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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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荆柯)-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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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到了台阶上,就见着道观之墙,周围种着树木,这时已有点绿意了。

    这时大门开着,阳光洒落在上,一个少年穿着道袍,大袖飘飘的,穿着高齿木屐,迎接上来,屐声清脆,更显的幽静,稽首说着:“世子前来,却是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睁眼一看,范世昌周身赤气弥漫,白蛇盘旋,更胜于范世荣当日三分,心里暗叹,范世荣辛苦打拼,使云崖县大治,才能以有这气相,而此子却只是受封世子。就有此相了,这人和人不可比。

    而范世昌却知道王存业才十八岁,这时长袖飘飘,木屐清脆。清气隐隐,果有出尘之姿,心中同是暗叹,说着:“岂敢真人亲迎!”

    两人说了句,知县张玉泽又见礼,一起进去,而甲士都留在外面。站在大门左右,并不进去。

    范世昌和知县在正殿上了香,这才到了侧殿落坐,上了茶。

    张玉泽就先打了躬:“真人,在下官治下,出现歹徒掠得贵父母,真是有罪,还请真人宽恕。”

    王存业摆了摆手:“这不关贵县的事。请不要多礼。”

    范世昌听了却点点头说:“却总是有几分责任,而且同在一郡,一向却有失亲近。实是失礼了。”

    顿了一顿,又说着:“贵父母勤于农桑,是为乡田典范,按照朝廷定制,却可授官,您看宣德郎和安夫人怎么样?”

    王存业听了,动容,起身一稽首:“那就多谢世子了。”

    宣德郎是七品,安夫人也是七品,这是魏侯能争取的最大量。事关父母,王存业作为儿子,不得不感谢。

    等这完成,气氛顿时和谐了不少,王存业谢过后,回座。喝了口茶,就说着:“我还有一事,正好请世子和县令帮忙。”

    范世昌正喝茶,忙放下杯子,笑着:“真人请说,只要能办到,不敢推辞。”

    王存业面色带笑,娓娓道来:“这次家父家慈出事,我心里却很不安,很想近着尽些孝心,而原本田宅,却离的远些了。”

    “因此想着把田宅交换一下,将土地全数移到大衍观下面,连成一片,不知此事可否?”

    要连成一片,这事很麻烦,但对世子来说,却小事一件,立刻看向着张玉泽,说着:“张县令!”

    “臣在!”张玉泽躬身应着。

    “你是县令,这县中土地都是由你审批,你把真人这件事办的妥当,不可有丝毫错失,明白了吗?”

    “臣,明白了。”张玉泽肃声说着。

    “却也不必这样庄重。”王存业听着他们君臣说话,却笑了,娓娓说着:“道观有十顷道田,而家里有五顷田,现在市价是十两银子一亩,我再出五千两银子,凑足了二十倾,就在山下青田村就是了。”

    “真人这话我却不敢承办了。”张玉泽恭身说着,见二人有些诧异,却笑着:“真人家宅我看过,都是一等一的良田,而山下青田村都是些薄田,市价上却差了三倍。”

    “真人不愿有碍名声,下官佩服,但也不能让真人吃亏。”

    听了这话,范世昌展颜而笑,说着:“这话说的是,真人,既是市价上却差了三倍,真人也不必出银了,我作主,将真人原本五顷,换成青田村十五顷,如何?”

    说着目视着王存业。

    虽说原本五顷的确是良田,但青田村也不是全部薄田,不过这点王存业真没有放在心上,说着:“既是这样,就这样了。”

    张玉泽想了想,说着:“青田村正巧就有三十顷,不如真人全部买了,日后也可管理。”

    顿了一顿,又说着:“村里可建一个巡丁所,可用乡兵十人,以保护着宅人安全不受骚扰,这些都由真人任命,名义上归县巡检司管辖,可否?”

    王存业看了看,温和说着:“这就却之不辞了!”

    受了这惊后,这本是自己的打算,不想世子却主动提出,让人很是满意。

    王存业又瞥了一眼张玉泽,说着:“既这样,你是县令,就由你做主,愿意为我家佃户者可留,不愿意者可以迁移别处,这你要当心。”

    “真人放心,大灾后水淹百里,有的是地方迁移,不会有损真人名誉。”范世昌代替他说着。

    王存业心里满意,这青田村环绕着云崖山大衍观,全部收到门下,就等于完整获得了所在云崖山的气运,而不是零星破碎。

    依着云崖山,再为父母建立住宅,设下法阵,和大衍观连成一体,上次的事就可避免了。

    当然这仅仅防备鬼仙以下,但要是地仙真人都这样龌龊,王存业也无法可想。

    当下说了几句,将两人送出,算是完成了。

    他们出了侧殿。还没有远走,就看见王远山和王罗氏,还有谢襄转身出来,这些话都听见了。

    王远山喉咙咽了一下。面上带着丝丝皱纹,说着:“却是累了我儿了!”

    “是儿子牵累了父母大人!”王存业连忙躬身赔笑的说着,谢襄这时端上了些参汤和点心,却抿嘴笑着:“父母大人,这是夫君的一片心意,你们不受,谁又能受呢?”

    当下都落座。王存业还取出一卷图纸来:“青田村都收到家里,却要大举改造,你们看看!”

    说完,取来参汤,喝了一口不语。

    王远山和王罗氏不怎么识字,只看了看,就交给了谢襄,谢襄取来看了看。却见着图纸上,一个深宅很是宏伟,处于风水点上。

    一百五十户佃户。分成了十五队,整齐的建造着,还有巡丁所、磨房、陶窑、砖窑、酒坊、纺织坊,又分桑田、梯果园,却造的是自给自足的小圈子。

    看着这个,谢襄抿嘴而笑:“这简直是国中之国了。”

    “离豪门巨族远着呢,他们占地百顷,权倾于邦君,储富于公室,僮仆成军。闭门为市,牛羊掩原隰,田池布千里!”王存业笑了笑,说着:“我们不过是稍有点雏形罢了。”

    说到这里,又敛去笑容:“不过别看世子亲近,我家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再说我家也没有这底涵发展了。”

    谢襄默默点头,豪门巨族要成就谈何容易,没有上百年积累根本不成。

    “我过些日子,还要回道门,这些就由你来办,我带回来的九千两黄金,尽管用着,想必用了五千金,就可把这些全部完成。”

    说到这里,阳光而照,王存业眸子幽深,却是一叹:“蓬莱扶桑险地,我却不得不而为之!”

    说着就吩咐着:“让他们进来!”

    片刻,几个扶桑人被道童领着进来,见着王存业,都伏身叩拜:“见过家督!”

    “且起来。”王存业淡淡出声。

    几人起来,王存业打量几眼,就说着:“松前右门卫战死,我很悲痛,却有着任务要交给你们!”

    “嗨!”几人都是伏身叩拜,等待着命令。

    “我对扶桑的土地进行正式安排,西觉八寻耶姬神社神田一千五百石,七十二根山八寻耶姬神社五百石。”

    “松前家和樱木家增到石高一百五十石,佐佐木家一百石,藏次郎赐姓简木赐五十石,你们跟我一场,回去都有二十石!”

    “还有,你带回我的信给井田宗信,就说他还欠着的二千五百石,速再交五百石,如果不肯,后果自负。”王存业冰冷冷的说着。

    “嗨!”几个扶桑人都叩拜应着,中土虽好,却不是他们的家,听了这话,都是心里喜悦。

    “最后,把这个玉符交给佐佐木小次郎,就说在扶桑找个新娘来,凡是玉符亮起,都有资格,找到后给弟弟送过来,怀的孩子会继承近田家!”

    这玉符实际上是探察气运,无论是武士还是名门后代,只要达到一定气运,使孩子具足一千石气运的新娘都可。

    “嗨!”几个扶桑人的声音顿时大了许多,磕头说着。

    “就这样,你们且回扶桑!”王存业挥手说着:“我给你们一百两银子,足够回扶桑了。”

    “嗨!”几人接了安堵状和玉符,退了出去。

    “儿子,这是?”王罗氏迟疑的问着。

    “弟弟安享我家的富贵,也要付出些,我舍不得他去扶桑,也不适宜,那就只有他的孩子去了。”

    王存业并没有野心吞并扶桑,这基本上不可能,但必须有个据点在扶桑,有个扶桑血的人在那里就可以立足!

    洛水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激怒了王存业,第一次有了觉悟,却要和蓬莱道宫战一场。

    成道路上多有坎坷,想要超脱,想要逍遥,何其艰难,却从没有退路。(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列其第一

    四月深春

    海路千里,但乘着飞舟不过三日光景,弹指即过。

    第四日清晨,王存业已临近成平岛,灰蒙蒙的海空,涵盖在光幕中的巨岛,一切都在眼前。

    王存业望着一望无垠碧波,叹息一声遁了进去,遇到了光罩,玉牌一亮,自动敞开一条道路。

    成平道治下有十县,其中之一就是王存业治理的陈门县,但这时却不能回去,要先上报师门。

    一路飞遁,升仙殿就在眼前,这里就是成谨真人治所。

    到了门前,就有道童通报,王存业见着也不以为意,大殿百丈前就直接踏步行了进去。

    大殿中铜禾玄音,青烟缭绕,成谨真人眼帘半睁,只是淡淡说着:“玄尚,这一路可顺利?”

    王存业闻言稽首:“有师傅法宝护持,还算顺利,安然渡劫。”

    成谨真人闻言微微点头:“劫难是何?”

    “却应在了一个叫做洛水的蓬莱逆道身上,此子是鬼仙三转的剑修,要不是此子沉迷于剑道,以为弟子也会和他光明磊落一战,不然就算有师尊法宝,恐怕也很难取他性命!”王存业并不隐瞒,就将过程一一说了,自己利用对方的心理,先伪装成剑修,又进行暗算也说了。

    说着袖子一挥,三件灵器一件法宝就落在空中。

    见着王存业丝毫不以为辱,也不以为喜,平静说着,成谨真人心里一动,心中暗叹:“此子果有大因果大气运。”

    话说劫难无影,借人化形而出就是人劫,借天象化形而出,就是雷灾风劫三灾五难,借心魔外磨而出,就是天魔劫!

    造化弄人。天数加身,就算是修者也如如履薄冰。

    成谨真人听了,微皱起眉头,待王存业说完。沉寂片刻,才说着:“原来这样,我观你杀机盈胸,这事你还不想了断?”

    “这个自然,他掠我父母,以此相胁,犯了我的大忌。虽形神都灭,却哪能弥补得了,不给蓬莱道宫一点报应,不见我的颜色。”王存业冰冷冷的说着。

    成谨真人看了上去,此子杀机盈胸,眼神如电都罢了,只是这话出口,隐隐的天机。使他都不由少许胆寒,沉吟良久,才说着:“这事我已知晓。你且回去吧!”

    这回去,是说的回陈门县县治,王存业自是知晓,闻言不在停留,做了一礼,转身去了。

    此时正是深春,太阳照耀,不见半点寒气了,街道行人满满,王存业默默观览着。心中却在思考着。

    三个月不见,修建的道路都已完成,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不息,牛车载着货物往来复还,行走在宽阔的道路上。

    这些道路,不仅仅是他主持修建。还有许多是事后追加。

    因上面有着道宫严令,鱼干无法仿制,这样一来却是暴利滚滚来,全县都因此受益,现在基本上人人都有工作了。

    远处渔船点点艘艘,承载着满船的鱼而回,三月不见,规模扩大了五倍以上,这些都会被制成鱼干销往内陆。

    王存业默默看着,感觉到丝丝气运的弥漫,怔了片刻,随手使了个障眼法,却使外人只看见穿着绸服的少年。

    王存业落下,这里本是海岸,原本是一片荒凉地,但是这时,有许多人正在忙碌着,海鸟不时飞过,发出清空嘹亭的鸣叫。

    王存业正看到群鸟纷纷而起,高亢鸣声此起彼伏,又隐隐传来歌声:“海上鱼干能卖钱,卖来钱财换白面,白米白面吃得饱,家家老少笑满面!”

    王存业上前,对一个老者问:“老丈,我是大陆来人,这因何歌唱?”

    老者望着少年,笑呵呵说着:“自玄尚真人来了,我们就有饭吃了,因此传唱,希望年年这样啊!”

    王存业听了,视着清清的海水,若有所思,良久才离开,飞回到了县衙,到了县衙,王存业当即下令让几位官员过来。

    不过片刻,主薄和县丞都已经赶了过来,县丞和主薄,已是这个县里最有实权官,事事都要他们点头,所以有事,王存业也是直接对两人来谈。

    脚步踏踏而来,精瘦矮小是县丞,三十左右的却是主薄。

    两人都是深沉人,在府内相互之间没说一句话,直到侧殿进去了,就行礼:“拜见真人!”

    王存业在一份文件上写着,头也不抬地说:“先坐,我写完跟你们说话。”

    两人只得坐下,这时打量,见一排都是书架,错落有致,回廊过道上站着道童,眼前的真人只能算是少年,却丝毫不受这富贵影响,心里暗叹,正寻思着,听见声音,见王存业已写完文件。

    王存业脸上带出笑:“县里的情况怎么样?”

    县丞一欠身子说着:“真人就算不问,下官也要请见禀告,真人行得仁政,现在别说是本县,就是全岛人人皆知了,乡老都议着要为真人立万民坊呢!”

    王存业听县丞说到这里,一摆手,打断了话:“父老乡亲有这念,我就感念不尽了,这万民坊劳民伤财,还是暂且不建为好。”

    顿了一顿,又问着:“看你资史,你是读儒书的?”

    县丞一怔,苦笑,说着:“是,只是这岁月,夫子的春秋大义,都很难管用了,还是仙家有真法!”

    “这虽有奉承,但也是实语。”王存业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良久一叹笑的说着。

    “是,我读过经书,不怕你见笑,还真是下了功夫,只是用这春秋大义,却衡量不了这世道,我想想,后来明白了,这是一朝运一朝法,天意啊!”县丞身子晃了一下,苦笑的说着。

    “不是这个原因,是在力不在运,不过这就是大文章了。”王存业摆了摆手:“以后你们会听见,现在还不是时候。”

    又说着:“我准备闭关一些时日,这些日子县中的诸多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只是临前吩咐几句。在岛上查看下有没有石炭,有之就用石炭,免的砍伐树木过多。”

    县丞主薄两人闻言一惊,又有些暗喜。

    “自当遵命!”县丞和主薄两人都应了。

    真人闭关修行。在他们看来豪不奇怪,修道人都是这个性子,不肯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在凡俗事情上,上任真人就是这样,这个真人也会这样。

    “将消息通知下去,你们下去吧!”王存业挥了挥手,说着。见着两人退了出去,就入得静室。

    只是片刻,丝丝缕缕云气缓缓包裹住全身,而在灵池中,龟壳喷出一股清气,渐渐转化着一个灵胎,这灵胎里有个面孔,痛苦的挣扎着。嚎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正是洛水的真灵,到现在有些日子了。却还没有完全炼化。

    首先当然是这是经过阳光之劫的真灵,非常坚固,当然这不是问题,龟壳实际上一刷就破坏了,关键是王存业恨他入骨,不肯一下子融化了,而是一点点细嚼慢咽,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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