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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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长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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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于风毕竟已经活了几百岁,行事稳重,不像他儿子那般血气方刚,冷哼一声,道:“失陪!”领着陈静儒就准备下台。
  既然已经得罪了他,白独占可不愿纵虎归山,冷笑一声,道:“既然已经上来了,胜负未定,就想走?看来你们父子俩是成心来消遣老子的,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不成?”说时挺剑就向陈于风的后背刺去。
  陈于风自持身份,上台时连剑都没有带,听到背后动静,转身便用衣袖拂剑,嘴里同时对陈静儒说道:“你先下去。”
  陈于风虽然已经突破紫斗修为,而白独占只有金斗五品,但在这里,俩人的修为被散元血雾压制得差不多,所以陈于风手上少了兵器,吃亏不少,就吃“哧啦”一声,好一截衣袖已经被白独占削了下来,差点刺中手臂。
  陈于风怒吼一声,慌忙躲闪,但白独占趁热打铁,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又缠了上去。
  一时之间,堂堂紫斗修为的陈于风竟只剩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
  陈静儒这时已经跳下高台,见此状况,忍住伤口的疼痛,瞅准时机,将手中长剑仍向了陈于风,同时叫道:“父亲,接剑!”
  陈于风接过长剑,窘迫的境况顿时得到缓解,开始反攻过去,一时间高台上剑音铿锵,身影飘渺,看得人眼花缭乱。
  姜小白喝了一碗酒,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此话不假,这个白独占怪不得如此张狂,剑法果然有独到之处,不可小觑啊。这个陈寨主赢的机率不大啊!”
  王青虎道:“你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他的剑法,有把握赢他吗?”
  姜小白闭上眼睛,把白独占的剑路放在心里暗自揣摩一番,便摇摇头,道:“没有!除非我有白斗四品的修为,或可一试。”
  王青虎急道:“你前两天不是说有白斗三品的修为就可以了吗?现在怎么就变成四品了?”
  姜小白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剑法又不是天下第一。我原以为物以类聚,只怪你的剑法太烂,才让我小觑了其他人。”
  王青虎端起一碗,一饮而尽,嘟哝道:“又被你骗去一颗引道珠。”
  高台上越斗越酣,俩人都是全力以赴,汗如雨下,一会衣服就被浸湿了。看得围观群众菜也不吃酒也不喝,都死死地盯着高台之上,整片山谷除了剑击声,竟听不到一丝杂音。
  俩人足足斗了一个时辰,竟不分胜负,众人原以为他们要斗到天荒地老,有的人沉不住气,又开始喝酒吃菜了,不过姜小白却道:“看来这个陈寨主要输了。”
  话音刚落,就听陈于风一声惨叫,手腕就中了一剑,长剑顿时脱手,惊慌之下还没来得及移动脚步,白独占跟着又补了一剑,从他胸前刺了进去。
  待剑刃拔出,血喷如柱,陈于风后退几步,却已退到高台的边缘,一脚踩空,人就坠落下去。刚好紫东寨的人都在台下,伸手接住了他,把他平放在地上。
  陈静儒一下扑了上去,抱住陈于风,失声痛哭,叫道:“爹——爹——”除了叫爹,竟说不出其它话来。
  陈于风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抚摸陈静儒的脸庞,气若游丝,道:“儒儿,爹爹不行了,临走前只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陈静儒紧紧抓住他父亲的手,急道:“爹爹你不会死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一百个一千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陈于风用尽全力,用牙关里嘣出几个字来:“不——要——为——我——报——仇——”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喷了陈静儒一脸,然后头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陈静儒悔恨交加,抱着陈于风的尸身号淘大哭。


第62章 出手
  白独占站在台上又是一脸春风,朝着陈于风的尸身拱了下手,道:“多谢陈寨主承让。”
  陈静儒转头望向台上,眼中都快喷出火来,怒吼道:“我日你祖宗,我跟你拼啦!”
  就从同门手中夺过一把剑,就准备上台拼命,却被几个同门死死拉住,纷纷劝道:“少寨主,不可意气用事啊!你忘了老寨主临终前说的话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独占冷笑一声,道:“小畜生,你爹没死,我还能给他三分薄面,现在他死了,你就是丧家之犬,你若想死,你白大爷倒可以成全你。”
  陈静儒气得嗷嗷大叫,几次挣扎,都被同门死死按住。
  白独占倒想下去斩草除根,但这不合规矩,怕引来众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又刺激了几句,见陈静儒脱不了身,便也就不理会他了。
  司仪这时走上台,环视众人,大声说道:“陈寨主一世英雄,不料却意外殒逝,伍盟主也深感悲痛,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紫东寨节哀顺便。”朝着陈于风的尸首鞠了一躬,又道:“现在言归正传。第一场比试,戮虎寨白寨主胜。还有谁心里不服的,想挑战白寨主的,请到台上来。还是那句话,刀剑无眼,请仔细斟酌。”
  风言嘀咕道:“太嚣张了,我要是打得过他,肯定要上去灭了他,我蹭吃蹭喝的都看不下去了。”
  王青虎叹道:“谁让咱技不如人呢?”
  司仪连问三遍,还是无人应答。刚刚众人都不敢应战,何况现在人家连千山第一高手都杀了,谁还敢不知死活往上冲?
  王青虎看了看姜小白,见他毫无上去的意思,便摇了摇头,叹道:“我的引道珠啊!”
  司仪又道:“既然无人应战,那我宣布,本次切磋技压群雄者,戮虎寨白寨主!”又向边上招了下手,就有一个丫环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引道珠。
  司仪接过托盘,又转身递给白独占,没想到白独占却没有接,而是说道:“这个先不急,我还有些话要说!”往前走了两边,向着伍子谈所在的高台拱了下手,大声说道:“伍盟主,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趁着今日千寨的兄弟都在,我想说出来跟大家探讨一下,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伍子谈回道:“千寨会盟,本来就不是为了吃吃喝喝,而是为了商讨盟内大事,既然白寨主有好的提议,但说无妨。”
  白独占又拱手一圈,大声说道:“那白某就直言不讳了。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千寨联盟虽然号称有千寨,但实际只有几百寨,且每寨的实力参差不齐,有的大寨有上百名修士,且有紫斗修士坐镇,比如紫东寨,而有的小寨却只有两三个修士,甚至连金斗修士都没有。我想大家心里都明白,千寨联盟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大寨一手撑起来的,而那些小寨就如同寄生虫一般,大寨吃肉,他们就跟着喝汤,大寨喝汤,他们就跟着闻味。它们除了给千寨子联盟凑个字数外,对联盟没有任何贡献,甚至还在拖我们的后腿,拿着联盟的盟约让我们保护他们,大家说这样公平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公平。”
  忽然伸手指向姜小白这桌,又道:“就像这个虎头寨,一共就三个修士,寨主也不过才白斗五品的修为,我随便拉一个手下出来都可以灭他几次,试问,他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平起平坐,坐在一起称兄道弟?”
  王青虎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低调了,坐在这么阴暗的角落里,自己都快看不见自己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惦记上了。这么多年他也有自知之明,在千寨联盟内一向谨言慎行,从不招惹是非,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指着鼻子羞辱,纵使他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霍地站起,道:“白寨主,你欺人太甚!”
  白独占哈哈一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千寨联盟就应该是精英的联盟,而不是废物的联盟,虎就应该跟虎结盟,如果跟狗结盟,那就贻笑大方了。”
  王青虎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平时感觉自己口齿伶俐,此时竟无言以对,或许是因为在悬殊的实力面前,再有道理的言语也是苍白的。他知道,今天要想找回面子,也只有动手了,但他更知道,动手也就是自寻死路了。只觉进退两难,一时杵在那里,竟有些手足无措。
  风言也觉脸上无光,恨不得扒得地缝从地下遁走。以前在清凉城,虽然也被人瞧不起,也干过丢人的事情,但也从没有过几千个人一起看着你丢人啊。
  正想找姜小白商量商量,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蹭来的酒菜还是吃不得的。没想到姜小白却站了起来,伸手放在王青虎的肩膀上,轻轻地把他按坐在凳子上。
  王青虎望着他刚毅的脸庞,心里如同是漂泊许久的小般找到了港弯,竟有了无比踏实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姜小白究竟想干什么。
  待他坐下后,姜小白便提剑缓缓走向高台,穿梭在酒桌之间,同时不急不徐地说道:“虎,为万兽之王,为王者,须有睥睨天下的气魄,独来独往,又怎会稀罕与他人结盟?白寨主自诩为虎,却与他人结盟,这不是虎的风格。千寨联盟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聚若干弱小为强大,所以在千寨联盟,弱小并不可耻,更不可笑,如果白寨主觉得自己真的是虎,已经足够强大,又何必降尊纡贵埋没了自己,何不退出联盟,自立为王,这样你可以安心吃肉,还不用担心有人喝你的汤,岂不两全其美?”
  姜小白说的不卑不亢,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待他说完,人群竟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青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都变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此人平时沉默寡言,原以为他是拙口钝腮不会说话,哪懂人家说出来的话竟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一点都不怯场,刚刚换作是他,连屁都放不出一个。
  玉夫人此时正在小高台之上,坐在伍子谈的旁边,起初还没有在意,待看清是姜小白后,脸色也为之一变。
  听着下面热烈的掌声,白独占脸都绿了,只觉刺耳无比,待掌声渐息,便指着姜小白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教我?”
  姜小白微微一笑,道:“管教你?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何要管教你?我虎头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儿子!”
  人群就爆出一阵哄笑,随之又是一阵掌声,还有人大叫:“说得好!”
  王青虎觉得虎头寨三个字瞬间高大许多,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眼角就有了模糊之感。
  白独占怒极反笑,道:“小畜生,有种就别逞口舌之利,上来说话。”
  姜小白摇摇头道:“没教养!真不想跟你说话,怪不得你不想跟我虎头寨结盟,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涵养不一样。”
  姜小白边走边说,这时已到了高台之下,纵身一跃,就跳了上去,却没有理会白独占,而是指着司仪说道:“把你手里的东西看好了,那是我虎头寨的。”
  司仪手里正捧着引道珠,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白独占哈哈笑道:“我看你跟陈于风的儿子有得一拼,不知死活的东西。”
  姜小白道:“想笑你就尽管笑,想说你就尽管说,现在不说,待会你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白独占冷笑一声,道:“不送你下黄泉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世上的路已经被你走绝了。”也不管什么以大欺小,挺剑就刺了过去,一式四变,招招致命。
  虽然他被压制住了修为,但起码也是白斗七品,速度极快,且招式精妙,如果姜小白是仓促上阵,这一式四变他是绝对躲不开的。只是刚刚白独占跟陈于风对阵时,姜小白边看边想,暗自揣摩,对他的剑路总算有个大致的了解。况且白独占对阵陈于风时,拼尽全力鏖战一个时辰,修为损耗极大,别人看不出来,但他自己知道,速度慢了不少。
  尽管如此,姜小白避开这一剑也是极为惊险,差点就被刺中要害。
  白独占一剑没有得手,根本容不得姜小白喘息,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又缠了上去。姜小白就觉得剑影满天,如同大山一般压了下来,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能苦苦支撑。
  高手对决,需攻防兼备,一味强攻,易被偷袭,一味防守,终有疏忽。一柱香之后,姜小白忽觉左臂一痛,竟被刺了一剑。
  白独占越攻越猛,姜小白却渐难支撑,只觉剑影无处不在,忽觉眼前一花,感觉有剑刺向他的脑门,忙低头躲闪,可终究还是慢了一点点,被刺中了发髻,头发就散落下来,披头盖面,好不狼狈。
  白独占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使出来让大爷看看啊!”


第63章 求饶
  其实一个小小虎头寨的人能在白独占剑下支撑一柱香的功夫,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事了,所以台下众人心中并无鄙夷,反而暗生钦佩,甚至有人叫道:“小兄弟挺住啊!”
  风言和王青虎也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然并卵,这些对于姜小白来说,没有一点作用,一切还得靠自己。眼看自己险象环生,任其发展,命不久矣。
  前几天王青虎送给他一颗引道珠,他只炼耗了一半,为了防止万一,他上台前就把这半颗引道珠紧握在左手手心里,此时已到了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他决定铤而走险,炼化这半颗引道珠。
  静心修道,对于修炼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静,不但要心静,环境也要静,这样才能引灵气顺着全身经脉缓缓流入丹田,如果心神不定,灵气控制不好,在体内乱蹿,轻则伤身害体,重则走火入魔,道消身殒。所以正常人修炼都会找一处清静的场所,如果到了突破的紧要关头,甚至要闭关,防止被扰乱心神。
  姜小白尝试着慢慢从手心的引道珠上汲取灵气,可就这么简单一试,却令他大吃一惊。由于跟白独占拼搏之际,丹田内的法力不断地输出体外,已有枯竭之象,急需灵气补给,现见有灵气入体,丹田如同变了饥饿几年的猛兽,大口大口地吞食,根本不受姜小白的意识控制。
  原本需要三四日才能炼化的引道珠竟在须臾之间竟被全部吸入体内,那种感觉就如同是滔天江水流入了山间小溪之中,横冲直撞,根本不是他稚嫩的经脉所能承受的,若不是他的经脉被《易筋经》淬炼过,当时就要全身筋脉尽断而亡。
  姜小白感觉流入体内的不是灵气,而是烧红的铁水,烙着他的肉,烙着他的五脏六腑,痛得他大叫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幸而他意识还在,拼尽全力挑开白独占的剑,慌忙退后几步,以剑当拐,拄在地上,摇摇欲坠。
  趁你病,要你命。白独占岂会给他留下喘息之机?刚准备乘胜追击,忽闻台下有人大叫:“剑下留人——”
  白独占颇感意外,止步向台下望去,原来是风言和王青虎已经走到台下,而叫声正是风言发出的。
  风言趁他停留的空隙,一下跃上高台,挡在姜小白的面前,以棍横胸,拱了下手,道:“白寨主,得饶处且饶人,既然你已经赢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白独占哈哈笑道:“你这算是求饶吗?”
  风言转身看了眼姜小白,见他低着头,又有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眼角便有了泪光晶莹,转头点头道:“算是吧!”
  白独占冷笑道:“就你这态度也算是求饶?你们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求饶就要有求饶的态度,先给我跪下!”
  风言道:“是不是我跪下你就可以放过我家少爷?”
  白独占道:“你先跪下再说,这得看你的态度能不能让我满意。”
  风言使劲地攥了下手中的铁棍,终究又松了开来,咬了咬牙便闭上眼睛,跪了下去。
  台下竟鸦雀无声,没有一丝嘲笑。
  就在风言的膝盖快要接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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