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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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荆柯)-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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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掌之间王存业就为粉末了。

    “不过这一步踏出,以后就有进无退……”王存业沉吟着,下意识的感受着龟壳,只感觉一种难以比喻的力量传来,略显烦躁的心不由安静下来。

    这一步已经踏出,种种顾虑就算考虑也是无用,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平静,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个人的力量来源是天地,却无法切断,这实际上已经废除了组织的最强法宝,体制控制,只能混于大势!

    “在此乱世,君择臣臣也择君,我自问这一路而来,只有对道宫有功,却无对不起的事。”

    “要是自凝真种,自成地仙,颁布道论都算对不起道门,那这样的道门,我也只能仿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要是和平时代,我没有大义,但这时对抗邪神,却有大义所在,我有神器在手,只要对抗邪神比道君更强,就有革命的天命。”

    “还是立刻回去,尽道门弟子的本分,应该履行的义务我都履行,三成气运毫不吝啬,要是这样都不行,事情向最恶化处发展,我有龟壳在手,大不了学得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舍了这躯体,了断一切因果,谅道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拦不住我的真灵!”

    “不过要是这样,现在一切情分因果断绝,必将这昆仑道门十万道人杀的干干净净。”心意已决,王存业倏地回身,恢复了从容自若。

    在冥土百年,王存业看的清看的明,这时决断,才见得他的真颜色。

    别说十万人,就是千千万万,也都杀了。

    青云观

    这里本是竹林清泉,茶香隐隐,闻之心旷神怡,但在这时,几个道人都是神态隆重,其中地仙虚云真人只是侧坐,主座却是上颜子,下面还有着玄嵩等几个连云道的弟子。

    “此人真是道贼!”虚云真人咬牙切齿:“他的道法哪里来,还不是我道门所授,现在敢在天子面前演法,这就是贪天之功,这就是不悌!”

    说着就咆哮起来,声震竹林:“更加不要说,身为道人,还敢私受天恩,这就是不忠!”

    “不忠不悌,他算是什么狗东西,呸,还有一丝人味不?”

    玄嵩等人脸色尴尬,却也没有说什么,在他们心目里,实际上认可这话,道门辛苦培养,道人不把一切交给道门,捐钱捐命捐子孙后代,这还算是人吗?

    咆哮后,虚云道人目视玄嵩,说着:“这是你连云道的事,你是连云道玄字辈第一人,你说说,你们是什么章程?”

    玄嵩看上去刚刚二十岁,青衣星冠十分精神,他原是极爱惜玄尚的才能,但这时苦涩一笑,说着:“我岂敢称玄子辈第一人……不过真人说的很对,玄尚原本道论深刻,修行极快,本想是师弟中的上上品,不想此人心田坏了,作了这等不忠不悌之事,却是无药可救,我也挽回不得,当任凭真人处置。”

    一个玄静道人,这时就冷笑说着:“真人说的是,这种人不清理,我道门想不出乱子都难,如果人人效法,法禁何存?现今就必须处置,当断不断,过段时间就难处置了,不如等这玄尚回来,我们立刻把他打杀了,以正道门戒律。”

    玄静道人把这样凶残的话说出来,脸色平静,别的师兄弟都不自禁打个寒颤。

    玄明鼓起勇气,说着:“这似乎过了些,玄尚师弟才入门一年,许多事不明白,总要给个机会……”

    玄静道人阴沉沉一笑,说:“这是关于我道门规矩的大事,讲不得私情,要看的不是过不过,是对不对!我还是这个字——杀!”

    一阵风掠过,铃铛发出清冷撞击声,几人一时都没有出声。

    虚云真人眸子闪着暗幽幽的光,起身向着上颜子请示:“是杀是擒,还请师叔作出裁决!”

    上颜子之前都没有说话,见着众道人的态度,满意一笑,说着:“你们说的都是正理,道门培养道人,道人就要无条件为道门牺牲,容不得有私人利益,是应该打杀了以正道律。”

    “只是此子却不能随意处置。”说到这里,上颜子仿佛含了一个又苦又酸的梅子,叹的说着。

    “莫非是道论的问题,只是此时还没有实行,却又怕了什么?”玄静道人问着,不知为何,他就对王存业恨之入骨,杀之后快。

    “不仅仅是这个,实际上先前我们就注意到了此子,此子看似正常向道门献上气运,却内在深藏,干扰不得,窥探不得。”

    “邪神入侵,道法显世,在这种情况下,应有人应运而起……见了道论,我就越发应证了。”

    “你是说……”虚云真人张开了口,目瞪口呆。

    “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出那个词,以免受到天机注意。”

    “难道就不能惩罚他不成?”虚云真人回过神来,不甘的说着。(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颗明珠放异彩 T

    “当然不是,他犯了过错,可依律惩戒之,只是现在我们却说不出理由来。”

    “怎么没有理由?他不经过道门允许就在天子面前论道,还接受天帝的天恩!”玄静道人愤愤的说着。

    这时连虚云真人都是哑然一笑。

    道门不可能有着明文规定,规定道人必须无条件把研究的道法交给道门,更不能明目张胆规定道人不能接受天帝恩典。

    因为连道君都是天帝之臣,这理由就算是潜规则,却说不出口。

    要是普通道人也就罢了,打杀就打杀了,可是如果是所猜想的应运的那一位,又有着道论,这样打杀了,必恶了天意。

    “……道门基业来之不易,不能不谨慎,唉,天意……天意真难知啊!”上颜子叹息着,下了结论:“待得这玄尚回来,就立刻用天舟回去,不要露出形迹,怎么样处置,还要道君和连云道道主裁决,你我听命就是。”

    这结论一出,无论是心里暗喜,还是心里不爽,都只得稽首,应着:“是!”

    浓云阴沉沉压在皇城上,天子信步走着,听着道宗正汇报,王存业的消息,却是传了过来。

    “是蒙了天眷?”天子的脸色有些阴沉,半晌才问着。

    “是,皇上!”道宗正回答。

    天子没有说话,转身就走,脸色越发阴沉,道宗正只是遥遥随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明白。

    天帝实际上不面对臣民,只面对天子,祭天之权,一向在天子手中。别说臣民。就是太子私下祭天,就是谋反!

    现在这道人却受了天眷,这使天子心里极是不快。不过瞥了道宗正一眼,气色又变得平和,说着:“召见王存业吧。朕再会会这个真人!”

    “皇上,这时天晚了,快下钱粮了。”

    下钱粮意思就是“下锁”,宫中忌讳“锁”字,故以代替,一旦封闭宫门,就算是皇帝想出去,也要花费一些手续。

    “不是还没有下钱粮嘛,召见罢。今夜特旨,等此人出去再下钱粮。”

    道宗正怔了一下,说着:“是。臣遵旨!”

    天子回到殿里。换了一身,把有些湿漉的衣服换了。顿觉得浑身干爽,惬意就坐着,取来了卷子再看。

    雨下得很大,殿里静得能听到打着屋檐沙沙声,风吹打着玻璃,天子沉吟着,心里也若有所思。

    外人看他是天子,至尊之位,实际上却也高处不胜寒。

    现在道法显圣,天子也知道了许多奥妙,官爵职缺系于国运民命,以前随意封赏的事就少了许多。

    天子之运虽大,但这是社稷所有,太祖与龙气合一,主持龙运,自己虽是天子,真正能调遣的不多。

    而且现在诸侯林立,道门分润,更显的少了。

    现在自己是天子,要是只当了平庸皇帝,对社稷无所功绩,怕死后能得的果位和气运也是稀薄。

    天子想到这里,咀嚼着这篇道论,想起天眷的事,目光一凝,更是下了决心。

    “中兴之主!”天子牙齿咬着,细细想着:“要是能中兴,自己就可拥有大量气运,成就膜烈丰碑,死后也能主持部分龙运。”

    “要是平庸,我先祖先父就是前车之鉴。”道法显圣后,皇帝的下场,天子也有所知,平庸皇帝的下场甚至未必能超过功业甚伟的贤臣贤将!

    对皇帝来说,自己的考终命,以及社稷延续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儒家只是臣子,若是在三百年前,皇帝也不敢随意改换,但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儒家早就被打击不成气候,这时罢黜并不为难。

    而这时王存业受到天眷,更是使他下了决心,天帝都中意了,显是这条路能走的通,能走下去。

    正想着,突听着太监禀告:“皇上,玄尚真人来了。”

    “请着进来罢!”天子说着。

    片刻,就见着王存业进来稽首:“见过天子,不知入夜召见,有何差使?”

    天子笑着看了一眼,说着:“赐座,上茶!”

    待太监上过茶,见得王存业坐了,这才说着:“真人在殿前演法,说的很清楚了,只是具体的入手,朕还有些难解。”

    “众国称藩纳贡,却有王权,自主治理,奢侈换取粮食,看是极妙,但未必顺利,对方也未必没有人才,能识得此计,怎么才能吸取国家气运呢?”

    王存业一听,就笑了,定了定神,就说着:“本朝总有十一番国,高丽、扶桑、安南、苏禄、缅甸、南掌、暹罗、龟兹、楼兰、于阗、车师。”

    “的确,这些藩国虽向本朝称藩纳贡,岁岁上朝,但自成王统,不能随意干涉。”说到这里,王存业冷冷一笑,说:“外邦虽是臣藩,实不过名义罢了,皇上要是以宗主国之权威强行掠夺,臣可以说,不出三十年,必有邦乱,甚至可以勾结朝内诸侯,讨伐无道暴秦。”

    “自祖龙以来,窥探神器者斩不尽杀不绝,唯天下之位无可代替,皇上要是作了此举,却授人于柄。”

    “而且本朝现在,也不宜战争。”

    如果大统一,战争并不难,但现在诸侯林立,天子军队威慑天下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更谈不上远征诸国。

    天子听着悚然动容,默思良久,点头叹着:“的确是这样,卿可有良计?”

    王存业笑着:“皇上,对邦国一般士绅贵族来说,仓库里有的是粮食,这些粮食在仓库里不能食,徒是变霉化粉,能换取丝绸瓷器茶器又有何妨呢?谁不想着享受富贵呢?”

    “不过这种趋势,的确会引起邦国有识之士的反对,久久积累,怕是引起邦乱,臣有一计,不敢说釜底抽薪,却也有些效果。”

    “天下之道,在于礼,有道伐无道,无不胜,与邦国交往,更要站住正理,才能呵斥不臣。”

    “天下之法,在于公正和对等,虽是君臣,实是兄弟之邦也!皇上,要是天朝以君长之邦,却谦和与藩国签下公正对等之约,请问天下谁能说不是呢?”

    “公正和对等,兄弟之邦?”皇上却不解其意,看向了王存业。

    王存业笑着:“臣比喻,两汉在码头挑砖,约定不欺不压,跳一担砖,算十文钱,这公平否?”

    天子说着:“甚善!”

    “这法公平,但假使我是壮汉,彼是幼儿呢?生计一日只有百担,臣一天挑九十担得九百文,彼幼儿一天挑十担只得一百文,这有谁能说不是呢?”

    “故公平之道,就是法理公正,而力不同,所以臣越来越强,不消几日,就可垄断此生计,而彼幼儿就得饿死!”

    “国朝和外邦,实是壮汉和幼儿之别,军士能胜过本朝?人口有本朝繁多?货品有本朝精美?”

    “只要约定彼此关税相当,谁也不许私下提高,并且二国商人不得扣押拦截,不消三十年,外邦粮食、金银、矿产,尽入本朝矣!”

    “威逼进贡有失大义,或可讨伐无道暴秦,而本朝谦和公正,礼贤下邦,约定贸易自由,就算对外邦商人,也没有压迫欺凌,此王道之风,必久传邦国,要是有人还敢撕毁条约,不但皇上可讨不臣,就是外邦内部也必响应王师。”

    对藩国上层阶级来说,用多余的粮食换去精美产品,为什么不呢?

    贵族和商人跑到天朝如浴春风,国王却要贸易保护闭关锁国,这就断了大家的财路,下场会怎么样,就很明白了。

    天子眼睛一亮,站起身,徘徊着,久久叹着:“真上策也!”

    顿了一顿,又说着:“卿此计是何名?”

    “皇上,臣曾持明珠而思得此计,故此计叫明珠之策。”王存业恭谨的回答说。

    这样实际上是光明正大的掠夺,大义凛然,说实际这样搞下去,邦国还有什么活路呢?

    公平自由吸引人心,资源矿石粮食却被掠夺,长期下去,邦国就不得不变成了天朝的电池,这大杀器使出来,五十年内必摆平邦国。

    “明珠之策。”天子虽觉得这名字有些不伦不类,起身来脚步踱着,倏然回身说着:“朕明日就下旨议定与外藩十一国,定兄弟之约,持公平之理,行自由之策,以夺其国运!”

    “真人此计大益社稷,单是玄尚真人之号不足表彰,朕这就册封你正三品玄尚辅国真人!”

    能给这封号,也是因天眷的原因,不然不可能这样爽快。

    王存业顿时行礼,说着:“谢皇上!”

    顿了一顿,又说着:“不过此计虽是阳谋,却能保密的就保密,内阁大臣……”

    天子冷冷一笑:“朕登极以来不酒色,就期社稷中兴,这是朕之愿,谁逆朕此志,朕岂吝杀戮?”

    “真人放心,没有哪个大臣,能泄得一字半句!”

    “真人放心,没有哪个大臣,能泄得一字半句!”

    “真人放心,没有哪个大臣,能泄得一字半句!”

    “真人放心,没有哪个大臣,能泄得一字半句!”

    “真人放心,没有哪个大臣,能泄得一字半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 T

    虚空之中。

    一个连绵上千里,淡青色的气流在虚空中运转着,在这道气息中,显出了一片片宫殿,一层层神秘的符咒流动着,一处宫殿,氤氲紫气升腾变化着,里面有一道眼光,投射过虚空,注观到了下面。

    “明珠之策,就是打开屏障,相互交流,但弱者又有什么可以撼动强者呢?故法理公平,力却不同,弱者天生会被强者威慑,公平交流只有强者获利,而弱者越是贫贱,还可以有道伐无道,占尽了天数!”

    “嘿,这实是强者越强之道,原来强者到这步,要把大私化为大公,才能更进一步,却补完了朕的道基。”

    “朕细细思之,朕之天庭,却还没有到大公无私的地步,故才有残缺,使这道君崛起,才使藩部不清,现在朕得矣!”

    “朕却要清理神道,上下有秩,公正无私,其完成后,就与道门、扶桑等别处藩神,打开神道接口进行交流,世界之内,凡是神道,有益天地,有功天庭者,不论出身,都可有晋升之阶。”

    这思一定,紫气更是氤氲,隐隐有些变化,更是浓郁。

    天帝之道,本是管理阴阳运行,世界平衡,有此一念,自是道业精进,当下突望向一处,只见那处赤色洪流,中心隐见青紫,不由一笑:“朕得矣,汝能得几分,此子汝如何处置,朕真的很期待。”

    赤色洪流中,现出一座宫府,门前有一石碑,上面书有“上清府”

    上清府内别有世界,山川河流都有,但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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