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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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荆柯)-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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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胶州商人李佑连忙应着,小心的侧着身子坐了。

    王存业翻着稿本,却是准备的县治总结,个个字迹清晰,议论完整,就合上了稿子,问着:“你这次来,是禀告情况?”

    “是是!”李佑几次见了,还是紧张,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段时间,就越发觉得眼前还算是少年的真人,越来越深不可测。

    见此,王存业有些微笑,摆摆手,说着:“那你就说罢!”

    “是……”李佑沉了沉气,才定住了神,陪笑的说着:“这是托了真人的福,现在在大陆铺开的不错。”

    “大陆胶州、愈州、玉州三地铺开了六十七家铺子,鱼干鱼松都卖的脱销,现在每天销售一百五十石呢,特别是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这次小人赶紧回来,就是想着多弄些带盐的货!”

    王存业一笑,声气平和:“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在海边很容易制,我却是故意吩咐不许加盐,你可知道为何?”

    “小人不知道!”李佑一怔,连忙回着。

    “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不但是肉,而且还有盐,吃了一块,一天就不用吃盐了,一举二得,省了很大钱,这就是为什么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好卖的缘故。”王存业淡淡说着,到这里一顿。

    “只是朝廷有盐专利法,诸侯也多取为巨利,一般鱼松不带盐,却不会损了这利,而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如果盛行,你说结果会怎么样呢?”

    这话一落,李佑顿时冷汗直流。

    “里面加不加盐,本是小事,但一涉及到这个,就是大章程——你心里怎么样想的呢?想借着鱼干贩卖私盐?”

    这话说的平淡,李佑却再也坐不住,跪下连连叩头,说着:“小人没有这个心思,没有想到这份,还望真人宽恕!”

    “也许你没有想到,但是还要反省。”王存业沉吟了一下,说着:“只是你私下吩咐要加盐,形同贩卖私盐,不加于惩处,怎样儆戒后人?”

    “你还有着销售权,只是垄断却是不行了!”王存业说着:“道门会安排几家商人销售,你退下吧!”

    见着李佑面带惶恐战战兢兢辞退出去,王存业这才吩咐:“传令下去,那七家商人销售,我批准了。”

    说着,心中就一片沉静,这事到此,就告一段落。(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十章 抵达帝都

    帝都

    一艘天舟穿行空中,有着六层阁,这时夜深了,但帝都还是灯火辉煌。

    谢云流默不言声走着,一个道人见了指着说着:“帝都不禁夜市,通宵达市的夜市、唱戏、歌舞……”

    谢云流并不恼怒,只是点头说着:“凡人和道人,远近世情不同……”

    说到这里,深长叹息一声。

    “真人……”道人见他开口,心里松了一下,说着:“下面已发出了信号,是不是就降落了?”

    谢云流说话不紧不慢:“客随主便,就按照帝都的规矩来嘛!”

    “谢真人体谅……”这道人同时说着,发出了信号,顿时天舟徐徐降临,向着西南角的空地降临。

    下降中,夜风呼啸,但对真人当然无效,谢云流站着凝看下去,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照耀着下面时明时暗。

    再仔细看,一股淡紫色的龙气,隐隐在帝都内运转着。

    “本来天子之运,以三百年为一运,三百年前道法显圣,帝权衰退诸侯林立,但却换来了五百年的国寿,甚至到现在都衰而不亡,反有福泽连绵之相,这对皇家来说,是祸是福呢?”谢云流默默想着。

    天舟按照规矩,是使了遮眼法,凡人却见不得,只觉得有团乌云,这时却丝毫不受惊动,在下面还有着铮铮琴声,一个女子唱声袅袅传来。

    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这词正对景,现在是晚春,群莺乱啼春光将尽,衬出时光飞逝,生命无多的感伤,尤其传神。听来令人心情神驰。

    谢云流听罢,转身说着:“你到过帝都,夜市时你留意没有?有多少官员也来逛市?”

    “真人。你看,那些轿车,都是官员。帝权衰退诸侯林立,朝廷能控制的直属地区不过是天下三成,但有着天帝庇护,神明显圣,却少有着诸侯能威胁到帝权,天下无事三百年了,自是风花雪月!”这道人指着下面回着。

    “金林子!”

    这道人一怔,忙垂手站定,答应:“真人有何吩咐?”

    谢云流见了一笑,问着:“帝都你经营的怎么样?”

    金林子沉吟了一下。斟酌字句说:“帝都是天子之地,天帝脚下,昆仑的力量很弱,只在青云观有据点。”

    “帝都排查的厉害,我们在帝都的人手也不多。多半只是武林界的人,官方很少,唯一的一个就是简黄珠,他是四品京官,在刑部行走!”

    “不过真人有需要,我们可以在附近调集人手。金玉楼、七算堂算是附近我们控制的有实力的武者集团。”

    谢云流听到这里,微微冷笑说着:“我知道调集不是很容易,不过现在情况大不同,我们身份不一样了,天舟下降后,我很难动作,你立即回去,点起你们的人,立刻展开交际!”

    说到这里,谢云流神色冷峻:“现在你们可以公开活动了,不管文武官员品级高低,都可以交际,你明白了?”

    “是,我明白!”这道人眸光一闪,一躬身:“凛遵法喻!”

    天舟有六丈,这已是非常巨大,就算使了障眼法,到了广场上空也显了形,只是被夜色遮挡,却看不清,这也是为什么要入夜才下降的缘故。

    片刻,到了场地,只感觉脚下震动了一下,天舟就落了下来,见此,一个早就等候的官员脸上现出羡慕色,叹着:“天舟,可惜的是朝廷不多,要是有百艘天舟,就算再次统一天下都可!”

    周围一个道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

    这官员一边迎上去,一边问着:“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这道人嘿嘿一笑,说着:“张大人,你我是熟人,就坦白说,天舟就算是道门也不多,最关键是仙凡有别,如果不是道法显世,朝廷是一艘都不能得到,现在朝廷有六艘已是天恩。”

    说着几句,就已到了前面,天舟打开,两人不再说话,看了上去,就见得一个中年道人过来,气息深沉莫测,顿时都凛然。

    道人稽首,官员打了躬,这官员就说着:“您就是信元真人吧?我是礼部侍郎张庆,特来迎接真人。”

    按照朝廷礼制,地仙级真人,朝廷是四品相迎。

    张庆说完,又径直自袖中取出一本书册,说着:“您今夜安排在东南三里处天德府休息,别的行程自有安排!”

    谢云流微笑说着:“有劳大人了。”

    这些凡人没有丝毫神通法力,但身有朝廷降下龙气,却可以分庭抗礼,严格的说,天子位份甚至和道君相当,甚至高半级,只是龙气用于世俗国运,不能用在神通之上罢了。

    见着答应,这官员一挥手,就出现了几乘轿子,这些小轿看着普通,谢云流一行人知道这关系,都进了去。

    见着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这道人才舒了口气,听着梆子是深夜了,站在房前淡淡月光下看着出了会神,叹了一口气,吩咐着:“去青云观!”

    青云观离这不过二里,这里早年是一座庙,后来皇帝赐给了昆仑道宫,经过改造规模宏大,算是道门在帝都的总宫。

    此刻这道人到了观前下了轿,里面道人还在做晚课,钟磬叮咚坐着诵经。

    这道人只是一揖,就直接向里面而去,青云观建筑分中、东、西三路及后院,规模宏大,布局紧凑。

    行了一段,就是影楼,壁上嵌有“御赐观星”四个字,为大书法家所书,字体遒劲有力,令人叹赏不绝。

    这影楼又叫观星门,是观中道士观星望气之所,这道人就直接进去,见着里面一片寂静,只有一个老道在蒲团上打坐,他明知道人已入殿,却似不觉。

    这道人心里不快,他虽是道人,实际上是朝廷所册封,不修道法不朝道君,照样有自己道果,死后位列神位,看见这昆仑道人的作派就心里不快,不过责职所在,此道人稽首:“见过虚云真人!”

    虚云真人这才缓缓开目,扫视了一眼,叹息一声:“你又来误我清修,唉……你所来何事?”

    这道人原本是青云观道童,曾经服侍虚云真人,却被虚云真人评为:“心性戾张不合道气”而废除了法术而驱逐。

    这道人因此流浪大江南北,走遍天涯海角,却天分极高,悟了些道法和关键,后来借贵人牵线,入了朝廷的有关机构,成了道官。

    见这作派,现在仿佛还是道童一样,这道人更是心恶之,不过他是官道,喜怒不形于色,笑了笑说着:“一刻前蓬莱道宫来人了,总计七人,正使是信元真人,地仙颠峰。”

    说罢又说着:“真人法术通玄,却也不能和时运相悖,我奉礼部的命,只劝说您这句,您是真人,神通莫测,听与不听,却不是我能左右。”

    说罢,又是一躬身,就想着退出去。

    虚云真人见此一叹:“说着,秋林,你还在怨我?戾张之气何时消呢?不是我不助你,只是我道门讲究道德,精于术法终是入了旁门,你执着这个,就是与道无缘!”

    这道人冷冷一笑,说着:“你到现在还是好一张利口!不能法术算得什么真道?要不是凭着法术神通,道门能有今天地位?”

    “不过我也不和你辨,条条大路通大道,我虽道基被废,不能修得一点法力,但今日位份不在你之下,死后凭龙气引见天庭,受封神位,却同是天庭之臣,今日相告,就是了却最后一点缘分!”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说着:“蓬莱道宫前来,我奉命行事,却要作牵线引针之事,以后各为其主,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说完,再一稽首,转身一挥袖子就走!

    “慢!”见这态度,虚云真人终于变了颜色,止着这道人出去,这话一出,殿中罡风大作,风云而起。

    但这道人却脸色不变,冷冷一笑说着:“真人法力高深,不过你敢杀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虚云真人听了,沉吟片刻,才说着:“人各有志,或许当年我作法有些错漏,但还是劝你一句,你戾张之气太重,虽得龙气庇护,却不闻吉凶皆生乎心,龙气虽大,也不能免了祸端,你要是辞了道官,隐归清静,还可得善终。”

    这道人嘿嘿冷笑,说着:“天下道理说不清,归根到底只论实在,我已废了道基,人生百年,岂有不死之理,要是辞了道官,隐归清静,就算如你所说可得善终,死后却是一凡鬼,到时只要少许论个不敬道法的罪,下场何其悲惨!”

    “我要是为朝廷尽忠,日后借龙气总少不了神位,就算折寿招得杀身之祸,也是天庭臣子,谈不上治个不敬道法的罪,总归于大利,岂有推辞的道理!”

    说完这话,再不言辞,直接挥袖出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十一章 很是适宜

    不过待秋林道官一出去,虚云真人顿时脸色铁青,冷笑:“这个下贱贼子如此大胆!”

    自己堂堂昆仑嫡传地仙,竟还受这个披落,让他恨不得随手一个道法,将他**和灵魂化成粉末!

    只是这道官虽穿着道服,实是朝廷的官,不修道法不朝道君,杀了就是杀官。

    “师兄不必恼怒,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屏风后面一转,出来一个真人,这人看上去翩翩少年,没有穿着道袍,却有着宽袖绸衣,似是一个公子。

    这人皱着眉幽幽说着:“要是诸侯的低品级的官,杀了就杀了,这里却是帝都,龙气所凝,这道官还是正四品,要是杀了就恶了龙气,不但与师兄道业有碍,还会使大局出现变数——只怕朝廷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呢!”

    “朝廷的立场,你我都知道,最善分衡权制之术,我昆仑十七支道脉虽有区别,却在道君之下,铁桶一样,已使朝廷久来猜忌不满了,现在蓬莱出现,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至于那个秋林贼子,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他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甚至死后封神,都在朝廷,怎么可能对我们有好颜色?为了这个发怒不值。”

    听了这些话,虚云真人一怔,怒火渐渐熄灭,一时没说话,站起身来,踱到门前,看着星空夜景,许久才叹着:“沉香师弟,你说的是,只是空有大能,却不能施展,真是不甘呐……”

    沉香真人听了却不言声,只是缓缓踱步,片刻冷笑一声:“师兄,到帝都这样多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也知道了。”

    说到这里,真人脸上似悲似喜,沉静说着:“王朝国运三分依天帝,三分依命运。四分依人事,天帝可改换皇朝,却挽回不了三百年国运的轮回,这是万物垂老之理。”

    “本来道法显圣后,我道门的实力也可分一杯羹,这本是道君制定的计划之一,乘着龙气轮回时扶助潜龙。也可封神,以渗透世间龙气。”

    “只是不想天帝独出心裁,使得群蛇并起,分薄了潜在龙气,使新龙无法崛起,又使朝廷丢了包袱,还能受得诸侯进贡,龙气衰而不死。到现在已三百年。”

    “现在三分天下,神道人道仙道,三分之二掌握在天帝手中。钳制的我们动弹不得,才受得这龌龊之气,现在更是插手我们道门内部的事项了!”

    虚云真人听着转过身,沉思有顷,坐回原位,问着:“你在帝都几年,知道内情,你说说现在要怎么样处理?”

    “这事现在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传回昆仑,再令各支道脉群策群力商议吧!”沉香真人说着。

    屋里一片静寂。虚云真人神情严峻不语,沉香真人的意思他明白,就是分担压力和责任,不能自己扛着,但这对他来说,却是一种耻辱。

    思忖良久。这才无可奈何一笑,叹着:“世事之难,难于上青天,却是打不得杀不得,才这样难理……就这样罢!”

    沉香真人点了点头,说着:“我这就去发,别的不说,让各道脉的弟子来历练下,也是好事。”

    陈门县治这时四月,春光明媚,大地欣欣向荣,令人神清气爽,王存业又自入静中缓缓退出,只觉神清气爽,却是功行又进益一些。

    “青华宝箓地仙篇,又参悟出了半成,现在我所知有一成半了,吸取和转化的灵气又增了几成,现在灵池有着十八尺,离鬼仙圆满不远了,就剩下渡过这阳光之劫,成就遍知真人之号了。”

    “现在道基已固,却是服食丹药的时候了。”王存业这样寻思着,一念之间,就立刻行动,当下出了静室,几步就消失不见。

    修道界中,有着二种倾向,一种讲究道心,宣传服食丹药就无法证道,一种讲究造化丹药,称若只论道心就落到佛门范畴,有物混成才是道门根本大道。

    王存业却不曾理会这些,他自有法度,当下化成一条赤光,就穿向了一处阁楼,只见阳光照耀在牌匾上,“善功阁”三字闪着银光。

    才进去,就见得一个道童迎接,这人十五六岁,梳着道髻,稽首:“见过真人,请问真人来此,有何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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