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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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荆柯)-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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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摸了摸脖子下的青铜印。

    老仆这时换了身衣服,上前敲了敲门,却是不应,推了把,门开了。

    “王公子,我家小姐过来回礼。”老仆喊了几声,却还是没有人回应,老仆心中一动,就进了去。

    只见庭院清洁,却是没有人,回去禀了小姐,蔡馨就有了预感,似悲似喜,就进了里面。

    里面同样干净,只有几本书放在桌上,似是主人还回随时回来……蔡馨身上一颤,叹着:“既是相见,怎是无缘?”

    徘徊了许久,才出了去,见着老仆诧异,她淡淡的说着:“他不会回来了。”

    说着,心中就是一酸,几要堕下泪来。

    船舱内,丝丝缕缕云气缓缓包裹住王存业全身,一个金中带青的真文,却正是“青华宝箓”道胎凝化,宛如活物,隐含道韵,徐徐抽取身外灵气,转化成法力,落到灵池中。

    而明蛛内,一小方空间,就见一丝丝赤气垂下,落到了赤色小河中,赤色小河在空间里循环着。

    片刻,王存业自入静中缓缓退出,只觉神清气爽,身体内的杂质又磨去了一丝,而且灵池又增了几分。

    “二个月内,我道基必可圆满,并且达到目前灵池能容纳的上限,那就可将每天修行所得的灵力,全部注入明珠内。”

    “能不能成,就看这明珠,能不能转化成一丝阳化之气。”想到这里,王存业心里爽快,转身出了船舱。到了甲板上,这时船在航行着,王存业远望而看,只见河水已快平岸。两岸垂柳绿色,十分清趣。

    只是却可见附近有着一个小小的灵气空洞,在迅速弥补中,心中一动,在想:“我才是鬼仙颠峰,一次行功就可吸取十丈内灵气,那地仙、神仙、天仙。又吸取几何呢?”

    “若是修士千千万万,这世界岂不是被吸取毁灭?”想到这里,王存业自失一笑,却把这念头按捺不提。

    白天晴朗,到了傍晚又淅淅沥沥下起雨,不过对于客船来说,并不会造成很大的不便,夜晚时就到了帝都。

    由于帝都有着法禁管制。现在船只能泊着,到了明天天亮才能进去,数十条船在细雨中静静躺着。

    王存业却不必等待。脱身而出,自甲板上,见天色幽暗,雨点不停洒落,将这夜色浸染深沉。

    王存业眯着眼,乘着夜色向着下看去。

    帝都,这伟大的城市,普通人不可见,一条宽长八百里赤色洪流在地下流动,这色泽比鲜血更明艳。并且还在不断运作,这就是龙脉,帝国龙脉!

    并且这还是衰退时龙气,要是开国时鼎盛,会强到什么程度?

    这种万民和山川凝聚的气运,是皇帝之所以位在道君之上。号为天子的本钱!

    王存业表面上平静,心里却翻滚着,上次有事,还没有直观,这次才真正看见了皇帝的本钱。

    虽一眼望去,龙气中无处不带隐约血气,时时呼啸着哭嚎,但这本是正常,龙气本质是压迫和镇压而得。

    在王存业看来,这和灵力池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王存业现在灵池只有二丈半径,而这龙气流程有数百里,这霸道强大了许多倍。

    不过,别想着随意取用,除非能彻底镇压,使之屈服,不然偷窃一二,都会导致反噬。

    细雨濛濛,王存业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见着城市里灯笼高高挂着,都是荧荧明亮,一眼望去,真是万家灯火,不由哑然一笑。

    龙气再多,是亿万人凝聚而成,必须时时提供给社稷、朝廷、百官、军队,以维持统治,对个人来说,就算是皇帝,又能取用多少呢?

    当然再少也是庞大数字,想起地球上有些小说里,有些修真者,甚至散仙就可欺负皇帝,不由笑了。

    要是散仙就能欺负皇帝,天子这个称号,怎么落到皇帝手中。

    天子,实际上是神号,顾名思义,就是天的儿子,至少和天庭帝君相当!

    王存业举起了伞,不再思考这个问题,跳上了岸,在龙气笼罩范围内,不可轻易使使法术,但先天武道宗师的修为,就使他身影一晃,片刻出现在一条街道内。

    只见街道夜市繁华,不少都是飞檐三层阁楼,话说三层是普通人能建的最高层,再高就必须有官位或者特许了。

    感受着人来人往繁华,王存业突一笑:“原本觉得可有可无,不过现在看来,这次论道,我还真想赢。”

    “天子面前论道,一旦赢了受得敕封,至少可以获得相当我目前灵池的龙气数目罢,这可是天子赠给,没有多少因果和反噬的法力!”

    “而且,说不定还可以赢得天意注目……现在已经确定有人操弄命运注意于我,那就索性打乱这棋盘。”

    “而最好的打乱棋盘,就是赢得更上位者的注目,在这个世界,还有比天帝更代表天意的嘛?”

    想到这里,王存业不由冷冷一笑。

    地球上无数人都成为棋盘上的棋子,因此无数人研究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怎么样摆脱。

    这些人几千年来提供无数的方法,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有藏光隐辉,有贪腐自污,有卧薪尝胆,有玉石俱焚,但失败者占大部分。

    在许多宝贵经验中,证明只有三点成功性相对大,第一就是“跳出圈子”,这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少年青年时对此不屑一顾,中年后才知道是真知灼见。

    真能跳出去,就算是天子天帝,都无可奈何。

    其次就是建立在第一点上的“在薄弱地区建立基地”,这就是有反击意味了。

    假如这二点都不舍得,不现实,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更上层的注意,一旦受到更上层注意,原本监督控制的棋盘顿时被打乱。

    王存业自觉自己和天帝,或者道君,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不会有更坏的结果,那怎么样“上达天听”,就是学问了。

    利用的好,原本束缚顿时和纸一样薄,一冲就破——越是上位者,容纳的量越大,这是格局决定的。

    想到这里,王存业原本淡泊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想到这里,不再游逛,立刻寻着一辆马车,就说着:“去青云观!”

    凉风细雨徐徐,车夫笑着:“公子坐好,别看现在热,这风这雨落到身上都要打颤,您拉上布帘,别受凉了。”

    说着一声吆喝,马车动了,这时街衙巷陌还有着行人,车速不快,只听蹄踏在街道的声音,王存业闭着眼,心中开始思考着怎么样论道。

    天子论道,当然不会扯什么长生不老,在道法显圣的时代,自古无百岁天子已是天律,堂皇颁布,想当万岁天子的人,天帝不容,太子百官也可不忍,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天子不会这样愚蠢。

    那可能就是论昆仑和蓬莱二道的优劣,而对天子来说,谁优谁劣,就是谁能更好的服务朝廷,谁对朝廷更有利。

    只论强大的话,甚至不必论,昆仑的力量至少是现在蓬莱的十倍以上。

    正思考着,车一顿,停住了,濛濛细雨中,车夫恭谨说着:“公子,到了!”

    王存业下来,给了块碎银,打发了欢天喜地的车夫,就进了这青云观,才进去,就见着两个道童迎了上来,不待他们说话,就取出银牌一闪:“我是成平道玄尚,你们带我到庭院去。”

    两个道童顿时稽首,一人就引着进去,穿过花园,经过青竹林,来到精舍前,道童躬身说着:“真人,您可住在这里,现在是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六日,昆仑道脉与蓬莱道脉的弟子开始论道,请您六日凌晨就抵达奉先殿!”

    道童说完这话,再次稽首。

    王存业已经听过一次,笑了笑,朝自己院子走去。

    路上并没有遇到人,到了屋中,见着干净而精致,王存业点了青铜灯,这散发柔和的光,木案上有着文墨宣纸,楼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王存业定了定神,“沙沙”的雨声就入得了耳中,王存额沉思片刻,就在一张宣纸上写着:“国之本,舍制气无以也”

    王存业不以书法为重,但小楷写来隽永典雅,虽不是大家却也有可观之处,这就是主题了。

    这一开题,笔法就流淌而下,顿时一笔下去就是三百字“观万物之行,其气洋洋,故贵贱都秉于气乎……气有薄厚,可以伏取,过之,火生于木,祸必发焉,少之,木克于土,基必溃之……知之而制,谓之圣人……”

    王存业洋洋洒洒,一气呵成,不须半个时辰,一篇文章就写成,放下笔,沉思构思着。

    这时阴雨天,天色深暗下来,这篇文章并不出奇,在古文中只有秀才水平,但关键不是在这里,而是里面道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又有几许

    放下笔,王存业闭目沉思,龟壳一震,喷出一道清光,这清光凝而不散,化为一个金字塔,里面有气在翻滚,作出种种变化,每个变化都清晰可见。

    这就是这文章的模型,也是王存业底牌,文章配合模型演化,才能最大程度表达,虽这里道术并无这项专门法术,但王存业有三万六千卷道经,里面法术浩瀚如海,结合幻术创造一门模型并不困难。

    只是片刻,这模型就渐渐凝聚,化成了一个真文。

    这个真文一旦结成,顿时光明大放,发出异声,王存业心中一震,不想自己造出这门小小法术,还引动了道韵,看来的确深符道意。

    这真文一旦完成,在论道时就可直接演化,一次到位,到此,全部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王存业这才舒口气,笑了笑,大步出了门,踏步而行,到了一张小桥上,这时雨虽没有停,但这里是道观,却也不必忌讳,雨水落到了身上,离着三尺就弹了上去,王存业自桥上望下,河水清清,映着灯火荡漾,心情却越发沉静下来。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这篇道论出去,顿时就轰动全场,引动天子道君天帝的目光,其福甚大,其祸也深不可测。”

    王存业当然不会以为自己道论一出,深得道韵,就可获得天数垂青,从此天命在身无所顾忌。

    还是这句话,福大祸也深。在这个世界王存业没有多注意有关方面的例子,但在地球上这例子屡见不鲜。

    真正能开辟出一方理论的耶二,老子,孔子,李克思,都是潦倒不堪,深受鬼神猜忌。

    仓颉作书。天雨粟、鬼夜哭。

    按照道理来说,文字一出,是圣德之瑞应。何恶而致雨粟神哭?

    功大不赏,恩重难偿,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谁也不会把看得见的巨大好处留给别人,特别是这种好处。

    “我这一道论,在地球上或许是无稽之谈,但很适宜这道法显圣的时代,谈不上开天辟地,也是能成一方大理,能凝聚道韵,对天庭,对道门,对朝廷都有利。就看道君和道门的器量了。”

    “以最恶意的方向考虑,若不是在这个天子在场,天帝垂视的场合提出,在这种道法显世的时代,只怕我才说出口。轻者被禁闭,重者灰灰了吧!”

    “就算在这个天意垂见的场合提出,我这一说,抹杀是抹杀不了,就怕就罪了很多人,甚至最恶意的方向考虑。可能连道君都得罪——有此道论,不私下贡献上去,让道君来发表,就是有罪,就是道贼!”

    “只是,还是这句话,有着龟壳,却什么都不惧。”想到这里,王存业笑了:“要是因为我的道论,仅仅因为不单单是道门受益,就要加以打压或者消灭,那我就乘早找寻后路。”

    “国贼也好,道贼也罢,有此神器,誉毁何加我焉?”

    王存业是清醒认识到,自己最大的本钱和后台,就是龟壳,不然自己早就灰灰了,但时到现在,他早不是文青或者中二,他不会因此产生羞愧,只会更沉静的确定这一点,更依靠着龟壳——从而不断增长实力!

    “真期待几日后的论道啊!”王存业这样想着,看向天空。

    天穹深邃,雨点如墨,而地下龙气继续流淌,一时间,静寂无声。

    清府

    金林子撑着伞进来,见着谢云流就行礼:“见过真人!”

    见金林子带着雨水,谢云流微微一笑,说:“来人,拧把热毛巾,再来碗汤,就算是初夏,这样的天气,你淋了雨,也要防着生病!”

    以前蓬莱只是逆贼,自要潜伏着,金林子虽是道人,却连鬼仙都不是,还是凡人躯体,自不能相比。

    有令,仆人立刻端了热水过来,金林子也不辞了,擦了脸,又见着汤上来了,用羹匙舀了吃了几口,说着:“好鲜!”

    就放下碗来,从容禀着:“真人,情况已经出来了,帝都大小官员,都一一安排着,此时能接近,并且可以接近的,这是一批名单。”

    “能接近,此时不宜接近的,这又是一批,还有可以争取的名单,也是一批。”

    “嗯!”谢云流自然明白这意思,虽有天帝青敕,可以公开活动,但是大举拉拢官员就会使天子不快,这过程总要潜移默化才行,当下接过名单看了。

    看完,沉思良久,又问着:“论道的名单呢?”

    “昆仑道脉十七支,来了十一支,总计有五十九人,名单都在这里。”金林子取出名单递了上去。

    谢云流接了,翻开一看,里面还有着一些资料附在上面,不由用惊异的目光看了金林子一眼。

    他为了避免暴露,不修大道,现在已是中年人,皱纹满面,显是压力不小,作为一个凡人能获得这些情报,真人是深知难度,当下心里一叹,说着:“你作的不错,现在是外观执事?”

    所谓的外观执事实际上就是不修大道的外门弟子。

    “是!”

    谢云流就说着:“我给你补上外观观主位,你继续办,办的好,少不了一张封神或者转世之敕!”

    所谓的封神或者转世之敕,是指死后封神,或者指定的转世投胎再加以接引,这是外观弟子的最大希望和想念。

    在以前,蓬莱还没有这底气,但现在却可以这样说。

    金林子终于露出一丝喜色,说着:“是!”

    谢云流这才仔细看着名单,落到了王存业这三个字时,也不过眼皮一跳,略一停顿罢了,说着:“善!”

    话说不久后,金林子自屋中出来,迎面一阵风,远远看去,整个帝都蒙在雨水之中,围墙松林和绿树在雨中洗练,使人精神一爽。

    出了门,过了二条街,到了一处酒楼,正见着一个道人在喝酒,上面有几个小菜,连忙上去揖手:“见过大人。”

    却是秋林道官,这道官回首一看,不禁笑着:“禀告完了,来,我们喝酒,难得雨夜,很是雅趣呀!”

    “是,大人!”金林子再次揖手,才坐到了对面位置上,话说这种情报眼线的工作,都是五色混淆,黑道白道绿道正道官道都有。

    这秋林道官当年落魄时,金林子还送了十两程仪,就这点情分就拉上了关系,金林子就说着:“小楼一夜听春雨,是极雅趣!”

    又对金林子笑的说着:“刚才已经禀了真人,能获得这样多情报,都是大人的赏赐和恩典!”

    秋林道官一笑,说着:“谈不上什么赏赐恩典,能打击昆仑,这是我一向的心愿,当年我服侍虚云真人,可所谓尽心尽力,但只为打碎了一件瓷器,就以心性戾张不合道气的理由,废了我的道基,使我终身无法入道,这就是断我道途,此仇不共戴天。”

    “我恨不得满门诛灭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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