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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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荆柯)-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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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这篇道论出去,顿时就轰动全场,引动天子道君天帝的目光,其福甚大,其祸也深不可测。”

    王存业当然不会以为自己道论一出,深得道韵,就可获得天数垂青,从此天命在身无所顾忌。

    还是这句话,福大祸也深。在这个世界王存业没有多注意有关方面的例子,但在地球上这例子屡见不鲜。

    真正能开辟出一方理论的耶二,老子,孔子,李克思,都是潦倒不堪,深受鬼神猜忌。

    仓颉作书。天雨粟、鬼夜哭。

    按照道理来说,文字一出,是圣德之瑞应。何恶而致雨粟神哭?

    功大不赏,恩重难偿,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谁也不会把看得见的巨大好处留给别人,特别是这种好处。

    “我这一道论,在地球上或许是无稽之谈,但很适宜这道法显圣的时代,谈不上开天辟地,也是能成一方大理,能凝聚道韵,对天庭,对道门,对朝廷都有利。就看道君和道门的器量了。”

    “以最恶意的方向考虑,若不是在这个天子在场,天帝垂视的场合提出,在这种道法显世的时代,只怕我才说出口。轻者被禁闭,重者灰灰了吧!”

    “就算在这个天意垂见的场合提出,我这一说,抹杀是抹杀不了,就怕就罪了很多人,甚至最恶意的方向考虑。可能连道君都得罪——有此道论,不私下贡献上去,让道君来发表,就是有罪,就是道贼!”

    “只是,还是这句话,有着龟壳,却什么都不惧。”想到这里,王存业笑了:“要是因为我的道论,仅仅因为不单单是道门受益,就要加以打压或者消灭,那我就乘早找寻后路。”

    “国贼也好,道贼也罢,有此神器,誉毁何加我焉?”

    王存业是清醒认识到,自己最大的本钱和后台,就是龟壳,不然自己早就灰灰了,但时到现在,他早不是文青或者中二,他不会因此产生羞愧,只会更沉静的确定这一点,更依靠着龟壳——从而不断增长实力!

    “真期待几日后的论道啊!”王存业这样想着,看向天空。

    天穹深邃,雨点如墨,而地下龙气继续流淌,一时间,静寂无声。

    清府

    金林子撑着伞进来,见着谢云流就行礼:“见过真人!”

    见金林子带着雨水,谢云流微微一笑,说:“来人,拧把热毛巾,再来碗汤,就算是初夏,这样的天气,你淋了雨,也要防着生病!”

    以前蓬莱只是逆贼,自要潜伏着,金林子虽是道人,却连鬼仙都不是,还是凡人躯体,自不能相比。

    有令,仆人立刻端了热水过来,金林子也不辞了,擦了脸,又见着汤上来了,用羹匙舀了吃了几口,说着:“好鲜!”

    就放下碗来,从容禀着:“真人,情况已经出来了,帝都大小官员,都一一安排着,此时能接近,并且可以接近的,这是一批名单。”

    “能接近,此时不宜接近的,这又是一批,还有可以争取的名单,也是一批。”

    “嗯!”谢云流自然明白这意思,虽有天帝青敕,可以公开活动,但是大举拉拢官员就会使天子不快,这过程总要潜移默化才行,当下接过名单看了。

    看完,沉思良久,又问着:“论道的名单呢?”

    “昆仑道脉十七支,来了十一支,总计有五十九人,名单都在这里。”金林子取出名单递了上去。

    谢云流接了,翻开一看,里面还有着一些资料附在上面,不由用惊异的目光看了金林子一眼。

    他为了避免暴露,不修大道,现在已是中年人,皱纹满面,显是压力不小,作为一个凡人能获得这些情报,真人是深知难度,当下心里一叹,说着:“你作的不错,现在是外观执事?”

    所谓的外观执事实际上就是不修大道的外门弟子。

    “是!”

    谢云流就说着:“我给你补上外观观主位,你继续办,办的好,少不了一张封神或者转世之敕!”

    所谓的封神或者转世之敕,是指死后封神,或者指定的转世投胎再加以接引,这是外观弟子的最大希望和想念。

    在以前,蓬莱还没有这底气,但现在却可以这样说。

    金林子终于露出一丝喜色,说着:“是!”

    谢云流这才仔细看着名单,落到了王存业这三个字时,也不过眼皮一跳,略一停顿罢了,说着:“善!”

    话说不久后,金林子自屋中出来,迎面一阵风,远远看去,整个帝都蒙在雨水之中,围墙松林和绿树在雨中洗练,使人精神一爽。

    出了门,过了二条街,到了一处酒楼,正见着一个道人在喝酒,上面有几个小菜,连忙上去揖手:“见过大人。”

    却是秋林道官,这道官回首一看,不禁笑着:“禀告完了,来,我们喝酒,难得雨夜,很是雅趣呀!”

    “是,大人!”金林子再次揖手,才坐到了对面位置上,话说这种情报眼线的工作,都是五色混淆,黑道白道绿道正道官道都有。

    这秋林道官当年落魄时,金林子还送了十两程仪,就这点情分就拉上了关系,金林子就说着:“小楼一夜听春雨,是极雅趣!”

    又对金林子笑的说着:“刚才已经禀了真人,能获得这样多情报,都是大人的赏赐和恩典!”

    秋林道官一笑,说着:“谈不上什么赏赐恩典,能打击昆仑,这是我一向的心愿,当年我服侍虚云真人,可所谓尽心尽力,但只为打碎了一件瓷器,就以心性戾张不合道气的理由,废了我的道基,使我终身无法入道,这就是断我道途,此仇不共戴天。”

    “我恨不得满门诛灭沉沦九幽,给你一点情报又算得了什么呢?”这话说的平淡,金林子却不安的动了一下身子。

    他是混江湖的人,见过暴虐的人,见过刻薄的人,见过阴狠的人,但眼见着眼前这位大人并不发怒,说话时还在喝酒吃菜,可这话这神态却使人一阵阵心里发寒,知道这人是把虚云真人和昆仑恨到骨子里了。

    要这人获得力量,只怕真的会把昆仑杀的干干净净。

    就算没有力量,这人也挖空心思与昆仑作对,就算恶心下昆仑也好,甚至不顾昆仑的暗暗威胁,眼见着就置生死之外了。

    及此深思,金林子一阵发寒后又暗暗庆幸,要不是这样,自己怎么混的风生水起,这大半都有着这位大人的暗暗助力,甚至赤臂上阵。

    不过只是少怔,神思已定住,说着:“大人,您的道基也不是不可恢复,我临来时获得真人允许,说是丹田道基有损,还是有着灵药可治……”

    话还没有说完,秋林道官就摆了摆手,说着:“你不要说了。”

    金林子心里诧异,微靠上一点,说:“难道大人不信有这灵药,还是不信我蓬莱的信用?”

    秋林道官再喝了口茶,觉得有点冷了,就放下了,一笑说着:“我不是不信蓬莱,也不是不信灵药,只是我年纪大了,就算有灵药修复,还能走到哪步?”

    “而且,道一选择便不能更改,我尽心尽力为朝廷作事,就算有一二私怨也不损大节,谁没有私心呢?”

    “但要是受了你们蓬莱的灵药,再给你们作事,性质就不一样,就是对朝廷不忠不义,你说,会落得什么下场呢?”秋林道官平平淡淡的说着。

    “……”这话听了,金林子顿时露出冷汗。

    “再说,我还想着死后受敕,为天帝之神臣,再和昆仑斗个三百年,三千年呢!”说到这里,秋林道官哈哈一笑。

    听着这笑声,金林子更是渗出冷汗,他听明白这人的意思了,这家伙是准备死后受敕,继续和昆仑势不两立。

    看了一眼这人平静的表情,他的寒意变成了惊悸,也不无惋惜:“可惜,以此人的道心和资质,怕是真能成道果的,可惜的是一朝断绝,只有满腔仇恨了。”

    天下之大,这种人又有几许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殿论

    星月照耀,微微可辨,乘着马车抵达了皇城。

    皇城大门打开,除了平常侍卫,还有一批甲士默不作声的笔直站着,个个面无表情,手按刀柄。

    “是法禁之力!”马车上,穿着道袍的真人都是下车,才一下地,都是一皱眉。

    这法禁并非是符阵,本质就是领域,就是龙气占绝对优势而形成的压制。

    “诸位真人请进!”宫门辇道左右,就见着两个太监首领,带着十几个内侍掌着灯,见着来人就疾步上前说着,并且转身而去,不再言语。

    众道人就跟着进了去,太极门、内直门、奉天门,引着到了一处大殿,就听得鼓乐声大作,大门徐徐而开。

    其实道法显圣之后,皇宫的宏伟并不算稀罕,道宫修的金碧辉煌也是正常,只是此时大门一开,庄严肃穆之感弥漫而出。

    “众位真人请进!”略站了一下,就有道官出来,含笑引手说着。

    众道人这时都一一躬身,亦步亦趋进殿,此殿有着厚重穹宇,地上铺着金砖,殿宇深邃,过道壁上都点着蜡烛,上百支蜡烛使着明亮。

    一个穿着青色法袍,戴着明珠法冠,系着白玉腰带,看上去不过中年人,双鬓微白,此人出来,下面道人都知是朝廷道宗正,正二品道官,当下都是稽首:“见过宗正。”

    宗正还礼,笑着:“众位真人免礼,本次论道,分章论和御论,不知各位真人可有意见?”

    殿内当然没有意见,上位者的时间非常宝贵,昆仑道脉来了十一支,总计有五十九人,蓬莱有七人。

    十二支道脉总计六十六人。皇帝当然不可能听这样多人一一辨论,因此虽言论道,实际上也是和科举差不多,先章论选出代表。再在御前论道。

    见众人无话,这宗正一笑,一挥手,只见力士就将六十六张考案整整齐齐摆放在大殿上。

    这殿宏大深邃阔大,本是殿试时容纳贡士,别说六十六人,就是五百人都绰绰有余。王存业依序入座,却不由一笑,心想这感觉怎么和殿试差不多?

    而内侍磨墨伺候,一切完毕,就听着宗正宣读:“制曰:朕自承嗣大统,夙夜不惓,当修正道而施于海内,众真人清修玄妙。必能使朕分忧,请明著于篇,述于大道。钦此!”

    王存业一听,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有错,虽是论道,但皇帝既没有询问怎么样长生不老,也没有询问彼此道脉优劣,却是正经求问经世致用。

    这意思很简单,你们道门对我社稷政治,又有何用焉?

    听到这题目,很多人心里都是一缩,若有所思。

    王存业却显得异常从容安详。一砚玄墨,香气盈鼻,闻着这些,不由笑了。

    地球上,朝廷为什么选择儒家,为什么道释两家始终都没有上台面。不能受到国家正典祭祀和承认?

    有段话,虽是朝廷和官员角度,但说的还是非常明白了。

    “道释自有玄妙,非是无验,唯其不是修治天下生民生业的大道,所以朝廷弃置不论,甚至毅然罢斥!”

    “天以儒为正统,宛然日月,又譬如五谷养生育人,道释宛然星珠,又譬如药石,可以小术辅佐治道。”

    “至于以道士和尚之流,偶有神通,不过视为俳优罢了。”

    所谓俳优,就是戏子婊子之类。

    实际上本质就是形成不了一套行之有效自圆其说的统治学,自然就无法上得台面,道法显圣后,无论是天庭,道门,都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力量的确是至高无上,可以使天庭和道人获得真正尊重。

    但符合天庭或者道门的统治理论是什么?

    暴力可以夺取政权,却不能治理政权,总不可能就是“清静无为万物自化”,或者不得不搬造被打倒的儒家这套?

    这就是“大道”,是切实关系天庭或者道门统治世界的合法性。

    但受到历史局限性,以及时间太短暂,这在场的道人,绝无可能在这殿里,凭空形成一套完善的道之治政学,使仙学或者说天庭有着治理的理论基础。

    可以说,一开始,胜负就已经决定了。

    想到这里,王存业紫竹管笔,轻轻一动,笔尖在宣纸上流动,典雅小楷就流淌而出,字字清晰。

    “国之本,舍制气无以也”

    “观万物之行,其气洋洋,故贵贱都秉于气乎……气有薄厚,可以伏取,过之,火生于木,祸必发焉,少之,木克于土,基必溃之……知之而制,谓之圣人……”

    “夫天地古今,万民万朝,各有其法……或亲睦部族,以示广恩,或礼法位定,以示化成,或轻徭薄税,劝课农桑……”

    “……每于朝而论利弊,都有取舍,而过百年皆不能安其业,国危矣……”

    此殿深邃,众人都在考虑,却见着王存扼要执笔就写,自汇聚一种奇妙韵味,不由人人脸色微变。

    王存业脸色平静:“……论贤,论礼,论仁,圣贤论之,而吾独论其气。”

    “万物有气,吾观之而论,贫贱者气浅,富贵者气深,无闻者气薄,广名者气厚,何也,夫气依实物而有之。”

    “……请纵观之,有定业者有气,匹夫授一田而得养之,益……乡宦今夺其业而观之,损……”

    任何理论都必须有个立足点,王存业就是以“气”来当这个立足点,在卷子里,他精当写着,气不是凭空而来,是占有的资源,以及影响力的反应。

    资源和影响越多,其气越多,反之就越少,并且气会反作用影响着生存和发展,这还是地球位面,而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和时代,气运的作用更可直接视为能源,视为命脉,视为力量。

    王存业抓到这点,就可以说抓住了天庭,道门,甚至朝廷的核心,至于怎么样证实,现在道法显圣,能观气者不计其数,随便找个人出门观看下就可证实。

    由于气的这种“准确对应性”,因此就比任何统计数据都清准,百姓必须保持多少色泽,多少气,才能活下去。

    各利益阶级,又要怎么样分配才算合理,这一切都建立在气的制衡和流动上。

    道法显圣三百年,原本统治理论都过时了,有危机感认识到弊症希望找到新的大道的人很多,但万物都有发展过程,加上与邪神的战争,导致这点时间还不足以诞生一套新的理论,王存业乘这个机会,写出来必可传扬天上天下。

    王存业在结尾处,写着:“是故治政之要,在于气之损益。”

    写完最后一个字,自然没有什么百圣齐鸣,字字迸射,大放光明之说,一切都是力量和利益,哪家圣贤会跑来认可新说?

    耶二说新约,旧约的人恨之入骨,硬是钉死了他。

    某释说释法,印度旧天宫动摇。

    符合了圣道又怎么样?先人不杀不罪已算万年难闻了,至于喊着:“超越我者必此人也”

    跑来奉承简直是天下笑话。

    也许日后这篇文章被亿万人注目,被天庭朝廷实行,才会汇集海洋一样的伟力,显出众多异相,但此时不过是微微闪着青气罢了。

    当然这篇还没有这分量。

    王存业写完,示意完成,就有官员上前收王存业的卷子,说着:“真人请出殿休息,自有人伺候。”

    王存业到这时,不过一刻时间,许多真人都还没有开题,都是有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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