸害这里无辜的道友,真是罪过。

到了山上,就见好大一座道观,进了道观,又见里面的道人众多,不少道人修为高深,大袀不由得暗暗心惊。大袀只说自己是云游道人,路过此处,天师观的道人也不以为异,更有几个道行相近的道人与大袀每日论道。

在天师观待了好几日,这天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极高亢清扬的鸣叫,大袀便问何物。道观中的济匀,济合,两道人都道:“这就是我观中的神兽五色云鹏,这一只已养了数百年了。”

大袀只装作头一次听说,好奇地询问,济匀两道人便说了五色云鹏的种种奇妙之处,言下颇为得意。大袀心中早已砰砰乱跳,他这次来就是冲着这神兽来的,早打听得清清楚楚,连习性都摸清了。大袀又故意艳羡道:“除了天师观这样的大观,谁还有这样大的手笔,这神兽就是送给别的小道观,他们恐怕也养不起吧。”

济合道:“那是自然,五色云鹏最喜食剧毒的金钱蛇,还得是有些道行的最好,为此我们师兄弟没少出去抓捕金钱蛇。”

大袀又道:“小道这些年走南闯北,还从未见识过这样的神兽,不知临别之前可否见识一下?又只怕两位道友为难。”

见大袀一副恳求之意,两人都笑道:“那也无妨,一有机会就带道友去看看就是。”

三人聊到这里,大袀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那只五色云鹏,不料济匀两人似乎忘了此事,一连十几日过去,更提都不提此事了。大袀这天就下了山,只说有事去去就回。

过了几日,大袀再返回天师观,见到济匀济合两人,却取出一只极大的天蚕丝织就的袋子,再看里面鼓鼓囊囊地已装了不少的金钱蛇。大袀说道:“在贵观数日,多有打扰,和两位道友更是相谈甚欢,我出去抓了几条小蛇,聊表心意罢了。”

济匀济合都知这些毒蛇可不是那么容易抓的,两人见大袀如此重情,大为感慨。略一沉吟,济匀便道:“难得道友一番心意,我两个倒把五色云鹏的事给忘了,不如现在就带道友去看看。”

济合也点头同意,两人就带大袀去了山顶的兽园。到了地方,两人又请示了观中长辈,似乎费了不少口舌。最后两人带大袀进了兽园,脸色郑重起来,密密地嘱咐了大袀一番。

三人又找到看护五色云鹏的值守道人,四人一起赶到了五色云鹏的栖息处。大袀取出那袋金钱蛇交与了值守道人,值守道人也说了句感谢话,就吹了口哨,招呼五色云鹏。

不一会儿功夫,眼见一只花里胡哨的大鸟从高处飞来,大袀暗道一声:两位道友,可实在对不住了。

眼看五色云鹏落了下来,值守道人抛出金钱蛇喂食,大袀突然用手一指远处道:“什么人在那边?”

三人急忙转头望去,大袀却趁机朝五色云鹏一抖手,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五色云鹏腿上,又飞回大袀手里。耳听得五色云鹏发出一声刺耳鸣叫,更怒目瞪向大袀,大袀趁三人还未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同时还嚷道:“站住,那个贼人给道爷站住了。”

跑出几步,就见五色云鹏在后面追过来,另外三人也追在后面,大袀又喊道:“那人往山下逃了,你们绕过去拦住他。”

这几人跑了没多远,值守道人生怕神兽有所损伤,连忙召回了五色云鹏,济匀济合听了大袀言语,从两侧绕过去,一直追到了山脚,这时却见大袀已跑的远了,更没见什么贼人。

第三十七章 巫骨教

大袀一直跑出老远,没见天师观的人追来,就取出袖子里的一根短小的竹钉,这个竹钉是大袀用普通的硬竹打磨的,两头磨尖,中间挖空,刚刚就是用这个打在五色云鹏身上。大袀又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瓶,对着竹钉一吹,里面就喷出一股血来,落进玉瓶。

随后大袀又起程向东,直到了崂山的通真道观。按晓梦老道的信上所说,通真道观里养着一只三眼玄猫,善能识鬼。大袀进了道观,与观中的道人谈经论道,便见有一只灵巧之极的黑猫,常常在观中四下走动,那猫脑门之上生了一条红色缝隙,一问果然就是三眼玄猫。

大袀就赖在通真道观住下,每天除了与观中道人谈论道法就在观中闲逛,一有机会就用竹钉偷袭那只三眼玄猫,每次都把那黑猫吓得喵喵乱叫着远远跑开,到了夜间大袀更披了隐身斗篷,在院中候着那只黑猫,这样过了十几天终于找到了机会把竹钉打在了三眼玄猫身上。不料这次不巧正被观中道人看见了,对大袀一顿数落,大袀更被撵出道观,灰溜溜地下了山。

之后大袀又去了雁荡山的游云观,九华山的灵鹫寺,又给两只灵兽放过血。再去了天山的浮生寺的莲池偷了一只金莲,又去了东海边的一处海岛抽了一只千年老龟的血。

这样四处奔波,直过了数月才凑齐了七种古怪的材料,这期间更有两次失手被人抓住,被关了一些日子,虽然最后还是得手,可大袀暗叹自己这名声可是臭了。最后,大袀按照晓梦老道遗言上所说,总算调制了一小瓶百灵水出来。

按照老道的地图,大袀又返回蜀山,从蜀山一直往南,直到了南疆蛮族之地。深入南疆之后言语多有不通,当地人对大袀也多有戒心。这南疆就是巫骨教的地盘,所以大袀一路行走极为小心,生怕惹上麻烦。

这一日,大袀就到了南疆的黑石山,为了避开巫骨教的耳目,他花了三天从山后的悬崖爬到山顶。

从一块山石后探出头来,就见不远处有一片建筑,有身穿黑袍罩帽的人进进出出,在这片建筑正中还有一座黑红色的高台,高台散发出黑光,笼罩了外围四周。这里就是巫骨教的最神秘的一处驻地,也是老道地图上最后一处,那座高台就是巫骨教传承了数百年的血骷髅塔。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混到血骷髅塔,要趁巫骨教的祭祀举行仪式开启血骷髅塔的时候进到塔内。大袀咬了咬牙,前几个月偷鸡摸狗也还罢了,大不了被人家捉住臭骂一顿,打几下消消气,自己只要报出自己是蜀山弟子就被放了,顶多把蜀山的脸都丢尽了。这次混进南疆邪教地盘,弄个不好,小命难保。

大袀从山顶一点点地蹭到了巫骨教驻地外,到了近处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悸,那血骷髅台果真是由骷髅骨搭建,一层层不知用了多少骸骨,而且越往上越黑红。大袀再仔细地观察了那些教徒的言行,就见巫骨教的这些教徒都用黑袍和罩帽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脸面。偶尔也能听到这些人互相交谈,可说的都是南疆土话,也不知说的什么。

大袀就披上隐身斗篷,向血骷髅塔走去,想去仔细看看。没想到刚走近驻地外围,就觉得身上皮肤一阵刺痛,同时有两个教徒同时向大袀看了过来。那两个教徒同时一挥手,发出两道黑雾,扑向大袀。大袀不知是什么邪术,急忙运足法力,张嘴喷出一道火焰,挡住了两道黑雾。再看其余的教徒也纷纷赶过来,大袀急忙逃出驻地。

那几个教徒追出驻地就像瞎了眼一般,茫然四顾,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大袀这时仔细地打量驻地之内,才发现那个血骷髅塔发出的黑光恰好能罩住整个驻地。大袀再看自己身上的皮肤都有些微微红肿,大袀才知道那座血骷髅塔大有古怪,不仅隐身斗篷在黑光里面失去作用,而且黑光还能伤人,难怪那些教徒都用黑袍遮住了全身。

大袀有了教训,知道这巫骨教太邪门,就不敢再胡乱招惹,而且这次和两个教徒交手,大袀感觉出那两个教徒的法术也不可小瞧。他就躲在驻地外留意驻地的动静。看了几天,就已摸清了驻地内所有的情形,驻地内有五十多个普通教徒穿的是黑袍绣白骷髅,那天与自己交手的就是其中两人。有十几个头目穿的是黑袍绣红色骷髅头,还有两个似乎是祭祀穿的是红袍。大袀看出这些教徒的袍子本身就是一种法器,能识别身份,还免受血骷髅塔黑光的伤害,大袀要想进入驻地就得先弄到一身黑袍,只是这些教徒从不离开驻地。

大袀便守在驻地外静等机会,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天,日晒雨淋,风餐露宿。这二十多天内,有两次来了一个白袍教徒,还有三次来了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那白袍教徒就在一座二层木楼等着,等到深夜举行仪式,开启血骷髅塔。漂亮女人来的时候都在白天,她在一个木屋外喊几声“呼啦里”,就有一个教徒出去和女人相见,有时候还动手动脚地搂着女人摸上一通。

又过了几天,算着那漂亮女人又要前来,大袀就离开了藏身处,披上斗篷向山下走去。沿着山路,走到一半,就见那女人果然从山下走来。等女人走近,大袀见四下无人注意,上前打昏了女人,抗到了无人之处。等过了一会儿,就见大袀穿了女人的衣物走了出来,更直走向巫骨教的驻地。

大袀走到驻地外,就在一个木屋后喊了两声“呼啦里,呼啦里。”过了一会儿,有人回应,大袀急忙转过身。接着就见一个普通教徒走出驻地,走到大袀身后说了句话,大袀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也不应,又走了几步,躲在山石后。等那教徒越走越近,伸出手摸向大袀腰臀,大袀猛地转回身,一手捂住那人口鼻,另一手掐住那人咽喉,眼见那人被掐断咽喉,不一会儿就不动了。大袀立刻拔下那人衣物穿在身上,罩住自己脸孔,又把那人尸体和女子衣物就地匆忙埋了,才转身若无其事地走进驻地。

穿着这身黑袍走进驻地,果然无人再注意。大袀再走进那教徒出来的木屋,却见木屋中还有一个教徒,见大袀进来更说了句什么。大袀愣了下,却见那人走过来把手伸向自己头脸。大袀一惊,又觉那人似乎并无恶意,他这一愣神,就见那教徒伸手把大袀头上的罩帽整理了下,随后嘀咕了一句就又回到自己位置躺下了。

大袀这才知对方是看自己罩帽没遮好头脸,帮自己整理下。大袀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也就学那人模样往自己床上一躺。躺在床上,大袀忽然心中一惊,自己模样和身材可和自己杀死那人不太相同,刚才这人竟没看出来吗?

在床上躺着,直到黄昏的时候,那人起床说了一句什么就走了出去。大袀猜想那人多半是叫自己起床,就爬起身,犹豫着要走出去。这时却见一个教徒推门走了进来,对大袀说了一句,接着那人的声调变了,似乎在责问大袀什么,见大袀没有回答,那人更大声了起来。

大袀这时才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人一定和自己假冒的那人非常熟悉,他必是发觉自己体型不对。眼见那人的手已经举了起来,大袀急忙一甩手,一道银光直接插进那人胸口。接着大袀上前捂住那人口鼻,等那人挣扎了几下,似乎死透了,大袀在屋中一打量,就把尸体藏在屋角的水缸后。

擦掉地上血迹,大袀就急忙离开了木屋,来到外面,更毫不迟疑地向驻地外走去。在这里他不能开口说话,别人的话也听不懂,这样迟早被人识破。

在驻地内走了十几步,就见驻地内有十几人两人一组地走动巡逻,大袀也学着那些教徒巡逻,就想趁机走到无人注意之处溜出去,可没想到走了没几步,就有个教徒走到大袀身边,和大袀走在一起。

在驻地里走了几圈,每逢遇到人那人就问上一句“啦噗”,其他人就回答“咳吸”,也不知道是暗语还是互相问候。

走过几圈,那人和大袀说了句什么,那表情似乎是准备做什么,大袀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人果然自己走了。大袀就想自己最好马上溜出去,这时就见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再看正有一个白袍教徒走进了驻地。

大袀立时心中一动,再看这时天已渐渐黑了,大袀便放弃了离开的想法,继续在驻地中巡逻起来。

第三十八章 血骷髅塔

假装在驻地中一圈圈地巡逻,同时查看着自己离开的那个木屋的动静,更留意着那个显眼的二层木楼。他离开的那个木屋里还有一具尸体,而白袍教徒进去的那个二层木楼下面一直有两人教徒在看守。

眼看夜已经渐渐深了,担心就快到了时间,大袀便决定冒险。又经过二层木屋的时候,大袀就径直朝木屋走了过去。两个黑袍教徒分别看守着木屋的两头,大袀就走到其中一人附近,大模大样地往那人身边一站,似乎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人怀疑地问了句什么,大袀也听不懂,就点了点头,那人竟真的走开了,走了几步又朝某个建筑一指,问了句什么,大袀干脆又点点头,那教徒就一步步走了。

大袀心中大为庆幸,见无人注意自己这边,悄悄转身就进了木屋。沿着楼梯到了二楼,直接推门闯了进去。房间里有个粗壮男子刚刚擦洗了全身,正要穿衣,有些恼怒地吼了一句,更背过了身子。大袀急忙上前,把手伸向男子脖颈,不料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霍然转身,大袀急忙一甩手用短剑刺进那人心口,又扑上去用手堵住那人口鼻。那人被重击却一时没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没了气息,口鼻中喷出不少鲜血,弄了大袀一身。

大袀急忙擦了手上血迹,脱下身上染了血的黑袍,又飞快把一旁的白袍套在身上,随后把男子尸体连同自己换下的衣物推进床下,只是屋中已满是血迹,喷洒得到处都是,根本无法清理干净。大袀转身四下一看,房间只有一扇小窗,外面又闷热,屋中的血腥气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消散。屋中还有一面铜镜,大袀略照了照,整理下罩帽,就急忙走到门口,从门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