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强化天师(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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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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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庸道:“你这是想当然而已。虽说几百年来红莲宗迭遭重创,精英损失大半,但只要他们肯尽全力,别说是一头只有八百年寿龄的恶蛟,就是千年修为的妖物也不在话下。以红莲宗素来的行事风格,该不至于遭了这点阻挠就放弃的道理呀?!”

杜若道:“你是不是想说,红莲宗故意把消息放出去,引得人来。一方面是为了钳制了然大师,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借外人之力消灭洞中的恶蛟和其他的阻力,然后再捡现在的便宜?”

楚庸击掌赞道:“然也。看来杜姑娘对红莲宗也是深有了解呀!”

杜若道:“也说不上了解。红莲宗最擅长的就是阴谋诡计,挑起事端之后突然抽身而退,最后又突然扑上来,收取渔翁之利。我想不明白的反倒是玄武宫方面了。三百年来,他们几番与红莲宗正面冲突,七大长老折扣其四,门人弟子死伤更是不计其数。他们该是最为了解红莲宗的行事风格的,怎么倒是急吼吼的掺合进来了呢?”

楚庸道:“依我看,玄武宫也是着了急。”

杜若道:“也只是有可能。正道七派和魔道五宗的千里之内素来都被识为禁脔,别的门派若在这范围内生事,将会被视为主动挑衅。这几个月来,红莲宗连番在九夏城附近挑起事非,玄武宫却始终未能出面制止,要么是不知情,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据我们所知,玄武宫一直都不知情。那夜……嗯,守真领着两个师弟去制止卓雁翎,怕也是事起仓促,调不出来合适的人手,才派了这么三个人来。以玄武宫素来的行事风格,若是得知红莲宗在九夏城作乱,伏魔观的三位观主总会出动其一,再不济事也会派个二代弟子前来坐镇。守真在三代弟子中也算不得出色,又带着一个毛手毛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可见是派他们来充个数,表示一下姿态!”

杜若甩了甩头道:“这些尔虞我诈的争斗可真令人头疼,咱们还是避得越远越好。天养,你还记得去商县路上偶遇的百鬼夜行么?当时我就说它们可能是冲着九夏城来的,不定九夏城最近要遭遇一场大灾难。现在可算是应了吧!”说完,怅然地叹了口气。

【一百二十七、空前的大水灾】

本打算到三官塘上雇辆车进城的,可走到地头一看,哪里有什么三官塘?只有一片被洪水洗劫过后的荡坦原野,干净彻底得让人惊诧。就好似天河之水从天而降,顷息之间将三官塘彻彻底底地从大地上洗去了似的,裸露出干净赤白的石滩。乍然看上去,仿佛这片土地上从古至今就是在浩浩大江之水经年累月冲积下洗出来的滩地,根本不曾有过建筑,有过繁华的城镇,有过数以千户的人家,有过桅樯如林的港口……

“怎么会这样?”关天养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转身四望,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杜若脸色有些发白,紧捏着一对拳头,死死地抵住双颊,喃喃道:“天呐,真的难以置信……”

楚庸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一脚将一块从江底带上来的鹅卵石踢飞,鹅卵石划过一道悠长的弧线,坠入了大江之中,没见溅起水花,却是看到了木屑纷飞——那里搁浅着一艘满载货物的大船。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又连连踢了起来。每一块鹅卵石飞过去,巨大的冲力就将搁浅的船带出一截来,第十二块后,满载盐铁的大船轰的一声从水里浮了起来,将它那残破不堪的身姿展露在了关天养和杜若面前。

“这是龙字号官船,最大的,满载运量是五十万斤。水起的时候应该还没入港,再加上船身既大又沉,当场就翻沉了。这种船的设计极佳,出了名的又快又稳,常用来跑海运,丈许高的海浪都将它掀不翻的,没想到竟栽在了江里。”

关天养的冷汗瞬间就涌了下来。他显然读懂了楚庸话里的弦外之意:这场大水非比寻常,三官塘没了,九夏城怕也是难保。望着东方,心底骤然升起一股子惧意,浑身的力气霎时间被抽得干干净净,再不能迈动一步。

这是一场怎样的灾难呢?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引发的?

又是为了什么?

关天养仰望着天空,阴云四合,默默地问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收割虔诚信仰你的人们的性命?”

他的疑问当然不会得到答案。

“天养,走吧!”杜若表现得似乎比关天养还要坚强一些,见关天养神情痛苦而又绝望,伸手扶住他的臂膀,道:“九夏城建城已经上万年,城高池固,不论多大的水患都不曾被淹过,想来这次一样能够幸免于难。”

幸免于难?

关天养丝毫不报乐观的希望。尽管他知道杜若说得对,九夏城建于大江之畔,七千八年来,不管多大的洪水,还从来不曾淹进城过。但这回不一样,这回的水势来得空前的大、空前的猛,九夏城的水利设计固然冠绝中土世界,但能抵挡得住吗?

不,肯定抵挡不住!

从三官塘被洗为一片白地来看,这样的浪不要说是听过,连想都想像不出来。九夏城的外城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几千年来不断加固,已经高十丈有余,只比中都城墙矮了两丈,为中土世界第二。可十丈高的城墙能挡得住百丈高的滔天巨浪么?

傻子都能够想得明白!

可不管能不能挡住,关天养觉得都有必要去看看。

四丫和陈朔都在城里,他的家也在城里,就算九夏城一样被洗成了白地,他还是要去看看。

“走吧!”他的勇气突然鼓了起来,昂着首,眼神坚毅,步伐沉稳而迅捷,飞也似地朝着九夏城奔去。

以前是他跟不上杜若的速度,现在是杜若跟不上他,但杜若并没有叫他等,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楚庸。楚庸无奈地看着关天养的背影,伸出了手臂。杜若似乎听到了楚庸心底在腹诽什么,轻叹一声道:“他的家,他的一切都在九夏城里,恐惧也就不足为怪了!”

楚庸道:“我没有奇怪。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太压抑了些,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情,总不擅于释放心里的情感。”

杜若将手搭在楚庸的臂上,道:“你希望他怎么样?大哭大闹,大喊大叫?”

楚庸道:“那兴许还好一些。只怕一会儿看着九夏城也步了三官塘的后尘,真不知道他怎么去接受!”

三十里路,不过茶盏功夫就到。

望着巍峨依旧的高大城墙,关天养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从三官塘一路过来,都是大水冲洗过的痕迹,楚庸和杜若都料定九夏城难以幸免,此行过去,怕是只能看到断垣残壁。没想到九夏城奇迹般的幸存了下来,没有毁于大水。

“天养……”杜若扶住关天养,道:“没事呀,你看,九夏城还好好的!”

关天养抹了眼泪鼻涕,站起身来,道:“没事,没事呀……”眼泪还是一个劲地往下涌。

楚庸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而是感慨道:“真不敢想像,九夏城竟然幸存了下来……”

到了城下,城门紧闭,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大水淹过的痕迹。

关天养用力地敲门,却没有人回应。通过门缝往里看,城门洞里黑漆漆的,显是没有人在。

怎么会没有人呢?

关天养心里又涌起了不祥的预感:难道是大水漫进了城去,将所有人都淹死了,唯独留下了城垣还在?

楚庸道:“你们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说着,纵身跃起,消失在了城墙后面。随即就听到里面传来惊诧的呼喊,有叫奸细的,也有叫刺客的,还有叫飞贼的,然后就是成片的惊呼。

关天养听见城里传出人声,不祥的预感尽去,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正庆幸着就听楚庸喊道:“玄武宫的朋友请住手,在下并非歹人!”然后有人喝问道:“阁下何人,还请赐下名号!”楚庸并没有答,然后就听问话那人道:“原来是乾坤庭的朋友,那倒真是误会了!”接着就听楚庸道:“我还有两位朋友在城门外,还请开下城门,容他们进来!”问话那人就道:“都统大人,凡请你带人去开下城门!”楚庸就向那人道了谢,那人道了声不客气。接着就听到整齐的步伐声回荡在城门洞里,由远而近,片刻后,城门轴轰轰隆隆转动了起来,露开了一道只供人行的缝隙。

关天养和杜若牵手走了进去,众兵士一见着杜若,眼睛陡地亮了。倒是领着的官长,一见是关天养,忙起手道:“哟,这不是关老板么?昨儿晚上好大的一场水,关老板在城外就没事么?这可真是托天之福呀!”

关天养扭头一看,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不知道是谁,起手道:“还好,昨天我去灵泉山游猎,遇了一场大地震,险些个就回不来了。今天早上下山后才知道遭了大水,偌大的三官塘都被冲得没了……”

那将官神情一黯,叹了口气,道:“真可怕呀,那浪头起码得有百丈高,若不是有玄武宫的仙长们护持,九夏城怕也步了三官塘的后尘……”说话间,就有士兵呜呜地哭了,有叫爹娘的,有叫老婆儿子的……关天养听着心下凄然,好不酸楚。

【一百二十八、杜若的爱】

九夏城全部戒了严,街看来往的全是兵士,看不到一个行人。偶尔能看到划空飞过的玄武宫门人,也都是来去勿勿。

这一刻,关天养对玄武宫的感激是山高海深。他们不但救了整个九夏城,也救了他的亲人和朋友,救了他的一切!他心里甚至暗暗地喊道:“玄武宫,你不愧是三楚百姓心中的神……”

城里许多街道都设有法阵,派了玄武宫弟子值守。杜若解释说,正是这些法阵,才保住了九夏城没有毁于这场空前的大水。

可是,越接近关天养,心情又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他在想:四丫还好吗?她有没有怎样?

脑子里反复地盘旋着这个问题,越想得多心就越难安下来,恐惧就越漫延开来。

杜若见他先前还好好的,兴奋地脸膛发红,可这会子又脸色发青,嘴唇苍白,浑身哆嗦得甚至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不免暗道:“楚大平庸还真说对了,他这人最不懂得发泄情绪,也不懂得控制情绪,迟早会出事的!”

到了关帝庙外,见大门紧闭着,里面又毫无声息,关天养都不敢上前敲门了。楚庸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走上前去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了四丫惊颤的询问声:“谁呀!”

关天养大喊道:“四丫……”冲将上去,撞开了大门,扑了进去,死死地将四丫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叫道:“四丫,四丫,四丫……”仿佛恨不能彼此融为一体。

四丫也紧紧地抱住关天养,顾不得有人在场,把头埋在关天养怀里,哇哇地大哭道,叫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楚庸似乎不想破坏气氛,识趣地走了开去。杜若也很是有些伤感,暗道:“看来过去的这一天,他们都经历了太多的折磨,需要好好的释放一下……”叹了口气,也走了开去。

楚庸站在梧桐树下,仰头看着那几片稀稀疏疏,还不敢飘落的黄叶,道:“你有没有觉得,人这东西很奇怪!”

“奇怪?”杜若坐了下来,伸手捡起一片黄叶,道:“哪里奇怪了?”

楚庸道:“不奇怪吗?人有感情!”

“感情?”杜若斜眼瞟着他,道:“感情又怎么了?若没有感情,人与行尸走肉,泥胎石雕又有何区别?”

楚庸轻声哧笑,眼里绽放出如冬夜寒星般的冷冽。他说:“你不觉得,如果没有感情,人或许会生活得更好吗?没有痛苦,没有相思,没有爱恨情仇……什么都没有!”

杜若扭过头去,不解地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看他们哭得太凄切,所以就忍不住发起牢骚来了?”见楚庸不答,只是凝神望天,偏眼神空洞得让人发寒,就又道:“情之一字,所以维系世界。如果没有了感情,人怎么还能叫人呢?不管痛苦有多痛,不管相思有多入骨,摧人肝肠,不管爱也好情也好,仇也罢恨也罢,他们就像生长在大地之上的树木花草、飞鸟虫鱼,如果没有了它们,世界岂非成了一片荒漠?与其这样,我宁愿拥有它们,慢慢地咀嚼着它们,品味着它们,从中去体会出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楚庸道:“是吗?”

“不是吗?”

“你是个很乐观开朗的人!”楚庸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每个人心中的世界都不一样。你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发出这番感慨,我自然也体会不到你的快乐是什么。但是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一番感慨!”

杜若摇晃着手里已经变得绿油油的树叶,道:“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会为了他而伤心?”

“你确实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我都似乎越来越对你动心了!”

“那你最好不要。因为我的心已经在他身上了!”说完,脸上洋溢出了玉样般的光泽,仿佛伸手一抓,就能从她身上捞到满满的一把幸福。

“你明白什么叫爱吗?”楚庸似乎觉得杜若越来越不可思议,问道:“你经历过吗?”

杜若摇头道:“我没有经历过,也不明白。但我知道,我的心中只会有他。不管他心中有没有我,爱不爱我。书上说,爱情让人痛苦,让人痴迷,可我不觉得。我认为爱是一种快乐,一种幸福,它会让人变得更丰富,也更成熟。如你所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你心中的爱是伤,是痛,是冰雪的荒漠。但我心中的爱是花,是花,是幸福,是快乐,是梦中的天国。你或许在笑我天真,但我会永远天真下去。”

楚庸一时间竟痴了,盯着杜若,如同看着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秘密,眉头紧拧,又眼里写满了未知的疑问。

杜若嫣然笑道:“你觉得不可思议吗?这就像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冷一样的道理!”

楚庸苦叹道:“我本来想点醒你,却没想到反被你教训一顿。这,这叫怎么一回事呢?”

关天养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只听他质问四丫道:“你为什么不拦着?”

四丫委屈地道:“我拦了,可是拦不住。他说他放心不下你,无论如何也要赶过去看看……”

关天养又急又怒,猛地一拳捶在墙上,生生打出了一个洞来。

杜若惊道:“怎么了?刚才都还好好的!”上去拉住关天养道:“发脾气作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关天养气急败坏地道:“昨天下午,二狗子可能去了闻园!”

“什么?”杜若颇有些不敢相信,道:“他去闻园干什么?”又想到回来路上听官军说昨天中午就已经奉命戒严封城了,就问陈朔是怎么出去的。

四丫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昨天中午我刚回来吃过饭,官军突然上了街,宣布戒严。要所有人只得呆在家里,谁要是敢上街走动,一律视为叛贼,格杀勿论。我在九夏城生活了这么几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况,很是纳闷。没过多久,二狗子就来了。他说灵泉山那边出了事,而且还不小,还说你们可能遇到了麻烦,他得去看一下。我不让他去,他还训斥我。我拦着不让他走,他就说我是要害你们。没办法,我只得让开。当时我想的是满城都是官军,他肯定出不去的。他走了后就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出城去了,还是被官军给抓了起来!”

关天养脸色铁青,看上去实在有些怕人。

杜若不敢问他,只得转而对楚庸道:“楚大平庸,你怎么看?陈二狗子有可能出得了城吗?”

楚庸道:“十有入九是出去了!”

杜若见关天养的脸顿时一黑到底。

杜若问道:“为什么?今天你进城时不立即就被发现了么?”

楚庸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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